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郁的目光还在前方来回逡巡,路淮已经闻言侧身,仗着身后众人看不到自己面上神色,不轻不重地睨了傅时郁一眼。
旋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慢悠悠道:“这样,原来如此。”
“小寿星快来到中间吹蜡烛切蛋糕了。”副导演笑眯眯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他这一句话像是让众人都突然开了窍,屋内骤然哄闹起来,一群人围上前,将面对面仍站在原地的路淮和傅时郁团团围住,簇拥着到了房间中央。
路淮这个时候才看见,藏在刚刚那群人身后有一张三米长的深色实木桌子。
这桌子高度只到自己腰以下,但是很长,上面堆满了各式包装精美的礼物纸袋以及鲜花零食红酒。
不过最显眼的当属刚刚导演口中的那个蛋糕,乳白奶油的装饰下,三层中的最顶层上摆了一只毛茸茸的奶白色绒毛小兔子,软软的憨憨的,路淮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喜欢吗?”傅时郁抬手将那只被周围纸杯细心围住,没有染上奶油的兔子摘下,送进路淮手里,看着面前的人怀中抱着兔子一脸羞怯,柔声问道。
这个蛋糕是他在来之前,到和路淮约会那一次的蛋糕店里订做的。
倒也不是那家的蛋糕有多么好吃,而是由它而延伸出的记忆过于美好,所以傅时郁连助理都没吩咐,自己开车就去了店中。
那个店主还是穿着精致的小lo裙,坐在展示台后调着一杯果茶,看见傅时郁只身过来,就笑盈盈的站起来和他打了招呼:“傅先生好,今天只有一个人来吗?”
早前上次傅时郁和路淮过来的时候,她教了路淮做蛋糕的步骤,那时就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名字,而且就凭两人那样出尘不凡的吸睛气质,自然是见过一次就不会忘。
“嗯。”傅时郁礼貌的回答了一声,视线随之落在了展柜中的蛋糕上。
“您是和爱人自己吃,还是…?”
两人总共也没交涉几句,傅时郁将自己的要求说完后,店主一一记下,付款的时候傅时郁的眼神被里侧面包架上挂着的一个玩偶吸引去了目光。
“那个兔子,可以放在蛋糕上吗?”
路淮属兔,这点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啊?”店主转头看了一眼傅时郁示意的地方,犹豫了几秒,才点点头:“不过要是放在上面的话,可能会有点大。”
“没关系。”傅时郁点点头:“买个新的放上去。”
这只体积不小的兔子坐在同样体积不小的蛋糕顶层上,披星戴月的跨越了半个地球,终于到达了它该出现在的人面前。
“喜欢。”旁边的摄像机还开着,亮着红灯的镜头对准了站在中央的两位主角。路淮抿着嘴笑了笑,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眼睛看着傅时郁,在众人或艳羡,或期待的瞩目中温柔答道:“很喜欢。”
“哇靠!小路哥牛逼!”
“傅总也牛逼!”
“来来来,亲一个!摄像头准备!特写安排上!”
“对啊!快亲一个!我的手机也已经蠢蠢欲动了!”
