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祁渝

　　长清宫。

　　从太子侧妃到皇帝贵妃，从东宫到这长清宫，于她而言无非就是换个身份，换个地方居住。

　　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宫里宫外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以为再次找到长生，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对她孤苦命运的弥补。

　　她对未来的美好愿景才刚刚展开画卷的一角，就被定国公发起的宫变搅乱了所有。

　　荣枯，赵婴齐，苏家，莲叶，全都倒戈在皇帝李泽越的那边。她现在好像变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岌岌无名。她既联系不上神使大人，又找不到雍王去了哪里。皇帝也变成了傻子，被牢牢掌控在定国公手里。

　　她曾经的手下，祁王府的一个奴才，祁成，摇身一变，继承了祁王的爵位。而她的太后姑姑，祁萱，对定国公的话言听计从，不仅册封定国公为太子太保，摄政头衔，还加封定国公世子姜善，当今皇后的弟弟，为豫王。

　　现在唯一跟在她身边的，除了从冀州带回来的婢女夏秋，便是长生的小狼了。

　　先皇大监陈郃说留给她的盒子，她也没有找到，大监写在她手心的“妖”字，也随着大监的死亡，成了一个迷。

　　“主子，静安侯进宫了。”

　　“静安侯？”祁渝停下手中的剪刀，她正像往常一样修剪鸡冠花。

　　“苏家少主苏长生，太后下旨册封的侯爵。”夏秋提醒道。

　　那个假货。祁渝继续修剪她的花，“皇后这几日饮食如何？可有什么异样？”

　　“皇后一日三餐，胃口极佳。并未有什么异样。”

　　“那倒是奇了。”祁渝将剪刀递给夏秋，招呼小狼过来，“皇后这个人，最爱声东击西，未嫁皇帝之前，嚷嚷着喜欢雍王，我还以为她真的爱慕雍王。直到听说她为皇帝挡了一剑，便给我一种错觉她其实爱慕的是皇帝。现在，皇帝痴傻，她反倒胃口极佳，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

　　“邪祟作孽，太后请来了一个和尚，整日的在乾清宫念经超度。皇后表现有异，兴许也被邪祟侵蚀了神智。主子不如奏请太后娘娘，前去为皇后驱邪避灾，一来彰显主子的胸怀与大度，二来也可告诉太后，您才是陛下真正需要的人。”

　　“你还看不出来吗？陛下无论神智清醒与否，都是个傀儡。大权在握的是太后与定国公。”

　　“主子，还有皇嗣。”夏秋上前，小声道：“您毕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嫡亲侄女。”

　　嫡亲侄女？既是血脉至亲，又怎么将她禁足在长清宫。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迷惑了。晋武帝李元佑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江山。她为父兄寻仇，又寻得哪门子的仇？

　　真正的雍王早就死了，李元佑也放弃了皇位。她所有的行动，都仿佛一拳打在空气里。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圣殿为什么要让她请婚梁王。

　　见主子凝思，夏秋恭候在一旁，并未再出声讲话。

　　“进来，都搬进来，小心些。”

　　“小心些，这可是稀有品种。”

　　四五个宫人抬着一巨大盆摘，缓缓的落在长清宫的地面上。

　　木香口中的稀有品种，是一颗碧玉色的冰晶树，一米多高，针状形的叶子，错落有致，形成晶莹剔透的霜叶。

　　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时而显现五彩缤纷的色彩，格外炫目。

　　“见过贵妃娘娘，”木香行了礼，“这是皇后娘娘差奴婢送来给贵妃娘娘赏玩的，此物乃是冰晶树，夏日里能够释放寒气，权当送给娘娘消暑了。”

　　“替本宫谢过你家主子。”祁渝吩咐道：“夏秋，去将本宫培育的鸡冠花送给皇后一盆。”

　　木香道：“娘娘，我家主子见到此树时，还讲了一句话，此树比人活得长久，若这冰晶树是个精怪变得，那也是一只长生不灭的漂亮妖精。”

　　夏秋选了一盆小号的鸡冠花，捧到木香面前，木香将它抱在怀里，“谢娘娘。”

　　说罢，转身就走。祁渝唤住她，“站住，皇后还说什么了？”

　　“主子还说，冰晶树虽美，但她还是更偏爱海棠。”木香转过身来，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还夸赞您的养花手艺极好，若是能得贵妃的饲养的海棠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皇后谬赞。国师培育的海棠，可比本宫的好看多了。”祁渝笑道：“本宫若是解了禁足，定要前去国师府欣赏欣赏那里的花海。”

　　木香有些泄气，脸色也不大好看，祁贵妃分明就是不想给她海棠。皇后娘娘想用冰晶树换一盆海棠回来，本来就很亏，而她却只抱回了一盆丑不拉几的鸡冠花。

　　皇后手下这丫头竟然这么笨，显然根本不知道她们在交换什么。看来皇后那边，也是四面楚歌，不容乐观。好在，这丫头忠心，听话，用这样丫头来传话，也算是比较安全的。

　　就是有些呆，有些倔。祁渝见木香还站在那里，吩咐道：“夏秋，送客。”

