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日子后,公司里忙前忙后,赶在审计的人来之前摆平了账,然后解雇了采购事项和食品相关的负责人,犯了严重的报了警,交给了公安。
项珩没再回I·S,店铺的老板也因为被查出了端倪,被徐非以合同违约给弄走了。临走之际又开始嚷嚷,亲戚长亲戚短的说公司里面有人在,于是这句话等同于给项珩扣上了一顶证据的帽子。最后的别礼也只有一张送往法院的诉状。
我们都认为这件事会纠缠很长一段时间,似纸张折了个半角,留下折痕的未来又会是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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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
“审计的结果出了,风险评估报告问题不大,具体的……”
项珩走了以后,烦冗渡过了好几千个一刻钟,到底我从开始就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结局。原本只是唏嘘,到了后来才发现,每回再想起来的时候,难以言喻的情绪汹涌得像海,潮汐涨落,没过脚踝,最后陷入沙里。
“邵总?”
我拎起眼应了一声:“我在听。”
四目相视,眸子被觑住,似乎在确认我。近几天的阴持续了好久,窗外都变成了灰色。谢舟抬了眼镜,颔首:“现在已经四月了,B乐团准备赶往巴黎,演出在三周后。”
我:“最后一场?”
“那是林先生的演奏会,B乐团的最后一场在瑞士。”谢舟回我的话,“不过我们提早去,过几天就得动身。”
我想起来:“要跟那边的对接是吧?”
他点头,聊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后来又聊起了酒庄生意,说燕家也在那边,问我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总归上次是戚小姐代我去道了歉,这回在那头我也该亲自去一趟。
谈了许久,快到结束的时候,谢舟递过来一支笔。我瞧了几眼,才接过道:“我都忘了。”
是那天摔出去的钢笔。
钢笔的身已然有几处小裂痕,破坏了金属质感的精美。我摸了摸碎裂的地方,股股沟壑纵横在指腹间,有些刺。我心想,倒是可惜了。
他啧说:“这么贵的钢笔摔成这样,你也不心疼。”
我默了一段,扭过笔身睨见了刻在尾巴的花字。我掀了眼看他:“我没仔细地看过,很贵吗?”
谢舟沉吟片刻:“别人送的?”
我不确认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瞬的寂静,回应的声像是击鼓,脑袋被不安震醒,我猛得醒悟。突如其来的空白遁进了脑,心甚至都来不及震颤,谢舟便先道了我:“邵总……”
“我知道,谢舟。”我立即截了他的话语。
谢舟想我也明白了其中,他静了好会儿,道:“这支钢笔的价位不菲。”
我攥着笔仔细端详,定睛了半天,继续探着刚未完的烙印。花色纹路是金色的,旖旎勾起的字母隐隐地泛着亮,笔尖也有手工雕刻的纹,是一朵玫瑰。
是个百年老字号的德国牌子,大概五位数出头。
那会儿,韩卓言送的东西还包装完好,碍于礼仪我没有当面拆开,到后来这盒子就被我遗忘在了办公的抽屉里。再想起来时助理已经将笔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陌生便问他是哪里拿来的。来来回回也忘了他回答了什么,总之这支笔便放在这里了。
我有些懊恼,恼自己竟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低言:“走之前,我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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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午的事情忙完了我才空出时间出去一趟。
思来想去,还是送酒合适。但想要找个好的酒铺,却要去远点的地方。上回的酒宴,看李总是颇爱葡萄酒的,不过HGO集团收购的酒庄偏向酒庄旅游,里面所有出于名家之手的东西:历史的家具,酒和建筑,便足够吸引眼球,是个潜在的新领域。
为了避开燕家和HGO两家的店,我又寻了一处酒铺,虽远了点,但合适。
酒铺在一个庄园里,相比其他这不算很大。我提前拨了电话,便有人从里头出来。一位穿着正装的男士迎来:“你好,请问是邵先生吗?”
