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接受

　　分化成omega

　　顾茗第一反应却不是震惊，反倒思考起这件事的逻辑和可行性——第二性别的分化......应该并非人力能左右的。

　　或许是受爸妈影响，顾茗对信息素前沿技术兴趣浓厚，课余时间经常翻看国际顶尖杂志，目前并没有听说这方面的技术。

　　林秋如见儿子沉默，不无忧愁的叹了口气。

　　顾茗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难得有些不确定：“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考虑。但目前真的有这种技术吗？”

　　没想到顾林二人还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爸妈也实话跟你讲，这十年来，我们实验室一直在响应国家的需求，研制能使beta转化成omega和alpha的试剂，我们称之为O型转化剂和A型转化剂”。

　　由于现在全球omega的出生比例已经连续三十多年逐年下降，可以预见，未来几十年里，出生人口将不断减少。

　　数据上来看，目前全球都有程度不同的向老龄化社会发展的趋势。omega和alpha的数量越来越少，反而是武力和生育都不占优势的beta占比越来越大。

　　但长此以往，全体的生育率只会越来越低。

　　政府十几年前就有研制转化试剂的打算，不过十年前才正式给全国三大研究所下达秘密指令给研究“AA类别”试剂的权限。

　　其中，他们江大研究所本就有全国最全的信息素样本，这是早些年间政府特批的权限，每个新生儿的基因序列信息，分化后的信息素样本，都在他们研究所留有存档。

　　他联想到自己儿子，于心不忍，破例让他团队里那位实验员给他的孩子进行信息素匹配。

　　事实上，他第一次听说那个孩子的症状时，心里就有点没底，于是立马调取了顾茗出生备案的基因序列。

　　当年一是没往坏的方向想，二是也没有足够的技术支持。

　　一年前他一对比，发现顾茗alpha基因段一段关键的序列，也就是根本上决定易感期程度的序列。

　　与那个孩子几乎一样。

　　看到结果的顾林二人，心下猛地一沉，看见对方眼底浓重的担忧。

　　这意味着什么，常年研究基因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极有可能是在当年那场事故中，顾茗还在腹中，就受影响发生了某种突变。

　　“我们抱着侥幸心理，本想能不能从现有的omega信息素样本中找到和你匹配的，但你尚未分化，这个方法行不通。”

　　“于是我们就搜找了分化为omega的人的基因样本......但没能找到和你有高匹配度的存在。”

　　林秋如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叹气。

　　“小茗，我知道这个消息乍一告诉你，你可能无法接受，”她抿了下唇，“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

　　“使用O型转化剂，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他们目前只研究出了O型转化剂，确切的说，这种转化剂已经经过临床试验，确定可行，国家已经批准明年可以投入医疗市场，限量供应。

　　A型转化剂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因此还未经过临床试验，无法知道其是否有效。

　　所以目前来讲，顾茗只能选择转化成omega。

　　唯一有点不确定的是，先前接受转化的都是beta，事先经过一个月的信息素消除剂除去存在并不强烈的b信息素。

　　“但你现在既然没有分化，身体状况和消去信息素的beta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理论上注射完全可行。”

　　......

　　顾茗花了点时间才勉强消化了这庞大的信息量。

　　选择一：不注射试剂，分化成一个有着一个月一次易感期的异常alpha，并且几乎确定会因为极度暴烈的易感期，一个月有近十天都得待在隔离间。

　　选择二：注射试剂，做一个每三到六个月发情七天的omega，尽管颠覆了他从小到大对自己的认知，但现在也有成熟的抑制剂可以解决。

　　似乎孰优孰劣已经很明显了。

　　迈不过去的只是心理那道坎罢了。

　　更何况......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随他一起沉默良久的父母。

　　其实最好的选择，他们已经花了一年的时间，帮他找出来了。

　　他想象不到父母听到那个和他情况相似的孩子信息素失常时是什么心情。

　　他们沉默着，也承受着。

　　沉默于既定的事实，他们不忍告诉顾茗这一残酷的真相，于是瞒了一年。

　　承受着找到希望后的失望，也痛惜着他被折断骄傲的可能。

　　一年的时间，顾正川的鬓角已经有些发灰，顾茗还以为是研究压力太大......

　　他垂下眼睛，掩去了那点微末的湿意。

　　“行，”顾茗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杯耳，“我能接受分化成omega。”

　　他抬头，看着惊讶的父母，眼里流露出几不可察的温暖，安抚似的一笑：“你们别担心。”

　　只一瞬间，顾茗又是那副淡淡的神情，眼底又显露出再熟悉不过的嚣张：“我就算分化成omega，也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说完离开了客厅，背影笔挺，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顾爸顾妈没想到顾茗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他们原本预想，就算儿子同意，或许也要花不少时间做心理准备。

　　林秋如虽然常年从事理科的实验室工作，但骨子里还是个柔软感性的人。

　　她抹了抹差点流出的的眼泪。

　　握住了丈夫的手。

　　“我们家顾茗啊，长大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顾茗漫不经心的刷着论坛的消息，划屏幕的速度明显远远超过人所能阅读的速度极限。

　　——他并没看进去哪怕一个字。

　　就算表面再淡定，心里多少也会为这样看似荒谬的事情打个感叹号。

　　他虽然并不会像很多同龄人那样瞧不起那些娇弱柔软的omega，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做一个一到发情期就会软着身体，跪着求alpha标记的omega。

　　平日里大家再怎么照顾omega，似乎心里都对他们藏着点放不上台面的心思

　　——omega天生注定是要被alpha标记的。

　　顾茗皱着眉头，手里的笔盖拔开又盖上，没多久，眉间露出某种坚定的情绪。

　　就算是不得已当一个omega，他也要做比alpha还a的omega。

　　他不会允许别人标记自己！

　　顾茗冷冷一笑，就算是分化成omega，他一样A到爆炸。

　　......

