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王玺远在江南任职,还没见过这满京都“闻名”的贤安侯,就连现下,也没见到真正的贤安侯本人。
白面书生似的王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实则也是个颇有城府的。这天,安顿好“贤安侯”一行人,跟在王玺身边多年的亲卫兵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主子的一言一行,似乎都能揣测出个“别有风味”来,亲卫兵看王玺心情似乎不错,便凑近主子跟前,捧臭脚道:“现下贤安侯有伤在身,看来这水灾探查一事侯爷也并不着急于一时。”
王玺不动声色地撇头看了自己这个亲卫一眼,显然领会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贤安侯沉疴缠身,此番被派遣下江南也属无奈之举。若不想得罪京中大批官员,回去后不至于处处树敌,就得懂得保留自己的势力,也给自己留下喘息的余地。
“皇帝深明大义,贤安侯更是皇帝亲封的钦差使,奉皇命而来,必然大公无私,要好好查探一番。”王玺手中把玩着常年戴在腕上的那串古佛珠,半阖着眼睛不紧不慢道,“即便咱们好心收留灾民,却遭刁民反咬一口,但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查。你去好好准备一番,若贤安侯想查,便随时可查。”
“是,小的即刻就去准备,大人放心便是。”亲卫兵闻言谄媚一笑,躬身退下。
打发亲卫兵走后,王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眉头逐渐皱起来,捻着佛珠的手上也不由得加上了力——贤安侯自入江南以来,动作小的可以说是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借口养伤之名,一静养便是几日。若这贤安侯一上来就雷厉风行,开门见山地单刀直入,那还好说,就事论事,见子打子,这边也有足够的办法可以应对。
可若一直没有动作,反倒让王玺心生了疑虑,一则,这贤安侯虽不似传言那般酒囊饭袋,但也是个知道收敛自己势力的,那便万事可行个方便,他们大可以放手一搏。再则,倘若皇帝派遣贤安侯当真另有目的,那这贤安侯此番作为就极有可能是花费心思周旋,如此......可就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主了。
看来,自己与那伙人的合作,是不能在拖下去了。
正真的贤安侯,此时还在匪窝中。身中一刀的贤安侯此时好像疼极了,整个人靠在床头,始终保持着半躺半坐的姿势,不敢随意挪动。似乎稍稍一动作,额头便立时有大量汗珠沁出,疼的不住抽气。
自扶景巍入账以后,谢峤眉间褶皱就没松开过,沉着个脸,一言不发。就着从匪帮中搜罗出来的几瓶伤药,谢峤动作极缓地慢慢剥开景巍的外袍,查看刀伤。
衣袍外血渍浸湿了一整片,状似可怖,内里实则伤口不深,此前的止血丸也已经堪堪止住了从伤口往外涌出的鲜红。除去外袍,暴露在外的大片苍白紧实的胸口上,入目可见一道寸长的狰狞腥红和着冷腻的薄汗随着心跳不住的快速起伏,冷汗不断地沁出一层又一层覆盖上那人的胸口。
谢峤盯着景巍苍白胸前的寸长狰狞,目光一滞,愣神了片刻,随后不禁动了动喉头,眉间褶皱更深了。
坐在床边的谢峤一脸活要寻仇的表情给自己清理伤口,原本经过这番折腾,悬在心里多日的石头此刻终于“卸甲归田”,也合该暂且先松口气。可景巍心里突然觉得轻飘飘的,倒不像是石头落地的轻松感,而是一种虚虚的,带有一点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朦胧歉意。
营帐中倒真是干净,连帐布都不似方才那小帐般泛黄的油的发腻,入眼一片洁白的出奇,估摸着这帐子刚扎好没多久,就被景巍借来养伤了。现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帐中气氛太过安静了,以至于景巍微一发出一声抽气,谢峤便能立时听个清清楚楚,手上动作也随之更加温柔了几分。
景巍偷偷瞟了谢峤好几眼,既然谢峤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便率先打破了营帐内莫名的沉默,轻松的朝谢峤弯了弯唇角:“无事,无非多流点血,往右边捅的,碍不着性命。”
谢峤头也不抬:“哦?侯爷还嫌自己捅的不够扎实?”