周围交杂的起哄声不绝于耳,路淮佯装生气,眼中的笑意却丝毫未退却。他双手将奶白的兔子捧在怀里,这软绵绵的可爱玩偶,让他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路淮睁大眼睛看向周围,笑着威胁道:“刚刚起哄的人,我都记下来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这种时候压根就没有人将他这一看就假的不行的威胁放在心里,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周围的拍手声和附和声反而更大了。
傅时郁还揽着路淮的腰,这时也没给路淮时间反应,微微低头,便慢慢吻上了路淮的脸颊。
路淮身体一僵,这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让他的身体如过电一般,差点直接软在傅时郁怀里。好在他定力够强,只是面不改色的冲着面前的镜头一直淡定微笑。
相反,周围却安静了下来,那些刚刚起哄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哑了声。
大概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起哄会成真,又或是因为傅时郁印在路淮脸颊的那个吻实在是又纯又欲,看得这群没谈过恋爱的小菜鸡着实有些羞涩。
“好,下一个环节,许愿,吹生日蜡烛,切蛋糕。”导演虽然年轻,但在这些人面前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此刻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往下走生日该有的流程。
摄像机今晚录制的内容自然是除了两位当事人谁也看不见,路淮对着蛋糕许完愿,便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白色塑料刀认真切了几块,随后就退在一边,看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的上去玩闹。
这样闹腾的聚会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可能也是和明天就能回国了有关,所有人的精力都显得格外充沛。
路淮后来也被拉了过去和他们一起玩第一次在飞机上玩的狼人杀,后来他自己也有研究过几次,所以技术突飞猛进,次次都能留到最后。
他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和别人围成一圈玩游戏的时候,傅时郁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怎么说话。
只有在路淮洋洋得意的冲他挑眉或者不小心说漏嘴,懊恼的往他身后一倒的时候,才会摸摸他的脑袋,不经意间又喂了周围的小弟弟们一嘴的狗粮。
聚会到达尾声的时候路淮已经有点困了,离开了傅时郁后他最近睡得挺早,这个时间平常已经睡着许久了。
傅时郁看他偶尔转身掩嘴打个小哈欠,眼中因为困意涌上来的泪水让他看着楚楚可怜的,便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导演转身便笑眯眯的遣散了众人。
路淮本来也想站起身和他们一起走,他拉着傅时郁的手就要随着人流向外走,没走几步就被傅时郁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他扭头冲傅时郁眨眨眼睛:“不回去吗?”
“今晚我们住这里。”傅时郁搂他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温声道。
“嗯?”路淮的脸贴在傅时郁的肩膀上,这个房子里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就再无别人,所以路淮总算能肆无忌惮的和傅时郁交流:“我以后不参加这种综艺了,虽然挺好玩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玩。”
他把脸一边在傅时郁颈窝中蹭着,一边软声道:“对了老公,这里哪里可以休息?”
“后面,你跟我来。”傅时郁在他额头上亲亲,猝不及防的将人打横抱起。
路淮身体一轻,在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怎么了以后,无比自然的环住了傅时郁的脖子,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抬眼看着傅时郁下颌的利落线条,不知怎得就想起了第一次在游轮上那次,自己假装脚疼让傅时郁抱着自己回房间的那次。
路淮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中指,那里因为长期佩戴订婚戒指,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白色印记,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最近到处乱跑,自己又瘦了一点,戒圈戴着稍微有点大,他怕弄丢,就放在了自己平常随身携带的包里。
“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因为路淮扣着自己的脖子,所以傅时郁甚至可以单手撑住他的腿弯,另一只手还能掏出房卡开门。
路淮闻言,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仔细回忆了几秒,这里的线条似乎是比以前更加明显了,他不正经的歪起嘴角笑了一声:“嗯,为伊消得人憔悴。”
傅时郁瞥下眼神,轻轻扫了他一眼,旋即也没说什么,抱着人进了房间。
房间的灯光格外明亮,刚刚走廊太过昏暗,路淮又一直以被抱着,面朝天花板的姿势,所以他一时没能适应,紧紧眯上了眼。
视觉被暂时封闭,但路淮的其他感觉格外灵敏,他只觉傅时郁带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自己就被放在了床上。
路淮撑开一只眼皮,就看见近在自己眼前的五官深邃完美的俊逸面容,他直起身体,就觉得身子底下的床似乎晃动了两下。
“这?”他低头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处吊床上时,惊喜的抬眼去看傅时郁:“你弄的?”
“嗯,托导演组办的。”傅时郁揉揉路淮的脖子:“乖,你先去洗漱。”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跟我一起吗?”路淮歪着脑袋笑着看他。
那故意释放出的纯情又无辜的一番诱人神色,看得本就在路淮面前定力不足的人更是深深吸了口气,但却出声拒绝:“你先去。”
“好吧。”
路淮也没多想,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拿了件黑色的T恤,走进浴室之前又想了想,看傅时郁没有在关注自己,便将放在一边包里的戒指又拿了出来,迅速套在了手上,脚步轻快地美滋滋进了浴室。
因为急着出来,所以路淮洗澡洗得很快,出来之前,他又拿毛巾擦了擦自己仍是半干状态的黑色湿发。正支着手端详着自己刚洗完澡后显得格外白皙的手指上的银色戒圈,光着双腿,心情不错的出了门。
“老公…”路淮的一句话间声音骤降,他看着眼前穿着西装革履,打扮的一丝不苟,甚至比平常还要精致的男人,和他手中拿着,正在研究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
“你拿云台干什么?”路淮反应过来后戏瘾大发,双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想要拍人家刚出浴的迷人风情?”