我颔首回答:“是的。”
男士给我指引方向:“这边走。”
从外头进来,四处种植还未成熟的葡萄。春天才刚刚开始,距离收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有处草坪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树,很空旷,能看见很远,还有山。但今日天气不好,远处的山被云雾笼罩,难以见真。
“这里是我们举办一些品尝酒款的地方,很多客人也比较钟爱室外,所以此处没有种植。”那位男士对我介绍道,“周围都是些橄榄树,还没熟。如果邵先生想看的话,一会儿可以进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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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里头,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一块块的石头,销售瓶装的酒摆放在镂空的石头架子上,似弥漫着潮湿的酒香。空间的中央有一排高高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两侧是一些小型的木质桶子,标注着各式的标签,大概都是酿造时间、酒庄、产地等信息。一旁有扇紧闭的门,隔壁是是存储和保护葡萄酒的地方,不过今日酒窖不开放,倒是可惜。。
酒铺里少有人在,大多数只有在此工作的人。引我进来的那位男士唤来名酒侍,告知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问他。
我路过中央,去往另一头。一旁的酒侍徘徊在我的身后,隔着玻璃,我指了指柜子里的一瓶酒示意他拿下来。酒侍接收了我的意思,他拉开玻璃窗,捧着一瓶酒给我,并压低了声音:“先生,请您拿好。”
我接过酒,道了句谢。酒侍又上前为我介绍这款酒的源产地。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大概扫了一眼:“暂时不用了。”
酒侍明了,回道:“好的,有需要您再叫我。”
然后他便退到了一旁,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那头没一会儿便接了起来。
“是我。”
林怀喻的笑声传了过来:“我知道。”
我放轻了声:“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怎么了?”
我问:“想问问你对酒有没有什么了解。”
“算有一些。”
我放下心来:“那我找对人了。”
那头反问:“怎么了?”
“想问你葡萄酒的价位和品源怎么样。”
林怀喻听了迟疑片刻,反问:“你要喝?”
我:“不是我喝,是送给别人的。”
到这儿,便听见那低沉的声音会意地嗯道:“原来是有事求我?”
我笑起来:“嗯,想听听你的建议。”
一道轻轻的呼吸声过畔,林怀喻问:“你在哪儿?”
“在外面。”
他似乎在发乐:“我说地址。”
闻言,我怔了会儿:“你要过来吗?”
林怀喻这么问:“你需要我过来吗?”
我抿了抿嘴唇,犹豫着还是说:“其实你不用过来,这里的路程有些远,你在电话里跟我说就好了。”
手机那头又开始乐,不应我的话语:“是上回靠近酒宴的地方吗?”
我回他说不是,换了一处地方。然后,林怀喻又报了另一个地址。至此,我评价:“看来没骗人,你真的有些了解。”
林怀喻:“不信我,还打电话给我?”
我小声嘀咕:“谁让你总是个骗子呢。”
对面的声音忽地窸窸窣窣,细碎仿佛涌入人潮,喧嚣而起。过了一阵,才响起了回应:“那等我过来吧。”
-
酒柜为了保存酒,灯没有开得很亮。我对酒侍说我一个朋友过来,请他们过一会儿帮忙把他带进来。酒侍点头,便走开了。
石头天花板上吊着做旧的灯,我难得的思绪放空,什么不愿想。也不知道盯了多久,恍过神来的时候,眼前顿时阵阵昏黑。别的酒侍见我独一人,便前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摇头,回他们说我等人。
语落,身后传来声音。我回头,修长的身影迎面而来。还是没有过多装饰的白衬衫,昏暗的灯光下居然撩亮他袖上的金色袖扣,晃眼。
“你来了。”
“嗯。”
我说:“感觉好像没有很久。”
“帮忙当然不能让你久等。”林怀喻调侃,“不过你跑这么远,倒是大排场。”
我也感叹:“企业的,能不大吗?”
“送礼?”
“是回礼。”我纠正他。
边讲着,我边走到中央的架子,拿起一瓶酒蹩脚地念了一遍酒标上的法文,问他觉得怎么样。林怀喻倾着面凑前来。脸侧挠痒,我不禁微颤了阵,稍偏过头,便瞥见一副锋利的侧颜。
不带笑的时候总是冷的。
钢琴家敛着眸:“什么?没听清。”
我滑动着指尖指给他看,再次磕磕绊绊地一拼一读给他译了过去。他听了开始寻我的乐,用法语揪着我又重念一遍。
冬境融化,我便知道他是故意的。我推着他走开:“你是过来干什么的啊?”
算是乐完了,指尖溜到法文下面那几团小字,林怀喻指着它们:“看这个。”
然后又换了几处,估摸着把酒标上的东西介绍完,他才问:“怎么想着买酒送人了?”
想着,我有些无奈:“粗心,在工作中收了一位老朋友的新年礼物。”
林怀喻站在我的身后:“老朋友?”
我点头:“你也认识。”
一声莫名的调,他猜测:“那位韩经理?”
我扬笑,提了提眉。
身后没了声,我回头,眼见着林怀喻默了一阵才道:“他送了什么,值得你在这里挑这么久?”
