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谷的梨花林陆照没有时间去看,他负责的村都不在那一块儿,所以傅言明都是宋屿捎过去的。
宋屿载了两天人,老大不乐意:“兄弟,我说你也该载我一回吧?”
傅言明坐在他车后面:“我骑着车没法拍呀,不然晚上回来我载你?”
宋屿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我咋觉着我这么无理取闹呢?”
傅言明摆手:“没事没事,我最会应付无理取闹的人了。”
宋屿不得劲有很大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傅言明比他帅,男人的攀比心理一旦上来了,跟女生也不遑多让,你看看他,吭哧吭哧地骑着车,穿着白大褂虽然已经有一定的b格,但是身后的傅言明呢,穿着马甲T恤工装裤,牛皮靴子可拉风了,主要是人家背着摄像机,把他秒杀的彻彻底底。
小旋风不乐意了,小旋风挽回颜面:“这样吧,如果你承认我比你帅的话,我就勉强当你的免费劳动力,谁让你是我的粉丝呢。”
傅言明无语:“你师哥知道你这么无理取闹吗?做人要实事求是,有自知之明。”
宋屿一路骑来风头都被傅言明抢光了,前天给他送花的阿芳今天为了看傅言明都没理他,他憋屈道:“你这人是不是喜欢我师哥啊?你咋这么沾花惹草呢?”
傅言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讲道理的beta。”
宋屿觉得自己挺没事儿找事儿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继续杠:“你以为你见过的beta很多吗?”
傅言明已经懒得理他了,宋屿把地图给了他,傅言明自己去了虹谷。
等宋屿去接他的时候,傅言明就蹲在梨花林里,Alpha正举着相机拍花枝上的野生黄莺,栗色的头发上沾了几片花瓣,儒雅又帅气,像动漫里令人心动的主角。
宋屿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脸上有些热。
傅言明咔嚓咔嚓拍完,然后举着相机转头,从宋屿小麦色的脸上看出一些红晕来,他皱眉说:“这么累吗,你休息一下,我载你回去吧。”
宋屿舔了舔唇没否定,回程的时候他坐在傅言明的后面心想,阿芳还是蛮有眼光的嘛。
第二天送走傅言明,陆照就看见宋屿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他正想问是不是出事了,没想到一向开朗的宋屿居然有些扭捏地问他:“师哥,那个傅言明,他有对象没有?”
陆照的水煮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僵硬地摇了摇头。
宋屿的脸刷地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师哥,你说他会喜欢我这种阳光健气B吗?”
陆照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给傅言明招了朵桃花:“我记得,你是偏A的性取向吧?言明他可能喜欢那种温柔文静的类型。”
宋屿揉了揉脸:“师哥,你觉得我为爱做零,泡到他的机会大吗?”
标准零陆照表示自己没有经验,更何况傅言明的感□□他没资格插手,自然也不会给宋屿什么希望和建议。
宋屿在那边兴致昂扬地搓了搓手,陆照已经魂飞天外想象小旋风贤妻良母为爱做零的样子了,他鸡皮疙瘩一起,然后对宋屿语重心长道:“小宋啊,你喜欢他归喜欢他,但主要还是要做自己明白吗?投其所好固然重要,但是性格的事不能勉强自己的。”
宋屿:“?”师哥在说什么?性格怎么了?我性格贼好。
傅言明的桃花突如其来,陆照也不可能去打听他俩的事,只不过陈岁摆在那里,陆照并不看好宋屿,又不能去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但陆照很快就无心替宋屿忧愁了,晚上他在屋里帮秦兆做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那头的声音苍老又焦急:“是陆医生吗?我是杨叔,我家老婆子她、她摔着了!”
陆照连忙出去喊了柯年,几个人因为陆照都知道这家的情况,柯年第一次开了他们的医用车,到村里的时候,杨家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
几人破开人群进去,屋里哭声一片,陆照有些头脑发晕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满脸血迹的老太太。
杨叔守在旁边痛哭流涕:“我就是出去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会去爬墙……她今早上好好地喊了我一声‘勇哥’,我还以为她能清醒一会儿了……”
陆照时常回来看望他们,他是最清楚两人病情的人,他咬着牙逼迫自己冷静地给杨婶做检查,宋屿他们带来了制氧机,陆照颤抖着给她戴上氧气罩。
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深,血很快就止住,陆照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她的脸,观察她的呼吸情况。
杨婶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陆照红着眼给她做心脏复苏,柯年几人已经配好了针水给她打上。
可是挽救的机会依然渺茫。
沈玉芬的身体本来就有许多并发症,她本就时日无多,这种情况无异于雪上加霜。杨叔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卧病在床的人会有站起来爬墙的力气,他泣涕横流悲痛欲绝,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在家里守着。
陈荔荔捂着嘴无声地流泪,然后她瞪大眼看着眼皮跳动的杨婶:“婶儿醒啦!”
