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清白日梦正美得冒泡,被他突然戳醒,手忙脚乱地端庄起来:“没、没什么……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韩湛卢别了他一眼:“奇奇怪怪的,想说什么?”
范子清艰难憋住了笑意,上前拿过了韩湛卢的洒水壶:“就跟你说好几次了,能不能别浇那么多水,我的花花草草都要被你淹死了。”
韩湛卢难得伺候这一院子的‘菜’,懒得听他挑刺,干脆当起甩手掌柜,把活儿都丢还给了范子清,溜溜达达就要躲回屋里去:“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范子清在院里回道:“锅里还热着一些,给你留的。”
韩湛卢进厨房扫了一眼,没有韭菜,很好,这臭流氓到底还是有良心的。
于是他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范子清之前在他旁边乘人之危的事。
结果韩湛卢这点儿好心情也是好景不长,端着饭菜到了客厅,一眼就看见桌上摆着个帝药八斋,旁边还有瑶姬留着的小纸条,不出范子清所料,上面白纸黑字魄力十足地写了‘医药费’三字。
范子清刚好在外面捣腾完毕,回到屋里也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我看他们是铁了心求你来的。”范子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韩湛卢身边拿起了那个小黑盒子端详,“这到底什么玩意,真装了不死药吗?手上有这宝贝玩意为什么不早打开了,还白白让蛮荒眼馋。”
韩湛卢扫了一眼,自顾自吃着饭,边给他解释说:“这对他们来讲没太大用处。”
范子清挑眉问:“为什么?”
韩湛卢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西王母会挑这八大妖族来守着帝药八斋?”
范子清摇了摇头:“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讲究吧,我反正是没看出来,这八家有强有弱的,甚至像瑶姬或者……范家、长明灯这些,基本不问世事的,当年分派帝药八斋难不成是摇骰子选的么?还是说有别的什么标准?”
韩湛卢点点头:“这八家其实有一样共通点。”
范子清奇道:“哪一点?”
“寿数都很长。”韩湛卢直言道,“不过也只是妖世里闲来无事的推测而已,传说帝药八斋当中只有一个盒子装着不死药,那么理所当然地,西王母将其交给寿数长的妖族来保管,也就不怕有人监守自盗了,毕竟活得长久的人对不死药就没太大的渴求。”
范子清恍然地‘哦’了一声:“听起来是那么个理,可西王母又为何偏偏要赐不死药呢,到了手却不能用,赐点别的什么玩意不比这好?没准保质期都过了。”
“都是上古的传说了,”韩湛卢想了想说,“那时候西王母掌管不死药,你可以理解为一家独大的品牌,送别的都没有不死药那么有诚意。”
范子清却是不解:“八个盒子七个空的诚意?”
韩湛卢:“当中兴许有什么内情,万妖阁估计也为这个头疼着,可惜没能在华清嘴里多挖点消息出来。”
范子清将帝药八斋放到他面前:“那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韩湛卢慢吞吞地嚼完一口饭,也不知这口饭里让他想起了多少债务,韩湛卢这才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无奈道:“留着吧,这庸医也只能欺负我们穷了。”
范子清听他这真情实感一声叹,还笑道:“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既然是准备替瑶姬保管帝药八斋了,债多了也不压身,为什么不顺道也替青丘保管保管?”
“你这什么毛病,整天就知道给我揽事儿。”韩湛卢躺了几天,积压了一堆的火气,刚找到由头想训他几声,结果反倒像给范子清挠痒痒似的,后者听得一脸乐滋滋的。
韩湛卢想不出这算是哪门子的怪癖,赶紧截住了话头,扒了几口饭又扯回了正题:“青丘的情况跟巫山不一样。”
范子清没发现他在避重就轻,不懂就问:“哪不一样了?”