　　凌晨两点。

　　床上传来床板震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啪的一声。

　　顾茗梦中惊醒，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想到刚才那个荒诞而旖旎的梦，顾茗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半边。

　　可能是受今天那番话的影响，他做了个......的梦，梦里自己身体烧的难受，握着自己却不得纾解，生理上的热从腺体一路烧到了脑子......

　　然后有具冰凉的身体靠近了自己，带着清苦回甘的茶香。

　　……似乎有点熟悉。

　　顾茗叹了口气，似乎从梦中窥见了将来分化热的情形，看来真的分化之后，抑制剂一定得随身带着。

　　第二天早上，某人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被林秋如叫起来。

　　“你看看吃点什么，我煮了粥，还有楼下买的包子鸡蛋，”她先盛了两碗摊凉，“小茗，你先去洗漱”。

　　顾茗在卫生间眯着眼睛刷牙。

　　“别看了，先过来吃饭”，她对顾正川说。

　　顾正国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你说，什么时候让小茗注射啊？”

　　“可不能拖得太晚，万一这段时间就分化了呢。”林秋如转身去拿刚买的咸菜。她很少在家做早饭，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就这咸菜还是刚刚下楼卖包子顺便带的。

　　“我今天就去申请试剂，”顾正国坐了下来，“不过应该要半个多月才能拿到，”现在看来就得多等些天了。

　　“妈！就下个月国庆假期吧，”顾茗脸上还沾着潮湿水汽，顺手一捋额发，甩出些许水星，“虽然不太可能放够七天假期，但是四五天应该是有的。”

　　“呃......小茗，”林秋如没忍住笑了下，提醒他，“你以为分化就是几天的事吗？”

　　顾茗：“......”

　　他差点忘了。

　　正式分化之前会有一段信息素敏感期。这段时间，腺体功能逐渐激活，对周围的信息素会比较敏感，对几乎所有a和o的信息素都会产生无差别的排异反应，甚至还会受到影响分化方向的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

　　很脆弱。

　　所以敏感期很多人会选择请假呆在家里，避免学校杂乱的信息素对自己造成的干扰。

　　顾茗心道自己可能会是个例外。

　　时间不早了，他只囫囵吃了个早饭就赶快奔向学校。

　　身旁的座位上不出意料的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要是能按时来上课，地球都能自东向西转。

　　顾茗蹙起眉头，课本页边在圆润的指尖柔软些许，卷起微小的弧度。

　　本来不管是分化之前还是分化成alpha之后，他都能和江黎对战不落下风，但现在自己要分化成omega了，以江黎自幼“不欺负omega”的性别歧视......

　　恐怕就算自己能打赢他，江黎也不会真的和他打起来。

　　顾茗皱了下眉头，手上动作微顿。

　　他不希望当一个omega，并不是生理上厌恶omega的身体特质。

　　而是接受心理上不了作为omega，所将会受到的不平等，而这种状况，目前看来至少几百年内都不会改变。

　　顾茗眼神虚虚的看着面前的书，心思难得的不在课文上。

　　不久后omega的身份，即将引来的发热期......

　　他撑着手，眉目间难得的显示出几分忧虑，但没一会儿，半宿没睡带来的的困意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

　　顾茗趴在桌子上，眼皮轻阖，呼吸在一片朗读声中逐渐沉稳......

　　顾茗是听到身边凳子被拖动的声音醒的。

　　他抬起头，向旁边看去。

　　不是江黎，是坐过来的林浩然。

　　“茗儿，我问个问题，”他凑近小声地说，“你和校霸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校草和校霸差点儿打起来的消息不知道通过二班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的嘴，飞似的在各班学生小群传开了。

　　昨晚他手机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跟催命铃一样，隔两分钟来个截图，一个接一个的消息。

　　一会是：“听说昨天校草和校霸差点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啊？”

　　一会又是：“听说昨晚校草校霸打起来了，两败俱伤，真的吗？”

　　没一会儿又滴滴两声：“听说昨天校霸把校草往死里揍，校草怎么样了啊，我好担心他呜呜呜”

　　最后，林浩然精疲力尽，瘫在床上像只咸鱼，第n次复制粘贴“官方回复”：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毫不犹豫关了静音。

　　今早醒来，悬浮窗最新一条消息是：

　　“听说校霸追求校草未果，恼羞成怒和校草打了一架还被虐了，校霸真的是单相思吗？”

　　林浩然一脸戏谑，啧了两声，没错过顾茗听到这句话后一脸黑线的样子。

　　背后有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林浩然转身，心猛地一跳，差点半死不活的再也升不起来。

　　顾茗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江黎立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阻隔了清晨阳光，明明唇角微勾，却没来由的散发出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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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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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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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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