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奕然妈妈一下高铁就打了车赶过来,服务生引着她来到了墨简桌前。听到临近的脚步声,墨简把视线从电脑前移开,抬头看到童奕然妈妈正走过来。她妈妈只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裙,配着一个手提包,眼睛下面透着些疲惫,身上还留有几分职场女性的气质。手提包的设计精致,但拉链只合上了一半,有纸张的边角露出来,看来是走得很急了。
墨简合上电脑,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点点头。童奕然妈妈看到起身的墨简,对上眼神后,认出了只见过一面的墨简,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讶,把手提包换到了手另一侧,紧了紧脚步。因为工作日,墨简穿着正装,给人感觉十分干练又成熟。童奕然妈妈惊讶于眼前墨简稳重的样子,她以为墨简现在是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应该是个学生样子,但显然,不管是墨简的眼神,还是举止,都散发着超出她年纪的沉稳。当年在夏天敲她家门的女孩,现在已是西装革履的半个大人了。拉开座椅就坐时,童奕然妈妈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童奕然妈妈作为长辈,在社会上打拼多年,见一个和女儿一般大的年轻人自然不应该紧张,但因为心里怀着对往事的愧疚,她的双手在握着咖啡杯时,还是更用力了些。
“墨简,那我就说了。”童奕然妈妈眼睛有些飘忽地看着墨简,“我想请你来看看然然,然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不愿意和人交流。她的爸爸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这样下去,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墨简,你对她很重要,你来看看她吧,阿姨真的求求你,来看看然然吧。”
童奕然妈妈的请求是诚恳的、迫切的,听着关于童奕然的状况,墨简很难不受触动。尽管不再喜欢童奕然了,但墨简希望她好,听着童奕然妈妈语气里的呜咽难过,墨简握着咖啡杯的手有几根青筋若隐若现。
“她怎么了?”
墨简用陈述句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有想要亲近的探求感,但更多是对时间到底做了什么的疑惑。
童奕然妈妈松开了两只握着咖啡杯的手,一只手扶在另一只胳膊上,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要讲出来,终究是要被救赎的。
“墨简,讲这件事之前,阿姨向你道歉,对不起。然然高考结束的暑假……”
……
墨简安静地听童奕然妈妈讲过去发生的事,讲她如何替女儿发送了分手短信,如何威胁女儿在那晚说不喜欢了,如何修改了女儿的高考志愿,如何监控着女儿的行为,如何把母爱变成一份爱的债单。那个总是甜甜地叫自己姐姐的女孩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受了这么多委屈,原来受伤难过的从来就不止自己一个人,童奕然比自己更心碎。愤怒?难过?可笑?悲哀?……各种情绪乱搅着墨简。
童奕然妈妈的话和墨简的回忆重合起来,那个童奕然说不喜欢了的夜晚,墨简明明看到了她眼里的倔强和难过,怎么没能再勇敢一点;那些数不清的深夜发来的好友验证,童奕然到底失了多少夜的眠;听到墨简受伤,立马不顾妈妈的监管,跑来南江的童奕然,最后脸上挂着的笑到底藏了多少眼泪啊。曾经有几个时刻,自大的认为令人失望的是童奕然的放弃,墨简苦笑,原来被保护的人是自己,令人失望的是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最先放弃的是自己。33ýqxsś.ćőm
“关于你们感情的事情,阿姨真心向你道歉。这些年,然然一直表现地很乖,什么事情都顺着我,我真的以为她是接受了,春节之间,然然突然消失了一夜,回来之后没几天,没几天,我真的以为她是接受了,然然一直都很乖,可,那天回来没几天就,就在房间里做了傻事。”
说到这里,童奕然妈妈停下来,因为想到那天血腥的画面,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把头含在胸前,用左手握着颤抖的右拳头揉着胸口,眉头因为痛苦紧锁着。
墨简找来服务生,端来一杯白水。
童奕然妈妈克制着身体的不适和颤抖从包里翻出药瓶,倒出两颗在手心里,端起桌上的白水吞服下去,慢慢恢复了镇定。
“让你看笑话了,是我对不起然然。在人面前,我根本提不了这件事,但我想要让你知道,你对然然很重要,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然然,我想请你念在旧情上来看看然然吧。她已经两个多月没和人交流过了,她把自己关起来,谁也进不去。”
墨简直直地坐着,没有即刻回答,静静看着童奕然妈妈,用一种质疑又冷肃的眼神。质疑她做母亲的能力,质疑她爱女儿的方式,质疑她解决问题的能力。
“关于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都变了,不需要道歉了。你是一个妈妈,我没有权利指责你,但你最应该道歉的人是童奕然,她需要原谅你。”
墨简的电话响起来,是师云打来的。
墨简向后靠了靠身子,接起电话。
“小崽崽,有在休息吗?我忙完啦,准备来找你了。”
听得出来师云在边走边打电话,“嗯,我正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休息,还是原来的位置,走路记得小心点。”
打电话时候的墨简语气和神态完全不同,童奕然妈妈能听得出其中的不同,看来是晚了。
墨简放下手机,童奕然妈妈问了出来,“是你对象吗?”
