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第 9 章 Chapter 9
  雨幕淡去,静谧雨夜仿佛蒙上一层浓霜,微凉空气中隐隐透出一层凄寒冷清。

  离城门还有百步距离,沈沐远远便见着阿青在宫门外焦急等候,身后是一辆熟悉的马车。

  气候渐凉,见沈沐出来,阿青立即小跑上去,将怀中捂热的麻布丧服给他披上,十分担忧地急忙问,“王爷,阿青听说您在明承宫同陛下大吵一架,没受气吧?”

  沈沐一顿,没想到消息传的这样快,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青年大叫一声,“呀!王爷您的衣服怎么换了!”

  “还有手!陛下是将您绑起来了吗?!”

  “哪有绑人只绑一只手的,”沈沐被阿青的关心则乱气的笑出声,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子叫人进来,“夜间凉,你也一同上来吧,不然要生病。”

  “谢、谢王爷!”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府中,进门穿过前厅时,沈沐见到府中王伯在往厅里搬东西,模样有些吃力。

  此人是原身进京赶考时就一直跟着的,这些年坚定不移地守着他,沈沐见状停下脚步,开口劝了一句,“王伯,明天再搬吧,不急。”

  摄政王府几乎日日有人送礼上门,起初沈沐还会阻挡一二,后来发现劝不住便任由他们去,叫人尽数堆在长廊后的院子里。

  “啊这些是九王爷前两日送来的茶叶,”王伯擦擦汗,憨厚一笑,“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放好,都是些好茶呢。”

  萧桓给他送茶叶?

  沈沐上前打开其中一个木盒,取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茶饼,放在鼻尖嗅了嗅,片刻后轻笑一声。

  他没想到,十七岁的萧桓年纪不大,察言观色倒是挺厉害,两人不过是一同吃顿饭,他不仅看出自己喜茶,还能投其所好。

  不过几块茶饼而已,沈沐只当萧桓是感谢自己不从中阻挠他办案,另外吩咐人将茶叶放进他屋中后,再将阿青唤来。

  “阿青,前两日让你去查高瀛的行踪,有结果了么?”

  自高瀛借言官之手递上奏折后,沈沐便命人暗中追查他的行径,白日在明承宫再见此人,心里更是怀疑。

  阿青依令递过来一本书册,密密麻麻的小字中,详细记录了近几日高瀛的出行记录,甚至连他陪夫人上街都写的一清二楚。

  蹙眉细细浏览,视线最终停在纸面“酉时进宫”四个字,沈沐搭在桌案上的手轻点着。

  若他没记错,高瀛进宫的第二日,后宫便再传不出消息。

  劳累一日的沈沐靠在长椅上叹了一声,吩咐阿青过来,“明日你派人去高瀛府上......”

  讨厌高瀛的阿青一脸坏笑地哼着歌走了,沈沐阖着眼,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

  既然你高瀛嫌命长,那便陪你玩玩好了。

  -

  纳兰宛过世,举国服丧整整七日,国人皆着麻布丧服,罢饮宴,戒百戏。*1

  启殡仪式于翌日卯时举行,百官戴孝送行;除国君外的太后亲王、以及御前大臣列位于殡宫门内,余下百官皆在月台外静候。

  天色微明,寒凉晨风带来刺骨意味,殡宫门外燃着两长排用于照明的烛炬,门内有司接连几次作以“噫兴”之声,用于慰藉死者亡灵。*2

  殿内痛哭声不绝于耳。

  沈沐跪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冷眼看着灵堂前痛哭流涕的年轻异姓亲王;若他没记错,此人在纳兰宛病重的近十日内,不曾一次来过宫中探望。

  此时却泪如雨下,表情沉痛的仿佛只恨不能随人一同去了。

  “皇祖母,儿臣还记得您小时给我的香包,”青年抽抽嗒嗒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包,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头,双手递上,“您怎么舍得丢下儿臣走了呢——”

  他身后的一众亲王大臣也应景般,齐齐发出凄厉嚎鸣。

  最终这个异姓亲王竟情难自控,哭着哭着便径直晕了过去,被几名护卫小心翼翼地给抬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后宫的绮太后,面容姣好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灵柩前,用指尖捻着丝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几乎是哭天抢地的架势开始干嚎。

  见她面色憔悴沉痛,旁边的皇族子弟面露不忍之色,纷纷开始劝,“太后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太皇太后在天之灵,见您这般难过,也会伤神的。”

  尔虞我诈的皇宫内,竟在此刻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相亲相爱;若不是时机不对,沈沐几乎要讥笑出声。

  说来可笑,纳兰宛性命垂危的这段时间,这殿内所有王公贵族探望她的时间,或许还赶不上萧繁一人多。

  而年轻的国君此刻跪在最旁边的蒲团上,目视前方背脊笔直,宽阔的肩膀没有丝毫抖动,自背影看不出一丝悲痛。

  萧繁跪在距灵柩最近的位置,只要略一偏头便能瞧见灵柩中人,可他不仅目不斜视,也不急于上前跪拜悼念,置身事外般腰背笔挺地跪着。

  直到所有人、甚至连沈沐都在灵前悼念后,萧繁仍旧原地不动。

  直到有司好心出声提醒,萧繁才宛若初醒般缓缓起身,在众目睽睽下于灵柩前弯下腰,面无表情地磕了三下头。

  面对国君异常的平静,掩面而泣的众人也不约而同停止啜泣,纷纷侧目而望;青年眼中一派平静无澜,黑眸微垂,俯视着灵柩中故去的亡人。

  良久后,萧繁捡起异姓亲王晕倒时掉落的香包,垂眸看了看,沉默不语地放在灵柩边上。

  莫说眼泪,他甚至连一句哀悼的话都不曾说出口。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见披麻戴孝的国君站起身,没有分毫留恋的停留,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推门离去,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皇族与御前大臣。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鸦雀无声的灵堂内终于传来窃窃私语,片刻前还悲痛难挡的大多人突然忘却了悲痛,三两结伴地交头接耳。

  “陛下这样便走了?”

