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内疚道:“哦,刚才我头发打着你了?不好意思啊!”
白鹿归还剑入鞘,道:“……无碍。走罢。”
方才的秽蛉行为异常,两人都心中有数,不再耽搁,即刻朝着飞走的秽蛉追去。两人奔行之际,吴疾将心比心,想到自己以前被妹子鞭脸的痛楚,善解人意地再次道歉。
白鹿归嗯了一声,抬手轻擦了侧颊。
吴疾在前,白鹿归在后,自然看不到少年这小动作,只管盯着眼前秽蛉穷追。她在香山多年,没少上树掏鸟、下水捉鱼,体格锻炼得不错,又穿着便于行走的男装,即便这会儿起不了风诀,依旧健步如飞,饶是秽蛉飞行速度迅疾,居然也没落后多少。她一边追,一边还有余裕从锦囊里又摸出一张黄纸开折。
她边跑边折纸,动作实在不太潇洒,丝毫不像个正经起神通的修士。白鹿归一直稳稳缀在她身侧,见状道:“怎么?”
短跑选手吴疾人在狂奔,口舌依然便给:“我们起不了风诀,不知道这小玩意飞不飞得起来?万一跟丢了,它还能接着跟。”说话间已经将黄纸折成了一只歪头斜脚、头大尾小的奇丑纸鸟,道一声:“去!”
这一招当然还是她跟姜不和学来的“小手段”。丑纸鸟拍拍翅膀,在吴疾掌心笨头拙脑的摆了几个起飞pose,挣扎着似乎十分吃力。吴疾正待失望,丑鸟再一展翅,竟真的飞了起来,追着秽蛉留下的一线祟气,“哧”地飞了出去。吴疾见儿子争气,喜动颜色,“哈!”了一声,看向白鹿归。白鹿归正好将目光从那她手心处收回、同时也看向她,许是因为那丑纸鸟太滑稽,他唇角微微翘起。
吴疾自从认识他以来,甚少见他有笑脸,一时又不确定自家兄弟究竟是笑的少,还是压根没笑过?不由看得微微一愣,到嘴的话都忘说了。两人第二次大眼瞪大眼了一秒,白鹿归立刻敛了那丝本就微不可查的笑弧,吴疾大感可惜,劝说:“想笑就别忍着,多笑一笑有益身心。”话落就见少年大约不知如何回答,面部表情一时更加绷紧了。吴疾还想再逗他,突然听到前头传来一丝微弱人声,注意力登时转移,两人同时朝前看去。33ýqxsś.ćőm
前面的地道分出两道岔路,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倒在岔路中间,刚才的声音正是这人影发出的,许是远远瞥见了他们,是以出声呼救道:“前头是哪位师兄师姐?救命!”
这里又不是大白天的斑马线,而是处处诡异的地宫,平白有人呼救,是不是“人”在呼救还是两说。白鹿归二话不说,反手抽剑。那人影听到剪龙舌出鞘的剑鸣声,吓得一抖,叫道:“我是溅花观门下,请师兄师姐们别撒剑!这里有秽蛉出没,师兄师姐们当心!”
这声音声线清亮、稚气犹存,发声之人显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只不过这短短几句话,说得甚是有章法,白鹿归神色稍缓,这一剑也就没刺出去。
地道里黑黢黢的看不见前路,吴疾将肩上的黄纸灯笼揭下来一吹,纸灯笼幽幽飘到前头,照出那人影的脸来,赫然是个熟人——溅花观那个名叫双鲤的小师弟。
双鲤见了吴疾,立刻张口结舌的呆住,像被掐了脖子似的一秒消音。饶是灯笼光芒不盛,也盖不住他蓦然烧红的脸颊。
吴疾自然记得这个名字不错的小屁孩,“是你啊。你师兄们呢?”
双鲤回过神来,十分激动,磕磕巴巴道:“姐姐,是你!大家都掉下来了,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跌进了这里。我,我的腿好像摔坏了……”
虽然和溅花观这臭门派不对路,但小屁孩和她无冤无仇,自然能救则救。吴疾上前查看,见双鲤一只脚已经除了鞋袜、晾在外头,脚踝肿得老高。她伸手摸了摸,说:“没坏,还能修。你刚才看到秽蛉了?挨咬了吗?”
