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可爱过敏原>第 102 章 【正文完】不冻之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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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知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样走过去参加了志愿者工作。

  明明他连看到电影里的灾区都觉得可怕。

  对方对他的出现表现出极大的惊喜和感谢,在乐知时点头跟他走时,才忽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宋煜的午饭。

  “您稍等等我,我送个午饭很快就来找您。”

  很显然,宋煜是不同意他做志愿者的。

  “你没有受过专业的应急训练,一旦发生余震你都不知道怎么避难,很危险。”宋煜拧着眉,顿了两秒,“你就留在车上。”

  乐知时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产生什么情绪,他知道宋煜是担心他。

  “没关系的。”他摸了摸宋煜的手臂,“我问过了,地点就在灾民集中安置处里面,很多人,如果真的发生余震大家会集中避难。他们说了,等专业的团队来了,我们就可以替下来了。”

  他低垂着眼,由于口呼吸,声音很缓,“我也想像你一样,为他们做一点事。”

  “你不怕吗?”宋煜问。

  “我怕啊。”乐知时很诚实地说,“他们找不到人,我明明可以,为什么不去呢?”

  沉默了几秒,他又抬眼,看向宋煜,“而且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没那么慌了。”

  宋煜最终还是没有拦他。

  他用一只手臂抱住乐知时,给了他一个安定的、平静的吻。

  “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伤,好吗?”宋煜用一种很温柔的请求的语气同他说话,“我来接你,好不好?”

  乐知时点点头,“好,我打饭的时候听说卫星电话送过来了,你给妈妈打个电话。”

  他长大后,第一次用了这样的称呼,让宋煜有些没来由的难过。

  “好。”

  这也是宋煜第一次,看着乐知时独自离开的背影。

  他终于也要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暂别宋煜,乐知时跟着之前招募志愿者的大哥往另一个方向走,这里人来人往,很多受难的灾民,大家都挤在帐篷里吃饭,好在大多伤势不重。

  “你外语水平怎么样?可以和外国人沟通吗?”

  乐知时点头,“可以的。”

  “那就好,现在这边有四个自由行的外国游客,要去雪山的,结果地震来了都受了伤,有一个腿都压坏了。我们这边比较偏,有能说英语的但是沟通起来还是困难。现在信息登记什么的都很麻烦。”

  “我尽量试试。”

  “你是学法律的?”大哥又问。

  “嗯。但是我刚学,其实还是个大一学生。”乐知时有些紧张,“可能帮不上太多忙。”

  “没事儿,我们也不是让你现在去打官司啥的。你先去平复一下他们的情绪,他们现在太着急了,我们都不懂,他们就不信咱们的话。专业的律师救助团队在路上,下午可能就来了。”

  “其实这也只是一部分人,很多人都是能救出来就很开心很满足了。而且人活一辈子,突然发生这种事,家也没了,以后可能要居无定所的,谁能受得了。”

  “是啊……”跟着他走的时候,乐知时看到一个担架抬着后背受伤的灾民,忽然有点胸闷,呼吸不畅,他没敢再看,脚步飞快。

  那四个外籍游客都是从澳洲来的。乐知时到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两个正在和几个志愿者争执,双方似乎都领会不了对方的意思。

  “你看看,真的焦头烂额。”

  乐知时被带过去,尝试与他们沟通,他从小最擅长的学科就是英语,口语很流利。对方听到熟悉的语言,立刻变了表情,慌张地向乐知时求助。

  “没事的,我先登记一下你们的信息,然后我们这边会尽快联系你们的大使馆……”

  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这几个外国游客沟通,安抚他们的情绪,对方不希望他离开,希望乐知时可以留在他们这边提供帮助,但乐知时不能不走。

  “我还要去法律咨询处那边帮忙,你们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可以让他们找我。”

  那个大哥也说:“下午的时候信号应该能抢修好,我留你一个电话吧。”

  乐知时同意了。

  临时成立的法律咨询处事实上非常简陋,只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帐篷,里面一张桌子。很多人围在那儿,大多数都是本地的难民,他们说着口音浓重的话,冲突似乎也不小。

  “问你们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的房子怎么办?”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趴在桌子上大哭,“我家里什么都没了啊……”

  “还有我的保险,我保险怎么赔偿啊?现在都没人管我们……”

  当下只有一个志愿者负责,她并不了解这些,只能重复说:“你们先冷静一下,现在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中,到时候会有人来负责大家的……”

  “——什么时候来?我很重要的东西都在民宿里,我的笔记本里全是我最重要的商务资源!”

