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玄瞳变>第 220 章 章二一八 景风玉烛
  夜渡明湖,春风如醉,仙音旋绕,其态袅娜。乘兴于清波之上,身心随至,意态随清,待一路荡漾而入湖心,早觉神清气朗,不复置身于吞污吐浊的尘世之中。

  那湖心处,一岛卓然,高有颀山下有潺泉,玲珑屋舍楼台点缀其间,殿阁可称舒朗,轩亭别具绮幽,虽处金波湖湖心,倒更有几分海外仙山气度、缥缈离尘姿态。

  在冉无华打量中,大埙徐徐来至湾滩,却不泊岸。水精矮身蹲坐,手掌按在埙上,泛起了一片萌萌白光。白光托着埙身只一晃,宛如移景换境,大埙已入岛上水道,一路顺流而行,芰荷摇曳,荇藻蜿蜒,叶间花芯皆盛星光如小烛,逶迤迎客直入一座白玉雕梁银粉饰栋的水榭之中。

  大埙至此方停,水精当先一跃而下,冲着冉无华一躬身:“巫者请入,公子就在水榭中。”

  冉无华点点头,从善如流起身迈步。脚下才动,忽见一卷鲛纱从门内泄出,沿着白石阶滚落铺展,半幅飘垂入水,正止于冉无华欲落足处。水榭中亦闻人扬声道:“巫者神仙中人,不履凡俗尘埃。我这鲛纱亦非出自软红中,以待仙客,方不失礼。巫者,请入内,请上座。”

  冉无华微微颔首:“玉公子有心了。”这一番再迈步,当真未继续以清气托足离地一尺,而是轻巧踏在那轻薄如无物的鲛纱上,稳步徐行入了水榭。

  水榭中灯悬明珠香焚龙脑,有座几分宾主对设,陈献了几味新果香茶珍馐细点,果然一副诚心待客之道。玉嵯峨家常不束宝冠,只以珠簪拢发,着了袭银光流溢的袍子迎了上来,望见冉无华,一笑拱手:“是巫者,亦是仙灵?”

  冉无华抬眼看他,仍拢着手,只颔首为礼:“是隐者,或是古灵?”

  玉嵯峨“哈”的笑开怀:“仙灵古灵,皆同称灵,可算半个同道。今日冒昧相邀,便是出于这半‘灵’之谊。巫者肯应邀而来,我心欢喜。请!请入座。”话罢当先落座,微一点头,水精立刻十分有眼色的捧壶斟酒。

  水榭屏风后这时又转出一名鬓有翎羽的丱发女童,粗看年岁稍长于水精,也生得乖巧俏丽,来为冉无华持壶。

  玉嵯峨用以待客的琼浆自然不俗,宾主共尽三杯,便是冉无华亦觉喉中如咽柔冰暖雪,一股清气沛然流注经脉之中,温和之极滋润之极,不由得他不开口:“玉公子如此手笔,所为何事,或有何求?”

  他在巫卜道外,甚不刻意着于人情世故。这般直来直往一问,玉嵯峨登时哂然,也搁下了手中酒器,笑道:“巫者爽直,我便也不妨直言,今夜请将,确有一事欲要劳烦。不过仍先要冒昧一问,巫者一身灵息已脱凡胎,修行之道观之也非神州功法。我家学有言,西极之地有神遗之族,循天地、拜神明、修仙灵,遗世独立于陆海诸域,修大成者可不为尘果所侵。巫者可知此一族?”

  冉无华毫无遮掩之意的点头:“族名西华,正是我出身处。”

  玉嵯峨眉眼间霎时又多几分灵动:“竟是神族巫者来至么!”

  “西华大巫早已陨落于六百年前,”冉无华干脆利落的否认,“我非巫华,不过藉他一点真灵得以出世。我名冉无华,玉公子不可错认。”

  玉嵯峨眨眨眼:“巫华无华……好吧,那便以‘冉先生’相称可好?”

  “可。”

  玉嵯峨笑叹了声,又重拾前话:“冉先生虽非大巫,但出身西华,修行仙灵之道,这一桩却是无疑。我今相邀,乃是因家中一位长辈昔年伤于恶海,伤处因被一股恶秽之气侵蚀,数百年来不得痊愈,日夜受其折磨……”

  冉无华闻言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我观公子也有不凡手段,何以对恶秽之气束手无策?”