陆照没忍住哭出来,他擦着眼泪看着缓缓睁开眼皮的老太太,睁着浑浊的眼睛左右巡视一圈,最后看着凑在床边的老伴儿,掉了一行泪。
“玉芬呐……”杨叔伸出手擦着她的眼泪,“你终于醒啦?你身上疼不……”
杨婶张着嘴,拼命地从嘴里发出不成字音的嘶吼声,柯年揭开了她的氧气罩,就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咬着音说:“勇哥……梨花……开了……别哭……”
“勇哥、别、别哭……”33ýqxsś.ćőm
“梨花、开啦……别哭……”
她用力地抬起手,但抬不到一寸就无力地掉下去。
杨叔悲嚎出声,可他的老妻再也没有醒过来。
陆照不死心地给她做急救复苏,直到最后宋屿从后面把他强行拉走:“师哥……”
做他们这一行,应该见惯生死,可今天在这个地方,谁都没法冷眼旁观。
“杨叔!杨叔!”村长的大喊打破了这一刻的悲寂,陆照一看,杨叔已经捂着胸口直直地倒在了村长脚边。
柯年连忙把人放平做急救措施,没想到老人居然硬挺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来!
他两眼无神,瞳孔放大,张着嘴喃喃:“玉芬、玉芬!梨花儿都开了……梨花都开了!”
陆照听说过,两人就是在梨花林里定下的终身。
屋里乱成一片,柯年红着眼睛摇头,陈荔荔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陆照眼前发黑,他有些站不稳地往墙上靠,他看着两个老人被摆在一起的,突然想起他以往常来的时候,杨叔一边给杨婶喂糖水一边跟他念叨:“有时候我身上疼的厉害了,看她这样,我也舍不得走的……”
“她以前辫子很长,黑黑亮亮的,我说喜欢,她就绑了一辈子。”
“她最喜欢虹谷的梨花林了,咱们沈庄以前,没有一家夫妻不是在那里定的情,等过几天梨花开了,我再带她去看看。我这身子骨不行啦,能背她一年就再背一年吧。”
回去的时候,车里头一次没了欢声笑语,连宋屿都安安静静地发着呆,柯年开着车往镜子上瞟了一眼,宽慰说:“往好处想想吧,他俩生同衾死同穴,也没有遗憾了。”
谁都没有搭话,柯年叹了口气,嘱咐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陆照回屋后脱力地倒在床上,他怎么都忘不了老两口的样子,他总是克制不住地去回忆,然后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独对那个没有交流过的老太太格外心痛,或许是两个老人的深情太感人,又或许是他和沈玉芬同样是不被眷顾的Omega。
他们那么相爱,可在生死面前,似乎都变得不堪一击,他不禁想难道杨叔为了杨婶坚持着活那么久,就是为了看着自己的老伴儿在自己的疏忽下摔死吗?杨婶知道自己的过世就这样把她的老伴儿也带走了,该有多心痛难过。
他们一度为彼此而活,然后真的为彼此而死。
陆照明知道生死有命,也许这对二人都是解脱,可他还是意难平,他总是忍不住地去心痛,两个老人这么努力地活着,都不能寿终正寝地安然离世。
陆照都不知道这场死别到底该怨什么!怨恨疾病,怨恨人体衰老的不可抗力,还是该怨恨命运怨恨死亡?他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命这么轻飘飘地没了,他却无能为力!
陆照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他需要找一个人分担一下,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开导他几句,他性格如此,他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睁着眼睛打开手机,满屏都是赵斯珩的消息,陆照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他往联系人里看了一圈,觉得大家都睡了,他还是需要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他刚刚走两步,电话就想起来了,是赵斯珩。
陆照鬼使神差地接了。
赵斯珩的声音有些急切:“陆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就去找你?”
陆照一听他的声音就哭了,他情绪有些不稳,他哽咽着一股脑儿把今晚的事都说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怎么最后就这么凄惨。”
赵斯珩听他没事就松了一口气,听他说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陆陆,你不能这么想,杨婶就是杨叔的命啊,命没了,哪有可能独活呢,这是杨叔自己的选择,你不能用局外人的想法去看的。”
“而且他们病痛缠身,这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否则以后杨婶病情更重,杨叔老得动不了,有心无力,岂不是更加难过。”
陆照揉着鼻子嗯了一声:“我就是觉得,这样死去,太凄惨了。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其实这根本不关我的事,生老病死,谁都是尽力而为,而且我现在这么难过,可能过几天也就想不起来了……”
赵斯珩的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不是啊,我们陆陆伤心,只是因为他太善良。”
陆照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赵斯珩,你这话可太肉麻了。”
“我也觉得挺肉麻,”赵斯珩在那边轻笑,然后他又接着说,“但我没说错啊,不是说医生都是看透人情冷暖的职业吗,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能不忘本心。但我觉得你们做这一行的,其实应该都是天性仁慈心怀大爱的人,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血腥和死亡的。”
陆照吸着鼻涕脸红了:“赵斯珩,你还挺有觉悟的嘛,其实我那时候报志愿,只是觉得好找工作……”
赵斯珩乐了:“你是不是太真实了些,给我一个夸你的机会都不行吗?”
陆照心情好了很多,他这几个月来头一次这么认真地跟赵斯珩说晚安。
他非常感谢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有人分享他的难过和不安。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多余的善良和大爱,他只是想为那两个厮守终生的老人这样悲哀地死去鸣一鸣不公。
他们没有作恶,怎么不能善始善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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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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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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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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