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轩还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添柴烧水。锅中热气腾腾,氤氲着水雾。
傅凛端着空盆走进灶房,站在那静静看着满脸脏兮兮忙碌个没停的许怀轩。
许怀轩往锅中加好水,转过身才发现站那发呆的傅凛。
“你愣着干嘛?”许怀轩去拿他手里的盆:“还不赶紧加水送去。”
傅凛抓着盆没放,嗓音清冷:“不用了。”
许怀轩霎时吓的脸都白了,磕巴道:“你说什……什么不用了?难道林曜他……”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凛迅速打断:“不是。林曜生了。”
许怀轩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全?”
傅凛沉默着没说话,半晌低低道:“阿轩,对不起。”
许怀轩满脑袋还想着林曜生那宝宝的事,闻言顿时愣住。
先前是忙着救人没时间多想,此时傅凛这声道歉霎时勾起他所有的回忆。许怀轩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若没挺过来,你又准备跟谁道歉?”
傅凛沉默良久:“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又不会原谅你。”许怀轩看着傅凛:“但你救过林曜,今晚又帮了忙,我也不准备恨你了。”
他认真劝道:“趁现在没人注意,你还是赶紧走吧。你也知道陛下的性格,他未必会放过你。”
傅凛本就话少,此时在许怀轩的一再拒绝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却也没听他的话转身离开。
许怀轩叹了口气:“你走都走了,又回来干嘛?”
犯过的错,难道是一句道歉就能消弭的吗?
“我怕你会出事。”
许怀轩其实能隐隐猜到傅凛在想什么,但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没后悔药卖。
“随便你吧。”许怀轩越过傅凛往灶房外走,毅然决然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
傅凛转过身看着许怀轩渐渐走远的身影,半晌低声喃喃道:“我也从未把你当成朋友。”
他对许怀轩动手后,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也第一次尝到了情窦初开的苦痛。
-
林曜昏睡到次日下午才醒,醒时浑身酸痛无力,下半身更动一动就疼。
他刚醒,一直守在床边的秦挚就察觉到了。
“曜曜。”秦挚站起身,低头担心地看着林曜:“你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没事,就是浑身疼。”林曜没看到宝宝,又连忙问:“宝宝呢?”
他是听到宝宝的哭声才放心晕过去的。
秦挚轻轻抚摸着林曜头发:“宝宝没事,只是因为早产,身体很虚弱,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刚刚找的奶娘到了,便抱去喂奶了。”
林曜点点头,知道宝宝没事也就放心了。
“粥熬好了,朕让魏陵阳盛些送来。你从昨晚起就没吃东西,得先补补身体。”
林曜点头道好,又说:“宝宝吃饱就让奶娘送过来,我想看看他。”
秦挚自是没意见。
魏陵阳很快盛了碗粥送来。秦挚小心帮林曜垫高枕头,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完了一碗粥。
粥喝完,奶娘也抱着宝宝回来了。
宝宝吃饱奶就又睡着了,被奶娘轻手轻脚地放到林曜身旁。
“退下吧。”秦挚道。
奶娘连恭敬退下。
林曜怕打扰宝宝休息,动作很轻地去看他。跟足月出生的小孩比起来,宝宝实在太小,只巴掌那么大一团,瘦瘦弱弱的,五官还没长开,皱巴巴的有些丑。
林曜看着却只剩心疼。在现代早产儿存活都不易,更别提是医疗条件匮乏的古代。早产儿抵抗力弱,一点风寒感冒都容易要命。
想到宝宝更为危险坎坷的成长过程,林曜顿时也恨极了秦宥。
若非秦宥派来的那些人放火,他又怎么会受惊早产。
此事林曜绝不能善罢甘休。
秦挚亦能猜到林曜所想,握着他的手神情狠戾道:“此事朕定会让秦宥付出代价。”
他现在想起昨晚的事还很后怕,好在林曜跟宝宝都平安无事,否则掘地三尺,他也定会将秦宥挖出来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傅凛呢?”林曜忽地问。
“被师父关起来了。”秦挚道:“但他救过你,那晚又倾力相助,便姑且饶他一命。”
林曜颔首,琢磨道:“他是奉秦宥之命来的,应当知道秦宥的身份吧?”
“嗯,朕会找他谈谈的。”秦挚说着又道:“你昨晚大耗元气,就别担心这些事了,好好休息,朕会处理好的。”
从昨日到现在,一桩事接着一桩事,件件紧迫,因此谁都没顾上问傅凛秦宥的事。
林曜点点头,也没再问这事,接着跟秦挚讨论起宝宝的姓名。
他们事先就想好宝宝的小名叫悦悦,取欢乐喜悦之意。大名却还没有想好,因为生的是个男孩,原来的女孩姓名也直接被排除。
“就取‘鸿’字吧,意为志向远大。”秦挚道:“秦鸿。曜曜觉得如何?”