景巍:“......”
即便谢峤手上动作已经轻柔到了极致,双手近乎不直接触碰到景巍,即便指尖不小心偶尔碰到,也极快的弹了回去。可人依旧疼的厉害,时不时倒抽几口冷气,白皙的颈子上几根青筋凸显的厉害,额角沁出的颗颗豆粒,聚成一股小流,不住的往下淌到眼眶里,一眨眼,汗水顺着睫毛滴落,晶莹透亮,使整双桃花目都变得氤氤氲氲。
每次一上药,景巍身上就会又沁出一片薄薄的晶莹,后背冷汗不断,从脊梁窜上,布满了整个后背,又加上先前激起的阵阵冷汗,后背更是黏腻的有些难受。因此一张口就吃了瘪的景巍,为了转移注意力,又一次试探性的开了口:“唔......十七,你如何会来?”
谢峤却并没有急着回答,转而淡淡道:“这就是你的计划,用一刀子换颗甜枣?”
景巍:“......”
景巍暗自头疼,怎么今天这孩子脾性这么倔,平时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景巍如实道:“唔,挨这一刀是有些意外之举,不过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和一帮老油条打交道么,少不得做个最坏的打算。”
谢峤:“所以你的最坏的打算便是自己受这一刀。”
景巍:“嗯,不过换来的枣够甜,这一刀子就算没白挨。”
谢峤闻言深吸了口气,板着脸继续问道:“那中途山匪□□也是意料之中?”
景巍:“......”
景巍心下一顿,原本计划暗中潜入匪帮,秘密打探,与山匪达成商议后再表明自己的钦差身份。不料自自己假扮流民起就开始屋漏偏逢连夜雨,先是连日降雨,引得自己一连多日发高热。后来好不容易混进了匪窝,又开始被一口凉水塞了牙,被人一口道破了钦差身份。好容易赌上性命眼看局面就要扭转,又猝不及防的蹦出几个一根筋的愣头青,差点引发□□。细细想想,景巍心里不由得为自己感慨一句,阴沟里翻船都没有自己翻的这么彻底的!
不肖时,伤口包扎好后,景巍披上了外袍,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倚在床头。谢峤低头沉默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眼角泛着赤红,双拳紧握,纂的指节泛白,声音低哑道:“你可知道今日之事有多险,我若晚来一步或者......根本没来,你知不知道......”
景巍立时被谢峤的反应给愣住了,呆在当场片刻,心里觉得既有点过意不去,又觉得此刻谢峤担心自己担心的就像是他爹是的,转而哭笑不得,只觉得现下谢峤这副模样又心疼又可爱。
于是下一刻,身高八尺,仪表堂堂,一本正经,正人君子,声名远扬,家喻户晓的堂堂大巍侯爷,当今圣上至亲的手足兄弟贤安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谢峤的脸......
谢峤:“......”
景巍:“......”
帐子:“......”
场面顿时尬住,景巍立时收回了自己这根趁人之危臭不要脸的缺德手指,谢峤立时一抹绯红窜上了耳根,两人皆被景巍这一惊世骇俗的壮举给惊得不住咳嗽。
一阵干咳过后,帐子里“......”
两人尴尬的冷静一阵过后,谢峤率先开口道:“其实我想要知道侯爷在哪里,靠听觉便可。”
景巍疑惑道:“听觉?”
