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孩子

　　第4章：孩子

　　于平川见到孩子，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喜出望外地大叫道：“小兄弟、快过来、快过来！”

　　公孙大娘一眼认出正是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那个孩子,过了这么多长时间，他穴道已自解。当下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子骨硬如铁，颇有个性，他如和于平川联合起来，我这条命立时就得完蛋！”

　　孩子探头探脑好一会，确定没有危险，这才慢慢的走进场来。他不理于平川的叫唤，竟直走到公孙大娘的身边，两眼盯住了她。

　　公孙大娘见他那对小眸子里射出两道冰冷的怒光,心中不禁一颤：“这小崽子不好对付啊！”

　　孩子瞪着公孙大娘，突然张嘴“呸”地一口浓痰啐在她的脸上。

　　“你——”公孙大娘两眼射出两道杀气。

　　于平川大声叫好。

　　孩子昂然不惧，双睛烁烁放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对公孙大娘一字一句道：“我行走江湖时日虽短，但也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小爷我好像没招你惹你，你干嘛打我两掌，又点我穴道。

　　公孙大娘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唯恐这小崽子被于平川拉拢过去，脸上忙堆起笑容道：“宝贝、对不起，那是大娘我跟你玩的，你可别在意啊！”

　　“哼哼！骗鬼去吧！”孩子冷笑道：“牙都让你打掉了，那叫玩吗？不行，我得还你两掌，戳你三指头，才算清帐！”

　　于平川体内七毒发作正狂，疼得死去活来。闻听孩子要报复公孙大娘，便忍痛挑拨道：“小兄弟，这贱女人害死了无数好人，你把她两眼挖出来吧！”

　　孩子轻轻摇摇头，没有吭声，转身脱下一只鞋。对公孙大娘嘿嘿冷笑道：“贼女人，我没你力气大，用手还你太吃亏啦！”不等公孙大娘搭话，抡圆胳膊“啪啪”狠狠抽了她两鞋底。

　　公孙大娘被打得眼冒金星，两耳轰鸣，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无可奈何，只有在心底不住怒骂。

　　于平川看得心花怒放；“好、好、痛快、痛快!”

　　孩子穿上鞋子，狡黠地转着眼珠子：“好啦、你还欠我三指头，不过我指头太细，得用树枝顶替！”

　　公孙大娘心中暗暗叫苦。

　　于平川心道：“这小子肚里鬼点子还真不少，从哪里蹦出来个猴崽子！”

　　公孙大娘眼看孩子捡了一根枯枝来到她眼前，忙装出一幅可怜相道：“好宝贝，我被那恶人打得连动也不能动了，你再用树枝戳我，那我岂不一命归天？好宝贝，你去把那恶人眼睛戳瞎，我亲你两口。”

　　“呸！”孩子想起她亲小九的情形，怒道：“不要脸，谁要你亲！”说着用枯枝对准她的胸膛：“就是这儿，我得在这儿还你两下！”

　　公孙大娘吓得魂飞魄散：“这小子指的正是膻中穴，莫非他会点穴功夫？”

　　其实孩子学过点武艺，也知道点穴伤人，可并不清楚穴位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见公孙大娘在他胸口点了一下便人事不醒，知道对方使的是内力点穴，就想以牙还牙在这地方还她一下。

　　公孙大娘暗把汇聚到丹田的内气运到胸前。孩子举起枯枝猛戳下来，“啪”的一声，枯枝断为两截，手腕反而震得生疼。

　　孩子急退一步，两眼瞪得溜圆：“你、你捣什么鬼？”

　　公孙大娘咯咯笑道：“好宝贝、你仇也报啦，冤也申啦，赶紧走吧！等一会饿狼就会来了，你知道吗，这黛眉山上的饿狼专好吃小孩子！”

　　孩子见对方把他当成嘛事不懂得傻瓜，一撇嘴笑道：“狼我不怕，想吓跑我、没门！你还欠我两指头！”说着又捡起一根枯枝对准公孙大娘眼睛道：“这一回我戳你这儿，看你还怎么捣鬼！”

　　公孙大娘心中大骇，急道：“小乖乖、这可不是好玩的，好宝贝、我可没戳你眼睛啊！”

　　“我不管！”孩子嘴一撇，挥动枯枝落下，但挨到眼睛时却突然抽回，“啪啪”闪电般在公孙大娘前胸戳了两下。这一下奇兵突出，公孙大娘做梦也想不到孩子会来这一手，有一下正戳在膻中穴上，虽无内力，也疼得她浑身乱颤，连眼泪都禁不住流了出来。孩子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道：“哈哈、贼女人，这下咱俩算是清帐了！”