林曜叫了几遍,听着还不错,也没有异议,决定宝宝就叫秦鸿了。
商议好姓名,林曜也有些累了,便又躺下准备歇息会。
秦挚坐在床边陪着林曜,等他睡着后,便动身去找傅凛。
傅凛被许岘暂时封住穴道关在先前那杂物间,若是强行动用内力会有生命危险。除此外,许岘倒也没为难他,该吃吃,该喝喝。唯一让傅凛很不满的是,他今日到现在都还没能见到许怀轩一面。
秦挚推门进去时,傅凛抬起头看了眼,见来人并非许怀轩,便又撇过头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
“说吧。”秦挚丝毫没准备拐弯抹角,直入主题道:“是谁指使的你?”
傅凛面露不屑:“指使?他还不配,我们充其量是合作关系。他出银子,我给他办事。”
“他是谁?”
傅凛站在被封死的窗边,沉默不言。
秦挚浑身散发着寒意:“朕素闻江湖第一刺客傅凛骨头硬,言出必行。也不知那人值不值你为他保守秘密。”
他这话七分威胁三分警告。
傅凛却毫无怯意,针锋相对地看着秦挚:“你既知我身份,也应知我绝不能泄露他的身份。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我若破了规矩,这江湖也就容不下我了。”
“你任务失败,现在怕早就传遍江湖,为人耻笑,还需在意此事?”
傅凛表情微僵:“既是任务,便难免会失败,大不了我让出这头衔。但我身为刺客,发誓绝不能泄露身份,原则绝不能破。”
他从小接受训练,刺客需遵守的信条也是刻进骨子里的,既宣誓宁死都不能泄露背后之人的身份,那就自当遵守。
而那些无法忍耐诱惑或折磨供出背后之人的刺客,都会被视为耻辱。
“宁死也不说?”
傅凛态度坚决:“你若执意相逼,不妨直接给我个痛快。”
秦挚倒没想这么轻易给他个痛快,但傅凛态度如此坚决,又是个硬骨头,尤为顽固,他若不愿说,怕是很难撬开他的嘴。
秦挚见过的人无数,哪些人是能逼供贪生怕死的,哪些人是硬骨头宁死都不吭一声的,他一看便知。
傅凛显然就属于后者。
秦挚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很清楚对付傅凛这种人,必须得出奇招,让他心甘情愿地说。但怎么让傅凛心甘情愿主动说出那幕后之人的身份,秦挚一时也还没有想好。
林曜睡到傍晚,便在秦挚的搀扶下下地走了走。许岘说了,多走走对身体恢复是有好处的,当然也不能太过劳累。
悦悦除奶娘抱去喂奶外,都是跟在林曜身边的。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吃了睡,睡了吃,林曜还戳戳悦悦嫩嫩的小脸蛋,跟秦挚笑话他是头小猪猪。
秦挚看着悦悦的眼神也尤为温柔:“小孩都这样,等大些能跑能跳就调皮了。”
在遇到林曜前,秦挚从没想过他还会有孩子。他受毒性困扰多年,自师父道出那可能性后,他就再没动过要孩子的念头。甚至命乔鹤去寻先前流落民间的皇子,想让其继承皇位。
而这个孩子也是林曜赐给他的。
师父早就帮悦悦检查过,说他的确也受到毒性影响了,但好在并不严重,非但不会危及性命,还会让悦悦此后百毒不侵。
生来便百毒不侵,这种体质可谓百年难遇。但林曜跟秦挚倒没多想,悦悦能平安健康,他们已别无所求。
毕竟林曜先前也是真的很担心秦挚会一语成谶,很害怕这个孩子会无法活着来到世间。
好在悦悦是个很坚强的宝宝,不但抗住了毒性的影响,还在早产的情况下勇敢撑了下来。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曜觉得悦悦今后定是有福之人。
秦挚陪着林曜走了会,林曜问起傅凛的事,秦挚就都跟他说了。
“话说这么狠?还宁死不屈?”林曜听完嘟囔道:“他就不怕打脸吗?”
秦挚见他一副自信满满很是笃定的模样,便问道:“曜曜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林曜点点头,他的确想到个既不用伤筋动骨又能轻松撬开傅凛嘴的好办法:“麻烦陛下把许怀轩找来。”
凡事还得对症下药,方能见奇效。林曜已经坐等着傅凛打脸了。
许怀轩来时悦悦刚好醒了,饿的哇哇大叫,被匆匆赶来的奶娘抱去喂奶。
秦挚见林曜准备单独跟许怀轩说话,便嘱咐几句,也走出去掩好门。
许怀轩起先还装着恭恭敬敬的模样,等人都走后,他瞬间变了幅模样,凑到林曜身旁问:“林哥,你找我什么事?”