我又叹了口气:“一支钢笔。”
“钢笔……”他说,“想来是价格不菲吧。”
我算是应了林怀喻的话,然后向他比了一个五的数字:“这个价位。”
眉梢颤了颤,也难得见钢琴家露出些惊讶亦莫名的神情。林怀喻启唇:“挺舍得。”
“太舍得了。”我接过话,“怪我没有打开才收下了。”
转了一圈,我问他:“你喜欢哪一种?”
林怀喻给我指了几个,听来他确实懂得许多,他同我讲大部分都是之前不知晓的事。然后再来回地瞧才最终定下来。
-
买了三瓶。
一个给李总,另一个给韩卓言。
说到底,事情过去了太久,我不知道他当时送的礼物是源于老板的示意,还是个人的行为。如果是前者,我若独独还给了韩卓言,这不合适。
还有一瓶。我提起盒,递给了林怀喻。
一瞬间,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俩人的距离,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地瞧见了钢琴家眼底的错愕。他反问了一句:“给我的?”
我颔首莞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之前你也帮了我很多,我该谢你的。”
林怀喻微启了唇,翕张着,欲言又似乎在思索,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垂眼,指骨拱在掌心,勾起绳,接过了酒。
手里空了。即使动作很小,我还是觑见了。我犹豫地问:“是不喜欢吗?”
林怀喻笑了几声,然后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只是你不用谢我,很多事是因为我愿意,才会这么做。”
眼眸蓦然深邃,血液涌动,我忽然感觉脊背瞬间烫起来。
眼睛眨了好几回,我回过身抬头,一缕暗淡的阳日被捣碎般散落在四处,一点一点地熠熠起来,原来是云飘走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也愿意感谢你。”
只是几声笑,然后影掠过耳畔,细细的发丝被手撩起,随之覆住了我,手指谙练地捻起颊肉。林怀喻垂眸:“耍小聪明,我说不过你。”
我眯起眼:“那你收下吗?”
他松了手,语气淡淡:“嗯,收下了。”
-
办完了事,从酒铺出来的那条路路过那片草坪。天还是阴沉,少许压抑的气息,不过瞧着那群橄榄树倒是茂盛得很,所以我应了那位男士的建议,走近了些。
林怀喻跟在后面,走到了树林下。我仰头望,枝头的橄榄是翠绿的,还未至收成时。
我感叹:“都已经四月了,日子过得真快。”
林怀喻:“你这个月有什么计划吗?”
“过阵子要去趟巴黎,对接一下工作。”我这么说着,看向他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来,“你的演奏会是不是也在巴黎?”
林怀喻笑道:“想起来了?”
“哪有,一直记得的。”
我又问:“在哪一天啊?”
还未来得及躲,手已经掐住了后颈。林怀喻威胁利诱:“你不是说你记得吗?”
我大笑,酸得耸起肩催促:“快说啊。”
“说了你就能来吗?”
语落,我愣是顿了一步子。我下意识回头,林怀喻也滞在身后,目光直直地对着我。我没应,继而往里头走。直到走到看不见酒铺屋子的时候便停了步伐。
“四月十五号,上半年的最后一场。”
林怀喻又问了一次:“你会来吗?”
因为先前的口头承诺总有意外打扰,我爽了约。若是以往,或许我还是会迅速地应一声。但此刻,面对真诚,这句询问的答案会成为承诺。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留了余地:“我会尽力的。”
钢琴家似乎并没有抱有期望:“好,我也尽力等你。”
我听出他的无奈,笑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你觉得呢?”语气中不乏打趣。
“好啦,我承认是我错了。”翻篇过后,我故作求饶般地道歉,“原谅我吧。”
“我也没怪过你。”
“但事实上是我爽了约,我总感觉很抱歉。”每回谈起这个,我都有些惴惴不安,“如果我真的赶不及,你会不高兴吗?”
林怀喻挑了眉:“当然不会。”
“我会在此之前先把你绑到现场去。”
我嘁着乐,听着玩笑话知道他没有生气,我便扔下句:“那你试试呗。”
阳光下拽了狂风,沙沙作响。
骤然,我被一股力劲搂住了腰,臂膀也托着脑袋一齐摔在了草坪上,滚了好几圈。不过分秒,那股劲儿顺势压在了身上,土地的草大约是新长的,夹在枯黄之间,扎得脸有些又痒又疼。
阴郁的春是凉的,衬衫混着冷木的香,又闷燥、又潮湿的味道。呼吸困在肩头,变得闷了。
我撑着下压的肩膀:“林怀喻,你起开啊!”