傅时郁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被逗得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他将刚调试好的云台架在床角一边,随即转过脸来看路淮。
“你拍什么呢?”路淮还赤着两条腿,这个T恤稍微有点长,只能盖住半个屁股。
他好奇走上前,对着镜头研究了一会,才转身去看傅时郁:“不会吧,你要拍我们在床上?…你不会要我走艳星路线吧!”
一张说个不停的小嘴被傅时郁突然捂上,路淮还保持着半张着嘴的状态。他眼波荡然流转,伸出舌尖,挑逗性的舔了舔傅时郁的掌心,如愿以偿的看着面前人的神色变了变。
“站这里别动。”傅时郁松开捂住路淮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与他对视了一眼。
“嗯,好。”路淮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仍旧笑盈盈的看着他。
傅时郁看着面前人写满了温柔与欢喜的脸,在他看见自己动作时愈来愈惊讶,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掏出自己在路淮洗澡时放在身上的戒指盒,单膝下跪,牵起了路淮的一只手。
“你…这是…”路淮大概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但这时向来嘴巧的他却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觉得自己从后背一直延续到自己的脸颊耳根,都不遗余力的热了起来,这阵温度太热,烫的他眼眶中都蓄满了滚烫的泪滴。
傅时郁现在眼中的路淮,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微微张着嘴,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泪意盈盈的,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路淮。”傅时郁凝视着他,一双如墨的黑眸中写满了深情与专注,出口的语调也是如平常一般的温柔,却带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沉稳与郑重。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令我自私,冷漠,卑劣,不择手段。我曾置身于黑暗中,越陷越深,但是你来了,带着光。”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我也渴望爱,渴望拥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
“路淮,我爱你。”傅时郁将锦盒打开,露出两枚款式相同的素圈:“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个场景路淮甚至从未想过。
他倒是偶尔在睡前幻想过,自己若是和傅时郁结婚会是怎样的场景,但没有料到,他竟还会这样正式的向自己求一次婚。
路淮慢慢伸直自己刚才因为被吓到而微微蜷起的手指,带着鼻音,强作镇定道:“我愿意。”
虽然这个回答在傅时郁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个放松的笑容,将银色的戒指缓慢而坚定的推进了路淮的无名指中。
“好啦,现在该你站起来,我给你戴上戒指了。”
路淮有点不好意思的擦了把自己湿漉漉的脸,他认真的拿起另一枚稍大的戒指,近乎虔诚地给傅时郁戴上,两人就这样以面对面的姿势,交换了一个热烈而绵密的深吻。
“你这个云台就是专门拍求婚的吗?”路淮靠在傅时郁身上轻轻喘气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床角那个黑咕隆咚的东西。
“嗯。”傅时郁拍拍他的腰:“你先上床,我去洗漱。”
“等等。”路淮突然揪住他的衣袖,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道:“我刚刚没穿裤子,头发又湿又乱,没化妆,还哭的乱七八糟的,你全都拍下来了?”
