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也不是没和赫洛伊斯一起睡过,只是当时没抱的这么紧,更关键的是,那时候他脑袋里一点想法也没有。现在这种情况让程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转念他又狠狠地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我好渴......”赫洛伊斯迷迷糊糊地说。
没有水,他们只能吃点雪。但赫洛伊斯这种情况不能吃雪了,再着凉说不定又会怎么样。
狠了狠心,程彻将雪含在嘴里,焐化了,将嘴凑到了赫洛伊斯的嘴边。
嘴唇是灼热而干裂的,就像干旱的土地,一有雨水就渗了个干净,而且还吮吸着想要更多,程彻一次一次地将雪在嘴里融化焐热。
最后赫洛伊斯喝够了水,程彻也红透了脸。
两个人都太累了,程彻本想守夜,却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火已经灭了,赫洛伊斯还抱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转了个身去摸他的脑门,已经没那么烫了,看样子是退烧了。
程彻看着他的睡脸,却不愿意叫醒他。
赫洛伊斯闭着眼睛,睡梦里的他没有平时的凶悍,安安静静的。
程彻仔细地看着赫洛伊斯的脸,说起来,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如果不是自己,他可能早已经和别的女人生了不知多少孩子了......他的嘴唇薄薄的,鼻梁很高,眉毛很浓,睫毛也很长,他还有一双褐色的......
眼睛......
程彻直直地看进那双褐色的眼睛,那深潭里有他的倒影。
赫洛伊斯醒了。
赫洛伊斯也看着他,眼神从迷糊变得清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安安静静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从微妙变得灼热,程彻能感到赫洛伊斯胸膛里的那颗心,它在砰砰地跳动,他也能感到自己的心,心跳已经加速。
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没法再隐藏,他需要给赫洛伊斯一个答案,也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已经没法再自欺欺人了。
一点一点地,他凑了上去,吻住了赫洛伊斯。唇瓣是柔软的,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然后学着书里写的,伸进舌头,撬开了赫洛伊斯的齿关。
短暂的震惊之后,被巨大的喜悦感包围的赫洛伊斯翻到了他的上边,夺回了主动权。
湿漉漉的长吻之后,两个人皆有些气喘吁吁,赫洛伊斯松开了他,躺回铺位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
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程彻不敢看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赫洛伊斯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程彻紧紧搂住。
处理好了这一切,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收拾好了继续往山下走,但牵着的手却再没分开。
再走上两天,他们就可以把药带回去了。
雪停了,阳光很好,两个人的心情也很好。
赫洛伊斯没一点往日八面威风的族长样子,像一只大型犬,追着程彻问一些傻得冒泡的问题。比如,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对于这个问题,程彻也回答不上来,他只知道他自己原本是个直男,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弯了。
“我也不知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他反问。
赫洛伊斯想了想,“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喜欢你。”
程彻给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放火差点把我烧死?”
“那......那不是为了检验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吗......后来在帐篷里,也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男的,我还郁闷了一段,但是后来......唉,算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程彻只想起了这句话。也许他们从很久以前互相喜欢,也许从刚才他们才真正相爱,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手牵着手,并肩而行,而今后,他们也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太阳快要落山,正走着,赫洛伊斯却突然把他拦住了。
“怎么了?”程彻问。
“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空气里有别的味道。”赫洛伊斯嗅了嗅,环视了一圈。“这附近有人来过。”
他取下了肩上的弓箭,说道:“我们快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便是轰隆隆地响动。
“雪崩!跑!”
赫洛伊斯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雪壳已经塌陷,雪浪顺着山坡铺天盖地而来。两个人被冲散,程彻被裹挟进了滔天的雪浪之中,没了知觉。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程彻发觉自己深陷雪堆之中。他尽量保持冷静,在自己面前挖了一个雪窝勉强维持呼吸,然后像雪里吐了一口口水判断方向,最后,用力冲着口水落下的反方向向上挖。
氧气越来越少,程彻只觉得自己要再次失去意识,即将昏迷的一瞬间,他终于刨开了最上边的雪壳。新鲜的空气涌进了肺,他挣扎着从雪堆里钻出来,茫然地往四周看。
周围已经不见了赫洛伊斯的身影。
“赫洛伊斯!赫洛伊斯!你在哪?!”他大声地呼喊着赫洛伊斯的名字,但无人回应。
他踉踉跄跄地跑在深雪里四处寻找,但只看到了赫洛伊斯的弓。他拼命地在弓四周挖着雪,挖到手指通红,磨破流血,但最终一无所获。
双手磨烂,嗓子哑掉。天已经黑了,他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两天之后,当前来接应的泰罗等人再看到程彻时,他已是孤身一人。
他勉强撑着一根木棍,衣服破了好几处,见到有人来接应,终于体力不支,双腿跪地,倒在了雪地上。
程彻昏睡了三天,再醒来的时候,妮妲在旁边守着他。见他醒了,小姑娘赶紧把部落里的其他人都叫了过来。
程彻觉得脑袋像浆糊一样,就像做了一场梦,他张了张嘴,喉咙里一片沙哑:“赫洛伊斯呢?”