  “我也是,我现在能回去拿吗……这些东西后面有没有人赔偿啊。”

  乐知时有些怕看到这样的场面,但他还是努力克服内心的惶恐,朝这些灾难中受苦的人们走去了。

  事实上,对于他一个刚刚系统学习法学的大学生而言,这种经历几乎是完全空白的。乐知时一开始也只能向他们介绍自己所学的专业,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一开始他们并不能接受,认为乐知时太年轻,这张脸看起来更像是上电视的那种人,并不可靠。

  但乐知时耐心地为他们科普了《物权法》,告诉他们持有房产证可以主张哪些权利,现在需要准备些什么……每一个灾民提供的问题,他都努力、确切地作答,态度诚恳。相比于含混不清的回应,相对专业的答案给了这些灾民少许安抚,大家也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能帮忙,也愿意帮忙的。

  回答问题的时候,乐知时都会记下灾民的信息、他家的受灾情况和联系方式,方便后面专业的法律团队到来时可以比较顺利地接手工作。

  每隔一段时间,乐知时就要吸一些氧。

  之前那个哭喊着的中年阿姨,也有点心疼他,“小伙子,你喝不喝水啊。”

  乐知时摆了摆手,取下吸氧面罩,“没事的阿姨,我就是正常的高原反应。”她一定要把自己手里很宝贵的水给乐知时,最后乐知时只拧开仰头倒了一小口,立刻还给她。

  他说谢谢,可对方却一直摇头,很淳朴地对他笑,对他道谢。

  她说谢谢你来帮我们。

  乐知时忽然有些鼻酸,他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甚至有点后悔没有再努力学习一些。

  从中午忙到傍晚,晚上他们送来了泡面,但乐知时不能吃,他吃了点中午没吃完的米饭,填了填肚子,又跑到外籍游客那边去帮忙,两边跑。

  那个志愿者大哥终于带来了新的人,都是很年轻的大学生,从附近城市主动过来支援。

  “我是学外语的!”

  “我学法,但是学得不好哈哈哈。”

  “我是体育生,有的是力气。”

  “太好了。”乐知时声音很轻,过了两秒,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太好了。”

  因为第二次大雪,法律团队在路上困了一段时间,到了晚上八点才抵达。他们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整理出来的、非常完善的档案,很是惊讶。

  “我也不知道给他们的建议是不是对的,”乐知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学生,没有真的处理过这些事,但这些资料里都写了他们的基本情况,还有他们期望的赔偿,应该有帮助的。”

  “太有帮助了。”领头的年轻志愿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谢谢啦。”

  乐知时摇摇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团队,心里暗暗想,他真的要好好努力,成为一个律师。

  这样就可以像他们一样,来义务进行法律咨询的支援。

  隔壁来了个临时义诊的队伍,有一些年纪大的医生,还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儿。

  乐知时顺便帮他们搬运药物,遇到一个挂着护士证的姐姐,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开口,向她询问骨折之后应该怎么救治,如果固定得不好,想重新固定应该怎么做,三角巾怎么摆。

  他学了很久,又站在旁边看她给受伤的灾民包扎。

  本来乐知时是最怕看到受灾的场景,尤其看到受伤的人,他的心脏越突突跳得很快很快,还会呼吸困难,但想到宋煜的手,他这些许多的不良反应又克制下来,心率也渐渐平复,努力地学习护士的手法。

  “这样,明白了吧?”

  那个被包扎好只能吊起手臂的少数民族男孩站起来,很淳朴地朝护士小姐笑,说了好多好多感谢的话,最后还问站在一边学习的乐知时:“哎,你学会了吗?”