傅时郁拿过云台,在手里把玩了几秒,随即看向他道:“大概是的。”
“啊!不要不要!我换身衣服,吹个头发,你再求一次嘛。”路淮这时候才想起来照顾自己的形象,傅时郁自己倒是穿得西装革履,正式且迷人,跟他一比,自己像个小傻子。
路淮不断摇着头,双腿跪趴在床上,仰视着傅时郁,哼哼唧唧道。
“你确定?”傅时郁含笑看他。
“确定!”路淮坚定回答,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着就要翻身下床去找衣服。
傅时郁看他这样忙忙碌碌的模样,自然也不扫他的兴,也就开口答应了一句,随后便靠在床边的柱子上,双手环胸,看路淮一件一件的往他自己身上套正装。
“老公来帮我吹头发呀!”在空调房内穿这么些着实有点热,路淮有点急躁,又看傅时郁在旁边不动,就开口喊了一声。
傅时郁捉住不断乱动弹的路淮,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路淮这才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傅时郁道:“可以了,开始吧。”
“怎么开始?戒指都戴上了,在套上结婚戒指之前,不可以摘下来。”傅时郁蹭了蹭路淮腰间的软肉。
“啊,好像是这样。”路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自闭,但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伸手抄起一边的云台,路淮毫不犹豫的开了摄像模式,拿在手中怼在自己和傅时郁脸边:“那你就把求婚的话再说一次,问我愿不愿意就好了。”
傅时郁无奈笑笑,正了神色后,配合路淮又说了一遍。
这次的气氛比刚刚要不知道欢快了不少,但路淮再听一次的时候,笑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有些鼻酸。
“路淮,我爱你,你愿意…”
“我愿意,老公,我也爱你。”路淮打断了傅时郁的话,在他说完最后一句前,抢先回答了一声。
傅时郁的表情微微怔了一秒,随后在路淮毫无防备之下抱着他摔进了床上。
吊床晃悠了两下,路淮双腿环住傅时郁的腰:“不行,你没洗澡。”
“一起。”傅时郁的嗓音喑哑,眼神几乎下一秒就要将路淮吃干抹净。
“我洗过了!”
“再洗一次。”傅时郁不由分说的将人捞起,带进了浴室。
由于速度太快,所以浴室的门都并没有关紧,隐隐还能泄露出一丝飘飘然的白色灼热雾气,以及两人的声音。
“老公,我们去哪里结婚?”
“…”
“婚期你定下来了吗?”
“…”
“婚房我可不可以自己设计呀?还是你要跟我一起?咱们还住原来的别墅吗?”
“…”
“其实我一直想结婚的时候能看见婚纱,老公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
“唔,老公我错了,饶了我吧,老公…呜呜呜…”
……
*
第二天两人并没有跟剧组一起回去,路淮率先跟着傅时郁上了飞机。
机舱里只有他们两人,路淮用戴了求婚戒指的那只手和傅时郁十指相扣,越看越觉得满意。
他掏出手机,对着认真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就将脑袋靠在了傅时郁肩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惬意的欣赏着照片。
“要不是现在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说不定我脑袋一热,就把咱俩的照片发微博了。”路淮不无狡黠的笑道。
傅时郁闭着眼睛没理他,他前几天因为要到瑞典的关系,将公司堆积的能够提前的工作全部提前,几乎没怎么睡觉。
来了以后因为时差的关系所以一直有点累,所以在路淮昨晚和他们玩的时候自己一直没怎么说话。
后来和路淮回到卧室,两人又干柴烈火的烧了一场,今天早早的就起床上了飞机。
“不理我。”路淮用手指戳了戳傅时郁的肩膀,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一直碎碎念着什么,偶尔还要摸摸蹭蹭他。
傅时郁终于忍无可忍,展臂从路淮身后揽了过去,箍住他的动作,顺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路淮在他温热的掌心下呜呜囔囔,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是不爱了吗?”
他昨晚也累的厉害,所以被傅时郁钳在怀里没多久后,路淮就停止了挣扎,脑袋倒在傅时郁的胸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落地的时候路淮还是被傅时郁叫醒的,不知道外面会有那么多接机的人,所以路淮只草草的带了个口罩,和傅时郁穿着同款的黑色风衣,睡眼朦胧的出了航站楼出口。
虽然出口人多,但是却毫不吵闹,两拨人分别站在两边,注视着路淮和傅时郁,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才隐隐有了越发热闹的趋势。
要不是她们的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拿了印了路淮名字和头像的手幅和相机,这场景看起来极其诡异。
“傅总,路先生。”赵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头,迅速走到两人身边:“这里人太多了,可以换VIP通道。”
