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耐不住,我给他军属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是曦和的声音:“喂?”
我语塞,不知是否该告诉他我只是想和他见面。
“曦和,是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和他讲电话。
“小丽,我这两天很忙,暂时没法过去,都睡在军属。”
“没关系。”我和他说,“我等你。”那边电话啪地一声就挂断了。
我打着伞,出门吃饭去了。去了洪力渔馆,曦和说他总爱去的那家。坐了屏风间,只点了道青鱼秃肺,但是此情此景已是物是人非。
我感慨爱情像就是烤化的糖,又粘又甜又热,可是凉了以后,只会在心里硌人。
“陈曦和这笔单子就是走不了,今天我就拍定了。”屏风外有人在提曦和的名字,这让我一下子警觉,声音还有些熟悉。
“跟我横,没有他老子,他是个什么东西。”
“哎。”那声音突然低了很多,“老李,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儿,他陈曦和还能蹦跶几日。”
我听出这是李明廷和戴立的声音,连我都惊出一身冷汗,我记得曦和说过他们是合作伙伴。
我等他们都结账走了,马上叫车去了军属。
“你们好,我要找陈科长。”
他们大致都认识我,就让我进去了。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曦和正两手支着立在办公桌前,王春松也在,一手扶着额面窗站着。
“你怎么来了?”曦和的语气非常诧异。
我将我听到的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曦和,旁边的王春松也过来听着。
“曦和……我觉得我们首先不能冒然停止与他们合作……”
没等我说完,王春松瞥我一眼,然后对着曦和,语气颇为语重心长:“曦和啊。”
“哎,是。”说完曦和就攥着我的肩,把我送到内室去了,“我们的这些事情你不要评论,会显得我管教无方。”
我突然惊醒,想起以前曾总结过的规律,是我太想为曦和分忧了,男人世界的游戏,倘若不是贪图那一点美色,他们是不会带普通女人一起玩的。
但是这竟然也发生在陈曦和身上。
我对他说:“你们都这样,追求的时候最会装低做小了,一到手了,就变成贱内了。”
他的声音有些急躁:“你别胡闹。”
话至如此,我强颜欢笑道:“那你们……先说吧。我不打扰了,回家里等你。”
然后又是等不到他的静寂,但当天晚上我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白望舒带着两个持枪的男人。站在了我公寓的客厅。我正准备出门,撞了个照面。
“曦和把你藏得够好的。”她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很不好找。”
“你该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我感到我的骨子里就在这一刻的对峙时苏醒了什么,“无论你是来干嘛的。”
“你都办不成。”
我快速地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手/枪,伸直手臂,直顶上她的额。
这是月无忘送给我的,我一直随身带着,当作防身,当作纪念。
白望舒反而看着我笑了,她向着那两个男人说道:“你们都把枪放下吧。我被挟持了呢。”
那两个人听了满满地蹲下,把枪放在了地上。
她似是头一回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垂着眼说道:“或许曦和这回的眼光还没有那么差。”
她高高地扬起了头:“无论我今日成不成功,曦和都会是我的。”
她又凑近我:“陈伯伯,最近会死噢。”
我惊愕地空咽了一口,盯紧这张还略带稚气的良善的脸:“你和曦和描述的似乎有不同。”
“噢?你还听他说起过我?这个消息真让我开心呢。”
我对她说:“但是你在骗他。”容貌声音,行为举止都在骗他。
她摇摇头,看我的眼光似是怜悯:“你体会过每次精心准备的温柔都被忽视践踏的感觉吗?”
“人心如铁,一旦被嫌弃就很难再挽回,永远都不是新的,永远会留下折痕。”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还能拥有他的好办法。”白望舒弹着自己的指甲,“那就是,变成坏人啊。”
“只要是曦和,哪怕只是他的躯壳,我也想拥有。”
我瞪着她:“你不怕我告诉曦和吗?”
