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袅袅正在换药,衣襟散乱,她年轻力壮,恢复起来还算是比较快的,外翻的猩红伤洞已经有些许要愈合的态势,只是看上去仍是狰狞,在白皙纤瘦的肩膀上显得格外的恐怖。
依旧是由的医女来换药,宋揽行则是为了保全公主纯洁无暇的名声,在医女来的时候就避到了屏风外,隔着一道屏障和裴袅袅聊些家常。
裴袅袅看着她隐隐约约从屏风里透出的清瘦身影,知道她仍是放不下所谓的规矩,就算屋内没什么人,她的脊背都挺的直直的。
她不讨厌她这样规矩的样子,甚至觉得她努力严谨的模样相当的动人,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她眼里,宋揽行的这些考虑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她拥有足够的权势,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嚼舌头。
不过这是宋揽行出于十几年的君子修养,在外人面前,总不可能表现的跟公主过分亲密。
医女很快上完药退了下去,宋揽行便敛眸从屏风后走出来,倾了身子,伸出白皙的手指,仔细给她拢好了衣服,手一路来到腰际,系好了松散的衣带。
她睫毛微垂,完成的一丝不苟极为认真,由着裴袅袅握了她的手在手里细细把玩。
宋揽行的指尖微微泛白,如同上好的玉石,莹润漂亮,十指修长,只在指节上有几处长期握笔磨出来的老茧,增了几分人气。
裴袅袅握着这双手轻轻的嗅,鼻息打在她的手心,微微的泛痒。
她蜷了蜷手指,抬眸用黑眸看裴袅袅,眼睫轻轻的颤动,耳垂也慢慢的红了,嘴唇又红又润,诱人可口。
裴袅袅拉着她的衣襟让她倾下身子,想亲她,宋揽行被她拉了一下,一下子没站住,差点跌在她身上,打晃了几下才稳住了,索性没有碰到她的任何伤口。
“小心你的伤。”宋揽行急了眼,眉毛微微埋怨的皱起,却也迎合的撑起了身子,将可口的唇瓣递过去,脸颊绯红。
裴袅袅为人温和,但唇齿间却又像是刚刚被放出笼子的野兽,撕咬掠夺,直到把淡淡的樱红吮吸噬咬的红的似滴血。
一吻毕,宋揽行几乎软了身子,裴袅袅楼了她的腰,亲近的把脸靠着她平坦的腰腹。
宋揽行平日里不喜欢熏香,身上却总带着一股子如兰似竹的淡淡香气,凑的近了,这种香味便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好闻极了。
她拱在她怀里,如同婴儿一样的依赖,宋揽行也软了态度,手轻轻的抬了抬,揉了揉她的头。
可惜温情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外面就来了急报,裴袅袅把脸抬起来,静听着手下在屏风外报告消息。
宋揽行很快面色苍白,裴袅袅却微微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敛了下去。
昭帝走了,只留下她,他是等不及了。
允许她住入行宫,要好好养病,自然会有人妥善的照顾长公主的一切。但是为了公主的安全,不可随意离开。
他留下来的话极为温和,又不知廉耻的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句句都似乎是在关心她,但是其实只是变相的圈禁罢了。
非令不得出行宫,非召不得入京城,不是囚禁还是什么。这比找尽各种理由不许她回封地安阳还要恶毒的多,以前他倒是有些许的收敛和顾忌,要在全天下人面前维持体面和形象,现在他倒是把脸皮扯烂,半丝不要了。
裴袅袅一阵冷笑,眼神却森冷。
她把自己营帐的消息管的极紧,唯一的院判早已被重金买通。关于她身体的状况也就是最初的情况,难以愈合,脆弱不堪,连昭帝都瞒了过去。
昭帝提前回京,无非就是嗅到了这绝佳的机会,所以尽快启程,争取时间。
估计是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久了,心也大了,能力也有了,对自己的忌惮就越来越强烈了,所以想趁着自己伤重的时候,一举除掉自己。
昭帝阴狠,却又蠢顿,天天只顾着吃喝玩乐,这个主意,应该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能是谁呢?