傅时郁侧头看了眼路淮,身边的人正在弯着眼角冲周围的粉丝打招呼,他眼睛看向哪里,哪里就有一些骚动,感觉随时会蠢蠢欲动的冲上来。
但路淮似乎颇有兴致,所以傅时郁对赵然说了声不用,但还是把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
“小路哥哥,可以签个名吗。”一个刚刚拿着相机倒退着走不停拍照的女孩终于放下了相机,小心翼翼的冲路淮问了一句。
“诶,可爱你干嘛呢,我们来之前不是定了规矩,不能打扰正主吗。”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干练女生在一边道,语气有点不满。
“小鹿姐…”那个被称作可爱的女生皱起脸,可怜巴巴道。
“没事,不麻烦。”路淮从她手里接过本子和笔,唰唰唰写完了自己的名字,旋即还给她,缓解气氛道:“记得把我修好看点。”
“放心吧哥哥,保证完成任务!”她像是要证明自己,举起相机又对着路淮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本来还想拍他身边的傅时郁,但只是被他淡淡看了一眼,她就吓得别开了镜头。
“小鹿姐,这是我为你要的,你作为后援会头头,怎么能没有点独家福利呢……”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自觉的自动散开了,路淮隐约听见后面的几句话,听的不清,但还是让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那个小鹿姐,是我粉头。”前面是赵然在开车,路淮自觉的升上了车内的隔板,对傅时郁小声道。
“嗯。”
“你都不关心旗下艺人的数据吗?”路淮看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就想搞点波动出来。
“饿吗,赵然带了饭过来。”傅时郁不动声色的扯开了话题。
路淮盯了傅时郁的侧脸几秒,旋即点点头,回答道:“饿。”
慢悠悠的吃了几块甜腻腻的马卡龙,路淮拧开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他刚想问问傅时郁要不要喝水,就看见了窗外熟悉的风景。
“到家了哦,老公。”路淮拍拍傅时郁的手背。
他打算近期开始全身心的将精力和注意力筹备到和傅时郁的婚礼上。工作上最近也没有接什么新剧,就是多了几个挺有名的代言,郑书之前给他发了,不麻烦,而且钱多。
“嗯,好。”傅时郁就这路淮主动凑过来的嘴唇亲了一口,在赵然将车停在车库后,带着路淮下了车。
路淮正在出神的思考他和傅时郁的婚礼要宴请哪些人,已经在心里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还算重要的事情。
他原本父母就早亡,穿过来后似乎也是无父无母的独身状态,但是傅时郁那边的父母…
“那个,老公啊…”路淮扯了扯傅时郁的袖口。
“怎么了?”傅时郁低头看他,一边领着他进了大门。
“就是我们结婚,能不能不要请…”
路淮话还没说完,早早等在门口的李成义和潘云就已经站在门口向他们打了招呼。彡彡訁凊
“傅先生,路先生。”
“嗯。”路淮没怎么在意的答应了一声。
“傅先生。”潘云在两人脱下外套时,又叫了声傅时郁,路淮便也和傅时郁一起抬头去看他。
“说。”
“傅老先生听说您今天回国,就过来想看看您。”潘云道:“他在楼上等了许久了。”
“?”路淮瞬间锁紧了眉头,只要是听见这个名字和有关的事情,那些浮浪般的记忆就会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
他正垂下眼睛,看起来有些失落,肩膀便被人温柔搂住。路淮抬头看去,傅时郁虽也面色不善,但仍然给了自己一个让自己放心的微笑。
“你先回卧室,我很快就回来。”傅时郁出声安慰。
“不行,我跟你一起过去。”路淮的语气突然坚定:“我还要看看,他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
到了书房后,两人还是出于礼貌敲了敲门。但并未等屋内出声回应,路淮便推门而入。
傅宏晔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书桌后的主位上,李禾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敲门声而想过去开门,但看见两人进来,脚步生生停在了半路。
房间内没有开灯,全凭靠半掩着的窗帘透不来的一丝昏暗光线。
“啪”的一声,路淮伸手将手边的顶灯开关打开,护眼的温和灯光让整个室内终于明亮了起来,路淮才和傅时郁一起走到了桌前。
“爸,您今天来是有事吗?”傅时郁主动开口,带着生疏又赶客意味的话,却让傅宏晔本来还算温和的脸色变了变,还是一边的李禾不断使眼色,他才慢慢缓和了过来。
“来看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还是因为他,要彻底和我闹决裂了。”
傅宏晔前半句还算温和,但说到路淮的时候语气明显轻蔑起来,甚至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我们要结婚了。”傅时郁淡淡开口。
“你还有脸说,前一阵子为了定个戒指,拍卖会上一颗钻石拍天价,闹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傅宏晔瞪他一眼,手上的拐杖在木地板上笃笃笃的发出了几声噪音。
“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可笑!”傅宏晔看着又是要发脾气的样子:“我养你到这么大,你现在跟我谈私事?”