“嗯,”谢峤接着解释道,“我们妖族,本就与常人不同,五感更是分外灵敏,若想寻一人,除了捕捉这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外,也可以听声断位。只不过此法过于局限,对距离要求很是苛刻。”
“就像侯爷身处蛮夷部落时,我就无法及时寻得你。”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耳朵了。”景巍朝谢峤苍白的笑了一下,不过只一下,下一刻景巍的笑容就猝不及防的尬在了脸上。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景巍在心中几不可察的抽了几下嘴角,快速回忆自己在侯府时有没有说过些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不该听的我是不会听的。\&"谢峤微微一笑道。
闻言,景巍心虚的咳嗽了两声。
沉吟片刻后,景巍正色道:“大批被俘灾民仍不知所踪,王玺那厮又贼胆包天,只怕......我们这边要尽快了。”
谢峤:“打算何时动身?”
“三日后,”景巍回道,不多时又补充了一句,“最多三日,不能再久了。”
“贤安侯”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中那座富丽堂皇的金墙琉璃瓦中,李勋自从接到消息起,眉头就没舒展过,今日一早,江南那边还没□□,朝堂上却先炸开了锅。
各路大小官员就此事展开了激烈争论,纷纷进言说那江南悍匪胆大包天,刺杀朝廷钦差,本就应立刻派兵剿杀。
实则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再暗讽当今圣上派出个庸才草包之辈,不但收拾不了江南的烂摊子,反而激化了朝廷与那帮山匪的矛盾。应该自省的是当今圣上,倘若快速派兵强行镇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经年官场历练,少不得将人的心思越挖越深,但凡是沾过官场的水的,没有一个是温柔可亲的小绵羊,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踞于朝堂,个个心怀鬼胎,此时巴不得那贤安侯办事不力,朝廷尽早派兵镇压才好。届时管它民怨多深,灾民有多痛恨朝廷,只要悉数剿灭,那江南□□的最终祸首最终就会全部归咎于那帮山匪头上,山匪一灭,那其他事情自然而然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33ýqxsś.ćőm
董诩那边一早便秘密收到其义子叶长缨的手书,信上只寥寥几笔,急慌慌的交代了景巍一行人在江南的遭遇,又简言叙述了番灾民村所见所闻,假扮贤安侯设计王玺云云,最后才提到了景巍只身一人潜入匪窝劝服匪帮的事。
只是董诩收到的这封手书没个头尾,叶长缨言简意赅地交代到这就没有了下文。关于景巍现下到底身在何处,谈判成功与否,手书上皆没有提到。当日董诩看到这封手书时,气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当下连把他那连封手书都写得没头没尾,惊心动魄的不孝义子和自己教养了多年的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送命的贤安侯一块邦回来,乱棍打一顿,再逐出师门的心都有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这叶长缨交代事情不清不楚,若前头其他事情都如数交代了的话,那这剩下没交待的事,恐怕连叶长缨自己也不知道,景巍现下情况到底如何就无从而知了......
董诩立在朝堂上始终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暗中提心吊胆,与此同时,同样沉这个脸,一副苦大仇深的一声不响的还有当朝兵部尚书,江贺。
自打自己这个不孝子宁愿被扫地出门,也要跟着贤安侯一行人跑去江南去送人头后,江贺再次收到有关于自己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的消息便是贤安侯遇刺之后。虽说江贺表面对自己这个嫡子总是看不上眼,平日里也总少不了敲敲打打,可总归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若此次江怀瑾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向自己的夫人和江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早朝匆匆结束后,李勋回到紫宸殿一颗心就放发下来过,连今日的早朝,大臣们在底下吵来吵去,自己近乎一个字也没入耳,皱着长眉连发作都没发作,就匆匆下了早朝。
这边李勋还在殿内悬着一颗心不住的来回踱步,那边福喜就立时来报殿外有亲卫求见。
李勋脚步倏的一滞,连忙宣来人觐见。
亲卫甫一面圣,便立刻朝李勋下跪行礼,李勋原本心中还有几分希翼,可一见亲卫此时满脸黄土,倦容极重的狼狈模样,便知应是一路快马加鞭,片刻不敢耽误所致,李勋立时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强行稳住了心绪,听来人奏禀。
一脸苍白憔悴的李勋对那亲卫开口道:“贤安侯那边什么情况,遇刺消息是否属实?”
