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年,花霖已经走了两年了。
这些日子莫伯克心情甚好,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花霖要回来了。
可是从夏末一直等到初冬,都不见花霖的踪影。他想起去年冬天的那场梦:
“哥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让你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你。”
那场景竟然那样真实,虽然莫伯克之前知道那只是一场梦境,因而并未当真。可是花霖两年之约已到,却迟迟不肯出现,不由得焦灼起来。
“霖儿与我的约定,他定不会食言。”
想到这,莫伯克更焦灼了,他隐隐觉得花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忽然想起花霖之前曾带他去过的城北私宅,便跑过去逢人便打听,可是谁都不曾听说城北哪里有一大片被私人圈起来的地,也从未听说哪个大户人家姓花的。
“哪有大户人家会住那种荒郊野岭,莫大人您别是遇见鬼了吧!快回去去庙里拜一拜。”
而莫伯克心里想的却是,如果霖儿真的是鬼,别是被神仙收了去了?转念一想,霖儿总用“南边儿修仙的”挡桃花,想来没有哪只鬼有如此大的胆子。
莫伯克便耐着性子不间断地找了一个月,却越找越心寒。
莫伯克至今才发现,从前花霖带莫伯克回家的时候坐的都是花霖的马车,自己竟然从不知晓花霖家私宅在什么地方。不光如此,宛城四周的梅林他也都去了一次,都是只有一小片,没有能赶着马车还走很久的大片梅林。
一日,莫伯克正垂头丧气地走在街头,见从他国又新搬来了一家,邻居正在给他说着青丘奇闻:
“青丘北有一大片红梅林,没人知道有多大,直穿西方姚国都不见尽头,听说曾经进去的人无一生还。一说梅林里有妖兽,专躲在里面吃人,故称不归林;一说梅林里有人们最渴望的东西,进去之后便不想回来了,故又称莫归林。不过无论林子里有什么,都无从知晓罢了。”
“是嘛?真这么邪门?”
“我跟你说啊,我不是吓唬你,你可别进去,我们青丘土生土长的人没人敢拿命去试的!”
莫伯克心念一动,“青丘北有一大片红梅林,霖儿家在城北,住处有一大片红梅林。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回家之后莫伯克便收拾了行囊,要去不归林,吓得莫父赶紧让叶氏把夏昶找来一起劝他。
叶氏说的不是很清晰,只说莫伯克要去不归林找人,夏昶听了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莫父死命拽着一心要走的莫伯克,赶紧帮忙拉住:
“找什么人呐!找什么人也不能去那地方啊,多危险你不知道么!”
“你若不回来我怎么办!你让小叶怎么办!”莫父也在劝。
可莫伯克却依旧拼命挣扎:“可是只有那里有大片红梅!霖儿真的住在一大片红梅林里!”
听闻花霖的名字夏昶忽然懂了,两年之约已经过去了小半年,莫伯克怕是思念成疾,有些疯魔了。于是赶忙捧住莫伯克的脸,让莫伯克看着自己,认真的对他说:
“伯克,伯克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念花霖,可是你清醒一点!花霖已经离开了,我也想他,可是想他能怎么办,能把他想回来么?”
莫伯克更激动了,大喊着:“所以我要去找他啊!”
“那么大一片林你去哪找!不说没人知道那梅林到底多深,连它有多长都无人知晓,或许比整个青丘四国还要大!没人借你马车,因为不光人回不来,动物也回不来!”
“夏昶……”莫伯克突然低下了头,崩溃地哭了起来。
夏昶又捧起莫伯克的脸说:“伯克你听我说,花霖肯定会回来的,他答应你的事哪件没办成过?那制幻影纱的蝴蝶蛹他都能给你弄来,他还不能回来找你么?他一定是叫什么事儿绊住了,你听话,乖乖的等他,别他回来了却找不见你。”
“嗯!”莫伯克听了,虽然还在哭着,却连连点头。
看着莫伯克的样子,叶氏隐约明白了夫君为什么至今不愿同房。她渐渐松开了抓着夫君胳膊的手,缓缓地起身离开了。
那天夜里,他们夫妻二人躺下后,久久不能入眠。
“夫君,可有什么心事?”叶氏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白天叫叶姑娘见笑了。”
“叶姑娘……”叶氏顿了一下,“想来也是我搬出莫家的时候了。”
“对不起。”莫伯克顿了一顿,“叶姑娘在这青丘另寻一户好人家吧,不必返乡。”
“无人可寻,来人皆不可再为心上人。”
“叶姑娘这是何苦……”
“不苦。不知夫君心心念念的这位花霖,是个怎样的姑娘?”