“我以前是太纵容你了吗?让你现在成为一个荒唐的逆子?!”
“纵容?”傅时郁抬起头来认真的和他对视:“如何纵容?”
“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因为作文中有一处错字,而被你关进储藏室一个下午的纵容吗?”
“还是在你下令几天几天不给我吃饭,饿出胃病。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将我抽的满背血痕时的纵容?”
“母亲去世后,你下令禁止我去祭拜,这,也是你对我的纵容吗?”
他语气一字一句,冷淡又平静,听得路淮一脸震惊的瞪着傅时郁的侧脸,心疼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那都是为了你好!”傅宏晔冷声道:“当初要不是那样严厉对你,你又怎么会有现在这番成就?”
“太好笑了。”路淮在一边突然出声,甚至真的发出了两声笑声,但只要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冰冷,寒凉的如同冬日凿不开的硬冰。
“让一个还在发育期的小孩子不许吃饭,被抽得满身血痕,不准他探望自己逝去的母亲,甚至在他长大后还要干涉他的选择权,试图抹杀我。”
路淮一桩桩的复述着傅时郁的话,越说越觉得窒息。
他深深吸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为他好?要是我在弥留之际将你的氧气管拔掉,然后说这是为你好,为了不再让你继续不人不鬼,你觉得这样也算得上为你好吗?”
“胡说八道!”傅宏晔往地上死命敲着拐杖,一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知道你到访的真实原因。”傅时郁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冷淡道:“这件事情不可商量,北欧我和路淮都去过,那里很不错,医疗设施我也会为您安排好,如果您寂寞,我也可以安排人去陪您。”
傅宏晔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在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震怒的无以复加。傅时郁明显就是要将自己赶出国,然后变相软禁,他后来找人查了一下,傅时郁竟然已经帮他办理好了所有出国定居的手续。
只不过他一看到路淮就容易情绪激动,偏离话题,所以经傅时郁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你混账!休想!”傅宏晔用食指指着傅时郁,颤声道:“翅膀硬了几年,你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并不是我觉得,事实而已。”傅时郁脚步慢慢地走到书桌前,在傅宏晔的瞪视下,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按下了免提:“李管家,到书房送客。”
“你站住!傅时郁!”傅宏晔的震怒声尤未停止,李禾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才烦躁的看了傅宏晔一点,眼神之中的嫌弃几乎要满溢出来。
“你看什么?你也想造反?!”傅宏晔咳得满脸通红,冲李禾语气狂躁道。
“…”李禾瞥了他一眼,也离开书房,脱离了能看见傅宏晔这个人的范围。
傅时郁拉着路淮回到了卧室,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路淮有些难过的拉住傅时郁的手,两人停在门后,他轻轻伸出手,用拇指指腹小心地蹭了蹭傅时郁的脸。
在傅时郁小时被关进储藏室,不给饭吃这些事情,他都是从别人耳中听闻的。
但是今天由傅时郁自己亲口说出来,作为旁观者的他都这样难过与无力,更不要说傅时郁是以怎样的心情,语气平静的说出来的。
“老公…”他踌躇了半晌,终于慢慢的开口,声音中都带着心疼。
“嗯?”傅时郁拿住他在自己脸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你小时候,他那样打你…”路淮揉揉和眼圈一样通红的鼻尖:“肯定很疼。”
“不疼,早就不疼了。”傅时郁反倒将路淮搂进怀里,温柔的哄着。
“他以后再也不能伤害你了。”路淮在傅时郁肩膀处衣服的布料上擦擦眼角:“我也不会让人再伤害你。”
“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让你受伤,不让你不开心。”路淮在他耳边小声喃喃,似乎是在说某种誓言。
“我也会,倾尽全力。”傅时郁的满心都被这样的柔软和温情紧紧包裹住了。
在那些年与黑暗为伴的生活中,时至今日,他终于触及到了专属于他的,这样热烈,这样充盈在世界里,如焰的光。
原以为路淮是颗耀眼的星星,但现在那颗星星,已经变成了可以照亮他整个世界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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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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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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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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