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红绳两端的红衣少女头戴明艳的天人菊花环,手腕上缠起一圈红色的玛瑙手链。掌柜他们额头的布带也换了夸张的“烈风第一”,辰雨笑着指给大棕看。可惜大棕在变身烈风之前还是保持它的八卦特性,围在小白身边叫个不停。
千里的主人是个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人,目光不时瞄一眼大棕和辰雨,似乎有把大棕当做头号劲敌的意思。倒也是,小组赛因为大棕想啃那根红绳子,起跑比其他十九匹马慢了半拍,最后也是紧跟着千里后面跑进木炎谷。
跑第一辰雨可没有把握,不说千里,别的小组还有几匹马也很亮眼,比如第三组那匹叫做“古阿黄”的杏黄马,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都比其他马更机敏。也是拿颜色取名,掌柜却连连称赞它的名字恰到好处,说古大概是主人的姓,阿黄听起来象条狗,完全符合这匹马的灵性。
……
决赛二十匹马现在全部站立在红色起跑绳前,辰雨的眼睛死死盯着大棕的嘴,提防它又要埋头去啃那根红绳子。这回大棕倒没有下嘴啃绳子,只是在第一声鼓响时便早早抬起了前蹄,辰雨一番拍打之后,三声鼓停少女们翩翩飞起,它又是比另外十九匹马慢了半拍,眼瞅着一堆马屁股冲了出去。
又掉链子!辰雨哭笑不得,只求大棕四条马腿用力,别让掌柜狠狠赔钱。人群的呐喊欢呼声排山倒海一般,掌柜小二他们怒吼的“烈风烈风”依然铿锵有力脱颖而出。大棕在它喜欢的烈风声中越发狂放,脖子上的黑色金刚结也随着疾驰上下跃动。
这一组二十匹马除了小白,个顶个的行进如风,蹄声激越。所以不一会儿,还在人们视线中的苜蓿草场,小白已经被其他十九匹马远远抛在了身后。
这一次,大棕又是紧跟千里之后率先进入黑松林。为了抵御林中湿冷的空气,掌柜硬是扯下厨娘脖子上长长的黄纱巾给辰雨系上,说是冷了影响发挥。主要是大棕发挥好不好?一个男人系条鲜艳的黄纱巾象个娘炮。
怎奈掌柜坚持己见,一说便是你们这些不懂马的人。看在他让自己和大棕白吃白住的份上,辰雨也就从了,闷头把黄纱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再胡乱塞进领口。此时进入黑松林,脖子多了两圈东西,倒也当真暖和不少。
可是大棕才跑了两三步,就跟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蹄步嗒嗒乱了起来,连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摇晃晃。这是怎么了?辰雨刚提了提缰绳,大棕又忽然离开林中大道,向左侧林木空隙斜穿过去。
发疯了,又发疯了,辰雨一想到掌柜要赔钱就紧张起来。他用力拍打马背,大叫烈风烈风,完全无济于事,大棕跟喝了迷魂汤似的死倔着到处乱冲。
渐渐地,辰雨的眼前也模糊起来,一株株高大的黑松变成了千百道左右晃动的树影子。头脑象是被闷棍重重敲了几记,快要找不着东南西北。
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又出现了好多匹马的影子,耳边响起一阵阵人的呵斥声。他甩甩头定定神,努力睁大双眼,发现是别的马跟大棕一样也在四处乱跑。渐渐地,人声陆续消退,大概是马上的人也同辰雨一样,陷入迷迷糊糊之中。
该死!准是谁又在林中乱放迷烟!
二十匹马在黑松林中乱窜,辰雨晕头转向,不知大棕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觉不时就会和别的马撞上,马儿们便会彼此龇牙咧嘴,发出愤怒的吼叫。
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一片白花花的影子飘向眼前。虽然看不太真切,但辰雨估摸着是小白和陶然,于是大声喊了起来。
“是辰雨吗?他妈的谁这么混蛋!”陶然在一两丈之外高声回应。
“有人放了迷烟!”辰雨试着拉起缰绳吆喝大棕往小白陶然的方向靠近,但大棕正埋头在地上乱啃,根本不听他的召唤。
“不是迷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陶然也控制不住躁动的小白,不由恨声骂道,“哪个狗杂种搞鬼,老子居然都眼花了!”