  乐知时有些腼腆地笑,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来这一趟,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寻找孩子的母亲、倒塌的房屋、因为流离失所而哭泣的灾民,这些都勾起了乐知时心里最深层次的恐惧,但有更多的人,他们都比乐知时想象中还要坚强和乐观,在临时的帐篷里甚至可以彼此调侃,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

  乐知时不由得想,这些人好像是不会被打倒的。

  真正地亲临现场,为他们提供了一点点的援助,仿佛就拥有了能直面灾难的勇气。

  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不怕你。

  人类虽然渺小,但凝聚起来的力量又很伟大。

  拖着沉重的步子,休息不足的乐知时交班后来到和宋煜约定的地方,他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听到有小孩在哭,好像是很小的孩子。

  循着声音找了一会儿,他最后在一个集中帐篷的背后找到一个小朋友,也就五六岁,穿着红色的棉袄。

  “你怎么了?”乐知时蹲下来,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

  他抽噎着,哭着对乐知时喊爸爸妈妈,要爸爸妈妈。

  乐知时的心一下子感到刺痛,腹部很难受。但他抱住了小孩,摸着他的后背,“没事的,你告诉我,地震之后你见到爸爸妈妈了吗?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抱起了这个孩子,从他抽泣间隙得到的寥寥数语得知,他是在街上和妈妈分开的,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他们。

  他就在耳边哭,乐知时心里涌起一股海浪般的悲痛,几乎要淹没他整个人,但他怀里是一个沉甸甸的生命,他根本脆弱不起来。

  “我会带你找到他的。”

  宋煜还没有来,他请求约定点的一个志愿者帮他传递消息,然后找到了今天招募志愿者的大哥。他有扩音器,还有相对更广的人脉。

  但找人真的很难,这里实在是太冷太乱,人人都躲在帐篷里,就算同在一个集中区,可能都会错过。他很庆幸自己是凌晨来的,那时候没多少人,宋煜才能找到他。

  花了一整晚,乐知时精疲力尽,但小孩哭起来,他就会抱住他。有那么一瞬间,乐知时甚至麻痹地想,如果真的找不到,他很想领养这个小朋友。彡彡訁凊

  起码和自己一样,有人照顾。

  但他的想法没有实现,也很幸运没有真的实现。

  那个小朋友的爸爸听到播报之后赶来找他了,他似乎扭伤了脚,走路姿势很不顺,但又像是忘记自己受伤,很快很快地跑来,蹲下来紧紧地抱住那个孩子。听到他很伤心地喊着爸爸,乐知时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背对他们哭了。

  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敢想自己的爸爸。

  那个听起来似乎完美的男人,好像只存活在别人的口中,乐知时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在每一次听到有关他的故事,乐知时都是沉默。

  他没有享受过多少父母的爱,很害怕去想念,因为无论他多么想念,都是徒劳的。

  干脆不要想。

  在电影院里,看到冲击力最强的灾难场面,乐知时觉得尚可忍受,即便是很血腥很残酷的镜头,他也不至于离席。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电影里的孩子和母亲见面的那一刻。

  当时他极其痛苦地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见面了?

  为什么没有活着回来……

  此时此刻,看到地震中走失的孩子在自己的帮助下可以回到父亲身边,乐知时才敢真正地去想象。

  如果当年他没有死,自己会不会也像这个孩子那样,抱住赶回来的父亲。

  乐奕应该也会紧紧拥抱住他,像眼前这个父亲一样对他说:“没事了乐乐,爸爸回来了。”

  .

  就在乐知时捏着小孩子送他的一颗塑料小珠子站在冷风里、看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宋煜喊着他的名字,朝他走来了。

  乐知时对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被他揽入怀中。

  怕碰到宋煜受伤的手,乐知时很快又退离,“你今天怎么样,手疼吗?”

  “还好。”宋煜给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我下午借到卫星电话,给妈打电话了。她把我骂了一顿。”

  说着,宋煜笑了笑,“我只能对她说,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她是不是也骂我了?”乐知时垂下眼睛。

  “嗯,她被你气死了。”宋煜吓唬完,又抱了抱他,“但她也说你肯定是担心她,才不敢告诉她。外婆的事……你们不也没有告诉我吗?”

