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清醒，再次出发

　　第十四章

　　林飞航已经退出了游戏，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他父亲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

　　楚虞拿过手机，反手拨了回去，不过几秒，视讯接通。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眉眼柔和，清俊儒雅的男人，他眼眸狭长，却并不显凌厉，反而眼角弯如月牙，笑出三月春风。

　　只是这斯文俊逸的男人，此刻面如金纸，眼窝凹陷，满脸病容，因而那笑容里也多了几分苦涩。

　　他的Omega爸爸郑峰成。

　　一名工厂的财务人员，在一个月前晕倒在家里，随后诊断出了尿毒症。楚虞结束集训匆匆回家，陪伴了一周，直到爸爸病情稳定，方才归队。

　　“小鱼儿，我出院了！”对方一开口，便让楚虞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楚骏，和你儿子打招呼。”

　　郑峰成将手机镜头转换，父亲楚骏的身影随之出现，此刻正在开车，闻言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挥挥手，又将头转了回去，同时说道，“和你papa先说，我在开车。”

　　镜头再次转换，郑峰成的脸再次出现，笑眯眯地说道：“医保已经申请了，一周只要做两次透析就好，我可以回去工作，小鱼儿不要担心，要好好训练哦。”

　　楚虞点头，脸上挂着笑容，陪爸爸聊了一路，父子二人关系亲密，虽然都是爸爸在说话，但楚虞也是又问必答，格外耐心懂事。

　　转眼聊了十来分钟，楚虞眼球颤了一下，突然问道：“回家还有多久啊？papa你先把镜头给父亲，我有话和他说。”

　　“好呀。”郑峰成不疑有他，将镜头切换，同时还说道，“楚骏，还有多久到家？”

　　楚骏头也不回地说：“快了。小虞，有什么事等回去了再说，我在开车呢。”

　　“好的，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要好好照顾papa，忙不过来告诉我，我回去帮忙。”

　　郑峰成在镜头外笑道：“哪用得上你啊，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你父亲陪我两次，我就可以自己去做透析。行了，不说了，我看你也挺累的，注意身体啊，过几天papa给你寄点好吃的过去。”

　　“嗯，好的，papa再见。”楚虞将手机挂断，上弯的嘴角骤然消失，笑容不再。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一直握紧拳头的手，指甲刺入肉里，甚至泛起血痕。

　　绷紧的身体好像这个时候才恢复感知，感受到了那后背生出的细密一层的汗水。

　　所以……父亲为了给爸爸治病，还是卖掉了房子吗？

　　明明已经快到家了，可出现在画面里的景色都是陌生的，从高楼大厦搬进狭窄杂乱的老街，家庭的剧变，亲人的压力，统统都被他们轻描淡写地瞒了下来。

　　只因为自己还是一个未分化的少年。

　　楚虞长出一口气，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尾泛起红痕。

　　就看见林飞航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视线对上，敏锐的林飞航收了嬉皮笑脸，只说一句：“叔叔出院就好，病会慢慢治好的。”

　　楚虞心里闷堵的厉害，也不多言，点了一下头，就将视线收了回来。

　　林飞航眼馋地盯着楚虞手里的手机，但挣扎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开口，他叹了一口气，拿起签字笔，难得认真地写起了暑假作业。

　　楚虞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是怎么过的。

　　拿着手机怔怔发呆，直到石宝至骂骂咧咧地回来，再到武丞钰修炼结束，他跟着大家一起去吃饭，在吵杂的环境里，眼前浮现的依旧是那条陌生的街道，还有爸爸憔悴的病容。

　　他家并不是富贵家庭，和华夏的十五亿绝大部分人一样，一份工作刚好养家糊口，十年如一日攒下一笔钱，一朝生病就回到了解放前。

　　更何况是尿毒症这种病，一旦得了，就如同坏掉的水龙头，只能任由那钱如流水一般地流淌。

　　每个星期两次的透析，还有吃不完的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都是花不完的钱，而且病情只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恶化。

　　除非换肾。

　　但人工肾的成本极高，一年产量极其有限，普通老百姓等个两三年很正常，换肾的费用还不在医保的报销范围内。

　　都是钱。

　　他很清楚家里正在经历着什么，但家人们却谁都不和他谈这件事，一来觉得他小，二来觉得他就算知道也没办法。

　　楚虞知道家人对他的爱护，因而更痛恨自己的年少，和无能为力。

　　纷乱的念头在他的脑袋里像是失控的气球一样，左突右撞，“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身边的说话声。

　　直至他被拉了一下。

　　林飞航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挤着还算清秀的面庞，担忧地看着他，说：“别这样，虽然暂时难一点，以后一定会好转的，你先把自己照顾好，你父亲才能专心照顾你爸爸，你要是胡思乱想先倒了，你父亲不是要双倍辛苦，还让你爸爸心里愧疚。”