亲卫一低头,对李勋说道:“启禀皇上,当日侯爷一行人押运赈灾粮饷,一路护送至江南,刚入江南境内便遭遇了一波山匪偷袭。为了不打草惊蛇,侯爷便调转方向,命我等秘密押送赈灾粮饷至阵边境驻军镇南将军府上。后来侯爷暗中调查灾民村,发现流民有异,怀疑王玺图谋不轨,为了得到王玺图谋不轨的罪证,才设计王玺,传出侯爷遇匪刺杀,性命垂危的假消息。”
李勋听问景巍遇刺乃是为了引饵上钩,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心下先是松了半截,紧接着,亲卫从怀中取出一封手书,道:“皇上请看。”
李勋一把接过手书,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住了头皮传来的阵阵发麻,展开手书,细细看信上内容。
这封手书是景巍亲笔所写,字迹还算工整,是景巍秘密前往匪帮前所写。信中内容交代详实,相较于董诩收到的那封家书,内容要清晰条理很多。
信上先是简言交代了自己遇山匪截杀后便秘密押运粮饷前往驻军将军府,又尽数祥写了灾民村中所见所闻,发现有一部分受灾灾民与其他百姓无故失踪,而另一部分灾民则揭竿而起,占山为匪。以及失踪灾民与山匪的关系,自己是如何猜测出失踪灾民乃是王玺只手遮天,秘密收押之事。接着信中便交代了为了印证王玺确实图谋不轨的猜想,又是如何引蛇出动,抓住王玺罪证,继而将计就计,假装遇匪刺杀,传出假消息云云。
李勋自己看着手中这封贤安侯的亲笔手书,眉头越皱越深,此前虽知江南悍匪横行,灾民□□一事确实与王玺有关,可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江南知府既然狗胆包天到这种地步。欺上瞒下,瞒天过海,秘密关押受灾百姓,导致官逼民反,还妄想以刺杀朝廷钦差,嫁祸山匪,激起民怨。倘若刺杀钦差,嫁祸他人是为了逃脱罪名,拿么王玺又为何收押大量灾民?信中并无提到大量灾民尽数被坑杀,而是秘密关押,倘若王玺只是想掩盖自己贪污赈灾银的罪名,为何费尽心力搞这么一出,只怕这王玺所图,并不只是掩盖罪名那么简单......
信中大部分,都用来交代景巍在江南的查探过程,可书信结尾的几句话,却让李勋原本放下的半颗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景巍后面交代,为了平息山匪□□,弄清失踪灾民情况到底如何,自己不得不暗中潜入匪帮,伺机寻机会与山匪谈判,一则解救失踪百姓,二则平息江南□□。只是现下匪帮中情况仍然不知,王玺所作所为必然使山匪中民怨极深,痛恨朝廷者数不胜数。希望巍帝不要派兵强行镇压,只怕民意滔天,强行镇压反而适得其反,届时江南□□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李勋飞快地将手书结尾处看了两三遍,着实被这最后几行字惊得不轻,抬头问道:“那现下贤安侯身在何地?”
亲卫立时脸色变得苍白,跪下答道:“回皇上......侯爷交给属下这封信后便假扮流民,潜入匪窝,之后......便失去了联系,属下......属下也是听命行事,侯爷的命不敢不从,特来将侯爷嘱托禀明皇上。”
李勋听完心中立时狠狠跳了几下,一时间头皮传来的发麻也愈发厉害,逐渐疼的不得不一手扶额,堪堪坐回龙椅。
“回皇上,丞相大人觐见。”福喜迈着步子,突然至李勋耳边道。
李勋闻言,立时收好手书,屏退亲卫,命福喜宣丞相范舒觐见。
范舒一来,便看见龙椅上的年轻帝王此时似乎正头疾发作,疼的厉害,便大步上前,拱手向皇帝行礼,低头道:“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皇帝应该,保重龙体才是。”
一番衷心的劝告下,似乎低下头的那一刻,表面的风平浪静背后似乎也在悄悄浮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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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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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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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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