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尚显混沌的大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仍闭着眼,惯性地想随便去哪洗把脸清醒下,又在无意识摸向床头手机无果后瞬间回过神来。
此刻,他终是想起了被那要命的游戏支配的恐惧。
而且!还没有水!不能洗漱!肖亦还嗡嗡作响着的脑子里清明地浮现了这行字。
也不知这两条究竟哪条更严重一些。
他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因昏睡时眼球的压迫而模糊成一片,在迟钝地眨眼后又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是在一间单人隔间内醒来的。
哪怕在这样困顿的环境,这间隔间依旧被收拾的干净整洁。除了昨晚刚睡过的床,其余每一个角落每一样东西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阳光从顶端竖着栏杆的小窗上投射进来,在灰泥地上映下大块明亮的光斑。
这大概就是“他”过去几天所住的地方了。
肖亦无奈地叹口气,心道流年不利。原本,他是打算等晚上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变化,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竟然被自己给拖了后腿。
“唉,还好我给自己留了后手。”肖亦悲痛地起身,向房门口走去。
在得知自己很有可能是日记本主人时,他就在警惕着嗜睡症的发作。
肖亦先是把自己的大衣口袋弄破了个小口,旋即在看到那个面包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他残忍把那面包分尸了,七零八碎的面包残肢堆了一桌子。
或许是面包临死前的诅咒吧,那阵控制不住的睡意紧接着便席卷而来,凶手肖亦转瞬间不省人事。
此时肖亦顶着头乱发,慢吞吞地走到餐厅门口蹲下,细细一看,果然能看到细碎的面包屑游走的痕迹。
“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他捻起地上的碎屑,露出了一抹笑。
肖亦仔细辨识着面包屑的踪迹,能看到那股痕迹先是在一间看起来无人居住的隔间内停了停,又转而顺着走道往外走。
直到走到了通往三楼的栏杆处。
拦杆前的大锁嘲弄般挡住了他的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包屑没入了三楼的黑暗中。
“这是在暗示我开门方法就在二层?”肖亦愣了愣,突然回想起之前开门的方法,“不会吧……又来这套吗?”
他立刻搜向自己周色的口袋,不过这次的期待终于落了空,肖亦并没有找到什么。
“但我觉得……”肖亦盯着栏杆后的黑暗,隐隐有些猜测,“我好像确实疏漏了什么。”
他思索着回到醒来时的那间单人隔间,心里的那抹异样感愈发深厚——
这样强迫症一般的秩序,不正像极了刚开始那个医生的家?
他慢慢地看去,只见床边的小桌上整齐摆着些书、纸页、文具等小东西,一看便是从大楼各处搜刮出来的。这些物件每一处棱角都对得分毫不差,甚至连笔的位置都与书页呈横平竖直关系。
肖亦醒时光顾着去查看自家后手的效果,竟没来及去深究身旁的物件。
此时,他动手把这个秩序搞得稀烂,并从中翻出了一些草稿,看起来像是人在极度焦虑下无意识的涂写,有如鬼画符一般。
这倒像先前那两张纸条上的潦草字迹了。
“先入为主了。”肖亦懊恼地皱眉,“谁能把那么好看的字与那鬼画符对应起来啊!”
他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倒是忘了那位是医生,好好写字与快写有可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这么说来,最后那则日记其实并不是在骂人,哈,难怪那个‘日’字写的那么小,我还以为是写歪了的。”肖亦恍然。
他猜测,那个“我”旁小小的“日”字也许只是“是”未写完的版本。日记本的主人也许是在蛛丝马迹中质疑起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自己想起了什么。
但无论他是想问“我是谁”,还是想写“我是凶手”,亦或是别的什么,都无法给目前的状况带来什么帮助。
当务之急是找钥匙。肖亦来到面包屑其中一站——那间无人居住的隔间内,细细地寻找了起来。
有了范围与目标,东西找起来就得心应手了不少。在一寸寸细细翻找后,肖亦意外地发现其中一处地板敲起来的声音与别的不同。
他设法撬开,果然从中看到了把钥匙。
.
