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很干净,也清透。这是一首并不难唱的歌,陶淮南谈错了几个音,却也不在意,他唱得很轻松。
迟骋始终看着他,片刻都没转过眼。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
下面坐着的人四顾看着,都在找台上男孩儿口中的“你”是哪个。已经有人眼尖地锁定在了迟骋身上,有几个小姑娘回头看着他。
然而迟骋谁也看不见,只除了台上那个穿衬衫的男孩儿。
眼前很多画面一一闪过,像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
电影开始于那个十几年难遇的冷冬,那年冬天冷得骨头缝都针扎一样疼。
那时候他还叫迟苦。
他在冬夜里冻得像条死狗,然后被抱进了屋里。炕上有个男孩儿,是个瞎子。
小瞎子什么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胆小得像个耗子,冰溜子掉地上都能吓一蹦。
那个冬天,他被陶家哥俩领回了家。那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变成了他哥。www.33ýqxsś.ćőm
记忆里第一次来城里,也是第一次坐小轿车。陶家那个小瞎子坐在他旁边,从兜里摸摸索索地掏,掏出来两个棒棒糖放他手里。瞎子眼睛看不见,给人东西不递过来,只能两只手都用上,一只握着别人的手,另一只把东西塞过来。
“你帮我撕开一个,另一个给你。”
小瞎子像是得了个新玩具,朝向自己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里带着新奇和期盼。棒棒糖甜腻腻的味儿随着他的话音一起扑过来:“你别害怕,我哥可好了。”
瞎子爱亲近人,说话也要靠得很近,他不自在又防备地往后躲了躲,小瞎子又说:“以后你在我家没人打你了。”
糖味儿混着奶膻味儿搅在一起,离得太近,还掺着小瞎子身上暖和的热乎气儿。
迟骋睡在陶家的床上,穿着小瞎子的衣服,周围永远都带着那股腻乎乎的奶味儿,混上他自己身上的农村柴火味儿,渐渐分辨不清了。
瞎子被养得娇贵,脸上身上都有肉,尤其是那两条腿,肉乎乎的老沉了。哥不在家的时候他俩睡一块儿,他总是被压醒。醒了往下推推,没一会儿还压上来。刚开始他不适应,后来习惯了,也不觉得沉了。
有一次两条小肉腿都压在他肚子上,压得他实在喘不过气,往下推开了一条。
小瞎子没醒,被推了又不高兴,撅着嘴转过来,胳膊一圈一搂,咕咕哝哝地哼哼。他那时候既不喜欢这么亲近,又嫌他烦。推了推没推动,皱着眉不耐烦地一翻身,就也那么睡了。
画面一转,他们都变成了背着书包的小学生。
那几年他们被牢牢地捆在了一起,小瞎子胆小得很夸张,不敢跟人说话,不敢自己走路。陌生环境里的两个小豆丁,小瞎子每天都要跟他牵手,牵得手心里全是汗。他时常得甩开瞎子的手,往裤子上蹭蹭手心里的汗,再重新牵起来。
瞎子又矫情又缠人,又能哭。每天都手要一直牵到睡前,隔着床栏和枕巾再远远地牵着。
学校里有人先主动提出想跟瞎子玩儿,瞎子一个劲儿往他身后去,一点也不在意地说:“我不玩儿……我有迟苦了。”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轻柔的旋律伴着男孩儿舒缓的嗓音,在小小的一方空间里,把安宁和柔和带给每一个人。
小区保安捡的两条小狗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变成了两条丑兮兮的土狗,但是很活泼,每天在小区保安亭周围咬着蹭在一起。
少年迅速成长,路灯下的影子越拉越长。
初中的陶淮南搂着迟苦的胳膊,说想喝奶茶。
迟苦说:“明天的。”
“我现在就想喝,”陶淮南把脸贴在迟苦肩膀上,哼哼着说,“我饿了。”
“饿了喝奶茶能扛饿?”迟苦问。
“能,我想吃里面豆豆。”陶淮南有意撒娇,声音软乎乎的。
对面路过的一对夫妻,走过时看了陶淮南一眼。迟苦抽出胳膊,牵他的手说:“三级。”
“怎么就三级了?”陶淮南惊讶地眨眨眼,无措地问。
迟苦说:“在外面别搂着,也别靠肩膀。”
“为什么?”陶淮南还是问。
“不为什么,别人不这样。”迟苦说。
陶淮南沉默着自己走了会儿,然后捏捏迟苦手心,低声说:“我知道啦。”
迟苦把他的手揣兜里,最后还是多绕了两条街,去买了杯奶茶。
成长带来的身体变化令人尴尬且别扭。
迟苦变声之后陶淮南经常捂他的嘴,嫌他声音难听。
放学回来迟苦给陶淮南讲着题,陶淮南听着听着突然笑着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小孩儿边笑边往旁边躲:“住口住口!太难听啦!你不是我小哥!”
迟苦拿开他的手,站起来说:“那你自己学。”
烦人精嫌人难听,可听见人真站起来要走,又马上胳膊一圈把迟苦抱住:“小哥干啥去!”
