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马甲苏卉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会很麻烦,因此事关她的身份,依旧“系统禁言”。
不过贺甯是知情人没错,但他更知道楼哥儿的真心,尤其是仙子老师对他,对他家,都有救命再造之恩,纵然没有系统要求,他在言语上不敢造次,这回好不容易又多了个“小伙伴”,他可是要好好八卦一下。
五皇子趴在床上,任由堂弟给他抹药按揉和包扎,耳边还环绕着堂弟的嗓音……亲身感受过仙子之能,他想不信都不行。
这个“多事之夜”,五皇子的三观的确摇摇欲坠,如今天边泛白,他一夜不曾合眼,却毫无睡意。
在贺甯看来,老五双眼失神,怕不是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起码他是后怕了。
话说贺甯跟着苏卉好生学习了几年,他真正出色且足够出师的本事……是治疗跌打损伤,不仅广受太医们认可,甚至多有推崇,而解毒水平在苏卉看来也只是属于入门稍微高一点,至于调养身体……他给他爹用的方子一直也都是苏卉这个老师提供的。
贺甯相对于几个堂兄弟而言,委实又白又甜,可一旦他提起精神仔细琢磨,想忽悠他也不那么容易。
此时药劲儿上来,五皇子甚至能自行调整姿势,歪倒在引枕之上,“怎么样?我得歇上几天?”
贺甯道:“十天半个月,不碍事。”他往五皇子腰间一指,“伤处紫得发黑,若说丝毫没伤及筋骨,实难瞒得过去。”
五皇子哪里听不明白好兄弟的意思?
莫说大夫,略通医理的都能瞧出不妥。也就是说不要让帝后心腹之外的太医,还有旁人安插到他宫里的钉子们看见他的伤处。
五皇子便应下道:“我省得。”
贺甯瞥了眼墙边桌上的座钟,“这个点儿皇爷爷醒了,我去瞧瞧他。”
五皇子立时就纠结起来,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皇爷爷年纪大了,心中所思越发外露……他这次出事……未必是皇爷爷授意,但其间就有皇爷爷今晨的一二手笔。
却说贺甯前脚离了五皇子的宫室,皇后后脚就前来看望儿子,暂且不提母子两个说了什么体己话,只说贺甯陪着他皇爷爷用过早膳,祖孙又聊了好一会儿,等他出宫回府,他老爹义忠王都散朝到家……有那么一会儿了。
贺甯一进家门就让亲爹身边的内侍直接引到了老爹的书房。作为他爹娘唯一的孩子,他爹义忠王自然是个妥妥的慈父,严苛的时候……在贺甯的印象里,几乎没有。
所以就算老爹如今明显气势不同以往,贺甯也没半点畏惧之心,“茶汤色这么足,”他往他爹手中盖碗儿里一瞥,“父王你昨晚没歇好?”不等他爹回答就又问,“朝堂上没什么事儿吧?”
京城不宵禁,昨夜五皇子乃是卫队护送回宫,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
这“许多人”之中大半家里都有人能上朝面君,而义忠王府的左邻右舍就更不用说,全都能“翌日朝上见”……
义忠王慢悠悠道:“圣上素来隐忍,最爱秋后算总账,今儿朝上自是瞧不出什么。”
圣上一如以往地准时上朝,而且不曾封锁消息……臣子们便知道五皇子并无大碍。如今圣上还没什么表示,朝上的老狐狸们也想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再说。
这点事儿贺甯当然看得透,于是他又问,“娘呢?”
义忠王端着盖碗儿轻啜一口,“补觉去了。”
贺甯估计他爹特特找他说话是为了昨晚他拉着楼哥儿跑了趟苏家:昨晚回府就急着入宫,也没跟爹娘有所交代。
“那两张十分灵验的养身方子便是出自苏家,”贺甯笑道,“苏家官宦世家,却人丁不茂。仗着楼哥儿,我上门自是能弄点好东西备着,万一五皇子那边用得着呢。”
楼哥儿那个小媳妇颇为不凡,年纪轻轻却精通医理,连他都有所耳闻,义忠王此时眼皮都没抬:楼哥儿昔日为救五皇子,当胸受了一箭,不过月余便生龙活虎,就是苏家那小姑娘的功劳。你为救治五皇子厚着脸皮上门求药……哪里要为父特地过问?
思及此处,义忠王也暗中叹息:他这个傻儿子真是……不想想五皇子连着吃了两次危及性命的大亏,背后究竟谁是主谋,又是哪边真正出手?
偏巧贺甯跟他爹难得心有灵犀了一回,他嘀咕道,“难不成是郑家?!若果真如此,他家忒猖狂!我不信老三有害兄弟的心思,但这个郑家……怕是不得不除!”