　　说完，他扔下枯枝，潇洒地一转身向场外走去。

　　于文平川急忙哀求道：“小兄弟，我中了这贼贱人的金爪五毒，疼得骨头都要碎了，你行行好，从她身上把解药取出来吧！”

　　公孙大娘忙道：“这不关你的事，快走吧、别听他放狗屁！”

　　孩子心道：“我偏不走，你奈我何？”他人虽小，却生就一付侠肝义胆，先前见公孙大娘数人围攻于平川，就心中不平，后来见公孙大娘蛮不讲理打了他，心中更认定她不是好人。此时听了于平川的哀求，眼珠一转，便又走回到公孙大娘身边，厉声喝道：“把解药拿出来！”

　　公孙大娘笑道：“宝贝、我劝你还是快走吧，别管这件事为好！”

　　“哼哼！”孩子冷笑一声，伸手便在她口袋里乱掏，大大小小十几包放了一地，另有胭脂盒、香粉、小木梳、银针、袖箭等物。孩子道：“说、那一包是解药？”

　　公孙大娘冷笑不语。

　　孩子看看于平川。于平川疼得两眼发蓝，五脏六腑犹如滚油烹煎，身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不止。他有气无力道：“快、快逼她说！”

　　公孙大娘发出一阵狰狞的冷笑：“哼哼、就凭他!”

　　孩子抓耳搔腮转了一圈：“贼女人，你真的不说？”

　　“小兔崽子，别痴心妄想，快滚蛋吧！”

　　“好、好！”孩子冷笑着捡起地上的铁臂金爪，“噗噗”在公孙大娘身上抓了两爪：“你既不说，就和他同归于尽吧！”

　　公孙大娘气得浑身乱颤：“小兔崽子，你哪来这么多鬼主意，等会我非剥你二层皮不可！”

　　“谁剥谁还不一定，你还是先尝尝自己的法宝吧！”孩子说着“噗噗”又给了她两爪，并抓起银针不管三七二十一刺在她腿上。

　　数处伤口毒性一起发作，顺着脉络闪电般袭向五脏六腑。公孙大娘深知这五毒的厉害，再也不敢倔强，长叹一声道；“小祖宗，我算服你了，解药在那个金线扎的大包里，里边有两个小包，红的内服，白的外掩，哎哟！”五毒在她体内开始了第一轮攻击。

　　孩子笑道：“早这样痛快不就没事了！”

　　公孙大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是疼的还是恨的。

　　于平川脸色惨白，体若筛糠，呼吸越来越急促，忽然间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但旋即又疼醒过来。

　　孩子把药粉分成两份，拿起一份送到公孙大娘嘴边：“你先服！”

　　公孙大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无可奈何叹道：“宝贝、这时候了，我还敢骗你吗！”仰脖吞下药粉，心道；“没想到我公孙大娘纵横江湖二十余年，闻者色变，今日竟受制于一个黄口孺子！”一阵悲哀涌上心头，眼中不禁流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孩子给公孙大娘外掩上白色药粉，见她平安无事，这才把另一份红色药粉送到于平川嘴边。于平川早疼得死去活来，连嘴也张不开，孩子只得撬开他的上下牙关，把药粉倒进去。于平川立刻感到一股清凉的细箭顺鹊桥冲进丹田，散布各道玄关。渐渐头脑清醒了，喉头动了几下，一股金津玉液涌上，将药粉带下肚去。孩子又把他的伤口黑血挤净，掩上白色药粉，撕下衣服给他包扎伤口。

　　公孙大娘眯着眼，脸上渐渐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于平川感到那股清凉的细流在经脉中来回流动，腹内疼痛慢慢的消逝了。他泪流满面道：“小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若有差遣，于平川一定誓死相报！”

　　“前辈、千万别这样说，行走江湖谁都会碰到难处！”孩子说到这里，忽感手掌剧痛，提掌一看，上边布满黑色，并开始发肿，不由惊道：“这、这是咋回事？”

　　于平川道：“你中了贼婆娘的黑心散！”

　　公孙大娘冷笑道：“小兔崽子，我公孙大娘浑身上下无处不毒，你以为我的暗器是好碰的吗？”

　　孩子这才明白是刚才寻找解药时，摸了他的银针、袖箭等暗器传染上的。他愤怒地抓起一支袖箭，**在公孙大娘的腿上：“贼婆子，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

　　公孙大娘嘻嘻一笑：“好宝贝、果然一理通、百理通，我甘拜下风啦！解药就在那扎金线的小包里！”

　　孩子伸手去拿，于平川急喝道：“且慢，那里边有点古怪！”孩子忙一缩手，用根树枝把小包挑开，里边滚出一只全身金黄肥胖的怪蜘蛛，遇到冷风，立刻微微蠕动起来。一阵阴煞之气霎时布满了孩子全身，心中作呕，忙抓起块石头，将那怪蜘蛛砸的稀烂。

