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远也有些疲惫,“早听出来了,他的琵琶声音不对,虽然并不明显,但显然是藏了东西。”
蒋谦皱眉,“那你就杀了他?”
郑心远无所谓道:“朝廷的人。杀一个少一个。”
虽然知道他不是鲁莽的人,却还是捏了把汗,“这你又如何得知?”
郑心远搓了搓手指,“他手上的茧子。一般的琵琶师,不会有这样的茧子,唯独我那表哥喜爱纯正胡乐,可此人明显不是胡人。我听他弹奏习惯,只有常年配钟磬音之人,才有这样的习惯,典型皇族养的。何况这人用暗器极为熟练,应该是我那表哥养的杀手无疑。”
蒋谦忽而停住脚步,声音中多了几分不确定,“此事三醉知道么?”
郑心远摇了摇头,半晌,答非所问:“这家伙怕是颇得我那表哥宠信。看来,我是不得不去见他一面了。”
“你早计划好的?你想见当今皇帝?”即便是压低了声音,还是掩饰不住深深的担忧,一向行止得体的蒋谦竟也有几分沉不住气,只觉眼前的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内心颇有几分倔强。
郑心远故作轻松,“我哥给我计划好的。还有,你捏疼我了,能不能先放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鬼使神差抓住了他的肩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若是去见皇帝,一句不和便是谋反的罪过!”
郑心远也笑不出来,他觉得今天似乎违心地笑了太久,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我当然知道。不管他想保我还是想杀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跟我走。”
郑心远好看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很快便融入夜色,他调笑道:“跟你走?跟你回蒋家?千宿绝莫非也是重色轻友之人?这话,我男装的时候,你可没和我说过。”
蒋谦英气逼人的眉毛越拧越紧,还没等他说话,郑心远便道:“千宿绝,我知道,这些时日的相处,你早已把我当做朋友。可有些事,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的,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帮不了我。”
蒋谦听出郑心远语气里的决绝,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我与你同去。”
郑心远哈哈大笑,“若是有福我自然愿意和你同享,可若是有难,我可不愿意让你和我同当。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有难的。好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郑心远觉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潮水一般涌来,愧疚与恐惧依然笼罩着他,可无尽的黑暗笼罩中,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有一束温暖明亮的光照了进来。
这一夜睡得出奇安稳,第二日听闻那些乐师和舞者都在郑悠然的授意下被赶下山去,好在没再牵扯无辜。
郑心远尽职尽责发挥着自己“红颜祸水”的魅力,挎着昆仑老怪的胳膊便出门去了,从绫罗绸缎、首饰细软,到零食小吃、各种小玩意,似乎什么都能引起他的兴趣。
“公子,给点吃的吧。”正拿着簪子在自己头发上比划着,忽然脚下匍匐着一个瘦小的乞丐,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随手给了小乞丐,小乞丐似乎饿了很多天,面黄肌瘦,千恩万谢拿着钱买馒头去了。
郑心远感慨地摇摇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日里带着昆仑老怪吃喝玩乐,招摇过市。夜里就安排歌舞妓大排宴宴。如此日夜不休,折腾了三天,饶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第三天夜里,总算是等来了三醉的消息,说已经摸清昆仑脉的情况,寻找合适时机就可以动手了。蒋谦虽然没有和他们一起活动,但却也有了自己的发现,两方一合计,都觉得趁着昆仑老怪纵情声色,防守懈怠之时动手,最合适不过。可就在这时候,昆仑老怪却匆匆出门了。
五人凑在一处,阿纯在一边静默不语,阿绛则抱着手臂转圈,阿桃倒腾着瓶瓶罐罐的蛊虫,神色如常。
“你能不能别转圈了,晃得我眼晕。”阿桃眼皮也不抬,恹恹道。
阿绛停下脚步,“这时候昆仑老怪突然出门,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要将我们瓮中捉鳖了?”
“你才是鳖。”阿纯没好气道,“虽然现在我们有些被动,但终归也是个好时机。”
“要么你们先吵着?我和千宿绝先去睡一觉?”郑心远无奈道。
阿绛翻了个白眼,道:“等事成之后,你愿意和谁睡,睡多久,都由你。”
郑心远出名的脸皮厚,就去搂阿绛,“那可以翻你的牌子吗?”
阿绛一脸嫌弃推开他,一幅你脸皮厚你赢了的表情。
成功把阿绛恶心到,并让他闭了嘴,郑心远满意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昆仑老怪是我师姐给引走的,所谓调虎离山。”他这才把楚婼扮成乞丐给他传送消息的事告诉给众人,“还记得之前火烧昆仑高台么?不过昆仑老怪为人很谨慎,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郑心远热衷于拿三醉取乐,报那一箭之仇。又被耍了的三人神态精彩,终归没有再说什么。
蒋谦忽而问道:“你二哥呢?”
