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担心他,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鹊老忍不住提醒温白道:“我听你哥说,你最近总咯血?”
“啊。”温白心不在焉地应道:“不碍事。”
鹊老忽然就发脾气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说不碍事!不碍事还找老夫干吗!”
“你声音小点儿!”温白不满地对鹊老道:“吵到他了。”
“哼!”鹊老甩手出去了。
温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出去了,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鹊老走过去摆弄草药,温白跟在他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鹊老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呃…”温白道:“你一大把年纪了,别折腾了。”
鹊老没好气道:“滚犊子!”
“我是说…”温白皱眉,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我要是治不好,你就不用再浪费精力了!”
鹊老难以置信地看向温白:“你这是自我放弃了?”
温白不答,反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鹊老严肃地盯着温白:“你可以对你自己没信心,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医术!”
温白略显烦躁道:“我没有质疑您的医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什么就叫没必要了?你活着也没碍着谁,怎么就没必要了?”鹊老质问道。
“我碍着江季白了!”温白突然吼道。
鹊老责怪道:“你声音小点儿!他睡着呢!”
温白防备地看了眼紧关的屋门,揉了揉头发,平静了下情绪,道:“就算江季白再怎么宽慰我,我也知道…我会妨碍他,那天大堂内,沈大人说历代明君没有哪个是断袖的,所言没错,江季白如今离他的抱负很近,我不能只顾自己,让他操劳军务的同时还要忧虑我们的事!”
鹊老皱眉道:“所以你想我怎么说?告诉他你治不了了,然后你陪他最后一段时间,等到大业已成,他当皇帝你去死?”
温白:“……”这么直白?
“哐——”房门突然开了。
江季白神色漠然地站在门后。
鹊老:“……”
温白也惊呆了:“季…季白,你醒了?”听到没有啊?
江季白信步走了出来,温白无措道:“…你刚醒吗?”
“我全听到了。”江季白语气平平道:“你这么舍己为人,我若没听到,不就亏了吗?”
“不是,”温白慌乱地摆手道:“我和鹊先生是在商量…”
“商量你怎么死吗?”江季白打断温白的话,波澜不惊道。
鹊老迅速地跑回了屋里,关上了门,然后在门上戳个洞,偷偷观察着两人。
温白看了江季白半晌,下定决心道:“好吧,虽然这话很矫情,但我还是得说,江季白,我不想成为你完成抱负的阻碍!”
“你何德何能!”江季白激动道:“我定江南,攻天渊,众望所归,这些难道会因为你而改变吗?你当他们瞎的吗!我收纳难民,安抚百姓,顺应民心,若仅仅因为你我成为各方势力的众矢之的,你当民意是摆设吗!?”
温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道:“你别激动,是我思虑不周…”
“你不就怕我思虑过多吗?”江季白压抑着怒气道:“分开就好了,温白,你不就这意思吗?”
温白无奈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那你为何想去死!”江季白忽地转身,死死地揪着温白的领子,满脸怒气的质问。
温白掰开江季白的手,皱眉道:“我没想去死…只是说要是治不好的话…”
“够了!”江季白不依不饶地把温白推搡到了一旁的桃树上,温白重重地撞了一下那株胳膊粗的桃树,惊飞了两只正在歇息的鸟儿,叶子也掉下了几片。
江季白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对我没信心!是不是!”
温白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只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如果因为我,你遭人诟病,我如何忍心?”
江季白眼眶泛红地松开温白,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道:“所有人,温白!所有人都能质疑我们的感情,只有你不行!”
说完,江季白就转身走了。
温白无力地靠在桃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温白才拍了拍身上的落叶,离开了鹊老的院子。
温白坐在门前撑着脑袋眼皮犯困,可脑袋却清醒的狠,暗自惆怅与江季白的矛盾。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温白才看见温玄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温白半死不活道:“恭喜,终于抱的王爷归。”
温玄挑了挑眉,算是做了回应,然后就坐到了温白身边,温白却忽然来了兴致,他将胳膊搭在温玄的肩膀上,道:“哎!我早就怀疑你们有奸情了,你们是不是在天渊城时就搞上了,我说呢…嫂子死了那么多年,你也不说娶别人,敢情是早就瞧上了王爷啊,啧啧啧,你这下辈分又比我高出一截儿。”
温玄拐着他的脖子,皱眉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哎呦,哥!大哥!…嗯,皇婶儿,我错了,错了。”温白挣扎着求饶。
温玄像模像样地朝他背上拍了两下,训斥道:“你太闲了是吧?”
温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不说话了,乖巧地看着温玄。
温玄“啧”了一声:“听江越说,你昨晚和江季白在一起?怎么样?”
“我们一宿都没睡呢!”温白自我调侃道。
温玄神色变化莫测,这么能折腾?
温白绷不住了,“噗嗤”笑了,用胳膊轻轻怼了温玄一下:“哎,想什么呢,哥,你都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守得云开见月明,芙蓉帐暖度春宵?”
“你是不是最近欠削?”温玄在又要动手。
温白急忙按住温玄的手,可怜兮兮道:“别打我了,哥,江季白不理我了。”
“你嘴这么欠!他早晚得不理你。”温玄毫不客气道,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了:“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也好像不是矛盾。”温白挠了挠头,苦恼道:“他说要跟我分开。”
“!!”温玄冷哼道:“知道你耽误他前途,就把你甩了?”
温白不满道:“你不准说他!”