义忠王难免惊讶:虽然出发点完全不对,但儿子诡异地……说得全对。
在上朝之前,现今给京郊大营大将军做副将的史鼎已经打了小报告过来:确有郑家人牵涉其中。
话说郑家家大业大,各房之间心也不齐,义忠王一直想告诉儿子:若非你皇祖父时不时地鼓动,甚至可以说蛊惑,郑家人哪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就想“一了百了”直接除掉五皇子?
可义忠王只要想起儿子这些年一直辗转于他和太上皇之间,尽全力调和他们父子的关系,有些话义忠王就不好直接说出口,他不想亲口告诉儿子我跟你皇爷爷差不多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打发走儿子,心塞不已的义忠王跑到他老婆那儿就是一通抱怨。
夫妻俩都不想做这个恶人。义忠王妃只能好生安抚丈夫,“甯哥儿迟早自己能看明白。”
义忠王暗道:那得等多久……
抛开儿子这桩愁事,随着身子好转,王爷倒是越来越活泼……王妃转念一想,明年甯哥儿也要成婚,王爷还能亲眼见着孙儿的模样,这在以前哪里敢想?!
话说原本按照授课计划,苏卉昨天应该给贺甯上课,无奈事发突然,她让五皇子插了个队,而后她通过系统观察了贺甯一整天,觉得有必要让小情郎未婚夫也来插个队。
贺启楼自然十分贴心,苏卉刚一出现在课堂上,他就迎上来问,“姐姐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等两个人肩并肩地挤在一处,苏卉才道,“整日里跟你跟贺歆汇这样黑芝麻馅儿的兄弟厮混,怎么也不见他长心眼儿呢。”
“事发”一天有余,五皇子已经能轻松地侧躺着或者趴着见人,对着帝后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了——作为皇子他不好臆测,但他道出的那些“故事”加上他的侍卫外加京郊大营的将军们佐证,足够帝后拼凑出全部真相。
另外,五皇子这点皮肉伤也挡不住他精神足想面见自己的好兄弟,因此今天下午贺启楼也是从宫中出来……五皇子提起甯哥欲言又止贺启楼已然有所猜测。
苏卉以前就拿康熙和他八儿子胤禩当例子跟贺启楼、贺甯都讲过:康熙以君主集权为毕生目标,而八皇子登基势必要跟王公贵族共治天下,起码~执~政前中期必须如此……换成普通人恐怕都不会选择一个跟自己理念完全相对,几乎是上台就要否定你一生的奋斗目标和成果的儿子做继承人,除非其他孩子都死绝了你已经别无选择。
这话贺启楼显然百分百听进去了,而贺甯……只能说大半做了耳边风,义忠王的这个独子硬是完全没有把苏卉这番话往他家人身上套的念头。
发觉姐姐果然是为了甯哥儿上火,贺启楼忙劝慰道,“伯王被废前后,尤其是伯王身染重病,那会儿正是太上皇把甯哥带在身边,因此祖孙两个感情深厚。”
潜台词就是太上皇亲自抚养教导过甯哥,甯哥若是扭头不认太上皇这份养育之恩,这等薄情寡义这辈姐姐你肯定不会教。
苏卉避而不答,捏了捏贺启楼的鼻尖,“这鼻子……真挺得让人羡慕。”
对于一群将来的~政~治~生物,无法用善恶好坏来评价,不管是系统还是她本人,求得也不过是个道德底线。
毫无疑问,太上皇那批人相对于圣上兄弟几个,就比较不择手段了。
苏卉想了想,还是打算多告诉贺启楼一点,“知道五石散吗?当时义忠王不曾被废,他带兵多年,身上暗伤不少,回京后便经常用药调养……”
五石散如今已经在上层有了公论:抛开那些微的好处不谈,这玩意儿不仅能~毒~死人,也能毒疯人。
那么伯王被废之前暴躁易怒,行事狂悖,果然就是吃药吃出来的。本来偏向伯王这边的宗室就有此猜测,如今姐姐这么一说,必然就是事实了!
贺启楼精神一震,“姐姐,太上皇心知肚明吧?”
“可不仅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苏卉颇为感慨,“太上皇因为儿子功高盖主而十分忌惮,有了这样让人无话可说废掉好儿子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当时他惊怒交加的确是真的,可没过多久就查明始末,知道儿子被人诬告谋反,但终究没替你伯王解释过半句,光心怀愧疚……比起你伯王的冤屈又算得了什么?”
贺启楼又问:“姐姐教甯哥医术就是想他自己查明真相?”