“已经来不及了。”她灿烂地漾开笑容,“猜猜我的合作者是谁?”
她软绵绵的手握住我的枪口:“这局算你赢了。”
“你要记得自求多福噢。谁知道你的明日会是如何呢?”
她走了,留下一堆杂乱的荆棘。
月无忘,陈曦和,白望舒。人生在世,各凭本事。
再见到曦和,他已非常憔悴。
满眼血丝的他坐在牛皮沙发上,阳光打进来,更凸显了他脸颊上的消瘦苍老后的纹路。
“小丽,李明廷和戴局长扣锁了资金链,白家老太爷把股份都转给了望舒,我如果不和她成婚,陈家近百年的基业就要完了。”他的声音都变得缓慢沙哑。
“但是我可以等风险过后与她和离。小丽,你知道我真的爱你,你可不可以等我。”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问他:“曦和,如果今日,在我和陈家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在窗口看着曦和离去的背影,我想我明白了他是个诗化地生活着的人,虽然他的股掌间常是兵器和金钱,但他有他伟大的梦想,同时也靠它为生。
也许他坏就坏在一开始就拥有了太多。今日他走后,我不会怪他,因为某种程度上说他选择陈家,就等于在自救。失去梦想的男人宛如一滩烂泥,但如果他继续,女人就会是他的牺牲品,不论多爱。但理解不代表可以原谅,他做出的这个选择就是不配拥有我的爱,这很公平。
玄关处曾经植物蔓延的一角,那些插在血管里的玫瑰全部都凋谢了,那颗心脏里现在一定满是污垢。
好看一时,结局是唯有丢弃。但世上还是会有人愿意购买这一时。
报纸上刊登了陈家老太爷归天的消息了。照片上陈家大宅白绫满院,这里青也旧,红也旧,就这白色,崭新崭新的亮堂。
一切来得山崩地裂。
我在公寓屋子里逡巡。我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刚从甜蜜梦境惊醒的女人而已。我想起那些我为曦和做出的违背我本性的改变。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小声的说,月无忘,我知道爱是什么了,原来,爱是牺牲。
但你因为爱一个人而做出的忍受,在爱意消褪之时,都会变成委屈。我看到有鸟从屋顶一齐俯冲下来,又整齐的消失在天际。
该说这是种本能还是手段,男人让女人被哄着卸掉爪牙,从此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我想起同月无忘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虽然危险,但我想我有我的光彩。
月无忘,让我清楚地知道,我就是我。
那个女人。把我从妓院里赎出,教我自强,教我握枪,又用自己最爱的男人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只是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曾迷失于太阳下的阴影。
茶几上还留着曦和随手甩的那本诗集,其实我也有一本,留在了明夜公馆。
我翻开读着:“我总是……白天睡觉……夜晚赶路,多年以后……明月于我最相知。”
月无忘。我想我得去找她。至少回去看看她,告诉她。
路过陈宅时,我进去探看,我看到陈曦和跪在祠堂的蒲垫上,纹丝不动,白望舒立在他身旁,她一只手搭在陈曦和的肩膀上,她直望向我,也许只有我知道那双悲痛的眼睛中眼底含有怎样的笑意。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太阳下山了,现在开始是月亮的时代。
两周时间,经历了爱与爱的失去,我掏出所有的钱雇了去永城的车,越发感受到了人生的快意。
车在赶路,天空云层的颜色一层层下压,月亮陷入越来越深的蓝,等黑触到树根,它的明黄色就完全打开了开关。
一声炸响,那司机弃车而逃。“小姐,就到这儿吧,前面你也不要去了,给多少钱我都不去了。”
遇上了轰炸,耳边是震耳的呼啸,永城变成了一座暗城。那些暗着的,不会再亮起来的窗口,里面曾发生过的鲜活故事都会成为历史。
我快速奔跑,脚心刺痛。公馆的大门上,除夕时我们贴上的福字,中间被弹片划开,分成了两半。
所有灯都是暗的,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我推开公馆的门。
果然是没有人的,这里的地板都覆盖上了尘土。人总是在赌博时最能触摸到运气,在变更中最能触摸到时间。
突然沙发后,闪出一个持枪的黑影:“二小姐,你回来了。”
另外还有两个人,我认出是王叔,小王和老李。
“你们为什么……”
“二小姐。我们不走。”小王说得斩钉截铁,“我们永远和小姐在一起。”
我眼皮一跳,这么说月无忘也还在这里了。我疯狂地向楼上跑去。
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丝绒睡衣,如同置身事外般闲适地躺靠在床头。
她挑眉:“没想到,我最后见的一个人会是你。”
我一看见她先哭着笑了起来:“不是说我走了要找新人吗?你的新人呢?