迟苦说:“我不是你小哥。”
“你是!”陶淮南仰着脸,笑得没脸没皮,“不是小哥也是小狗!汪汪!”
迟苦烦他烦得不行,说:“我洗澡。”
“那我也去,”陶淮南盲文锥一扔,站起来挂在迟苦后背上一起去洗手间,“一起洗一起洗。”
少年身条渐渐抽长,陶淮南又没有分寸,洗澡时贴着迟苦蹭泡沫。
迟苦让了两步,他就跟两步,笑么滋儿地贴着迟苦说:“滑溜溜。”
那晚迟苦被陶淮南搂着睡,睡着了也没松手。梦里迟苦也在洗澡,被陶淮南蹭了一身泡泡,后来他把陶淮南按在墙上,陶淮南被他咬了脖子。
半夜迟骋醒来去洗手间,他一起身,陶淮南半睁眼,抓住他的手问:“小哥干什么去?”
迟骋清了清嗓子说:“厕所。”
“嗯嗯,”陶淮南再次闭上眼睛,“那快点回来。”
“走吧,男孩,去看红色的朝霞,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
没心没肺的男孩儿长大了也有心事,陶淮南手机里开始有小秘密了,每天带着耳机听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时常听得一脸纠结。
陶淮南枕着迟骋的腿睡着了,迟骋把他耳机摘下来,手机从他胳膊底下拿出来要给他关了。
屏幕亮起,迟骋扫了一眼,看得皱起了眉。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淮南叉着腿躺在床上,光不出溜的。
“你就是有毛病,烫着了不说?”迟骋扔下烫伤膏,“你还是烫得轻,烫秃噜皮了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你就能说我……”陶淮南嘟着嘴,手上抓着枕头一捏一捏的,哼着说,“我疼呢。”
“你该。”迟骋说。
刚刚开始发育的男孩儿,可怜的部位被烫得红了一片,嘶嘶哈哈地喊疼。
迟骋捏着他,动作放得很轻,棉签上沾了药膏,仔细给涂了一层。
烫伤膏涂上油乎乎的不舒服,陶淮南轻声说:“我还疼……”
迟骋低头给他吹了下,呼了口气。
陶淮南先是笑了下,再过了几秒就动了动腿。
他在迟骋手里渐渐变了样,男孩子的反应骗不了人。迟骋动作顿了下,陶淮南舔了舔嘴唇,伸手推开迟骋的手:“好了好了。”
迟骋手里的棉签被他碰掉了,陶淮南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胡乱往自己身上一蒙,声音也蒙在里面:“行了抹好了,关灯关灯。”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把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收进了被子里,不知道害臊的小孩儿难得觉得不好意思了。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捆在一起长大的一对兄弟,亲密的小狗。
他们参与对方的人生,对世界的所有感知都是牵着手一起的。
他们在小房间里关着门亲吻,在没人的家里互相摸索着感受。陶淮南跨坐在迟骋的腿上,一下下地亲着迟骋的嘴。
“小狗……”陶淮南含着迟骋的嘴唇,咕咕哝哝地叫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眼神里带着迷乱的情意,说“你抱抱我”。
迟骋摸摸他的后背:“这不抱着呢么?”
陶淮南侧过头去含他的耳垂,轻声说:“我永远爱你。”
迟骋笑了下,说:“你少气点人就行了。”
“我好久不气你了,”陶淮南邀功一样地问,“我乖不乖?”
“乖。”迟骋喘着气,吻了吻他。
乖小孩发起狠来比别人都狠。
迟骋站在房间里,靠在墙上。眼见着陶淮南从床垫下面拿出了把裁纸刀,轻轻地捋起袖子,胳膊上一道一道,全是深深浅浅的刀痕。
迟骋连呼吸都忘了,亲眼看着陶淮南一刀划了下去。
陶淮南一刀割在迟骋灵魂上,迟骋有几分钟的时间,连话都没说出来。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迟骋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室友在宿舍里抢票,发动全宿舍帮他一块抢。
“哎迟哥,过年你回家不?今天帮我抢明天帮你抢。”室友说。
“不用,”迟骋翻开本书,淡淡道,“我不回家。”
“过年也不回了?”室友惊讶地问。
迟骋只说了个“嗯”。
哥来了很多趟北京,晓东永远是亲哥。
有一次晓东就差硬拖着迟骋上飞机了,迟骋最后还是没回,只说:“哥我过不去劲儿,我回去了也得走。”
“那你啥时候能过?”陶晓东也愁死了,说,“不看你弟,你这不还有哥呢么?”
“我知道,哥,”那会儿哥俩坐在台阶上,迟骋跟他说,“等我能过劲儿了自己回。”
胸口的疤表面上一年淡过一年,但心里的那条却依然清晰。
迟骋从来不跟人提他弟弟,周围人只知道他有个哥,且哥俩关系不错。
他开始自己做项目,也开发过几个小软件。
有人问他:“迟哥你为什么总研究盲人的项目?这费力不讨好啊!”