裴袅袅眯起了眼睛,手下轻轻的拍哄了面容惊惧的宋揽行。
也许这次,昭帝是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也把裴袅袅想的太简单了,或者是把先帝想的太简单了。
比起去时的悠闲,返程的昭帝,简直算的上是急行军,休息的时间很短,也不闹着在路上停下来休息看风景了。彡彡訁凊
平素里御驾里只放绝色美人的昭帝,第一次舍弃了自己的爱好,竟也招了几个阁老,促膝长谈,共商大计。
几年来不问政事的昭帝,竟然在马车上都没有荒废时间,一个个的命令飞快的吩咐下去,一回宫便缩进了内阁。
内阁的运行机制十分的科学,简单的小事从来递不到昭帝眼前,所以昭帝的工作量算是少的,但他仍有些吃不消。
这个素来只想痛快的帝王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把他那个忤逆的妹妹弄死的气,估计是不可能持续工作的。
傍晚,一封来着北越山行宫的邸报也如期放入了昭帝的所有奏表中,邸报中的语气仍然谦卑客气,可说出的话却让昭帝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扫了下去。
原因无他,是裴袅袅又一次明着抗了旨意。
理由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伤势极重,虽已过了半月,仍不可移动。虽感念皇恩,惶恐不安,但是那个行宫,到底是住不得了。
“这裴安阳,真以为朕不敢杀她!”桌上的奏表几乎被茶水和墨汁全部染透,他却仍觉得不满,搬了博古架上名贵的宝物砸扔。
价值连城的玉璧是他手里的一块石头,千金难买的瓷器更是砸了无数,屋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等到彻底狼藉之后他才稍微消了气。
所有的宫人都在地上跪着,战战兢兢,任凭瓷器飞溅,砸到身上。
他撒了气,抬脚便走到偏殿,宫人便沉默不语的尽快打扫。瓷器宝物再名贵又如何,身为一国皇帝,哪里还缺这些小东西。
次日,难得升朝,昭帝的第一件事情便以莫须有的名义将周王两个阁老给下了大牢,至于罪名,自然是莫须有的。
周家是长公主母亲的母家,是盘踞大殷数年的世家,王家则是周家的姻亲,管着南疆的几十万兵,他这一下子,以粗暴的方式硬生生砍了裴袅袅势力的左右臂。
周王两家,从来是勤勤恳恳,一心保卫大殷,几无犯错,仍是被下了大牢,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
昭帝明面上是安抚,说一定彻查,心里却有着处死所有人的心思,这个消息,是从内宫传出来的。
在宫里设探子,甚至连皇帝的寝宫都有人手,这样样都出自长公主之手。
只是,毕竟是路途遥远,再新的信息传到裴袅袅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了近两日了。
一同跟着来的,还有王家的嫡次子王倧。
年轻人见裴袅袅不像是消息中一样重伤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惊讶,但是很快便敛了下去,只跪地行礼,仪态放的极低。
“快起吧,是你父亲派你过来的吗?”这是自己真正亲近的势力,裴袅袅自然很是礼遇,忙把他拉了起来,派人看茶。
“父亲和岳父被抓之前,让臣来寻公主,说周王家命全托给公主,势力均由公主差遣。”他风尘仆仆,神色却没有戚惶,满是坚毅
一路奔波,他是真的渴了,饮尽茶水之后又跪了下去,把京城目前的形势交代了一清二楚,这次他的眼中有了泪意。
周王两家的子嗣女眷虽然仍然在府内,却已经不可以随便走动了,进出都有专人看守,嫡长子是重点看守的对象,至于他,因为平时就低调不显,黏在他身上的视线要少很多,但是饶是如此,他是费了一番力气才逃出来的。
消息几乎和裴袅袅了解到的差不了多少,特殊一点的是,昭帝,对周王两家家主,用了刑。
虽遣人百般看顾,但是下令的是皇上,虽在范围内尽力放水,但是板子是结结实实挨在身上的,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
“昏聩!”裴袅袅唰的一下站起,平静的神色下掩藏着无尽的愤怒。
“你岳父和父亲的安全,暂时不要忧心,他想要我的兵权,就不会让他们出事,只是最近要吃点苦头,放心,我会一点点的讨回来。”
她长身肃立,虽是女子,却也气势惊人,如今气势全开,眼神沉怒,竟比昭帝有了三分的皇威。
对于她堪称是大逆不道的言论,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这里本来就全是她的势力,是全心全意向着她的利益的,听了这句话,只有满心的热血沸腾。
满屋子的人跪了下去,王倧也低低的伏着,沉默的不发一言。
宋栀在屋内转了许久,忽的亲自将他扶他起来,来到桌前,耐着右肩膀钻心的剧痛手书,末了,盖上象征长公主地位的一方印章。
她亲自将信用火漆封好,从身上摸出一块凝白的玉佩,一并交在王倧的手上,语调沉沉。
“我派你做一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做。”
“去蕲州,联络一个叫周尧的人。”