只见指尖捋了我额前凌乱的头发,可能是枯草混进了里头,林怀喻却是一根一根地替清我去。他的头发里也全是,双臂撑在脑袋两侧的时候,像一座岛。
然后掌心遮住眼,触感落在了拧起的眉间。手来回地顺,试图揉散阴霾。无由来的安抚打着圈,滞留在了眼梢,林怀喻抬手摸了摸:“我每回见你都是这副模样,怪可怜的。”
我没拒绝。暖意碰了额头,躯体被熟悉的气息拥抱安抚,“你乱讲,我可没有。”
“又撒谎,脸上表现得太明显了。”
“是吗?”我深呼吸地喟叹,“那我得收敛点了。”
林怀喻又捏着我的下巴,抚到了唇角。手指一动,拎着嘴角上扬。我被他的动作逗乐,“干什么?”
“骗子的笑。”
“哪有啊,这就是我的生活啊。”
缄默。
我忽地浑身卸了劲,只有栖息于树内的鸟啼和风漾开的涟漪。许久,我轻轻地开口:“你不开心吗?”
风在明暗相晖里游走,总觉得听不清话语。
林怀喻:“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有心事。”我提高了声,“你要是想说,我这儿留只耳朵给你。”
“另一只呢?”笑声渐起,触感拎了拎耳垂。
我搡开他的手:“另一只离得太远了,听不见。”
“没有不开心,只是被一些私事困扰。”他说。
我:“那我不方便问了。”
林怀喻含意地嗯声,然后眉心回荡起了应答:“你不能总这样,你需要放松些,开心一点。”
我闻言笑道:“你总希望我开心一点,你自己呢?”
林怀喻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起码比以前开心许多。”
我眨了眨眼,天空中的云随着风飞快地流动,喃喃:“那很好。”
“对我来说,偶尔开心就已经足够了,大起大落的快乐我不适应。”
指腹蹭了我的脸,“小可怜。”
我嘁他:“干嘛总这样喊我?”
林怀喻莞尔,没有应答。
我报复地乱扫他的头发,林怀喻放任我随意摆弄,然后那些细碎全部跃到了我的脸上。待我想抹去的时候,林怀喻笑着制止地攥住我的双腕:“这不就是自作孽了吗?”
我挣扎不动,只好不停扭头试图给他甩过去。林怀喻扭过头开始躲,身子不断地往后倾。我起了狡黠的心思,起身贴着脸还给他。手腕的力道似乎没反应过来,我便被地心引力牵着扑倒在林怀喻的身上。
草坪接住了两具身子的力,一道响,我俩竟都没出声询问。
呼吸好似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斗争,忽重忽轻,我无端觉得想发乐,被枕着的胸膛也在颤。我撑起身子,发觉林怀喻也在偷笑。他的头发被揉得凌乱,那些绿色落了满脸,一根短小的枯草粘在了眼角结果如我所愿地物归原主。
我勾着嘴角缓了气息唤他别动,伸手替他捻住了那根草:“别扎到眼睛里了。”
眼睫颤颤,然后林怀喻坐起身,揽过我的腰:“还笑呢。”
“你不也一样?”我故意压着臂弯躺下。
林怀喻也无可奈何,便任由我压着。
无言。
“起来吗?”
“再躺一会儿。”
……
或许是因为先前阴郁,现在的云尤其的低。天看不出是几时,已经不知不觉地抹了粉,还翻起蓝色的云涌,四处都泛着淡淡的橙,像油画里的样子,光吻在额头,是有暖意的。
我躺在草地上,说着莫名的话:“天好大,感觉云要压下来了。”
好像又低了,光只来了这一会儿,不见了。
我不住地探手,想要去挡。张开掌心的时候,却只有风掠过缝隙,然后影子闯入视野,紧紧地捉住了我。
林怀喻横来之前早已收回的臂弯:“挡住了。”
我笑着:“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顺着你的话。”
鸟雀飞过,目光停留,我仰着脸看向他:“你好像开心了一些。”
林怀喻没应,只是握着我的手问:“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应着话,彼此的手臂还扬在空中,钢琴家挥着手指,点在我的骨上,风掀动耳旁的草地,声渐增又减弱,像首曲。林怀喻的脸被烙上了光消失的痕迹,圆的光斑,眸映成了琥珀,倒是明得深邃。
我再次感觉到后颈热起来,连着整个脊髓好像都在冒着汗,可今日的天气分明就不好。
手晃着我,影也随着飞。林怀喻拉我起来,对我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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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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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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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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