迟骋刚开始没答,后来别人又问了几次,迟骋才不经意地说:“因为我弟是个盲人。”
迟骋跟石凯都在北京,他们偶尔会见面。
石凯每年寒假回家前都问迟骋回不回,要不要一起订机票,迟骋从来都说不回。
但是有一年冬天,迟骋走在路上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哥你连我都骗啊?”石凯撞了下迟骋肩膀,“我还当我认错人了!迟哥!你是我亲哥!你是就不想跟我一块儿走啊?”
迟骋也挺意外,太巧了,他只能摇了摇头失笑说:“临时决定的。”
“那你回家了?”石凯对他跟陶淮南的事儿一直有猜测,可从来没问过,这会儿也没问得那么透,只说,“你去我那儿住?”
迟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不用。”
俩人吃了顿饭,石凯拿手机给吃骋拍了段小视频。
他拿着手机说:“我要留下你的罪证。”
石凯是个很好的朋友,跟迟骋好,跟陶淮南也不差。迟骋说:“别发。”
“不发,”石凯笑得坏坏的说,“以后肯定有用。”
迟骋随他去了。
石凯举着手机,看着镜头里的迟骋,问:“迟哥你看见淮南了没?”
迟骋说:“看见了。”
“小淮南变样儿了,不像以前那么像个小孩儿。”石凯说。
迟骋看着玻璃窗外的枯树,想了想,说:“也没怎么变。”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晓东打电话过来,说:“哥跟你说个事儿。”
迟骋夹着手机,边听边吃饭,他这边事多,等会儿还得出去谈个合同。
“你弟说也想去,”陶晓东在电话那边跟他商量,“他放假有时间,要不我带着他?”
迟骋吃饭的动作一顿,没出声。
“你要不愿意那就不带着了,我也没跟他说你去。”晓东说,“你定吧,看你。”
迟骋想了几秒,说:“带着吧。”
晓东在那边也沉默了片刻,之后试探着问:“你正常去吧?别我这边领着你弟了回头你倒不去了。”
迟骋拿起手机贴在耳边,低着头“嗯”了声,说:“去。”
凡果和郭一鸣在那边研究他们的下一个项目,迟骋没听,他也听不进去。
等会儿在高速口他就跟哥碰上头了。迟骋坐在车的最后排,闭着眼睛心里躁得像是着了火。
手机里放着一段视频,迟骋没看,只戴着耳机在听。
石凯笑着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醉了的男生乖乖地诚实回答:“我每一天……都想他。”
“哎迟哥,到了,”凡果回头问他,“给你扔这儿啊?”
迟骋说“嗯”:“我去我哥车。”
“前面有个商务,应该就是等你的。”郭一鸣说,“你去吧迟哥。”
迟骋背着包下了车,一步步走向那辆停着的商务。拉开车门前迟骋摘了耳机揣进兜里。
车门拉开。
最后排坐了个男生,穿着短袖短裤,很干净,也很帅气,只是身上带了些淤青和伤。
迟骋眼神从他身上扫过,状似不经意,他笑着朝晓东叫了声“哥”。
男生一个哈欠打到一半,顿在当场,连呼吸都忘了。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歌声停,陶淮南还抱着吉他,把最后的音弹完。后面的音他记得不准了,几乎是自己在凭感觉弹。他仍然笑着,视线定在虚空的一点,手指不快不慢地拨着弦。
听一首温柔的歌,看一场平缓的电影。
故事的主角陶淮南刚刚说一个词不够说,无论哪个词都还是单薄了些。
唱给谁呢?
他是我的爱人,我哥哥,我的……小狗。
所有音都弹完,陶淮南的手重又覆上琴弦,终止了这一首悠长平淡的旋律。
暖黄的小光还打在他身上,陶淮南还坐在高脚凳上,也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电影。
迟骋眼里映出的光点依然清晰,他胆小得只能躲在后面哭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能从容坦荡地坐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唱歌了。
灯光彻底暗下去之前,电影播放了最后一个画面,像是给温柔的观众们的彩蛋。
炎夏,酷暑。
苍白的男孩儿缩在床上,不出声不言语,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团。
迟骋忍了他好些天,到底是忍不下去了。
男孩儿扛不住他的力气,被拖得跪在床上,听见迟骋说要去医院,他开始崩溃一样地苦喊尖叫。
他从来不这样失态,像是一个被情绪压垮了的孩子,他哭得又放肆又狼狈,扑在迟骋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哭得嗓子都劈了。
迟骋吻了吻他。
男孩儿尖叫着哭吼说“小哥我害怕”。
他怕得嘴唇跟脸一样白,整个人在迟骋怀里哆哆嗦嗦地抖。
迟骋一直抱着他的男孩儿,亲了亲他的额角,拍拍他的背,把他的脸从自己身上抬起来。
陶淮南又说了一次:“小哥我害怕。”
“不害怕。”迟骋擦掉他的眼泪和鼻涕,把男孩儿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的,摸着他的头说,“没事儿,好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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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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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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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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