“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要什么新人?”
“知道会死,你为什么不走呢?”
她看向窗外:“你怎么回来了?”
我躺在她身边,和她讲我在曦和那里发生的种种,她仰起脖颈红了眼眶,轻叹道:“没想到师傅这么早就走了,也没想到我们与白望舒相比输掉的是那一点高贵。”
我微笑:“可是我们比她都骄傲。”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走?”
她的笑得有些无奈:“你以为我是怎么逃过军属的军法的?”
“杀死李显恩,我请示以死守永城抵过。”
我满眼通红,握拳轻砸着她:“做这种决定,你是不是……有毛病。”
但她却在笑,语气甚至可以说带有一些豪情壮志:“我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早就料到的结局,这样的死法最起码比较浪漫,不是吗?”
这事情种种,一个可能性出现在我脑中:“月无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永城会被轰炸?”
所以哪怕把我送入曦和怀中都要送走我。
“嗯。”“有多早?”“很早。”
“八环党的胜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情绪激动,“重要到你可以放弃曦和和陈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为了大义。八环党可以给人民带来幸福。”
“我师父是个人精,如果还留在陈家,我为八环党工作,很难保证不漏出破绽。”
“谈到曦和,既然他不爱我,我就不必有任何的舍不得。”
我愣了愣就在她怀里笑了,这就是我认识的月无忘。
我透过她肩膀看到对面远一点的地方的屋顶被炸中,在硝烟之中飞瓦乱溅,一只手却在这时附上我的眼睛:“不要看。”
“这黑玉太阳耳坠子。”她对我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带着了。”
“我们认识三个月了。”我握住她的手。
“才三个月吗。”她喃喃道,“我还没有带你去看七八月份的向日葵。”
“月无忘,你爱曦和对你的了解。”我流着泪凝视着她:“那我不了解你吗?”
她沉默片刻抚上我的脸:“那我保护不了你吗?”
我知道不论相拥而眠多少个夜晚,从这一刻起,我们才真正成为了相离最近的两个人。
“月无忘,我知道什么是爱了。”
她看向窗外,手指磨擦着我的耳侧:“如果不是因为大厦将倾,你永远也不会认识我。”
她翻身附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我们的气息在交换,令彼此迷醉。
朦胧中,我听到她喃喃道:“你把我当曦和吧。”
紧接着是她冰凉的唇。
我的泪不停的流淌,含糊着答着:“我只会……把你当成……月无忘。”
她的身躯猛烈的一震,但吻却霎时变得温柔绵长。我知道这是属于月无忘的吻。
随着节奏的放缓,我分出一些思绪去思考,她与我接吻,是因为爱吗?
那么,她爱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接受了她的吻,那么,我爱她吗?
为什么我刚刚得知了这份爱,就要去死了呢?
“如果能不死就好了。”我的声音被轰炸声掩埋的很微弱。
“我还想继续与你一起生活下去。”
“或许我们的生活会有不同,不再营营算计,不再刀口舔血。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了,就那样普通的生活。”
“你可以活下去。”她沉默着将手下的床单抓紧又放开数次,最终支起身子看着我,十指将我的手握紧说道,“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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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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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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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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