“这小子有意无意视而不见,我越来越没耐心,”苏卉点头道,“所以你帮帮忙,把他往沟里带一带,我也省点心。”
贺启楼微微一笑,“姐姐总是这么温柔……不舍得用实话刺激甯哥。”
苏卉也笑,“当头棒喝是他爹妈逼急了该干的事儿。”察觉到小公孔雀那隐隐的醋味儿,她又正色道,“实在教不了,我就不教了……但我不会不要你呀。”
贺启楼俊脸一红,旋即整个人状态又上了一个台阶,双眼晶亮,神色兴奋,“好,我记下了。”
这个时代想把人搞疯,方法还是比较质朴,就是往药里掺矿石。
不过因为物理化学知识有限,药方和药材里加入的矿石粉其中不必要的成分比较多,正好其中一样方便了苏卉定位,不用继续氪金都能定位的“好东西”。
她在教授贺甯药理的时候,贺甯拿了他爹曾经用过的药方……苏卉瞧来瞧去可不发现了端倪:氪了点金之后,她查到了让义忠王深受其害的药方。而在药物分析里她又看到了铀……铀矿石大致上只能在西北和西南找到——这可是当年算计义忠王,西南土皇帝忠顺王参与其中的大石锤。
有胆做却不能认的忠顺王肯定担心事发,尤其是义忠王显然“命好”又过了一劫……如果太上皇驾崩的时候没一起带走义忠王,或者干脆是父子相争太上皇彻底败落,忠顺王对结果心如明镜:抄家夺爵圈禁就是他的最好下场。
所以忠顺王必定会站在跟圣上、义忠王与义庆王兄弟几个并不是一条心的郑家这边,同时还经常明里暗里地为三皇子“站台”。
不过太上皇也曾表示过自己更喜欢郑妃所出的三皇子一些,说三皇子“肖我”。
解释到这里,苏卉忍不住点评一二,“太上皇都发话了,圣上还能说什么?话说回来,圣上这一点我挺欣赏,他选择继任之君不一定立嫡,而是要立贤。”
圣上的确没因为太上皇看好三皇子,而对自己的三儿子“另眼相待”。
不过目前为止,五皇子又嫡又贤,为人还低调……正是因为他大占上风,才接连惹来杀身之祸。
说起来在大婚之前,圣上把三皇子与五皇子都打发到京郊大营转了几圈,五皇子对兵事比较感兴趣不说,而且果然跟他爹以及两个叔伯一样,对外是个彻头彻尾的鹰派。
然而比较有趣的是,三皇子心里也是想战的。想想也不奇怪,这位皇子的年纪,满腔热血还不曾冷呢。
听到这里,贺启楼也不惊讶,“这次事成事不成就无所谓,逼着两位皇子对立,最终你死我活有你没我,才是他们的目的。”
苏卉笑道:“就是逼着三皇子母子两个上贼船,再断了他们母子的后路而已。”
五皇子当时身边只有百多人的精锐,连夜赶路,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代的官道也不过是相对平整而已,至于路灯,苏卉那个时代也没彻底普及——哪个城市没有一小块没路灯没监控的地段?
贺启楼摇了摇头,“三皇子又不是死人。”他会反抗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正事,贺启楼就想腻乎住姐姐~温~存~一小会儿,然而苏卉偏不:这么宝贵的机会,你要学习!毕竟婚后你想来上课都不行了呢。
搞定继母之后,贺启楼的教学任务业已更新:成为声名赫赫的亲王……任务难度嘛,其实不那么高,只要军功足够,爵位手到擒来。
现在系统为贺启楼提供的教材也是以武学和初级急救为主:贺启楼科研方面的天分远远不及贺甯,而武功天赋则刚好相反。
眼见姐姐板起脸,贺启楼立即老实,“姐姐我爱学习!”
这么有眼色也无法阻止我留作业!