韩湛卢说:“现在都讲青丘是片绵延百里的林海,可笼统来讲,青丘不算是个地方,那曾经是棵树的名字,这株神木后来不知长了几千几万年,独木成林长成了百里林海,才有了如今的青丘,九尾狐一族的宝贝东西都是由青丘神木守护着,带不出来的。”
范子清后知后觉地惊道:“也就是说,那云离的意思是想让你去青丘坐镇?那怎么行!妖世现在到处乱糟糟的,你又才恢复过来,怎么万妖阁那群妖老是想把你拐过去扛事!”彡彡訁凊
韩湛卢被他逗笑:“怎么,不是刚还帮着拐人吗?”
范子清知他在开玩笑,连忙向他投诚:“我心里向着谁,你知道的,只是偶尔会出那么一点点小状况。”
韩湛卢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腻歪:“就没见你靠谱过一回。”
“可以前也没见你思前顾后这么多,”范子清又想起了那道被拒的水流心,忍不住偷摸着问,“你拒绝了青丘,应该不止这点理由吧?”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韩湛卢忽然就没了后文,连扒了几口饭,表示嘴上正忙,没工夫跟他瞎掰扯。
范子清聊得正兴起,扭头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韩湛卢只若无其事地夹了菜,堵住了所有的话头。
不过这没反应反倒是火上浇油,范子清刚才自以为滤镜过重的联想再次浮现,而且比刚才来的还要凶猛,几乎就要压抑不住地自以为是真的了。
这小流氓根本憋不住快乐心事,拉近了椅子,盯着浑身不自在的韩湛卢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跟你说过,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的目光恍若实质,仿佛要在韩湛卢的脸上打上滚烫的烙印一般,后者迫不得己,冷冷地瞪了回去:“烦不烦人啊你。”
对湛卢剑而言,没有直接否定,那么这番话几乎就是默认了。
美梦成真来得有点太突然,范子清仿佛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冲昏了头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好像满世界阳光都涌进这屋子中,在他眼前随处地灿烂着。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风就撩动浮云,晴爽的天光从窗外一路铺来,尾巴尖恰好停在了韩湛卢搭在桌边的手上。
范子清突然就很想摸摸他的手。
韩湛卢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随即意识到这小流氓又想造反了,他立马把脸一板,色厉内荏地刮了他一眼:“干什么?”
可惜事到如今,范子清已经不会被他的威严吓倒,还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他非但没识趣地撤退,那只顺着桌角伸来的手就势停在了中途,暧昧不明地点了点桌面,在配合这臭流氓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明晃晃就表达了三个字——干你呀。
不知是不是感觉出韩湛卢浑身僵硬,范子清还来劲了,想了想还有什么招式没来得及登场,转而朝韩湛卢眨了眨眼睛咬咬唇角,这才一招耍完,还没想好连招怎么出击的范子清莫名有种熟悉感,随即猛然想起之前强吻的事,顿时也不好了。
调戏半身不遂的湛卢剑是一回事,真占了人家便宜又是另一回事了。
神经大条如湛卢剑,全程近距离围观了他这一番孔雀开屏似的瞎撩拨,再一看他微微抽搐的嘴角,仿佛也想起了什么,开始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丝尴尬,让他忽然很想落荒而逃。
“你之前说的情报又是酒馆又是景山他们什么的,”韩湛卢三两下吃完了饭,“你是跟酒馆那边联手了对吗?就他们能办成什么事,指不定又得给我捅什么篓子,我得过去看看。”
“我……咳,我都打点好了。”范子清见他飞快洗完碗就要出门,连忙接过台阶滚了下台,“什么事都有景山跟酒馆那边盯着,事无巨细都要跟我说一下,出不了岔子的。”
韩湛卢愣了一下,其实之前听范子清说完就有点惊奇。
范子清这货从来是懒得理事的,算上千浮山那回,也纯粹是被人拖了下水,怎么这次就一反常态地积极上进了呢?