　　皇后的人也忒无礼，夏秋也未给木香什么好脸色，板着脸，中规中矩的送客。

　　祁渝上前，抚摸了一些冰晶树，触手冰凉，丝丝滑滑，赞赏道：“的确是稀有宝贝，不过，本宫更偏爱自己栽种的鸡冠花。”

　　“主子，”夏秋道：“皇后此举何意？奴婢总觉得她是来炫耀示威的。这冰晶树，分明就是陛下登基那日，苏家送给帝后大婚的贺礼。”

　　“本宫心里有数。”祁渝道：“陈祥公公的疯病好些了吗？他可有交代雍王去了哪里？”

　　“主子，您忘了吗？陈祥公公已经交代过了。雍王当夜去翊坤宫找皇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太后也因此撤销了雍王的爵位，雍王府现在已经改为祁王府。”夏秋道：“依奴婢看，太后还是很偏爱您的，祁成虽不是娘娘的族人，却是忠于祁氏的。太后是在为娘娘营造势力。”

　　哪里有人会将自己的权势交与别人。自她请婚梁王以来，祁萱都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客气中永远都带着疏离，隐隐还有些她看不懂的防备。祁萱可是她的嫡亲姑姑啊。

　　祁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色却是与往常无异，挂着淡笑。

　　“看来本宫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姑母，”祁渝吩咐道：“夏秋，去乾清宫一趟，找那和尚讨一本佛经来，本宫今日要为陛下祈福。”

　　夏秋走后，祁渝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倦，迷迷糊糊间，看见宫门光亮处，走出一个人形来。

　　红衣似火，很像她饲养的鸡冠花。

　　待那红衣走近了，她才瞧清楚来人的模样，可不正是她的神使大人么。

　　祁渝猛地清醒过来，快步走上前去，“拜见神使大人。”

　　“起来吧。”东方若伸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金狼，“你倒是跟这些妖兽颇有缘分。”

　　祁渝道：“是故人的狼。”

　　东方若施法将金狼缩成幼崽模样，托在手心里，“祁渝，生于大晋皇朝天武年间，梁州祁氏祁仲之女，父兄等一干祁氏子弟皆亡于天武六年，冰原之上，尸骨无存。雍王李怀瑾与你同岁，冰原之上，晋武帝李元佑带走了她，而你则被一个叫莲叶的女人带回了北陆圣殿，同行的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名唤长生。本君所说，可有纰漏？”

　　“神使所言，非虚。”

　　“很好。”东方若继续道：“本君乃天界的司战神君，你可愿拜我为师？”

　　收她为徒？莫不是圣殿新一轮的考验？祁渝心里警惕，下意识地拒绝道：“神使大人恕罪，祁渝已经拜荣枯尊者为师。”

　　“一只花妖能教你什么？凡人寿数不过百年，荣枯既不能教你长寿之道，又不能教你修仙之道。仙域的修仙者，从小接受大道启蒙，你今年22岁，虽入门晚了些，也并无不可。”东方若道：“你是人，要么往天上走，要么往地下走。往上走，是长生，往下走是死路。”

　　“祁渝不明白。如果荣枯尊者是花妖，又如何在圣殿与神使大人一起供职呢？”

　　“九重天的天帝太微，执掌天、人、妖三界，北陆的圣殿，就是为了化育众妖而设立的，五大世家皆是服从管教的妖。”

　　荣枯磨练长生的教训，让她受教良多。圣殿之内，更是尔虞我诈，互相角逐，谁信了，谁就输了。祁渝道：“神使大人所讲皆是片面之词，请恕祁渝不能轻信。”

　　“几年不见，你的胆量见长。”东方若拿出一粒金丹送进小狼嘴里，辅助神力，助它化成人类婴孩胚胎的模样，打入祁渝的腹部，“我来不是跟你商量的。

　　“此次下凡，我一共带了两粒金丹，一粒给了晋武帝李元佑，这一粒原本是给你准备的。”东方若拿出金针，扎在祁渝的穴位上，“像这样的金丹，凡人吃了便可铸就仙体，妖兽吃了，也可化形成为仙兽。你既不信我，就且看看你故人的狼是怎么变成一个孩子的。”

　　这个自称天界司战神君的女人着实恶心到她了，将狼塞进她的肚子里，是想她生出一个妖孽吗？但她没有丝毫的力量进行抵抗，一时间，屈辱，愤恨，连带着怨怼，都不可控制地想要宣泄出来。但她还是克制住了。