苏卉看着贺启楼~持~刀,大开大合地劈砍,不住地点头:在军中真本事最让人服气。
正是因为贾琏功夫相当出色,很是服众,才在西北军中短短一年里就打开了局面。他在酒桌上得知了不少旧事,对他爹怨气更大,也对他爹和他叔叔的怂劲儿有了真切的体会:比如他爷爷若干旧部遇事求救,不过是在京城送送礼说说话表表态的事儿,都未必真要他爹真正站出来撑腰,他爹都生能不闻不问……
等人家自己解决麻烦,已经不再想跟荣府往来的时候,他爹居然还能打发人来讨消息,还是些颇为不好宣之于口的消息——要孝敬这种事儿,除了自家的庄子,贾赦和贾政纵然开口也基本要不到了。
这都不是后话,因为贾琏本就不是很能存得住话的深沉人,所以他在又气又怒又羞愧的时候,不会写信质问他爹,而是找堂哥贾珠抱怨、告状。
贾琏的确不太精明,而苏卉在教他骑射之余还教他认准精明人,然后果断抱大腿。而在亲族之中,最可靠也最有本事的,贾琏就认准他的堂哥贾珠了。
却说收到贾琏家信之时,贾珠正听李纨给他念叨礼单。
殿试早就放榜,贾珠中了二甲第十五名。原本他在会试名次堪堪过半,殿试一下子提升将近三十名……贾珠也打听了一下,听姑父林海说他是圣上专门提拔的。
贾珠不用姑父特地提醒,就决定留京,在翰林院待上三年再说。
从父亲要送探春做姨娘,还有宝玉救人反挨打这两件事儿上,贾珠深知他父亲短视又摇摆不定,又有姑母贾敏明白告诉他多留意弟妹亲事,此时离京外任,他是死活都不能放心。
这会儿又接了堂弟一封情意满满的抱怨信,贾珠下决心再次“收紧些”:绝对不给他伯父和父亲发挥的余地。
顺便一提,宝玉因为救下蒋玉菡而被贾政暴揍,之后不仅北静王比以前更频繁地下帖子邀请他,他上姑父姑母家也比以前更容易。
宝玉时不时地往姑父家跑,苏卉自然常在林家遇上他。
贾敏当初还有意隔开宝玉黛玉,如今却对这个侄子大为改观,宝玉黛玉亲近,她干脆睁一眼闭一眼。
白天吃了大半天宝玉黛玉两小无猜的养眼狗粮,回家备了备课就到了上课时间。
今晚轮到了贾蓉。
蓉哥儿颇受义庆王赏识,原本做大内侍卫也是为了在圣上跟前晃一晃,镀层金之后就转到京郊大营去,万没想到贾蓉这手百发百中的神射功夫也得了圣上青眼。
贾蓉的定位类似于王牌狙击手,轻易不出动,但一旦动了,差不多都是“擒王”这一类的任务。
这一次他领命出阵,就是要替五皇子“讨个说法”。
贾蓉当着苏卉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京畿素来安生,哪怕列为将军各为其主,也不会在这地界上生事,所以郑家和忠顺王府这次得罪了不少人。说是什么‘北狄人骑兵绕过大关直奔殿下而来’,砍倒了殿下身边的十几个侍卫,又故意丢下一堆北狄人制式箭枝弯刀,害得殿下连夜返京……幸好殿下洪福齐天。”顿了顿他才又道,“一查,方知道这队几百人的骑兵全是化整为零,扮作商队护卫通过大关,另一些就是各家豢养的死士。”
苏卉听了就问,“罪魁祸首跑出关了吧?”彡彡訁凊
忠顺王府的人暂时动不了,那只能先砍了那位郑家人。而且这个郑家人死了,郑家也能推说这人大逆不道,早已叛族而出。
贾蓉点了点头,“这次就是要杀他,”说着他灿烂一笑,“幸不辱命。抄家时,”他略略羞涩,“很是发了笔横财。”
苏卉秒懂,“有银子有官位,又刚刚立了功,思~春~了?”即使可能是多此一举,但苏卉还是补了一句,“你瞧中哪家姑娘,记得请义庆王给你保媒。”
贾蓉脸更红了,忙不迭地点头,半晌后他平静少许才道,“老师担心我……”他又笑了,“自打我手上沾了血,我父亲也和气多了。”
要不是这笑容隐隐带着狰狞,我就信你了。
按照她那个时代的说法,贾珠贾琏宝玉贾蓉他们叔侄几个,原生家庭都是相当糟糕的那一类,父母言传身教哪个都沾不上一点边,反而要儿女不停给作妖生事的他们擦~屁~股。
话说贾蓉看中的正是义庆王的庶女……这个庶女的身份也值得简单说一下。
贺歆汇是义庆王世子,他上面还有个庶出的大哥,而贾蓉想求娶的这位正是义庆王庶长子的同母妹……别忘了宝钗给贺歆汇做侧室可还没几年。
苏卉预感到这家子今后也有乐子瞧。不过义庆王名头足够大,而这门亲事贾珍这个当亲爹的……按照贾蓉的说法就是“屁都不敢放,他欺软怕硬惯了”……
固然粗俗,道理没差。
贾蓉这次娶填房,动作很快,而比他更利索的则是贺启楼。小公孔雀跟苏卉打过招呼就去了西北,转眼两年多过去,跟着大军捞了若干战功,整个过程无惊无险。
顺便一提,贾琏也在贺启楼麾下。
苏卉眼见着要满十八,回京面过君述完职的贺启楼则更为意气风发:妈呀,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仙子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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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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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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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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