虽然韩湛卢迟钝得甚至不明白这小流氓怎么突然心态转变,也算不准这种转变是好是坏,但不妨他生出一丝孩子终于能独当一面的欣慰。
韩湛卢习惯性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结果一侧身就见这货就紧跟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副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就差没摇头摆尾地把脑袋递过来了——谛听的犬族本质原形毕露。
尴尬犹存的韩湛卢顿了一下,果断打消了撸狗的念头。
范子清一路送他出了门,仍没等到夸赞,心里有点儿空落落。
他就像个菜鸟厨师,挖空心思做了道精致的菜,还不甚熟练做了摆盘装饰,精心搭配了餐具跟美酒,可谓将自己仅有的浪漫情怀发挥到了极致,最后摆到了韩湛卢面前,满怀期待地站在边上等着,结果这客人不会观言察色,囫囵一口吞了满盘心思,抹抹嘴就急着走了,连句客套的评价都没有。
当然,以范子清这么多年不正眼看人的毛病,谈起恋爱也只能是个实用主义,此外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如今难得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就算一腔情意倒进沟渠里,他也只会想到,兴许是他的方法错了。
范子清收拾好低落的心情,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又重新灌注到他的四肢百骸,他哼着轻快的歌,总结了一下失败经验,又开始琢磨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不过陷入爱情的人智商会掉兴许是条真理,范子清失算的是,他面前这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一把剑,锻造的时候也没加什么风花雪月的料,跟他都属半斤八两的一路货色。
韩湛卢逃出门老远,才在凉风中抖落了满身不自在,脚下感觉有点不怎么沾着地,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突破了什么大境界,能御风而行了。
披雪楼内。
万妖阁来人大摇大摆地坐镇其中,这些天来聚妖地众小妖都不敢来胡闹了,酒楼所有不正当业务一夜之间全都消停,蕊姐一行就像金盘洗手了一样,放下屠刀,兢兢业业地当起了酒楼服务员。
九尾狐云离全然不知自己住在了贼窝里头,身边几十双眼睛时刻盯着他们的动静,就着满肚子火气地吃完几盘点心,把自己堵得半死不活,最后闷闷不乐地抱臂坐在了窗台上。
瑶姬一进来就见他这模样:“你呀,就是太沉不住气了。”
云离瞥了他一眼,以牙还牙道:“你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瑶姬无视了他这暴脾气,单刀直入问:“联系青丘那边了吗?你们长老接下来怎么吩咐?”
说着云离直接将手机抛给了他,瑶姬一把接住,看着那气呼呼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随手点开了最近的几条语音,紧接着就听见一个门牙漏风的老头在疯狂咆哮,中气十足的呐喊声险些把手机震得纵身跳出手心,当场表演一个粉身碎骨。
瑶姬觉得这并非同类能交流的语言,果断把音量调成了静音,然后转译成了文字版:“就知道玩,就知道闹,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就甭给我回青丘了!”
瑶姬:“……”
云离终于给了点反应:“那臭老头退位都快一百年了,还不知现在青丘轮到谁当家,你说,我好歹是个能打能扛的族长了,还整天被他们管来管去,有没有天理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瑶姬懒得迁就他的脾气,“你们既然要防备蛮荒的攻击,照妖世的情况也不便耽搁太长时间,湛卢剑那边既然是行不通了……”
“谁说就行不通了。”云离打断道,“连你也信不过我是吧,这事我偏就给你们办成了回去!”
瑶姬对他这一腔热血上头毫无表示:“那你慢慢来,我先告辞了。”
“哎,”云离腾地从窗台上跳下来,点了点他,“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莫得感情莫得灵魂,你就这么抛弃千辛万苦帮你的手足吗?”
“我事已办妥。”莫得感情的瑶姬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指,仿佛是拍掉身上灰烬似的,还不近人情地回道,“合该好好归隐去了,还这乱世里出头,不是嫌活得长么?”
这位隐世高人边冷漠地说着,真就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披雪楼大门。
云离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等人去楼空了,他挥手唤来个手下:“去帮我打听姑苏的去向。”
万妖阁的白衣人点头领命,转身化作黑雾,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云离掰了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很快已经琢磨出了下一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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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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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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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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