  “她不让我跟你说。”

  家人就是报喜不报忧的,乐知时想。

  但也是因为爱彼此,才不敢说。

  乐知时也没有告诉宋煜刚刚那个孩子的事,只是紧紧地握着宋煜的左手,和他一起回到测控车上。尽管乐知时因为太累,没有对他说白天的志愿活动,但宋煜还是给他拥抱,一遍一遍对他说:“你长大了,你很棒,很勇敢。”

  尽管第一次地震的烈度很高,但当时救援指挥非常及时,持续高效地进行搜救,伤亡和以前比少了很多。

  第二天的时候安置区开始通电,也部分恢复了信号,乐知时终于收到了宋煜迟来的消息。

  看到那些文字,他眼前似乎能看到宋煜慌乱的脸。他反复咀嚼着宋煜说的“我爱你。别来。”心里尝到一丝苦涩的甜。

  他插着充电宝,给林蓉打了个史上信号最差的电话,被她断断续续大骂了一顿,又听她抽抽搭搭地哭,然后不断地道歉和认错。

  林蓉怪他,“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路上出事的吗?”

  乐知时低声说,“我一听到消息,都忘了害怕了……”

  “唉,你们今年,都不能回家过年了是吗?”

  乐知时沉默了好久,也不敢回答。

  林蓉也无法责怪他,甚至还说要赶来陪他们,被乐知时一通劝解,才打消这个念头。

  他也给所有关心他的人报了平安,蒋宇凡头脑发热,也要来帮忙,乐知时好说歹说,才劝住他。

  但他自己不想走。

  乐知时还想留在这里,多帮一些人。

  到第四天,安置处越来越完善,有了移动厕所,已经有小朋友在安置处的大帐篷里聚集接受心理辅导,有专门赶来的心理老师来上心理课,进行难后调节。

  有时候乐知时很累了,会坐在帐篷外听他们上课,听到那些可爱的小朋友声音稚嫩,拖着尾音齐声回答问题,会有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

  好在余震的频率已经降下来,后续的几天大家也都在惴惴不安中平稳度过。

  他成为幸存者信息收集组的一名志愿者,奔走于雪山下的各个角落,收集信息,联系新闻媒体和社交网站上的自媒体,发布他们的消息,尽可能地向幸存者的亲友报去平安。

  他们得到了很多人的扩散和转发,不断地有亲人相见,劫难后重逢。

  乐知时已经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失而复得,并为此而感到幸福。

  除夕的那天,收集信息的他跟随一位少数民族同伴路过一个地方。乐知时顿住了脚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同伴叫他走,乐知时才急忙跟上。

  听宋煜说,他们的灾情地图现在越来越完整,越来越精确,可以很好地帮助指挥中心制定救援计划,乐知时觉得好幸运。

  灾情逐渐稳定,搜救工作的密度不断减小,医疗资源也足够应对。稳定下来,学校要求何教授带学生返程,他们不得不走。

  乐知时算了算,这大半个月就像做了场慌张的梦,不觉得可怕,但会难过。

  甚至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离开的前一天又下了雪,乐知时拉着宋煜的手,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雪山在他们的身后,冬日暖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天空很蓝,蓝得仿佛从没发生过任何不幸的事那样,很美。

  两个人边走边看,宋煜时不时会低头去看乐知时。

  “你太累了,瘦了好多。”

  乐知时仰起脸,对他笑了笑,“没有。”

  宋煜陷入短暂的沉默,仿佛在心里做了很艰难的决定一样,皱着眉问他:“你会害怕吧,我继续做这样的工作。”

  “会。”乐知时很诚实地点头,又垂下头,“是个人都会怕吧。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希望你做最轻松最安稳的工作。”

  “但我那天看到你们做出来的灾情地图和模型,忽然间就觉得……真好。”乐知时皱了皱眉,看向宋煜,“你们真的拯救了很多人。”

  “还有那些消防员、医生、护士、甚至有些挺身而出的普通人,他们也有爱人啊,他们的爱人和亲人好无私啊。”

  乐知时收回放空的眼神,对宋煜微笑,“和他们比起来,你的工作危险系数都没有那么高了。所以我也要努力学着不那么自私。”

  宋煜牵着乐知时的手,因感慨而说不出话,被乐知时领着来到旧城的一处大门前。

  “到啦。”乐知时语气中有些得意,“我可是记了很久的路才能带你顺利来这里的。”

  这是一座教堂,没有上次广州那幢宏伟,也不那么精致,静静地矗立在蓝天与雪山下,透着一种很朴素很纯粹的美。

  乐知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的蓝色天鹅绒盒子,还差点掉了,紧张让他变得有些滑稽,好不容易接住小盒子,放在手心,脸上的表情局促得可爱。

  “这是之前,你生日的时候,我定制的礼物……”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过了除夕了,自己居然还没把生日礼物送出去。

  宋煜却怔在原地,视线从乐知时冻伤的手指缓慢地移到展开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戒指,款式很朴素,一大一小,依靠在一起。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定制店,和那个工匠师一起设计的。”乐知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找蓉姨借了一笔钱,所以我现在没有存款了,只有外债。”

  宋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留给我的遗产都没了是吗?”