  玉嵯峨登时抬手去揉额角,似乎一提及这“恶秽之气”就十分头痛,歇了一息才道:“此中倒也有一段旧话,先生姑且一听。”

  冉无华垂眼不作声,玉嵯峨便继续开口:“先生出身西华,初来神州,应是未曾听闻过北陆恶海的名头。此地以‘海’名之,实则乃是一处望而无尽的深极墟眼,传言乃是上古残地,积秽千万年而成,纵大能不可度,只能听凭其痼存在北陆一隅。而恶海中恶秽之气翻涌不休,欲外泄不止,若非有一道残存封印将之禁锢,北陆只怕早成了一片灾地。”

  “但那道封印天长日久,早有不支之态。枫渡溪氏一族修阴行鬼肃之道,代代遣族人前往修复巩固封印,也不过是聊胜于无,勉强拖延罢了。”玉嵯峨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见冉无华虽听得认真仔细,神色却片点不动,如闻无关之事,话锋倏的一转,“如此恶海已是炼气界好大难事,偏又在五百年前,更生出一桩雪上加霜的劫难。”

  “五百年前”这几个字几乎是明晃晃的意有所指,冉无华终于见了些动容,为意料之外也为情理之中,皱了皱眉:“雪北海?”

  玉嵯峨“呀”了一声:“这是北海魔尊的本来名号么?”

  冉无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哼,不否不认。玉嵯峨也不追问,循着前话继续:“血海魔行为炼气界莫大一场劫难,兴灾之地又主要在北陆东陆地界。恶海先受魔气侵染,后又有北海魔尊陨落,魔气灵识且不提,那一腔恶孽凶戾之气却受了秽气牵引,直投恶海去了。孽气秽气,不同亦同,融合无间。若说对此前的恶海秽气,我尚有一二应对手段,此后也成捉襟见肘之势,只能眼睁睁见自家长辈被其折磨,多年来尝试手段无数,终究治标不治本,无可奈何,这才求到了先生面前。”

  这长长一篇前因后果听完,辞穷意现,冉无华不说可否,忽的却问:“恶海恶地,为何前往?”

  玉嵯峨摊手苦笑:“炼气界因诛魔一战元气大伤,北陆东陆久受磋磨,亦是处处烽烟邪氛,是以一时间无人顾及孽气之事。待到察觉不妥,秽气孽气融合已成,诸家尚有余力者皆派人手前往打探,我那长辈也在其中。然而恶海凶险,前往之人十不存一,若非最后有溪家两位老祖舍身填了墟眼,我家长辈也有一点压箱底的自保手段,逃出命来都是艰难。可惜命虽然保住,秽气也如附骨之疽,生生磋磨了他数百年不能解脱。”玉嵯峨说着话站起身,向着冉无华拱手躬身,“先生若能解此灾厄,还望不吝出手。需何代价,但言无妨。”

  冉无华坦然受了他的礼,却先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道:“无需什么代价——若你之言不虚。”

  “先生有神族巫者手段,是真是假,观卜便知,何须我自证旁证。”

  冉无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似有似无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金光:“公子先请伤者前来吧。”

  玉嵯峨闻言会意,脸上登时流露几分不加掩饰的喜色,转头冲水精吩咐:“速去请元翁来。”

  水精大略也明白所为何事,欢天喜地应一声,立刻一溜烟去了。不需多久,水榭外人声响动,便见他搀扶了一名乌衣老者徐徐而入。那老者霜发长须,本生了副可称高大的身材,此刻却弯着背佝偻着腰杆,顿时便显出苍老虚弱之态。一手持了根拐杖,一手被水精扶着,脚步虚浮蹒跚近前,先冲玉嵯峨一点头:“公子。”又看向冉无华:“老朽元垂纶,多谢冉先生肯予援手。”

  冉无华点头,推案起身,不说什么客套之言,直接便道:“伤处让我一观。”

  元垂纶也很痛快的将拐杖交给水精,如冰十分机灵的搬了张小榻过来,让他解开半身衣服坐在上面。冉无华绕背细看,就见老者脊背上横七竖八分布了数道奇异伤痕。奇异之处,乃是数百年沉疴看来犹似新伤,破裂入皮肉极深处,依稀可见肉翻血凝一片洇红。血色上又盘旋附着着一股青黑秽气,狰狞攀爬了元垂纶大半个后背,正以各处伤痕为根基,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着侵入血肉更深处。

  冉无华端详了伤痕秽气片刻,若有所思伸出一指,虚虚点在上面的同时,藉指尖为路径,将躯壳中灵识按下门户大开,瞬间一股凶煞恶秽之极的意识透体而来,那意识尚不成形,不过是数之不尽的诸恶残念纠结聚拢而成,自上古荒莽攻伐年代累积至今,滔滔浩浩冲刷而过。若只是寻常人,霎时便要神识崩解泯然其中,冉无华灵台上却见一枚金色眼瞳忽倏张开,毫无含义的垂视下,那股入侵恶秽登时消解成一团混茫之气,又在逐渐扩散开的金光中逐渐泯灭。