林曜咳了咳,迂回道:“的确有件很重要的事找你。这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但也只有你能办成。”
他边说边用一种委以重任、非你不可的眼神看着许怀轩。
许怀轩听说只有他能办成,瞬间就有点飘,又连忙按捺住:“你先说是什么事?”
林曜好整以暇地道:“这段时间,秦挚屡次受袭,幕后之人更在宫中安插细作试图下毒诱他毒发,我们现在已查到这幕后之人是秦宥,前朝已故太子的表弟。但虽知道他的身份,却还不知他如今是谁,又躲在何处。为今之计,是必须找到他,彻底斩草除根。刚好,傅凛就是接其任务来的,他肯定知道秦宥如今的身份。但问题是,傅凛不肯说……”
许怀轩警惕看着林曜,甚至还悄悄地往后退了退:“你该不会要我去劝降吧?”
林曜没说话,眼神却笑着肯定了许怀轩的猜测。
“……”许怀轩纠结道:“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想跟傅凛有过多牵扯。况且我都跟他摊牌说不是朋友了,他也未必会听我的啊。”
林曜摇头:“你去他肯定会说。”
许怀轩不知道傅凛的心思,林曜还能看不懂吗。他见傅凛的第一面,就知道他对许怀轩那些想法了。
林曜紧接着又抛出诱饵道:“只要能劝服傅凛说出那幕后人的身份,你可以随便提条件。”
“随便提?”许怀轩双眼一亮,满怀期待地提道:“那等你恢复好,能陪我回趟许家吗?”
“回许家?”林曜微愣,他还以为许怀轩再也不想回去了。
许怀轩用力点头,又接着给林曜说了他穿来后是怎么把牌打烂的事。
许怀轩穿书后,拿到的毋庸置疑是副好牌,他爹是延州刺史,娘是县丞家的小姐,生来就是嫡子。
原主虽身体孱弱,性格软弱,却很受爹娘宠爱。许怀轩穿来后,先是用了段时间接受现实,随后就开始思索活命的事。
他很清楚原著秦挚是反派,整个秦国都会被灭,便想方设法想劝他爹辞官告老还乡。最好能找个地方避祸。
但他知道剧情,其他人却不知道啊。许刺史听许怀轩屡次提起此事,气得把他直接关了起来。
许怀轩原本是想自己跑的,但他这爹娘对他都很好,他又实在舍不下。
因此他便故意设计了场戏,请了道士来府中,想让其设坛做法言明辞官乃是天意。
谁知那些道士却被二姨娘黎芸跟她的长子许澎买通,非但没按许怀轩的意思做,还倒打一耙说许怀轩是邪祟,霸占了原主的身体。还说必须设法驱逐,才能迎回真正的许家长子。
许刺史本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二姨娘的再三挑拨,加上许怀轩穿来后的确行事怪异,胡言乱语,许刺史就勉强同意了驱邪。
许怀轩当时气得险些吐血,却也没办法,便想驱邪就驱邪,他就不信还真能把他驱走。
他想的简单,却没想到黎芸跟许澎名为驱邪,暗地却是想要他的命。
那晚许怀轩熟睡中,忽被许澎与人打晕,连夜带出府邸。
许怀轩遭到番毒打,奄奄一息昏了过去,许澎显然也没想过他还能活过来,就把他往乱葬岗一扔。
这期间,许怀轩还听到许澎跟下人说起,道到时他爹问起,就说他是邪祟附身,因为心虚趁夜里偷偷跑了。33ýqxsś.ćőm
许怀轩越说越激动,愤愤恼怒道:“先前是我失策。我只想着怎么保命避过灭国的灾祸,没料到黎芸跟许澎也在虎视眈眈盯着我。我娘久病缠身,只我一个嫡子。我一死,许家的一切就都是黎芸跟许澎的了。”
“你想报仇?”