  乐知时很快速地拿起一枚戒指,像是怕他不要似的,“只有这个了。”

  他牵起宋煜的左手,站在没有因灾难而倒塌的幸运教堂前,很轻声地问宋煜,“我可以给你戴上吗?”

  宋煜也拿起盒子里的另一只,沉声问他,“我可以吗?”

  乐知时很快速地点了好几下头,伸出自己的手指,很乖地提前说了谢谢。

  为他戴上的时候,宋煜才看到内圈有什么,他转动戒指,对着阳光看了看,是一块二十分钻石大小的墨绿色玉,内嵌在铂金戒指里。

  “这是……”

  “藏玉。”乐知时抿了抿嘴唇,“还挺应景的,我们现在就很靠近产地了,对吗?”

  宋煜会心一笑。

  原来他把自己送的玉石偷偷镶在里面了。

  “这个很难做,工匠师试了好多次,所以做的很慢。”

  “为什么嵌在里面?”宋煜问。

  “我想把我的玉藏起来。”乐知时笑了起来,嘴角有一处小小的凹陷的涡,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不曾受过任何苦难,弯起来如同新月。

  “交换戒指的仪式已经结束了。”宋煜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两位新人可以接吻了吗?”

  乐知时不好意思地向后退,想说这不是结婚,但宋煜抢先一步揽住他的腰,在美丽的教堂下吻住他柔软的嘴唇。

  没有白纱,没有西装革履,没有鲜花和地毯,甚至也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冷冽的寒风环抱住他们的身躯,雪山也来见证他们的劫后余生。

  还有他们无声的誓词,短暂的停留,长久的许诺。

  回程的车发动之前,何教授把宋煜叫下去说话,乐知时坐在车里,从车窗玻璃往下望。宋煜垂着的手,无名指和自己一样,闪烁着很美的银色光芒。

  “宋煜呢?”

  听到有人喊他,乐知时先转过脸,看见一位学长,手里拿着一个碎了屏的手机。

  “学长,他跟何教授谈话去了。”乐知时轻声说。

  “是吗?那我给你吧。”学长笑着把手机塞给他,“你看这砸得……我们都是冻关机,就他是砸坏了,刚刚那个修手机的哥们儿才给我。你一会儿给小宋吧,不知道他还要不要。”

  乐知时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的确碎得不像样了,但很神奇的是,还能开机。

  刚刚那个学长落座到前面,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来对乐知时说,“你的头像是不是一个小芝士?猫和老鼠里面那个。”

  乐知时点了点头,“嗯。”

  “怪不得,我一打开手机微信消息爆炸,一看都是一个叫‘摩尔曼斯克’的人发的,是你吧。”学长笑着说,“你是真担心啊。”

  另一个学姐说,“那当然担心啊,小乐同学和小宋简直是我们学校的神仙爱情。你看咱们冰山小宋什么时候对别人细声细语说话过?一见面就抱抱,还笑得很温柔,一点都不像他了。”她叹口气,“看来世界上是不存在冰山男的,遇到真爱铁定融化。”

  乐知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刚学长说的话上面,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语,“摩尔曼斯克……”

  他下低头,解锁手机,指腹点在破碎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微信对话框。

  的确是这个备注。

  这几个字他很熟悉,但又隐隐有些疑惑。

  微微转过脸,正好对上车外宋煜的视线,他抬起头,给乐知时一个温柔的微笑。

  “学姐。”乐知时收回视线,凑上前,轻声问,“摩尔曼斯克是那个地名对吧?”

  那个学姐转过脸,“啊,是的,在俄罗斯。”

  “那是北极圈唯一一个不冻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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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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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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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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