　　忍耐。荣枯曾一直想方设法的教导长生：如果不能让敌人一击毙命，那就潜伏在那里，等待，像猫捉老鼠一样。

　　“你是神，李元佑身为皇帝，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帮助他铸造仙体？又为什么来找我？”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因为你弱小，因为你是凡人。你的周围不是妖，就是仙，又或者神，他们无论哪一个都具有强大的力量，不是一个小小的凡人能够抗衡的。皇后姜漪，天界的九公主青璃的转世，皇帝李泽越，龙族的太子占鳌的转世，就连去而复返的魏统领，也是天帝册封的神武将军，是天将。皇宫四处布满了天兵，你一个凡人能干什么！”

　　祁渝苦笑道：“是啊，我一个凡人能干什么。神使大人，又想要我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将小狼塞进我的肚子里？你们这些神仙妖魔，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吗？”

　　“想活着吗？”

　　又是这个问题。十六年来，她的答案都是想活着。如果能够回到四年前，她一定跟着长生一起逃亡。

　　很久不曾哭了，“不想。”

　　就算想，她也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率先暴露自己的人，总能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东方若注意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你哭什么？我在帮你。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感谢神使大人的恩赐。”祁渝讥讽道：“你在帮我什么？我厌倦了你们的图谋与算计。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东方若停止朝祁渝体内输送神力，收了金针，将胚胎从祁渝的丹田处拿了出来，将自己的神力输入胚胎体内，直到胚胎化为婴儿为止。

　　东方若拿出神露倒入祁渝嘴里，又给她扔下一本修炼图册，“这是仙域的启蒙图册，你照着修炼，我已打通你周身的筋脉穴道。修行与否，全在于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四年前，我逼你契约的那只白虎，名唤莫白，是北陆世家子弟。也是天帝新册封的妖王的儿子，妖界的太子。你二人之间有着本命契约，原本我是为了保你的命，但是现在看来，仿佛害了你。因为占鳌与青璃的婚约，天帝并不打算渡引你到九重天。但同时，天帝为了维护妖界的稳定，太子莫白必须活着，你也必须活着。因为本命契约的关系，你不会死去，但你若不修仙，会一直衰老下去，几百年，几千年，为了妖族太子的安全，他们可能会囚禁你。”

　　“是吗？”祁渝站起来，拿着修炼图册，翻看一二，又合上，“你可以让我跟他缔结契约，也能解除契约，为何不解除契约？”

　　“要想解除契约，你必须自己能够调用天地元气。要想调用天地元气，你必须修行。”

　　“无论我修行与否，都会成为天帝制衡妖族的筹码，你让我拜你为师，是想将筹码握在自己手里。”祁渝道：“我会选择修行，但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筹码。包括你。”

　　东方若：“跪下，拜师。”

　　“本宫不拜。”祁渝再次拒绝，她不相信任何人。她肯定东方若还有别的筹谋，不管东方若是珍宝阁的阁主，还是圣殿的神使，亦或是天界的司战神君，她此刻连死亡都不怕，还会畏惧东方若？东方若若是想杀她，早就动手了。

　　“冥顽不灵。自甘堕落，宁可拜妖精为师，也不拜九天的神君。”东方若冷哼道：“你有什么值得本君图谋的，你对于九重天最低级仙官来说犹如尘埃一般，更别提在本君面前。你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本君当年的一念仁慈。这头金狼，你爱养就养吧。”

　　东方若施法将婴儿金色的眸子隐去，递给祁渝，然后飞身离开了这里。

　　祁渝黑丧着脸，抱着光秃秃的女婴，愣在原地。这婴儿是长生的小狼变得，她长清宫可以养狼，但怎么能养孩子呢。

　　这婴儿乖巧，似乎认得她是谁，圆溜溜的眼睛，冲着她咧嘴笑。祁渝也跟着笑了起来，正欲到里间找一件衣裳裹住婴儿，一个眨眼，东方若又折了回来，将婴儿抢了去。

　　“不管你认不认，按照天界的规矩，本君助你修行，本君便是你的师尊。”东方若道：“没有引渡人，私自修炼仙术，飞升之际，很有可能被九天神雷劈得魂飞魄散。你必须记住，本君是你的师尊。”

　　“神使大人，四年而已，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为什么？”祁渝十分不解。

　　见她态度有所缓和，东方若也稍稍放下了心底的倨傲。

　　“本君上辈子欠你的。”东方若道：“圣殿的神使现在是青芜神君，我叫东方若，是天界的司战神君，我此次下凡，是为了渡化你成仙。”

　　“司战神君请回吧。本宫不需要你的渡化。”祁渝道：“本宫对于九重天的仙官而言，犹如尘埃；更别提在神君大人面前，更是连尘埃都不如。您请回吧。带走你的修炼图册。”

　　“冥顽不灵。”东方若冷哼一声，将一杆银枪扔给她，强行划破祁渝的手心，将血滴在了银枪上。

　　契约完成后，祁渝一把将银枪丢在地上，这把银枪引起了她的极度不适。

　　这一举动着实惹恼了东方若，但她却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怒火，只是深深地看了祁渝一眼，抱着婴儿，飞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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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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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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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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