“嗯。他们虽不是我亲爹亲娘,但相处这么久,我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被蒙在鼓里。他们没准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事。况且我娘生着病,黎芸想趁机害她性命并不难。我……我绝不能让他们如此为所欲为。”
许怀轩又怂又狠地道:“我让你跟我回去,这不是怕我一人对付不了吗。你是不知道他们脑袋里那些弯弯绕绕有多少。我听着都头大。再说有你在,我等于是有了块免死金牌。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完事了。”
林曜听着好笑,觉得许怀轩也的确很惨。对他来说,黎芸跟许澎都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便爽快答应了许怀轩提的条件。
许怀轩对此很是满意,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去劝降傅凛。
刚走到门边却又怂了:“我觉得傅凛既然肯为我回来,应该还挺想跟我做朋友的,我牺牲一下骗骗他应该能有用。但事后傅凛要是找我麻烦,你可得帮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边说边双手合十恳求地看着林曜。
林曜答应的很爽快:“你放心去吧,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傅凛能说出幕后之人的身份,我都保证护你无恙。”
许怀轩认真想了下林曜身为皇后说的这句话的含金量,心中顿时就有数了。
此时夜色已深,许怀轩虽斗志昂扬,但也只能明日再实施行动。
他推开门准备走,谁知刚好碰到奶娘抱着悦悦进来。
许怀轩视线顿时被熟睡中又乖又可爱的小宝宝吸引:“好乖的宝宝。”
林曜从奶娘那接过悦悦,他抱宝宝的姿势也是现学的,还不够标准。
“喜欢的话你也生一个?”林曜笑道。
许怀轩想了想,果断挥手告别道:“那还是算了。孩子始终都是别人家的好。”
林曜抱着宝宝睡了会,秦挚从门外走进来。
“你觉得许怀轩能说服傅凛?”秦挚脱去外袍,边道。
林曜勾起唇角,满脸的自信:“他肯定能。”
事实也证明林曜没赌错,第二天吃过午饭没多久,许怀轩便兴致勃勃地跑来,告诉他们傅凛肯配合说出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秦挚闻言表情还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傅凛当初看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事不宜迟,秦挚当即找来奶娘,让他照顾悦悦,他和林曜则跟着许怀轩去见傅凛。
时隔一日,傅凛再见到秦挚,表情却很是不自然。毕竟他当初可是当着秦挚的面说过狠话的,如今反悔难免难堪。
但视线落到许怀轩身上,傅凛又很快释然。难堪就难堪,能得偿所愿,难堪一次又何妨。
许怀轩在傅凛看过来的时候为稳住他,勉强挤出了个笑,等傅凛视线移走后,他又连心虚看向别处。
是傅凛骗他在先,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好怕的。
“我的确知道那人身份。”傅凛神情极其严肃凝重道:“但从我道出此人后,便不再是一名刺客,此后我会隐姓埋名,不在江湖行走。”
他说着又看了眼许怀轩,这才道:“你想找的人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陛下还记得齐国那位低调手段超凡的国师吗?若我没记错的话,先前朝贡,他还曾亲自去过秦国。他长期戴着面具,行踪不定,陛下难道就没怀疑过他的身份?”
傅凛一说林曜也顿时想了起来,当时朝贡,齐国派来的是齐三皇子程琨跟齐国国师虚应。
程琨风流成性,眼睛没少往他身上瞟,林曜还注意了下,但国师虚应全程低调,宫宴时除行礼外没说过一句话,林曜现在回想,脑海对他的印象还很空白,只记得他戴着面具,身着袈裟,握着佛珠,看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齐国国师虚应就是秦宥?”
林曜难掩震惊,更没想到秦宥曾经竟离他们如此之近,只可惜他们却没能认出此人。
傅凛摇头道:“我并不确定虚应就是秦宥,但给我银钱,让我杀秦国皇帝的人正是虚应。我先前去齐时曾见过他。虚应助三皇子程琨登上皇位,如今权势滔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程琨喜爱美人,整日纵情声色,现在齐国基本都被掌控在虚应手中。你们若想对付虚应,基本等同跟整个齐国作对。虚应手握重权,除非攻下齐国……”
“那就攻下便是。”秦挚忽地轻描淡写地打断道。
仿佛攻下一个齐国,对他来说不过是极其简单的事。
林曜表情还算镇定。
傅凛跟许怀轩闻言却难掩震惊,那可是一个齐国,是说攻下就攻下的吗。
与此同时,他们也深刻意识到虚应此次害皇后跟皇子陷入险境,的确惹怒了秦挚。
林曜没再多提此事,既已知道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剩下的事便需得筹谋一番。
“那你又是怎么受伤的?”
傅凛知无不言道:“我本想在途中拦截动手,谁知路上却遭人暗算,我虽拼死杀了那些人,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多亏阿轩救了我一命。”
许怀轩哼了下,低声不满道:“原来你还知道啊。”
林曜看看许怀轩,又看看傅凛,想了想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凛难得露出笑容,笑看着许怀轩道:“我已攒够银钱,也跟阿轩说好,准备一起寻处地方,隐姓埋名,安心过日子……”
他说这话时满身的寒意都褪去,透着期待跟向往。
偏偏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怀轩猛地残忍打断:“谁……谁要跟你隐姓埋名过日子?我那都是骗你的,你想的倒挺美的,你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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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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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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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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