“他不会出手相助的。”阿纯悻悻道,“那一位,行事从来不和任何人一道。”
郑心远一摊手,“我联系了二哥,他不愿意单独见我。但你们放心,他虽然不会帮我,但也绝对不会害我。”
阿纯不予置评,道:“那么算无遗策的郑公子,你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郑心远道:“分头行动。我和千宿绝一路。你们去放倒昆仑老怪的爪牙们,顺便去埋□□。我们去捣毁他的老巢。事成之后我让蒋谦放出玲珑烟。”
阿绛刚要表示异议,阿纯便道:“既然如此,我们照办就是。只希望二位全力以赴,铲除此等恶贼。”
郑心远当即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自便。等他们走远了,郑心远才笑着拍了拍蒋谦的肩膀,“放心,他们不会干扰我们了。你想做什么,可要抓紧时间。”
蒋谦本能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不怎么老实的手。郑心远自顾自道:“我知道你上昆仑脉不只是为了我。”
蒋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先去锁龙洞。”
郑心远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
这锁龙洞,是昆仑老怪饲养猛禽的处所,其中毒物遍布,尤其是四条巨蟒,吞天蔽日,颇有凶名。更有一匹雪狼,因常年以毒蛇为食,更是浑身是毒,又凶悍异常。若是普通人,自然没人敢靠近半步。郑心远和蒋谦都不擅长用毒,仗着艺高人胆大,倒也没什么畏惧的。三醉曾探查过锁龙洞,除了猛兽盘踞之地,竟还有一层空间无法进入,昆仑老怪秘密进行之事定然就在其中。
“所以你是怀疑昆仑老怪有不臣之心?”郑心远问道。
蒋谦道:“看过才知。”
两人借着夜色隐蔽,果然一路的守卫都被三醉搞定,直到锁龙洞洞口都畅行无阻。
“我那表哥用人还是眼光独到。”郑心远感慨,“若先皇有这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洞中低低女子声音声音,似在啜泣,“莫不是哪位姑娘被这伙贼人送入锁龙洞了?”
蒋谦摇了摇头,“不是人。”
郑心远翻了雪浪在手,屏息竖起耳朵去听。果然那啜泣声虽然逼真,但至始至终都是一样的音量,一样的长短,果然像是兽类模仿。
两人并肩迈开步子,都是修为极高之人,黑夜之中依旧可以视物如白昼。守卫都已被迷晕,郑心远在他们身上掏了几把,翻出几个小药瓶,揣在自己怀里。蒋谦抽出灵均,一剑破开足有几十层厚的防护网。郑心远啧啧称奇,他见蒋谦佩了一把极为普通的剑,以为他为了隐藏身份,并没有带宝剑灵均。谁知道那剑鞘竟然是特制的,完美覆在灵均剑鞘之外。他腹诽:看来蒋家并非那么“光明磊落”啊!
蒋谦以剑鞘拨开网子,道:“执行特殊任务,时常不得不隐藏身份。”
郑心远与他一并从破口钻了进来,破有深意道:“我懂,我懂。”
洞穴入口处并不宽敞,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蒋谦在前,郑心远在后,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走了大约五六十步,洞穴便宽敞了起来,而野兽特有的异味也越来越重。浇筑而成的笼子林立,郑心远皱眉,他虽然是个男人,却十分爱干净,这随处可见的鸟兽排泄物,实在不怎么令人愉快。
见有陌生闯入者,这些禽兽都兴奋起来,发出嗜血的嘶吼。
郑心远随手把三醉给的药粉四处撒了一圈,可这些猛兽却似乎百毒不侵,他打量了一圈,摸着下巴道:“千宿绝,不知道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为何这些畜生我似乎都没见过?”
蒋谦道:“确是异类。”
“小心身后!”郑心远一声断喝,雪浪应声而出。几乎同时,灵均出鞘,一条浑身血红的蛇被削为两半。落在地上竟还未死绝,发出极其凄厉的,类似人类的惨叫声,蠕动了几下,才彻底不动了。
还未待他们松口气,数十条蛇游来,或是哭嚎,或是吼叫。郑心远头皮发麻,那声音太骇人了,这赤练蛇可以模仿人类的声音,想必是往昔被丢进来喂蛇的人临死前痛苦挣扎的声音被学了去。
忍着恶心,两人如砍瓜切菜一样将那些蛇尽数砍杀,“这蛇怎会毫无声息?”
蒋谦沉声道:“这洞有问题。”
“洞?”
“你可觉得,自我们踏入锁龙洞,五感便不似平日澄明?”