　　公孙大娘心痛欲裂，那是她千辛万苦从大雪山找到的百年金蛛，用来练“黑风白骨爪”的，没想到今儿让这小子给毁了，气得她五脏都要冒烟了。彡彡訁凊

　　于平川道：“小兄弟，别害怕，你看见那个前胸有血洞的汉子了吗？他是五行门掌门人雷人期，他身上有解毒良药七仙丹，除了五毒之外，天下任何剧毒都能解！”

　　公孙大娘心中叫苦不迭：五行门的秘制仙丹自己怎么忘了？看来这一招又失算了，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于平川五毒一解，玉叶掌毒又奈何不了七仙丹，他只要有一点内力恢复，就可起身杀我。天哪，难道我公孙大娘注定要死在这黛眉绝顶吗？胡思乱想间，她感到黑心散毒质正在扩散，忙运起残存的内力，低喝一声，那枚袖箭帯着一股黑血反弹了出体外。

　　这手功夫连于平川也感到暗暗心惊。

　　孩子在雷人期身上搜到一个精雕细琢的玉瓶，打开一看，里边装满了红色的药丸，奇香扑鼻。于平川叫到：“那就是七仙丹，快给我服两丸！”

　　原来这七仙丹是五行门上代掌门花了五十年功夫，费尽心血从名山大川采集到七十种名贵药材精制而成。天下之大，除了公孙大娘的五毒之外，其它诸般奇毒皆可迎刃而解，内功消耗过甚还可固根培元、加快恢复功力。故此于平川让孩子去搜雷人期的口袋。

　　孩子给于平川服了两丸，自己也服了两丸，觉得香气郁郁，经久不散，知道是好东西，便顺手把玉瓶塞进了自己怀中。过了一会，低头看时，掌上黑色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心中大喜。

　　这时天已渐渐黑了下来，青石板变得冰冷，四周寂静无声。

　　于平川抿抿起皮的嘴唇，沙哑着嗓子说：“小兄弟，能找点水吗，我渴得五脏都冒烟了！”

　　孩子道：“前边林中有黛眉娘娘庙，药王、山神二殿，庙前石板上有眼泉，冰凉纯甜，十分可口，我为前辈取来！”

　　“啊、如此多谢小兄弟！庙内有人么？”

　　“没有、是座空庙。”

　　“太好了，小兄弟速去速回！”

　　孩子捡起一个葫芦，悉悉索索走进林中，不一时便灌了满满一葫芦水来。

　　于平川鲸吞海饮，赞道：“果然冰凉如雪，甘甜可口，在此绝顶之上，有此神泉，上天造物真神奇也！”

　　公孙大娘见了水，嗓子眼里起火，哀求道：“我快渴死了，给我也喝点吧！”

　　于平川瞥了她一眼：“别给她喝，防备她耍花招！”

　　孩子冷笑道：“你心如毒蝎，渴死活该！”

　　圆圆的月亮升了起来，像个玉盘挂在天上，潺潺溶溶洒下一宇银光。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好温柔啊！四周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孩子在石板上躺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星星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林梢上飘浮起一团团的磷火，红红的好像一盏盏大红灯笼，飘来荡去，煞是神奇。

　　这种“仙灯”奇景，罕见于世。尤以峨眉仙灯闻名，多生于名山大川，没想到在黛眉绝顶也能看到，这让走南闯北眼界极高的于平川也不禁心生感概：“黛眉绝顶真是风水宝地啊！”

　　公孙大娘俏媚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痛苦地**着：“渴、渴……”不时地伸出舌头去舔那发凉的石板，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头一歪，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昏死过去。

　　孩子虽然面向天空，可眼睛的余光却不时扫向公孙大娘，此时见她昏死过去，不觉一片仁心顿起，忍不住起身把葫芦口朝她嘴边凑去。

　　于平川怒喝道：“你忘了这妖妇怎么害你吗？”

　　孩子的手顿了一下，：“她快渴死了，这么大的林子，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妇人之仁，你会吃大亏的！”

　　孩子思忖再三，摇摇头，还是扶起公孙大娘的头，葫芦一侧，朝她嘴里灌水。

　　“你会害死我们的！”于平川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一声。

　　几滴水入口，公孙大娘醒了过来。她不顾一切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吞喝水。喝了一会，她抬起头，不错眼珠地盯着孩子：“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清亮的月光下，她的眼角竟然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孩子温和的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活人，我不想看着再有人去死了！喝够了吗，不够再喝点！”

　　于平川厉声喝道：“小兄弟，快退到我这儿来，别跟她说话！”