大棕一通乱啃之后消停了一点,也不知把啥野花野草全吞肚子里去了,然后抬头发出了几声长嘶。天色已暗,林中传来一阵粗哑的鸟鸣,象是应和着大棕的嘶叫,更显此刻的黑松林阴森可怖。
似乎啃了几口野花野草之后来了精神,大棕马蹄声动,又向前疯跑起来。辰雨迷迷糊糊中正在想若不是迷烟那是什么,冷不防被马背一颠,差点掉下马来。
大棕嗒嗒疯跑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四下看了半晌,嘴里又开始嘶叫。辰雨现在头昏眼花,也看不清周遭状况,叹了口气,大棕这是要疯到几时?黑松林里的二十匹马到处乱窜,不知苜蓿草场和木炎谷的人们有没有发现异样?彡彡訁凊
大棕竖起的耳朵微动,象是在凝神听音。果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它调转马头朝声音来处奔去。不一会儿便在一团白色的影子前面停了下来,辰雨知道那是小白和陶然。
大棕头抵着小白的头,咴咴叫了几声。它要做什么?辰雨看不清它们的状况,更不懂马和马之间的交流,愣在那儿无所适从。
“你的马想叫我的马跟它走!”陶然闭眼片刻又使劲睁大,瞧见两匹马的脑袋蹭在一起,叫道,“都啥时候了,你的马还想跟我的马黏糊,怎么比人还啰嗦!”
辰雨无奈道:“走哪儿去啊?怎么都是瞎跑。要不我们下马把它们拖出去?”
“拖啥啊,这林子里的鬼东西把人弄得晕晕乎乎,你下马能站稳吗?他妈的天都快黑了。”一阵凉风吹来,陶然打了个寒战,想了想又道,“我们还是别走散了。”象是和别的马主人都挺熟似的,他开始大喊“古阿黄”“夜云”它们的名字。
可是现在林中的马都已失控,马上的人也昏头昏脑,都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哪有谁回应他的呼唤。
既然尽量不要走散,辰雨便取下脖子里的黄纱巾,摸摸索索中和陶然好不容易将大棕的黑色金刚结和小白的铃铛索并头连起来,只要它俩不发狂疯跑,也就不至于走散。
这一回大棕可算没有发疯,朝前迈开四蹄小跑起来,拖动小白也跟着动起来。
陶然满脸无可奈何,象具尸体一样瘫在小白背上被拖着前行,“他妈的他妈的”骂了一路。
难道我们就这么围着林子绕圈子?辰雨心急如焚,明日还怎么去京城?
天色暗了,月光如水,大棕和小白又象遛弯又象嬉闹,在林中一阵小跑。辰雨郁郁烦闷间忽感眼前一亮,晃动不停的树影子蓦然不见了,视野一片开阔。环顾周遭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大棕竟然已经带着他们出了黑松林。陶然本来已经在马上打起了盹,被辰雨“啊”的一声惊醒,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前方木炎谷的方向灯火点点,聚在那里的正是一群等候在终点的赛马会的人马。
“唉,没办法,小白的运气就是这么好。”陶然解开铃铛索上的黄纱巾递给辰雨,笑得已经合不拢嘴。
大棕和小白同时长嘶一声,朝那灯火通明处狂奔。辰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在疑惑中便已被大棕带到终点。
“第一……烈风!”
“第二……小,小白……”看清确实是小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狐疑地看着小白和它的主人陶然,仿佛怀疑他们耍了什么花招。进入决赛的二十匹快马,竟然在黑松林中耗费了比小组赛更长的时间,直到现在才只有两匹马出来,其中一匹还是最不被看好的马,究竟发生了什么?
辰雨和陶然正待向众人解释黑松林中的怪事,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片嗒嗒马蹄踏草声,一群马从黑松林中冲出,正向木炎谷奔来。月光下看得真切,跑在最前面的是那匹黑色的千里。
“第三……千里!”