  一层层秽气剥去,灰茫褪色,便显出了深融于内的一点黑红血孽气息。沾染自元垂纶伤处的秽气本就只有一缕,分剥出的孽气自然更是稀薄。但即便如此,冉无华神识里金光一张将其裹住又化散的刹那间也足以让他从中扯出了一点避无可避的因果。他心中顿时通明,眼还未睁,轻声一叹:“尘果。”

  一旁的玉嵯峨不知是否听清楚了,忙问道:“先生可能除此秽气?”

  冉无华睁开眼,变指为掌悬覆在元垂纶背心:“自然可以。”然后不待玉嵯峨言谢,随即又开口,“若要相谢,便将恶海一带舆图予我,足矣。”

  玉嵯峨“嗳”了一声,旋即咽下他话,只道:“此事容易,先生请稍待。”也不吩咐如冰水精,自己揣袖迤逦往水晶屏风后去了。

  冉无华也不等他去来,五指张开的掌心中骤然泛起一团金光。初始如弹丸,转瞬间光芒喷薄绽散,不只元垂纶后背,连大半个身体都被笼在了金光中。随即光芒绚极而淡,又一点点褪去归无。随之一同消散的,正是盘踞于元垂纶背部数百年之久的青黑色秽气,干干净净点滴不存,彻底露出那从肩胛至腰间纵横驳杂还渗着新鲜血色的一道道伤痕。元垂纶陡的“嘶”一声吸了口气,然后就着还坐着的姿势,一点点将佝偻腰背挺直了。动作间,甚至能听到僵硬骨节终于得以舒展发出的“咔咔”声,与元垂纶的畅快笑叹:“五百年了,才得这一身痛快!”

  随着他挺身直腰,背上伤处丝丝缕缕挂下血痕,看起来倒比受秽气所污时更扎眼些,片刻便滴答滑落沾染了堆在腰间的衣物。元垂纶不在乎的起身,冲冉无华躬身端正一礼:“此乃大恩,多谢先生妙手。”

  冉无华目光平静的看他,片刻后垂下眼:“元翁这一场伤劫,是因,或是果呢?”

  元垂纶一愣,又莞尔道:“或许当年前往恶海为因,受了此伤便是果。又或者受伤是因,因此得以交结先生为果。修界因果道乃是极奥妙之道,老朽疏浅,不敢妄言。”

  冉无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或许吧。”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间言辞不继不免有些冷场。好在随即就有如冰与水精从旁取了伤药净布清水等物,重为元垂纶收拾背伤,水榭中的气氛才又见了些活络。

  又过片刻,玉嵯峨捧了一只二尺长短的锦箧回来,进了水榭一见元垂纶形容就是一愣,继而喜上眉梢:“元翁,你的伤大好了?”

  元垂纶捻须“呵呵”一笑:“冉先生以仙灵制秽孽,自然手到病除。”

  玉嵯峨立刻快步上前,先看过元垂纶背伤,又将锦箧捧于冉无华:“恶海藏于北陆之北,本是炼气界避讳之处。但因封印渐残,外围又滋生出许多邪灵孽兽肆虐,不得不屡屡派出门人弟子前往协助溪家清扫,故而道路也算通畅。其间路径如何,险恶之处、休憩躲避之处,尽我所能都标注在舆图中,但经年岁久,也难免有所疏忽,还望先生担待。”

  冉无华接了锦箧,只“嗯”一声,一晃手将其收起:“伤势已妥,舆图亦予。此间事了,我该告辞了。”

  玉嵯峨迟疑了下:“先生这般来去匆匆……”

  冉无华道:“俗世跋涉,皆是匆匆尘客,公子计较太过了。”

  玉嵯峨叹息一声,只好道:“如此,便不多留,待我让水精送先生出岛。”

  冉无华这一遭未再拒绝,冲玉、元二人点了点头,转身便飘然往水榭外而去。

  旁边水精已然为冉无华不通人情的行事风格惊得有些呆愣,将嘴巴凹造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圆形。还是玉嵯峨在他头上轻击一掌,无奈喝道:“还不快去!”他这才回过神,忙一溜烟追着小跑了出去,连声呼唤:“巫者且缓,待我这就撑埙舟来送你!”