提到这个,双鲤赧然嗫嚅道:“这个,倒是不曾,那几只秽蛉也不知怎的,直接飞了过去……教暮凝姐姐见笑了……”
吴疾听到这久违的称呼,那滋味直如牙龈泡醋,飞着眉毛道:“你叫我什么?”
双鲤又是一呆,慌忙道:“呃,薛师姐……啊!!”
这声“啊”自然是被吴疾碰到了伤处的痛叫。吴疾露出和善的微笑:“又错了。”
双鲤憋得面颊滴血,突然福至心灵:“吴姐姐!”
吴疾收下这声“姐”(虽然叫哥会更好),微笑应道:“哎。”如今的屁孩,真是不可小觑,先前她和曲昭阳、薛元顾互打嘴炮,解铃掠阵,不过提了一嘴她的旧名新姓,就被这小鬼牢牢记住了。她从怀中摸出一盒药膏,“外敷的,包治包好。”
一直旁观的白鹿归忽道:“我来。”直接从她手上拿走药膏,挖出一块。
吴疾原本就没想亲自给小鬼上药,见白鹿归上手,颇有自家大兄弟纡尊降贵的不平之感,抓住他的手道:“来什么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让他自己来。”说着从白鹿归指上刮走那块药膏,在双鲤脚踝上一抹,“自己慢慢揉着。”说罢起身就要走人。
双鲤回过味儿来,“你,你们这就要走吗?”
吴疾奇道:“不然呢?”
双鲤惶恐道:“可可可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吴疾宽慰道:“我们俩这是要去玩命,不好连累小师弟。小师弟乖乖在这里坐着不要动,等你师兄们来接你。万一他们没来,我们俩要是还活着,就回来接你出去。”这话虽然后半句是吓唬孩子的,前半句倒是发自肺腑,观双鲤在溅花观的受重视程度,身上不可能没有一二护身神通,曲昭阳等人必然有许多方法能找到他,与其带他去打怪,还不如把人留下安全些。
双鲤被吴疾死啊活啊的说得面露惊恐,慌道:“别丢下我……”
吴疾微感头大,正想着如何快速打发小鬼,白鹿归一言不发、当先向前走去。吴疾立刻撂给双鲤一句:“小师弟,后会有期啊。”颠颠儿地跟上了鹿总,将双鲤惊慌委屈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经过双鲤这么一耽搁,飞在前头的秽蛉不见踪影,好在纸鸟未曾跟丢,一直与吴疾互相感应,遥遥指路。吴疾和白鹿归追了一段,又过了几道岔路,身上的黄纸灯笼放亮了不少,证明前头祟气益发浓郁,两人心中警惕,放缓了速度。再走一阵,终于听到前头有隆隆的闷响,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两人正走在一截拐角处,吴疾放轻手脚,探头朝另一侧地道看去。只见前头幽深的黑暗里,有一团漆黑的巨大物事正在翻滚着捕捉一点温暖的黄光。那光点闪闪烁烁、时有时无,左冲右突地高速疾飞,正是吴疾放出去的黄纸鸟。
饶是吴疾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细看那团庞然大物时,也有些起鸡皮疙瘩。这坨液态的大怪物,也就是合体后的大秽蛉,看来是之前被“吸”入地下后,到现在已经和同类们会和成功了。因为体积太大,它臃肿的身躯上下左右将狭窄的地道填的满满当当,就像堵塞了水管的秽物,一边在地道中快速地隆隆滑动前行,一边不断伸出一根根触须,试图吞掉缀在后头的纸鸟。
吴疾心念微动,纸鸟立刻倒飞着离秽蛉远了一些。秽蛉伸出的触手旋即缩回,并不追击,继续蠕动前行,似乎只要纸鸟不主动靠得太近,就不会被它攻击。吴疾看了一眼白鹿归,两人俱都心领神会,吴疾本想上前,被白鹿归轻轻拦住,“我去。”
他手持长剑,快步朝前走去,将近秽蛉周围不逾丈远时,秽蛉终于有所感应,滚沸黑泥似的身体里骤然弹射出数根黑色触手,直直冲着他攻去!
剪龙舌铮然亮起剑光,将袭来的“触手”悉数挡住。白鹿归屈指一弹剑身,手挽剑花,迅疾绝伦地向前一刺,秽蛉身体猛然收缩,却快不过他的剑势,被一剑刺入了“身体”,直如筷子插进了软豆腐,被刺中的部位登时发出吱吱怪声、被剪龙舌烫得消融破溃,蓦地冒起黑烟,豆大的黑液飞溅,在半空中化作六七只小秽蛉,袭向白鹿归!