原本没有察觉,此时听他一说,郑心远的脊背爬上一层冷汗,再看四周,似乎连视线也不似往日清晰,“这是为何?”
蒋谦道:“不能再杀蛇。”
郑心远也猜到了,“你是说,这蛇身上有毒?一旦被人砍杀,便会让人行动迟缓,麻醉人的五感?”
他从怀里掏出刚从守卫身上搜刮来的药瓶,倒出几粒分给蒋谦,“这些猛禽平素也要喂食,我想着若要避开这些蛇,守卫必然有蛇药。”
郑心远将蛇药碾碎,洒在周身。蒋谦却略有疑虑。
“操!这怎么回事!”那药刚一撒上,瞬间有更多赤练蛇涌了过来,几乎瞬间就到了近前。
“脱衣服!”蒋谦当机立断,一把把郑心远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丢在一边。郑心远此时身着轻薄女装,倒也好脱,外衫之下,只剩一件抹胸。他干脆一并解了下来,用抹胸包着,将剩下的蛇药全部碾碎撒到那些猛兽笼子内。
“快走!”郑心远打着赤膊,拉过蒋谦,迈开长腿向洞内奔去,“我们上当了!那药竟然不是辟蛇的而是招蛇的!”跑了又有百步,郑心远愤然道:“守卫或长期服用辟蛇药,而药瓶里的,或许就是为入侵者准备的。这蛇杀也杀不得,还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千万当心!”
蒋谦道:“这些猛禽百毒不侵,样子古怪,似是人为培育的。”
郑心远咋舌道:“若是哪日昆仑老怪将这些害人的玩意全放出去,必是一场浩劫。天,这又是什么东西!”十步开外,赫然是一个个巨大的茧。或白或黄,椭圆形状,似是一层层的蚕丝缠绕而成。而背后,石头之中镶嵌着碧色的璞玉,莹莹发着幽光,玉璧之上画着猩红的法阵,还有数不清的奇怪符号。
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猩红,待到再看清眼前场景,几乎恶心得他当即吐出来。不知何时他已经置身茧中,身上全是带着粘液的蚕丝。
“千宿绝?”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郑心远!你还记得我们么?”郑心远猛然回头,就见身后数以百计的将士站在他身后。有身着齐国战袍的,有身着郑国盔甲的。各个浴血,拖着残肢,甚至五脏六腑流了满地。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便是瞬光一役死去的将士。是折磨了他太久的噩梦。
“你看那是谁。”
郑心远浑身动弹不得,只能顺着声音看去。人形脚架之上,绑着一个人,正是蒋谦。他似乎失去了只觉,脑袋垂在一边,一动不动。彡彡訁凊
“烧死他!烧死他!”将士们气势高涨,高喊着要烧死蒋谦。
郑心远挣扎着咒骂,四肢却如同灌了铅,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却哈哈大笑起来。
一齐国士兵啐了一口,骂道:“你笑什么!看着你的朋友在你面前死去,这滋味可还好?”
郑心远轻蔑地扫了一眼,“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我一心守卫郑国百姓,何错之有?”
一郑国士兵只剩了一条腿,厉声喝道:“你以利用侵伐伤我等性命,我们难道就不是你的子民?”
“保家卫国,为国战死是每个战士的荣耀,我郑国岂有贪生怕死之徒?”
那齐国士兵一把推开郑国兵,“你修为何止强我等百倍?以强欺弱,难道光彩?”
“我的修为亦是经年累月苦修出来,技不如人,不死何为?”
话音未落,郑心远便觉四肢一轻,他飞身上去,把蒋谦从脚架上抱了下来,轻轻落地。
“你没事吧?”
不省人事的蒋谦发出一声轻笑,灵均当胸便刺。郑心远毫无防备,虽然躲开要害,却被灵均刺穿肋下。
“你不是蒋谦。”即便用手捂着伤口,还是血流如注,郑心远只摇晃了一下,身形未动,“他要杀我,肯定不用灵均。”
身体陡然变得很轻,意识也从迷蒙中清醒了过来。他虽知道刚刚的一切只是幻境,却还是有些后怕。
“你如何得以脱身?”蒋谦显然也进入了幻境中,几乎和他同时醒了过来。
郑心远把幻境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那句说出口,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何我说了那句话,就从幻境出来了?”
蒋谦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为何这样说?”
郑心远打着哈哈,“不知道啊,或许我觉得我们朋友一场,你不会杀我吧。”
“为何是不会用灵均?”
郑心远挠了挠头,“这我真不知道,大概梦中之事,没什么逻辑可言。那你呢?幻境之中又经历了什么?”
蒋谦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语不发。
他刚要再问,那巨大的蚕茧就发出了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咯吱”声,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同时起身,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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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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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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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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