“是。”王倧虽有些讶异,但是也飞快的应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害怕,面上反倒有些激动。
休整一夜之后,王倧便听从着长公主的命令带着人悄悄离京南下了,再离开北越山更远的地方,自会有别的人接应王倧。
王倧满心抱负的去了蕲州,裴袅袅却沉了眉眼,无数的心思在心里胡乱绕,眉尖紧蹙,却也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周尧,其实这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当时男主能在半月内聚集起几十万兵力,可多亏了这个明面上的"商人"的鼎力相助。
安阳守地有二十万驻兵,那是先帝交给她的一支龙骑,但那完全不够。
她需要更多,很多很多的兵士,多到能把京城的天给掀起来。
裴袅袅的心中其实十分清楚,昭帝拥有的优势实在是太多了,他是男子,又是正统的皇帝,有很多的人的支持,是所谓的真龙天子。
皇帝在帝位上坐的越久,支持正统的人就越多,前几年昭帝刚刚继位的时候,朝中还隐隐的有些不平的声音。
但是因为先帝公正勤勉,是难见的明君,就越发的衬托的昭帝贪图享受,平庸暴戾不堪。
在明君底下,是捞不到油水的,先帝在时,一年要斩杀数十贪官,一时间政治清明,贪腐的人极少。可到了昭帝这里,他只是想纵情玩乐,并不看重政事,似乎也有纵容那些官员结党营私的意思。
只要年年呈上来的税收不少,他便装作看不到。税收自然是不少,前年南郡水灾,禹郡大旱,税收还是一年年的收上来了,甚至比往年还要多。
普天之下看起来一片和谐安详的样子,到如今仍是一片歌舞升平。
但税收哪里来的?是从这些连家园都没有了的饿死街头的百姓交上来的吗?
这都不叫做民脂民膏了,这叫喝着百姓的血,嚼着百姓的骨头。
其实和流民事情已经渐渐的发生了,都是各州的州丞在兜着,敢逃出去便杀了,交不上税便砸抢。
最多在等四五个月,那些饿的几乎没了命的所谓暴民便会在男主的领导下逐渐形成有秩序的队伍,一路杀进京城,端了昭帝的皇位,成为万人之上的帝王,实现自己的价值,走完书中所规定的路线。
但是抱歉了,这个皇位,现在轮不到他去当了。
整整五天过去,周王两家仍被困在府中,两家家主还在牢狱中,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活的还算安好。
一时间朝内人人自危,但是安顺也阻挡不了昭帝汹涌的杀意,不足七日,下狱七八人,要说他们是犯了什么错,其实也没有。
可能唯一的错,就是和长公主沾了关系。
昭帝残害无辜臣子,在这之后,终于有老臣拿了先帝的旨意说事了。辅佐过先帝数年的吴阁老声声泣泪,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圣上须仁慈和善,不能枉顾了先帝的遗旨。
朝堂安定,兄妹和睦,国家富强才是先帝想看到的,昭帝如此黑白不分,先帝死不瞑目。
只是昭帝这些年没怎么认真学过帝王之术,虽能喜怒不形于色,但忍耐的功夫极差,面上不显,紧握住龙椅的手却显露了他的滔天愤怒。
他敛眉,展了一个带着无穷戾气的笑,道:“若是他们清白,寡人自会放了他们,若是有错,寡人也不会姑息。”
吴阁老平日一向站在中立,几乎不参与朝堂之事,为人却极为德高望重。昭帝虽然糊涂,倒也不至于把老臣一一下了大牢,便耐了性子忍了忍。
但他略忍,替他咬人的狗却不会忍。
“此时皇上自会定夺,吴阁老年事已高,还是少操心些国政,多享天伦之乐才是。”陈阁老上前一步,眼神不善的看着吴阁老,话里话外满是高高在上,对自己同级的官员也没有丝毫尊重。
至于陈阁老哪里来的底气,满朝的人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在昭帝还未继位的时候就早早的攀附上,把家中的及笄的女儿全部送进皇宫里生皇子,如今几人都很受宠,生下了几个皇子,地位自然是不一样。
听到陈阁老的维护,昭帝这才满意了,点头应是,挥挥手退了朝,倒是顾忌着吴阁老的名声和地位,没有处罚他。
吴阁老叩头,脸色气的灰暗,以往散朝,有许多人会围在他的身侧,讨巧问安,可今日,几乎没了人。
他一回家就惊怒交加的病了,昭帝也没让他轻松着,直接让他在家中养病,手中事物暂时交给别人,至于什么时候交还给他,便不知道了。
吴阁老的病倒,仿佛是个了不得的信号。从那日开始,昭帝好像是疯了一样,朝堂已经完全成了他和陈家的一言堂,旁人不敢再有一分顶撞,由着他们铲除异己,罢黜所有敌对势力。
如果说昭帝三年前还有点脑子,知道要徐徐渐进和些许的忍耐的话,今天的他,只有极端的冒进,想要把国家和朝堂都给折腾坏。
此后三日后,许是处理事务之后又想起了裴袅袅,昭帝还是下了诏来安抚她,却也是逼着她早日住进行宫去。
他发来的诏令中的语气与前几日更不同了,一股子开阔的样子,就好像是铲除了躺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一样的。
裴袅袅索性遂了他的愿,当日便在大太监王福的监视下由人抬着入了行宫,然后晚上便因伤口再次撕裂发烧昏迷了。
行宫里因此乱成了一团,王福却趁机回了宫。
长公主的伤一直未好,人也有些虚弱之相,伤口数次溃脓,恐怕有性命之忧。
