今年,因着会试阅卷的争议,各地赶考的举子都滞留在京师。刑部调查结案后,大部分学子仍然没有离开,他们打算看完状元游街再归乡。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甄应嘉的折子到达京城时,殿试刚刚结束,京里到处都是闲逛的学子,议论着状元会花落谁家。
其中,最热门的人选,自然是会员——灵山书院的赵堂。
然而,甄应嘉的折子一到,京城的风向就变了,灵山书院的学生,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被孤立在外。
会试阅卷引发的舞弊问题已经定案,皇帝金口玉言,林海无过,朝廷自然不会自打脸。但甄家的折子,有理有据,并不是无中生有。
官场的博弈,看热闹的人不懂,但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观望,看灵山书院的学生,究竟会以哪一种方式游街。
结果,朝廷还没定案,状元还没出炉,先出了国子监门口的事。
这几年,国子监收的监生,多半都是凭家族关系入的学,日常讨论的,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早没了苦读向学的氛围。
但,国子监里的事,大众并不知情。在普通人心里,国子监的监生,是各地优中选优的举人才子,那是儒家的最高学府,是人人心向往之的知识殿堂。
结果就在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子,轻轻松松将国子监踹下了神坛,这比会试无一人上榜还让人震惊。
满院监生,被个无功名在身的小孩子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晞,一夜之间,成了京城的红人。
他有限的过往,也被好奇心旺盛的众人翻了出来。
第一次传出才名,是在扬州。但除了几篇脍炙人口的诗文,什么也没留下。像那掠过的飞鸟,毫无痕迹,但空中的白云,知道他来过。
接着就是在国子监,高调的碾压了众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头一次在公众面前的亮相。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探索。
一时之间,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晞身上。
庙堂上的人,震惊之余,纷纷猜测他和林海的关系;江湖上的人,则对他预告的论学好奇不已,想要一睹真容,看他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惊才绝艳,才高八斗,文思泉涌。
话题中心的黛玉,此刻换了男装,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林府花厅里,赵堂低垂着眼,心情有些复杂。
初时接到扬州来信,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彼时,朝廷刚刚确认阅卷无误,作为会试会员,他正意气风发着。私下里,甚至还吐槽过,先生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然而,待甄家的折子进京,事情急转直下。
众人开始质疑主考官,质疑灵山书院,质疑他这个会员,是不是暗箱操作。
南北方的学子,冰释前嫌,共同将矛头对准了他们师兄弟,每次出门,周遭都是众人的指指点点。一夜之间,他们从众人追捧的江南才子变成了过街老鼠,只能窝在客栈里,忐忑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林公子来了。”
赵堂收回思绪,站起身,向门口看去。只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眉目如画,逆光而来。陌上少年,端方如玉,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国子监门口的比试,他没有亲见,师兄弟的转述,一路走来的“道听途说”,足够他清楚,那个名扬京城的林晞公子,是个很年纪的少年郎。
然而,见到真人的这一刻,赵堂还是被惊的退了一步。这位林公子,比他以为的要年轻、从容、清冷的多。
赵堂有些拘谨的攥了攥袖子,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自我介绍道:“我叫赵堂,是灵山书院岑先生座下的弟子,林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唤我一声赵师兄。”
黛玉对着赵堂点了点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了座,大大方方地道:“我名唤林晞,赵师兄唤我林师弟就好。”
赵堂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林师弟,先生已写了信给我,让书院在京城的学生,尽力配合师弟行事。
书童先前不知师弟身份,昨日才将信给我。师兄今日冒昧前来,是想问问,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赵堂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林晞的信,他早就收到,不过被他无视了。
他是岑先生的得意门生,向来骄傲的很,科举这一路,不说次次夺得魁首,至少一直名列前茅。
面对甚嚣尘上的质疑声,他都不知从何反驳,一个无名小子,竟敢大言不惭地说他可以处理,这是夜郎自大的无知。
但是昨天,林晞在国子监门口的作为,让他不得不来。别人不知道,他很清楚,林晞并不是灵山书院的学生。以他的才学,参加科举,幸运的话,甚至可以六元及第。
他一个外人,主动趟浑水,为书院的声誉奔走请命,他们这些正经的学生,如何还能坐视不管?