毕竟人总是会变的,童奕然妈妈并不知道墨简是不是还喜欢女孩子,是不是还喜欢童奕然,如果还是的话,对女儿也算一件幸事,因此冒昧地问出来。
没想到童奕然妈妈会这样问,一般别人直接这样问墨简私事,墨简都会拒绝回答,或是岔开话题。但,墨简懂得童奕然妈妈的心理,她想女儿多个希望,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些。
墨简破例回答了,“我女朋友。”
猜到了,但还是有失落,童奕然妈妈的肩膀慢慢沉下去。
“我会去看童奕然,作为老友。”
“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童奕然妈妈脸上露出些笑颜,却是带着疲相,笑得并不好看,“然然还能好起来,谢谢…”
“不必要感谢我,我去看童奕然不是因为你的请求,是因为童奕然。”
墨简起身看着童奕然妈妈走在楼梯拐角处,坐下端起已凉了的咖啡凑在嘴边,眼睛望着远处窗外的晚霞,今天的晚霞带上了悲凉的色彩,今天的咖啡也比平日喝的要苦。
师云从咖啡厅一楼推门进来,童奕然妈妈正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夜里总是做噩梦,加之上了年纪,童奕然妈妈的眼前突然有些晕眩,脚下打滑了一个台阶,向前踉跄了几步,撞在师云身上,师云本能地赶忙扶住她。
童奕然妈妈的手提包掉在了地上,身份证和车票顺着一半未拉的拉链掉出来。
师云双手扶着她的胳膊,“阿姨,你身体要紧嘛?需要我打电话吗?”
童奕然妈妈摆摆手,低着头,“没事,谢谢你啊”,而后慢慢抬起头来,礼貌地笑着看向师云。
师云的笑僵住,瞬间撒开扶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这个笑容,这个眼睛,这个鼻子,这整个脸,太陌生了,又太熟悉了,师云的表情失了态。
“姑娘,吓到你了吧。阿姨就是累了,谢谢你啊。”
童奕然妈妈向前走了一步站稳,笑着宽慰被吓到的师云。
听到童奕然妈妈的宽慰,师云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呢,多少年了,一定是自己的问题,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不是她,自己记错了吧,明明不一样的。
师云又笑着摇摇头,“没有的,阿姨。”
师云蹲下身子来,帮童奕然妈妈捡掉落的手提包,这回,她的身子彻底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水泥封住了,被大火烤干了,她就呆呆地握着童奕然妈妈的身份证,僵在地上。脑子里灌满了风声,呼啸着,很猖狂地呼啸着,裹挟着记忆来猖狂地扫掠她的脑海。
“白简珍。”
和记忆里一样的照片,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衣服,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神情,全都一样。这些,常常出现在师云的梦里,有些是好梦,让师云舍不得醒来,有些是噩梦,让师云不敢再睡。
不,不是真的,现在才是梦。
师云,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遇见她呢?
假的,你看错了,你认错了,你记错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别傻了。快醒来吧,师云,快告诉自己,醒来吧。这个梦一点都不好玩,不要再开玩笑了,快醒来啊,师云。
师云啊,你怎么不可抑制地又相信又欺骗自己,你怎么在撕裂自己,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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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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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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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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