没有人说话,程彻突然明白,是他把赫洛伊斯弄丢了。
“山上发生了雪崩,你们去找他了吗?”程彻急切地问。
“我们沿着那条路找了,只找到了他的箭袋。”泰罗说。
一样的结果,他应该知道的,雪崩的那天他就应该知道的。没有人会在被雪掩埋的情况下活过两个小时。
程彻一言不发,默默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溢出来,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
因为程彻带回的药,部落的疫情很快被抑制。程彻也渐渐康复了,那天除了雪崩,他还遇到了狼,他孤身一人,好不容易在狼嘴下捡了一条命。
康复以后他像往常一样地做事,跑前跑后地照顾部落里的老弱,但大家都能看得出一点,他的魂儿丢了。自打他醒过来就是那个样子。他搬到了赫洛伊斯的那个铺位去睡觉,时常呆呆坐在山洞门口看着月亮。
部落里的人也因失去首领而难过,但没有人去怪程彻,他们知道,那是一条再凶险不过的路,程彻能把雪顶之花带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温季到了。
与每年不同,这是个令人感到压抑的春日。大家推举了程彻做新族长,但他没有承认这个位子,用他的话讲,他只是继续为赫洛伊斯守护着这个部落。
在格罗的提醒下,程彻开始代领大家搬回部落。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泰罗在前边开路,拿着矛拨开雪化后的枯草乱藤。尽管程彻集中精神看着脚下的路,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赫洛伊斯,你多大了?”这是他曾问赫洛伊斯的话。
“我已经渡过了十八个寒季了。你呢?”
“......在这里二十三岁。”
第十九个寒季已经过去了,赫洛伊斯,我已经二十四岁了......程彻在心里说。
也是在部落和山洞之间的路上,赫洛伊斯问他,“天上是什么样子的?”
“和这里差不多。”
“你是怎么从天上下来的?”
“呃......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下来了。”
“你还会再回去吗?”
我不会了,赫洛伊斯。
“程彻,我希望你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永远,都留在这里......”
我会留在这里,我也希望你还在这里,永远留在我身边......
程彻恍恍惚惚地抬头,他的赫洛伊斯在前边走着,手里拿着长矛在开路。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的后背依旧那么宽阔,他的身影依旧那样高大。他还会用有力的胳膊把他挡在危险之前,握住他的手,然后在山野里奔跑。www.33ýqxsś.ćőm
赫洛伊斯......
赫洛伊斯!
是他的赫洛伊斯!
程彻疯狂地冲到人群的最前边,伸出了手臂,妄图牢牢抓住他的爱人。
但他抓了个空,手在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那个身影回了头,但那不是他的赫洛伊斯,是泰罗。
虚幻与现实重叠。他忘记了,他的赫洛伊斯早已经葬身在雪崩之中。
队伍继续向前走,程彻又恢复了以往的麻木样子。突然,他脚下一滑,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跑到谷底,只看见失足滑下的程彻额头血流如注,不省人事。
劳碌的温季,程彻的伤没有完全好,但还是脑袋上缠着绷带,每天出来指挥大家生产劳作。
种地、采集、狩猎。除了这些事,他还要带领族人重新修盖房子——他们重返家园时,原本的帐篷已经被火烧光,只剩一片废墟。他每天都在忙碌,不忙的时候就细细地盘算如何建房,规划部落,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因为生活过得忙碌一点,他似乎就能不去想一些东西。
这段时间,他常常对着月亮看,以往他对着月亮思念的只有家人,而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赫洛伊斯。
他会想起他的脸,想起他笨拙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想起他亲吻他之后的惊慌,想起他无数次地把他护在危险之后。
这些记忆太多了,多得他不能完完整整地将它们在脑中回现。
这些记忆又太少,他只能靠这一点记忆去铭记他,在今后的日子,他将永远不会与他相见,甚至见不到他的尸骨。
他的生活只有一点甜,剩下的便全是苦了。
新的一天,程彻在石板上画好了全部的部落规划图。他决定一步到位,直接盖木结构的砖瓦房。
他们有充足的食物能支撑到暖季,现在采集狩猎所获都很少,天还有些冷,种地也先不急。因此,他发动了部落里的所有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盖房行动。
按照程彻的设计,他们在部落的外周挖了一道沟。一是排水,二是阻拦野外的动物。
砖房以部落的中心展开,四合院似的一共建了四排房子。
坐北朝南两排用作居住,拉开距离,以保证每间房子都能得到充足的光照。每排分了八间,这样就能两间共用一堵墙,节省砖块,也使房子的结构更加稳定。东西走向的房子作为仓库、厨房、杂物间。
为了烧砖,程彻又指挥着众人起了一座更大的砖窑,烧了十多天,总算是攒齐了盖房所需的砖。在烧砖的同时,部落里的壮年又去山里扛回了不少木头做梁柱。
万事俱备,只剩盖房了。程彻并没有盖房子的经验,他只能想着后世盖房子的样子,然后再一点一点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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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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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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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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