先前在地上众人投鼠忌器不与秽蛉斗法,为的就是秽蛉能合体分化、小秽蛉速度又奇快,修士的法器是用菜刀打蚊子,难以支应,且此物牙尖嘴利,沾上了就能伤人,难免着道挂彩。白鹿归早有所虑,刺完一剑,就行云流水地朝后急退。谁知秽蛉却没有发难爆种,既没有变形、也没有再分化出几百只徒子徒孙来干架,吃了一剑后似乎大受刺激,身躯鼓动更急,“尾巴”猛甩两下,加快速度逃命似的向前滑了一大截,将吴疾和白鹿归甩在身后!那几只小秽蛉倒是继续同白鹿归来回周旋,但白鹿归退出一段距离后,它们竟然停止追击,掉头高速飞了回去,重新融入到本体中。
两人不由分说,拔足便追,白鹿归皱眉道:“这秽物像是在……”
“赶路?”吴疾接道。
秽蛉一改常态,居然真的不再主动攻击,两人对视一眼,均觉有些不好的预感。邪祟不吃人、只赶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吴疾说:“奇了,咱们两个大活人杵在这,它都顾不上咬一口肉了,这是赶的什么路?”
白鹿归道:“只能跟了。”
黄纸鸟拍拍翅膀,缀了上去。吴疾本以为又要开始长跑追怪了,谁知跟着纸鸟跑了一小段路,赫然看到秽蛉又在前方恢复了原本的速度匀速滑行,哪怕两人就直直跟在后面,只要不进入危险距离,便既不逃跑、也不攻击。吴疾更觉诡异,说:“还真是在赶路。不知道它这是要逃跑,还是急着要去哪里?我看着多半是后者。咱们是想办法把它就这么收拾了,还是继续跟?”
白鹿归凤眼微眯,道:“……有些不对。不忙动它。”
这就是要跟了。好在秽蛉的速度不算太快,两人从长跑变成竞走,大约走了盏茶功夫,脚下地道越走越黑、越来越破败不堪,尽是嶙峋的残桓断壁,露出大半土面,像被暴力破坏过一般,再往前去,连勉强能算得是路的石板都不见一块,地道四壁只余粗糙不平、腥气扑鼻的土面,土腥中还夹杂着令人胸口烦恶的铁锈甜腥,土壤在黄纸灯笼的灯光下透出令人不愉快的隐约暗红色。正在这时,一路直行的秽蛉终于拐了个弯,露出了前头一处洞口。
这洞口方才被秽蛉巨大的身躯挡着,待秽蛉整个钻过,方才显露出来。黑暗中远远看去,洞口透出荧红的暗光,像是一口即将熄灭的凄艳红灯笼。吴疾大为警戒,放慢速度走过去,走近一些,便觉有暖风从洞口处扑面送来,风中夹杂着一股极为明显、又腥又甜的气味,直冲冲地钻入鼻腔,激得她后脑一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待看清了洞内景象,更是让她一时忘了呼吸。
与洞内的情景相比,这口能容秽蛉钻过的宽阔洞口,简直像是蚂蚁之于大象——
这是一方一望无垠的巨大洞天。
地面铺着与两人最初所见时一样古朴的镂花石板,立着一樽樽高耸破败的玉柱,但已很难看清其原本的样子。因为那些微弱的红光,是铺满整个洞窟的奇异植物在发光——说是植物,但又不像植物,粗看像是满目殷红的爬藤,枝枝叉叉、密密麻麻,却又无叶无花,仿佛人体的血脉经络,勾着地、抓着天,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个洞窟。
在洞窟正中,有一方筑起的高坛。一樽奇形植物盘踞其上,正是这些血脉经络般的诡异“植物”的源头。它散开无数藤蔓,就像女子散开的裙褶,发出慑人心魄的熠熠红光,宛如一盏巨大的血珊瑚宝盏。
秽蛉在满地的血藤中簌簌游过,径自游上了祭坛,泥浆般的身体一圈一圈扭曲,就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被挤压沥干,霎时滴沥出如雨般的鲜血,尽数滴在了那樽巨大血珊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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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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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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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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