  少时,水榭内外杂声都远,玉嵯峨犹向门外眺望了几息,才收回视线带了点无奈的摇头:“这位仙巫脾气好生古怪,想要深交只怕艰难。”

  元垂纶顺手将衣物披上——秽气之困一解,那些血肉翻绽的外伤对他来说宛如无物,佝偻了数百年的腰杆也得以再次抻直,登时显出身材原本的高大挺拔:“若无必要,或该敬而远之才是。”

  玉嵯峨稍稍一怔,随即一挥手示意如冰收拾水榭中残席,自己倒是当先往屏风后转了过去。元垂纶随后跟上,迈过两步一顿,反手一招,被水精搁在一旁香木架上的拐杖凌空摄入掌中。本是毫不起眼宛如粗木削就的拐杖,在落入手中的刹那忽然泛起一层灿烂光芒。瞬息间光芒退去,已成了一柄墨玉明珠为饰,顶端铸作玄色龟形的长杖,数条细碎晶鳞缀就的长短细链绕杖身垂下,琳琳泠泠碰撞有声。他一手将长杖背持身后,才又略略加快步子,追赶上了玉嵯峨。m.33ýqxsś.ćőm

  水晶屏风后有层叠珠帘绡幔隔出的精室,内中陈设精致又随意,一看便知是主人休憩之处。玉嵯峨随意在一张书案后坐下,开口问道:“元翁莫非察觉有何处不妥?”

  “公子离开时,他以因果之说向我问询此伤。虽浅谈辄止,若说只是无的放矢,公子可信?”

  “嗯?”玉嵯峨眉头微微皱起又放开,“他既是神族巫者,观卜之术料想非凡,若一时有心血来潮之感,未必不会随口一问。不过……”

  元垂纶接口道:“他既在卜道上道行非凡,我观其人品性又不是爱卖弄玄虚之辈。如果有何料定之处,是不该草草一问又罢,而会选择直言才是。”

  玉嵯峨笑了声:“直言便成冒犯,好好的主与客,医者与病患,转眼闹成对敌,可没太大意思。”

  元垂纶倒没跟着他笑,长杖底端向地上碰了碰:“公子虽不修卜道,也当知卜者观卜之时最为粗浅的一桩忌讳——观人不观己,观己运多非。已是眼中客,莫询去与回。”

  “元翁之意……非他不卜,而是欲知之事运道关己,不得其解?”

  “或许如此。”元垂纶捻须沉吟,“若真如此,必与恶海相干。”

  “那岂不就是与北海魔尊相干?”玉嵯峨挑挑眉,“北海魔尊的跟脚,纵然在炼气界中一团迷雾,于我等古……来说,倒算不得什么秘事。他二人既然同出于西华,五百年前来一魔尊,五百年后又来一灵巫,其间关联,颇是值得玩味。”

  “恶海承了北海魔尊孽气,他因此欲前往也算说得通。若当真能将这恶地淫威消减几分……”

  元垂纶将话说到一半就停下,玉嵯峨微微弯眼,“元翁是盼其成,还是盼其不成呢?”

  元垂纶轻哼一声:“这答案公子才是最为清楚之人。”

  玉嵯峨失笑,扶案起身,从书案一角拿了枚美玉雕琢的蟠龙镇纸:“元翁莫恼。实在是因你这些年来伤势愈发恶化,多需静养压制不克分心,才未将那桩大事烦劳到你面前。如今你既已痊愈,我倒是乐得脱手那许多细碎的麻烦,只安心静待功成,岂不美哉!”

  元垂纶瞥一眼那枚镇纸,倒不急着接过,而是肃容道:“此事关乎阖族未来生死大业,公子切莫轻心。即便老朽能为分劳一二,也需时时关切,莫有什么疏忽才好。”

  “我明白。”玉嵯峨莞尔道,“我与元翁皆用上十二分心思,才能最为稳妥。”

  元垂纶这才将镇纸接过,护在掌心轻轻摩挲,叹了口气:“承寄我族数千年望想,不容有失,不容不成。便舍老朽一身,也是无妨。”顿了下,又道,“至于恶海那边,也不能全然放任不管,应要安排人手暗中关注,以免节外生枝。”

  玉嵯峨点头:“为全七七之数,四百九十年眼看将至,时差不过一蹴了。”

  “越至此时,越需小心。”元垂纶挺了挺腰,后背随之传来阵阵鲜明刺痛,“老朽为之浇注半生心血,如果此回不成,再要成就一遭,难矣!”

  玉嵯峨闻言默然,半晌后仰起头,眺望隔窗幽深夜色。天边星月稀零,分明入目,又触手难及,如隔迢迢星汉不可言说之遥:“步步艰辛,终至于此。天意有知,不该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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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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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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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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