“…吃里扒外!”温玄端着下巴,评价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温白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温白就被温玄一脚踢翻在地,温白叫道:“哥!你踢我干吗!”
“你不是想死吗?踢死你啊。”温玄冷着一张脸道。
温白气鼓鼓道:“我没想死!我只是…只是…”温白忽然没了底气。
温白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只是说要是治不好的话…”
“你给我听着!”温玄蓦地上前,拎着温白的领子道:“你若再敢提什么死不死的,我现在就让你风光大葬!”
温白无力地笑了笑,推开了温玄:“我知道,哥。”
温玄拍了拍手,又坐了回去,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跟江季白分开了?”
温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我不想跟他分开的。”
“我也不想看他日后妻妾成群。”
“…也不想看他子孙满堂。”
“呦,可别!”温玄讥诮道:“你都去死了,人家妻妾成群你估计都看不到,还说什么子孙满堂!”
温白没有反抗,就在地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玄踢了踢他的脚,道:“说明白些,江季白是要当皇帝的人,无论你治不治的好,我都不相信他能跟你走到最后,江允善也不相信,江越也半信半疑,但是江季白自己相信,他相信你也相信,你说出那番话来,不是扎他的心吗?”
温白胸口抽了一下,抬头看向温玄,温玄拍了拍他的头,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是不相信你们,但我祝福你…们。”
温白看不出情绪似的“嗯”了一声。www.33ýqxsś.ćőm
天渊城内,郢帝江承均听闻莫历宸兵败并身死大雁关,大发雷霆,欲调集三十万郢军前往大雁关,太尉陈邦以郢国北部兵力空虚,拓拔氏盘踞北部,随时可能攻入天渊城为由,劝诫江承均不能将兵力全数调往大雁关,江承均不听不顾,将陈邦革职查办,陈太妃为父亲陈太尉求情,江承均又将陈太妃囚禁在后宫。
江承均命陈邦之子陈卓尔带兵即刻前往大雁关剿灭乱党,命令一下,举国震惊。
潼关
一座清冷的院子里,正襟危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头紧皱地盯着桌上的沙盘,冥思苦想着什么。
“主公!”
一个青年将军走了进来,朝少年施礼。
拓拔嘉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青年将军,开口道:“独孤将军,有事?”
独孤纶蹙眉道:“属下不解,如今天渊城兵力空虚,主公为何不趁虚而入?”
拓拔嘉誉轻轻一笑,似是十分无奈:“为这事啊?想来你多日不理我,也是为此了。”
“属下不敢,只是军中事务繁忙。”独孤纶俊逸的脸上略显不自在。
拓拔嘉誉示意独孤纶去看桌上的山海沙盘,微笑着道:“阿纶你瞧。”
独孤纶走近了两步,看了看桌上的沙盘,道:“天渊城北部地势平坦,先前我们兵力悬殊,不易妄动,如今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对。”拓拔嘉誉点头。
独孤纶语气里稍微有些不满:“那主公为何犹豫?”
“我让阿纶瞧得是天渊城东部。”拓拔嘉誉指了指大雁关的所在地,继续道:“大雁关距宣城仅隔了一条落月河,进了宣城,那就离天渊城不远了。若我们此时发动进攻,且不说那三十万郢军会不会打道回府,御贤军和温家军若是也紧随其后,我们只有十万人,这几十万兵力加起来,阿纶,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独孤纶沉默了,拓拔嘉誉继续道:“而且,虞国人也在虎视眈眈,我可不想称为众矢之的啊。”
“那主公打算如何?”独孤纶不解道。
“按兵不动。”拓拔嘉誉淡淡道:“任郢军跟御贤军和温家军闹得不可开交,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江季白口碑甚嘉,他会不会像策反大雁关的军队那样策反剩余的郢军?”独孤纶担忧道。
拓拔嘉誉浅笑:“陈卓尔的父亲还在江承均手里,他不会不管他父亲。再者,如今御贤军锐不可当,但温家军背后的人是太子江承煜,看着风头正盛的江季白和跟江季白走的那么近的温家军,你猜江承煜会如何想?”
拓拔嘉誉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所以啊,看似御贤军和温家军占尽便宜,可由于效忠的人不同,二者的隔阂还是存在的。”
“郢军,御贤军,温家军。”独孤纶思索道:“可真是一滩浑水,那我们就坐视不理吗?”
“非也!”拓拔嘉誉挑了挑眉毛,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魄,他道:“我们要做的是让浑水更浑,独孤将军,你去桑海,放出消息,说温家军有意投靠江季白,还有…顺便向太子殿下传递一下我们的友好之意。”
“属下领命。”独孤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主公远见,属下自愧不如。”
拓拔嘉誉的脸上还是一层浅浅的笑意:“将军是宝刀,锋利即可。”
独孤纶抱拳道:“主公谬赞。”
“阿纶。”拓拔嘉誉突然道:“若是当初在齐国宫内,阿姐没有回来救我,而是随你逃出宫去,你们两个的孩子现在肯定都不小了。”
独孤纶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啊。”拓拔嘉誉笑了起来:“阿姐心中,还是我比较重要的。”
独孤纶心一沉,脸色陡变,拓拔嘉誉觉得好玩,半开玩笑道:“我会替阿姐报仇,血洗郢国王宫,让江氏子弟给她陪葬,在此之前,阿纶可要好好辅佐我呀。”
独孤纶莫名地从拓拔嘉誉的脸上看出一层狠厉,觉得更不自在了,只得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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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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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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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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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心有忧虑成阻碍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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