　　楚虞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饭菜只吃了两口，其他人早就吃完了，盯着他看。

　　时间过去很久，食堂里的人，也少了很多。

　　武丞钰靠过来，说：“要不放松一下，晚上我们打会儿牌，陪你乐一乐？”

　　石宝至说：“可以啊，我请客吃冰淇淋，不限量，随便吃。”

　　林飞航说：“哇塞，包子这是发财了啊？不限量随便吃？来来来，信不信我可以吃到你破产？”

　　石宝至翻白眼：“滚一边去吧，别乘火打劫啊，做人靠自觉，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林飞航眉梢一扬：“信任干嘛用的？可以吃饭吗？鱼儿，走，敲他一顿。”

　　舍友们夸张说笑，不过是想要哄楚虞开心，楚虞牵着嘴角笑了一下，说道：“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啊？什么事？”

　　楚虞摇摇头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楚虞和大家提前分开，踏着金色的夕阳，往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最后来到了位于省训练中心核心区域的训练室。

　　训练室是省队共用的，很大的空间，各种训练用器械，跑步机就有三十多台，天气恶劣的时候这里有各个训练队的队员，每天晚上也会有人来这里加训。

　　大训练室旁边还有几个小的训练室，有些关灯锁门，有些则敞开着。

　　楚虞在走廊上走过，找了一个人少的小训练室进去，里面只有一名其他队的队员在进行负重半蹲的训练，从那超过两米的身高就可以确认，他是一名成年Alpha。

　　视线从对方身影上扫过，对方也从镜子的倒影里看见楚虞，两人目光短暂交错，便迅速分开。

　　楚虞安静地来到角落里，便开始拉筋压腿，进行陆地训练。

　　他是Alpha，天生肌肉强壮，临近分化，受到A基因的影响，肌肉生长的更加迅速，能够让他更加轻松地完成各种力量动作。

　　但是与之对比，柔韧性就会一点点下降。

　　当楚虞将腿放在栏杆上往下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停滞不前的瓶颈。

　　勉强拉开的“一字马”撕扯着他大腿两侧的筋肉火辣辣地疼痛，每一次将上半身压下去，都像是有烧红的烙铁在自己的皮肉上滚过一样，发出“滋啦啦”的声响，疼的他浑身颤抖，眼角都是忍不住的生理泪水。

　　但楚虞还是用了全身力气地往下压。

　　藏起从喉咙里溢出的无用口申口今声，均匀地吞吐着空气，保持呼吸的平稳。

　　烧红的眼里，一片清明。

　　花样滑冰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美的运动，柔韧性和肌肉的锻炼不但缺一不可，要想追求完美，一定要并驾齐驱。

　　然而锻炼Alpha的柔韧性，就像是锻炼Omega的肌肉一样，是在和本能对抗，挑战自己的天生弱点。33ýqxsś.ćőm

　　其实在回家前，楚虞的柔韧性就已经有很久没有增加过了，他已经触碰到了Alpha的极限。

　　而且力量的增加也让他渐渐有点过分依赖，只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等他分化后就在A单组比赛，A单们不都是一群强悍的力量者吗？

　　寻找力量的极限，做出难度更高的跳跃，就是A单的宿命。

　　他安逸于生活，妥协于规则，放任自己融入大流。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爸爸突如其来的恶疾，打醒了他。

　　他没有分化，确实从社会层面来说，他就是个孩子，所以他并不需要承担更多的家庭压力。

　　家人们也不会将他当成可以诉说苦楚的对象。

　　可事实上他已经十九岁了。

　　不是八九岁贪玩的孩子。

　　他想要为家人付出，他浑身都是劲儿，却不知道往哪儿用。

　　这让他很挫败。

　　他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花样滑冰吧。

　　拿出更好的成绩，让家人们骄傲。

　　拿下奖金，哪怕只有很少的钱，也要分担家里的压力。

　　这次的“冰之星大奖赛”，他只能参加青少年组的比赛，冠军的奖金确实也只有一万。

　　一万对于爸爸的病情只能是杯水车薪，但却是他能够拿到的最多。

　　更代表了他想要为家庭付出的决心。

　　所以不管这次“冰之星比赛”开放青少年组别，是不是另有目的，也不管是不是在青少年组，男O比男A的优势更大，他总要努力过才行。

　　肩膀受伤，不能上冰做跳跃训练，那就在陆地上做柔韧训练，做技巧训练。

　　绝不能拿自己的伤势作为失败的借口，放任堕落。

　　拼尽全力也不能输！

　　忍耐着身上的疼痛，楚虞努力将身体往腿上压，吞下痛苦的呻口今，几乎咬碎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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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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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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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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