所有一切的消息都由王福字字上报,肯定是准确无疑的,昭帝虽然多疑,但他也确信王福绝对不会说谎。
昭帝虽有些生疑为什么数日过去伤口仍会撕裂,可招见了那两个原先照看过裴袅袅的院判也就大概了解了。
原本伤口本就是个洞形,难以愈合,如今因移动撕裂也是可能的。
昭帝并不关心裴袅袅的死活,甚至因她的昏迷而大喜,只似模似样的又写信安抚了几句。
但此时,行宫内,一片血气肃杀,兵士很快换上了裴袅袅自己人,不听话的当即斩杀。
守卫的兵士本就不足五百,困住一个公主是够的,却很难困住权势直逼亲王的先帝宠女,昭帝从未停止对她的轻视,从今日开始,他也会逐渐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已经起了,哪有什么虚弱之相,反而精神的很,她正立在桌前仔细的看着来自王倧的消息。
“好!”她抚掌大笑,展了信给宋揽行看。她们关系亲密,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所以在她在行宫的这段日子里,常常带着宋揽行看各种政事,如今宋揽行也能对形势说出一二。
宋揽行却没有看,只是立刻先紧张的按着她,怕她动作幅度太大扯了伤口。
其实她恢复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当日为了做戏生生撕裂,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伤口也已经渐渐有了愈合的迹象,生了一层红褐色的血痂,虽仍有痛楚,却已经不是很影响日常的行动了。只是也须得时时小心,别崩裂了伤口。
裴袅袅拉了她的手,享受她的细心温柔,脸上却是挡不住的放松的笑意,嘴角勾的几乎要扬上了天,眉眼间都是开朗疏阔。
这段时间裴袅袅的心情一直算不上是很好,如今如此快活,也让宋揽行有点好奇。她顺着裴袅袅拿信的手看了眼,立即也不由得有些惊喜。
王倧已在裴袅袅的人的带领下,成功和周尧接上了头。这周尧本就是个“商人”,做的是投机的生意,之前看天下大乱,便想着投诚男主,有个从龙之功。
他本来就是利益至上,也自有一番自己的考量,如今裴袅袅本身便又权势,许给他的东西又更多,他自然很快投诚了。
有这些兵马,裴袅袅更是心里有了底,心事去了一大半。
“如此真就是太好了。”连宋揽行都松了一口气。
“对,这王倧,倒也算的上一个可用的人才。”裴袅袅也有些兴奋,站起身来走走停停,想了有小半日,才重又铺展纸张,再次写了一封密信,命人尽快送往蕲州。
另一方面,则是亲手书写了一封奏章,声泪俱下的替周王两家求情,只说请求皇帝念在往日情分,放过老臣一马,千错万错在自己的错,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这下子正中了昭帝的下怀,他认为是这段时间的事情已经彻底唬住了裴袅袅,他几乎是顷刻便派了人来,恭迎长公主回宫,车马华贵,是仅次于帝王的排场。
自然,代价是二十万安阳龙骑的兵符,这个昭帝自继位起就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裴袅袅做了安顺的样子,穿了一身藕色的宫装,整个人柔顺又安静。
宋揽行跟在一旁左右,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官袍,脸白如玉,小心的搀扶着长公主,两人似是一对璧人,般配又和谐。
但是一个女人和一个文人,都能算在柔弱的那一方,前来接驾的没什么不放心的,一直很是客气。
与此同时,周尧带着二十五万民兵,王倧带着二十万龙骑,由蕲州和安阳郡分别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干掉狗皇帝,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明天起来更。
下个故事!!!!终于到了我们都很喜欢的那个啥情节。
那啥不过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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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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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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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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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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