栏杆门终被打开,肖亦踏进了门后的黑暗中。
伴随着阶数的增大,一股阴冷潮湿之意扑面而来,隐隐有种浅淡的铁锈味混杂其间,随着呼吸直入鼻腔。
肖亦缓步踏着阶梯上前,手电黯淡的光于楼梯间晃荡着向上,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与窸窣的脚步声,便只余一片坟冢般的寂静。
三楼到了。
肖亦立于长廊的开头,举着手电向前望去。除了手电照亮的小小一角,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沌的黑。
这个走廊甚至没有一扇窗,就像罩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光线隔绝在外。
整层楼在暗处沉睡着。
微弱的白光缓缓移动着,两侧暗棕色的墙纸将此间衬得更显阴郁。随着步伐声响起,头顶昏黄的灯光应声而亮,又随着脚步的远去逐盏熄灭,将来者的影子来回扯长,再压缩。
——比之二楼,三楼竟更像间囚笼。
肖亦在第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
随着他的定身,身前身后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徒留下头顶的那束光,聚光灯般洒在他身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房门前的门牌锈得看不清字。
空气里那股腥甜的铁锈味满溢开来。
他站定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摸索着打开房内的灯。
——血色在那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
肖亦感觉自己像是被用钝器击打了头部,他的头在隐隐发疼。只要一闭上眼,那血腥的场景便会阴魂不散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鼻尖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极深的绝望感直至现在也挥之不去。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那时是怎么迈动第一步了。
他只记得自己犹如扯线木偶,僵硬着身子在残肢堆里行走着,有时实在无处下脚,他甚至能听到脚下传来那阵清脆的咔嚓声。
那些头,那些眼……他们沉默地投来了视线,注视着这个不慎闯入的男人。
他第一次有了种无所遁逃的错觉。
肖亦在走道上慢慢地走着,身后留下一道两道湿漉漉的鞋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暗红的色泽。
他分明就进去了不到两分钟,此刻出来,竟恍若隔世。
脚步带动大衣,从怀中抱着的的一叠纸上微微擦过,发出悉窣的声响。肖亦怔了怔神,低头看向那堆染血的纸页。
——他是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发现这叠纸的。他弯身拿的时候,那不瞑目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他,腐烂的味道随着铁锈味一同窜进他的鼻翼,直达他的灵魂深处。
他的心理状态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好。起码在经受刚刚的视觉嗅觉双重冲击后,他生不起去看这叠染血的纸的想法。www.33ýqxsś.ćőm
他只是匆匆逃离似的,踏入了隔壁的房间。
冷白的灯光闪了闪,将房间的全貌一览无遗地展示给了肖亦。
这是一间狭小的卧室。
略微发锈的小床,床头脏兮兮的小熊玩偶,边上小桌上乱扔的课本,无不预示着这是间属于小孩的卧房。
肖亦背靠着门,闭着眼喘息了一下,这才勉强从刚刚的冲击下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神,走到桌前打开课本,扉页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小主人的名字:
“王锦霖”。
那个杀人犯。
肖亦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沉思。
他复又拉开抽屉,里面端端正正摆着本带密码的小本。封皮是过去小孩所热爱的卡通人物,不复其他物件的腌臜,这本密码本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足以看出那孩子对它的珍惜与爱护。
一个小孩一般会用什么作为密码?肖亦抬眼看了眼被放在桌面的那叠纸,他记得很清楚,那叠纸最顶端醒目地印着一行字:
“A市儿童福利院儿童入院审批表”。
窸窸窣窣的翻页声响起,半晌,那只瘦削修长的手微微一顿,从中抽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A市儿童福利院儿童入院审批表
姓名:王锦霖
……
儿童简况(失去父母的原因及生活状态):因家庭纠纷致使母亲去世,父亲获刑入狱,唯一子尚未成年,无人抚养。
无符合领养标准的亲近亲属。
……
但这位悲惨的身世显然没有引起肖亦的注意。
他此刻正紧紧盯着那张纸上所记录的王锦霖的生辰,表情空茫一片。
那双黑眸深处翻腾着莫名的情绪,像是喷涌沸腾的漆黑岩浆,要用目光把那行字狠狠灼穿——
出生年月:1991年5月21日
分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这行字给他的触动,看起来竟是比刚刚那间血色房间还要大!
“我从不相信巧合……”肖亦顿了顿,许是太久没出声,他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哑。
他轻轻敛下眉眼,掩去眼中那抹茫然之色:“我真好奇,这个游戏究竟意味着什么。”
肖亦拿起密码本,分明毫无根据,他却像是受了蛊惑般,将那四个数字一位一位输了进去:
0,5,2,1。
“咔哒”,密码解开了。
他身体一僵,狠狠闭了闭眼,等再次睁开时,其内翻腾的情绪已被压的严严实实。
肖亦慢慢地将其翻开,只见泛黄的书页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则一则的日记,很多地方甚至还用着拼音。
“又是日记。”他目光扫视着那行行字,一个小孩的形象在他眼前逐渐立体了起来。
肖亦轻轻念出了声:“……4月18日,我有了第一个朋友。”
***
4月18日
我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他说他叫尼诺,7岁了。
我也是7岁,太好了!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
4月19日
我又惹院长妈妈生气了。
院长妈妈总说,不听话的小孩要遭到惩罚。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实在太饿了。
那些大人明明也会去后厨拿好吃的,为什么他们没有挨打呢?
可能是因为我是小孩子吧,我也要快快长大才行。
尼诺在我被打时偷偷绊了那位爸爸一下,虽然那位爸爸很生气,但我很开心。
……
4月25日
今天警察叔叔问我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我才不要。
都怪他,大家都欺负我,都不和我玩。只有尼诺会陪我玩。
他们说我长大后也会是杀人犯,我很不高兴。
我才不想和爸爸一样。
还好我有尼诺。他帮我把那些人都揍了一顿。
……
5月13日
今天有好多爸爸妈妈来这里玩。
院长妈妈给所有孩子都安排了位置,却漏了尼诺的,真过分。
我去和院长妈妈说,院长妈妈还骗我没有尼诺这个人。
别看我还小就觉得我好骗!尼诺明明一直在我身边!
……
6月29日
尼诺说他们在买卖小孩,还用小孩做一些什么实验。
我不明白他的话。
……
7月10日
他们说我病了,要把我关起来。
来了好多人。我好害怕。连尼诺也打不过他们了。
……
7月12日
尼诺不见了。
他们把尼诺带走了。
***
日记只记到了7月12日。
肖亦往后翻,空白的夹页里掉出了一张儿童画。画上是两个小男孩,在身后密密麻麻的阴影前,灿烂地牵着手笑。
画的背面被人用红色蜡笔写着一行字:
“要和尼诺一直在一起。”
密码本的最后几页贴着几则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报道。
第一张便是丈夫发现妻子出轨愤而杀人的报道,紧接着是一份死刑判决通知。
在本子最后,是一则火灾报道——
“A市某儿童福利院发生火灾,致使多名儿童伤亡。”
日期是7月13日。
肖亦猛地站起,快走几步来到墙边,将暗棕色的墙纸往下一撕——
墙纸下,是一堵被熏黑烧裂的墙面,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焦灼的味道。
最后一块拼图被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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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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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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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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