至此,决赛的二十匹马全部到齐。不等赛马会的人开口,大家已经七嘴八舌开始叙述那奇奇怪怪的黑松林事件。
烈风状元,小白榜眼,千里探花。这个结果必然不被大家接受。
“阴谋!黑松林绝对是个阴谋!”最不满的就是千里的主人,那个长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人。
他的话立即引来大家“是是是”的齐声附和。
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朝陶然那边瞟过去,气得陶然朝他大喊:“你他妈看我干嘛?老子又没干这事!”
这长痘青年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何况他带千里参赛就是冲着状元而来,现在屈居探花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立即回呛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那小白能得第二,说出来谁信?还不是全靠些阴谋诡计?小组赛就你那组马不是跌就是摔,也是你搞的鬼吧?”
“放你妈的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搞的鬼?从你妈裤/裆缝里看到的?”陶然跳起来指着长痘青年鼻子骂道,“你他妈花柳病爆发,满脸长痘脑子流脓胸口生疮,心都是墨水里泡过的一团黑。你的马到处发情到处勾搭,连公马也不放过。你的人和你的马都是全天下最骚的玩意儿,明天就归西!”
他嘴里噼里啪啦一通咒骂,长痘青年丝毫招架不住,梗着脖子涨红了脸:“你,你血口喷人!”
“老子喷个屁,老子的血还没有你妈一个月流的多!”陶然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实话告诉你,本来老子还觉得小白第二受之有愧,现在可不这么想了。”他拱手抱拳,朝四方略施一礼,喊道:“哪位英雄在黑松林布下的迷魂阵,我和我家小白多谢啦。”
“无耻!”长痘青年口里说着,却不敢再跟他继续斗嘴,转头和另外几个马主去找赛马会的人主持公道。
小白和陶然几成众矢之的,倒是没什么人质疑大棕。辰雨望着远处的黑松林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和陶然出来以后没多久,其他人马也出了黑松林,说明这迷魂阵有时限。上午小组赛没有问题,说明是有人在下午这段时间搞的鬼。
谁呢?迷魂阵受益的只有大棕和小白。根据陶然在林中的表现来看,他绝对不是主谋。
木炎谷吵吵闹闹没有一个结果,赛马会的人给长痘青年他们的答复是暂时维持这个名次,黑松林一事稍后会做调查。
所有人返回苜蓿草场,自然有不少马主骂骂咧咧,但他们现在都不敢把矛头直接对准陶然,因为谁都承受不住他的泼妇骂街。
再次经过黑松林时陶然勒马停下来,环顾四下,低声骂了一句“哪个狗杂种搞的鬼”。辰雨心道你刚才还说人是英雄呢,怎么转眼又骂上了。如果没有这一出,不知大棕能不能拿第一?也许还是跟在千里之后捞个二三名吧。每次都是起跑掉链子,也是服了大棕。
他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回到苜蓿草场,这里早已花灯闪耀,欢声笑语。虽然比赛时间比预计的长了不少,但草场的人们此刻最关心的是结果。不出所料,赛马会一宣布决赛名次,顿时就炸了锅。
掌柜抱着大棕的脑袋靠上去,眼里都快掉下热泪来了。“我就知道烈风肯定行,真是我的好儿子。”
辰雨忍俊不禁,转头却见陶然和小白几乎快被赌马那帮人的眼神给杀死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以长痘青年为首的一群人愤愤不平,见人就喋喋不休讲述一遍黑松林的离奇遭遇。但他们怀疑归怀疑,没有确切证据,谁也不能说陶然就是罪魁祸首。
圆月在天,灯火辉煌,美酒美食满目,美丽的姑娘载歌载舞,苜蓿草场一片欢腾。大棕的眼睛在花灯下闪闪发亮,它是今晚最耀眼的星辰,已经有好几个人表示想出大价钱请大棕给他们的母马配种,纷纷被掌柜婉拒,表示大棕还小,过两年再议。
掌柜也不完全是为了赚钱,辰雨觉得他是真心看好大棕。被掌柜他们硬拉着灌了两口庆功酒,辰雨现在有些晕晕乎乎,两颊泛起淡淡的潮红。
他悄悄离开人群,走到草场的一角坐下来。圆月静静挂在天边,他双手环膝眺望夜空,不由想起扇子哥的那一句“月圆月缺月未明”。
然后是田浩接的那句,“人来人往人不散”。不成韵脚,辰雨的嘴角露出淡淡微笑,心中却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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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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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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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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