“师兄今日来的正好,我还说明日去客栈拜访师兄呢。”黛玉看着赵堂,轻笑着道。
昨日她那般高调,不仅是为了迫使京城各家书院应战,也是想倒逼一把灵山书院的学生。
先前她送出去的信,一直没有回音。若是灵山书院的学生不愿意出面,选择当缩头乌龟,她也要改变自己的方案。
还好,这些人没让她失望。
“相必师兄已经知道了,昨日在国子监门口,我代替灵山书院,给京城的各家书院下了邀请函。请大家在两日后,齐聚翰林书肆,一同论学。若是你们不来,后日我可该如何收场呢?”黛玉微微侧了头,俏皮地道。
赵堂闻言,微微一怔。
昨日他和同窗们讨论过此事,默认后日代表灵山书院的,应该是林公子的同门。毕竟他们没回信,林晞又说的信誓旦旦。
赵堂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沉声问道:“林公子自作主张,替书院的学生约战,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学生不愿意,你待如何?”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问,林公子与我们,不过是陌生人,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凭什么相信他们能在比试中获胜。
“师兄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呢?”黛玉看着赵堂,轻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赵堂沉默了一瞬,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蟾宫折桂。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输了,又当如何?”
“我们不会输,我相信师兄有状元之才,不愿意将状元之位拱手相让。我以为,灵山书院的学生,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黛玉看着赵堂,很是认真地道。
从她回扬州开始,她的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这一次,她仍然愿意赌一赌。她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岑森,相信灵山书院的学生。再说了,即使输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遭。
即使是输,也要输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赵堂怔怔地看着林晞,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昨日去国子监,也是这样想的吗?”
“是。”
会试的所有谣言,都是国子监传的,只有他们偃旗息鼓,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赵堂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眼里熠熠生辉的少年,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先生会将这样的事交给他。
他们这些人,摸爬滚打之后,都有了顾忌,害怕失去,已经没有了林晞身上,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应对质疑,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打脸。但他们这些人,不会也不敢选择这样的方式。m.33ýqxsś.ćőm
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输了,就等于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而眼下,他们还可以安慰自己,流言是因为嫉妒。
但林晞不同,他还是个孩子,受了委屈,就要任性地打上门去,让所有人臣服于脚下,即使输了,也不后悔。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赵堂也被勾起了内心深处的血性,他也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状元之才。
赵堂微微坐直了身子,摩拳擦掌地道:“后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后日论学的内容,师兄可知晓?”
赵堂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此事因科举流言而起,比试内容自然跟科举息息相关,有默写、对对子、诗词、策论等。
“这次论学,一共三轮。第一轮用守擂模式,第一个守擂的皆是灵山书院的学生。”黛玉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递给赵堂,道,
“这是第二轮和第三轮的比试内容和相关章程,还有我托人打听的,京城各家书院的情况,优势劣势都列出来了,师兄等下带回去,研究研究。”
黛玉顿了一下,看了赵堂一眼,继续道,“这次是为灵山书院的名誉而战,若能碾压式胜利最好。
灵山书院的学生,谁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我不熟悉。所以,谁负责守擂,守哪一科,谁负责替补,这些皆由师兄你来定。”
“那么师弟你呢?”赵堂快速浏览了一遍手里的论学流程表,不解地问道。
“除开京城的各家书院,还有其他地方的学子,这些人,全部由我负责。”黛玉拨了拨腰上的玉佩穗子,她没有参加这次会试,输赢不会影响大局。
这次论学的主角,应该是赵堂他们。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国子监一战有多大的影响力,不少人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天才少年。
赵堂默默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结论,林晞不是任性,也不是意气用事,他其实比所有人都看的远。他相信,按照林晞的安排,没有意外,后日过后,灵山书院将会是天下学子趋之若鹜的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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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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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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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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