　　公孙大娘听于平川中气十足，心中大惊，微叹一声，低头吞喝了一大口水，蓦然间一抬头，眼射凶光，“哧”地一股水箭从口中喷出，呼啸若电射向于平川。

　　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五尺，，于平川猝不及防，建里、下腕二穴被击中，立感气血憋闷，一口气提不上来，面红耳赤，张口呼呼大喘。

　　孩子惊叫道：“你——”飞身后退。

　　公孙大娘又射出一股水箭，击中他前胸中庭、鸠尾二穴。

　　孩子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心中懊悔万分：“我早知道她是心如毒蝎之人，干嘛发啥善心呢，这下命可别想活了！”

　　公孙大娘哀怨地看了孩子一眼，转过头看着于平川，磔磔长笑道：“于平川，你别老虎戴佛珠、假充好人，你骨子里打的鬼主意能瞒过老娘的火眼金睛吗？这小子眼前对你有用，你就千方百计地巴结他、笼络他，等你内力恢复，为了不泄漏风声，你照样会报答他一剑！”

　　“胡说八道、你这个骚货、臭biao子！”

　　公孙大娘不睬他的叫骂，对孩子道：“好宝贝、刚才我让你走，你不走，偏听着于狗贼的话留下来，如今可后悔吗？唉——、实话告诉你，不论我两个谁得到盘龙剑，为防泄漏风声，都要杀人灭口、不留后患！”

　　孩子恨恨道：“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好心好意喂你喝水，你竟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咯咯！”公孙大娘笑的花枝乱颤：“胎毛未退的嫩小子，这叫兵不厌诈，我不先动手，等你和于狗贼杀我吗？”

　　“咱俩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你？”

　　“哼哼、无冤无仇？那你说谁用金爪在我身上抓了这几个血洞？小鬼头，你那心眼比蛇蝎还毒！”

　　“哪、那不是为了救人么！”孩子尴尬地眨着眼睛，陪笑道：“前辈你是江湖上成名的巾帼女侠，就高抬手放过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立马就走，绝不管你俩的事！”

　　“咯咯咯咯！”公孙大娘笑的犹如黄莺啼谷：“知道‘盘龙剑’这三个字你还想溜吗，小鬼头、别耍花招，乖乖等死吧！再过一会我就爽爽快快给你两爪，让你也尝尝五毒的滋味！”

　　孩子无言以对，泪珠一串串落下来，滴在青石板上，亮晶晶的闪着光：“于前辈、你快想个办法吧！”

　　于平川闭目不语，加紧运功冲穴。

　　公孙大娘冷笑一声，也不再说话，运动真气冲向尾闾穴。

　　硕大的青石板上躺着四个死人和三个活人，加上“佛灯”倏忽来去，气氛显得十分的诡异、恐怖。

　　公孙大娘峨眉派的内功心法在诸派中确有独到之处，复元最快，因此不到一个时辰便用真气冲开了被封的穴道。她先草草包扎了下伤口，然后绰起金爪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孩子两眼一闭：“完了，这条小命真的要葬在此地了！”

　　公孙大娘望着闭目不动的于平川，冷笑道：“于平川、现在就是有天兵天将也救不了你了！狗贼、我先削断你的双腿，再刺穿琵琶骨，以报辱我之仇！”说着恶狠狠举起铁臂金爪猛劈向于平川的小腿。那金爪小指的一侧是锋利无匹的刃口，急削之下，必然筋断骨折。

　　孩子的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犹若沉睡的于平川突然睁开两眼，“扑”的从口中射出一口粘液，“啪”的击在公孙大娘石门穴上。

　　公孙大娘穴道初解，内力不支，怎能受此重击，惊讶中一头栽倒。“当啷”金爪贴住于平川的小腿落在石板上，溅起一串蓝色的火花。

　　孩子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念道：“观音娘娘保佑、土地爷保佑、灶王爷保佑……”

　　原来于平川内力深厚，又得七仙丹之助，差不多和对方同时冲开穴道，危机之中，情急智生，把口中的金津玉液运上真力喷出，正中对方石门穴。此时，运了半天的内力在这紧急关头全部使出，身子就像被戳了一刀的皮球，顿时瘫下不能动了。（金津玉液：运功时口内自然产生的一种粘液，称为金津玉液，吞服丹田，可以固根培元、助长内力。）

　　公孙大娘怎么也料不到对方会拾自己牙慧，气急败坏骂道：“你这个狗贼子，你、哎呦——”腹内真气乱窜，疼痛如绞，那里还能再骂下去，赶忙住口，意守丹田。

　　于平川冷笑道：“这叫一报还一报！”

　　“呜——呜——”一阵饿狼尖利的叫声从森林深处传来，凄惨哀怨，三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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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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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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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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