“他……他不是姑娘。”
黑暗中一片寂静。
“莫大人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多谢。”
“叶姑娘,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两年。”
“承大人的恩,才教我今后能不被人欺负也能活下去。”
第二天叶氏便收拾了行李,搬离了莫家,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克儿,这是为什么啊?”莫父也没留下叶氏,只得来问儿子。
“我想念霖儿。”
莫父依旧一头雾水,“可是这也不影响你娶妻啊。”
“影响……”
莫伯克认真的表情让莫父回想起了二人往昔的许多场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将霖儿当成弟弟?”
“最初的确是,可是后来不知怎的……”
“造孽啊……”
叶氏走后,夏昶寻了个空也来了,与莫伯克对坐,这是莫伯克认识夏昶至今第一次见他如此正经:
“伯克,自那日你想去不归林我就一直想问问你,你与花霖弟弟……你们二人……”
夏昶很难开口,莫伯克便接过来自己说:
“我或许……有龙阳之好。”
面对莫伯克的坦白,夏昶虽有了心理准备,却也稍稍有些意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伯克却喃喃自语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他忍不住带着夏昶也游了一次四国开始?
是忽然想起还欠他一个凤凰香炉开始?还是从每次吃糕都觉得比不上梅花糕开始?
是最初魂牵梦绕的都是女装的花霖,突然有一天他换回男装后自己也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开始?
或许是他把自己压在自家门口咬了一口喉结开始?33ýqxsś.ćőm
或许环彩阁那遥遥一望便已经开始了吧?
莫伯克一阵苦恼:“不知道,我也只是恰巧爱了一个人罢了。”
夏昶叹了一口气,问:“还能回头么?”
“蜡烛烧了一半,才想起错过了第一缕火光,于是可以再取出新烛,让第一缕温暖铺在脸上。
雪化了一半,才知道错过了最初的银装素裹,于是隔年灰暗的天空下,还可锦衣清茶等漫天飞花。
一切错过好像都可以弥补。
可是有一个人,我爱了他一半,该怎么回头呢?”
夏昶听后也只是静默。他与莫伯克相识了八年了,除了给他讲解机关的使用方法,莫伯克还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他也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那一夜莫伯克独自喝了许多的酒,再清醒过来已经是七日后,浑身酸痛,被绑住了手脚放在床上,床边是眼圈红肿的老父亲和眼圈乌黑的夏昶。
父亲不愿意告诉他那七日都做过些什么,只是哭着劝他莫要再喝酒了。
他只想告诉花霖,凤凰香炉能飞起来了,口吐熏香,连接羽毛的丝是他寻来的。
一年后,花霖没回来。
二十多年后,莫父走了,花霖还是没回来。
四十多年后,夏昶也走了,花霖依旧没回来。
七十年后,宛城的人都说有一个姓莫的机关师福气大,九十多岁高龄了身体还很硬朗。
可是莫伯克却不觉得只是什么福分,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希望用今生所有的桃花运换来世一个对的人,没有第三者,没有世俗非议,没有担惊受怕,没有后知后觉的擦肩而过。
莫伯克渐渐地已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一个人。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这种感觉,还是喜欢的不过是自己的欲望,还是喜欢自己想象出的他,还是喜欢的是曾经的他,还是只因为寂寞所以经常想起他。
这些年,莫伯克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他把什么弄丢了,光着脚跑出了卧房。院里、街上都没有人,地上一层薄薄的雪,好冷。他跑啊跑啊,大声的哭。后来不知道跑累了还是哭累了,倒在地上,没知觉了。
他与花霖到了一处美丽的森林,他看见了夜里划过的流星,林中扑不到的流萤,霖儿口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天边一弯触不到的双虹。
这些年他已经在梦中吻了花霖无数次,而霖儿在的时候,他甚至未曾拉过他的手。
每次他见到花霖,都能知道自己在梦里。
他每次都紧紧的抱着霖儿,却再也抱不到霖儿、听不到霖儿、触不到霖儿。
但是依旧死死的抱着霖儿。
“霖儿,如果有来生,我们成亲吧。无论你我二人生于何处,无论你我二人是男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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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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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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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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