  “这有什么,他连太皇太后的手都敢断,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我听说是太皇太后先动手伤人,陛下才——”

  “太皇太后神志不清又不是一两日了,我看陛下早看人不顺眼,不过是找个借口——”

  “说完了吗。”

  万年寒冰般的声线在低声言语里格外清晰,沈沐转过身,森寒视线在身后嘴碎的二人身上扫过;他朝四下淡淡一望,见所有人都闭嘴噤声才缓缓转回视线,平视前方,薄唇轻启:

  “方才所有妄议陛下的,自去刑部领杖刑一百。”

  -

  萧繁径直回了明承宫。

  即便他不去看也不去听,那个充斥着无尽悲伤和哭声的灵堂依旧让人窒息难忍;那么多同纳兰宛毫无干系的人,在她的灵柩前卖力地磕头、一遍遍感恩她给予的恩赏、无法自拔地倾诉着悲痛之情。

  而他看见的,只是一个缺了双手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是冰冷的,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会将他永远钉在“冷血无情”的耻辱柱上,更知道只要自己掉下两滴眼泪,就能让所有人闭嘴。

  可他并不难过,为什么一定要哭。

  萧繁向来不喜和太多人同处一室,只有安静无人的明承宫能让他得到片刻的喘息;养神片刻后,他来到红木书架前,本想随意拿本书卷翻阅,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左下角的一个暗格。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做工粗糙的香包,上面还沾了两滴暗红色的血。

  ...

  “祖母特意给你们每个人都求了香包,快来选自己喜欢的。”

  天气正好,后花园的凉亭内闹哄哄的,石凳上坐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正被一群年龄各异的孩子们围绕着;这些孩子大则十三四,小的只有五六岁,此刻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桌上摆放的香包。

  这些孩子叽叽喳喳的,都在说这香包是太后特意命人去静山求来的,既好看又能带来福气。

  五个孩子争抢着自己最中意的样式,只有角落处一个高而瘦的少年,有些窘迫地站在凉亭角落处,伸长脖子往桌子上看,满是汗的掌心在背后来回绞着。

  他在数桌上究竟有几个香包。

  “哟,这是哪儿来的野种,”或许是少年渴求的目光太过炽热,石椅上端坐的妇人转过头来,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还敢在哀家面前讨东西?”

  少年立即白了脸,垂下头低声辩解道,“禀皇祖母,萧繁不是、不是.......”

  “野种”二字宛如尖针刺在心头,少年咬着牙,终究说不出口。

  “行了,谁是你‘皇祖母’,”妇人仿佛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烦心,极不耐烦地一挥手,“赶紧离开,别在这儿坏哀家好心情。”

  ...

  渐远思绪慢慢飘回,萧繁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粗劣香包,自嘲地笑了一声。

  或许是年少的攀比之心,当时的他对这个香包几乎有了执念般的渴求;不敢去找纳兰宛要,他便偷偷记下香包的模样款式,又从嬷嬷那里偷来阵线,在无数个无人陪伴的黑夜里,借着凄清月色,自己偷偷缝了一个。

  仿佛有了这个香包他就能同余下皇子一样,也曾经得到过纳兰宛哪怕一丝片刻的怜爱。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殿外传来钟鸣声响,示意着灵堂跪拜的人可以稍作休息,待明日清晨再来悼念。

  不过神游一会,竟然已是黑夜。

  萧繁将香包放进袖中,推门看见守在门外的靖谙;吩咐他不要跟着,独身一人来到灵堂。

  除却月台外彻夜为亡灵祈福的道士,灵堂内再无他人,仅剩幽幽烛光在钻进屋的凉风中,摇曳轻晃。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萧繁又一次在灵堂前的蒲团上跪下,拿出袖中香包,细细端详片刻后,还是俯下身,将其放在一众祭祀品中。

  他久久看着灵柩中的纳兰宛,声音又轻又低地开口,

  “你从未让孤叫你一声‘祖母’。”

  “孤又为何要为你哭。”

  女人即便死去也有人精心照料,她的仪容端庄,身上穿着合身的寿衣,每根头发丝都被人妥帖梳好。m.33ýqxsś.ćőm

  更不必说那些在她灵柩前频频落泪的人。

  萧繁突然觉得羡慕,他似乎已经预想到自己死后的灵堂前,空无一人的模样。

  他终于感受到一丝黑夜的凉气。

  感官在夜里变得迟缓,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身上一暖,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男声:“臣将披风遗落此处,特意折回来取。”

  “夜间寒凉,陛下小心着凉。”

  淡淡的茶香味将萧繁紧紧包围,他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狐裘披风,低低道,“亚父近来总是忘记将衣服带走。”

  “臣倒觉得是桩好事,”清瘦的男人在萧繁身旁的蒲团跪下;他转过头,一双狭长凤眸在黑夜里无比夺目,

  “这样陛下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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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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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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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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