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的宾客有些多,大部分是陶杨请来的,以至于很多沈舒宁都不认识。
他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在整理自己的着装。
陶杨和赵西卫穿着伴郎装,在房间里陪他。
和裴念分离是迫不得已的事,因为俩人更换衣物是不同的房间,好在俩人的房间并不是很远,这让沈舒宁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他有些紧张。
赵西卫笑着安抚他。
在赵西卫的安抚下,沈舒宁多多少少平静了一点。
他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五分钟。
他从来没有觉得五分钟这么漫长过。
今天是他人生意义中最重要的一天,沈舒宁无比清楚。
他会迎娶念念做他的妻子,他会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这对于从前的他来说,是一件很难以想象的事。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是里对未来的向往,带着星星的亮光。
他最终会摆脱那些痛苦的过往,迎接属于他的新生,噩梦都会离去。
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生命力,鲜活得就像新生的太阳。
“陶杨,你知道吗?”他含笑看着陶杨:“有时候,我觉得命运在折磨我,有时候又在恩赐我。”
命运让他曾经差点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而命运又让他走向他想要的一个平凡的终点。
命运给了他无法承受的诅咒,又给了他一个解决这个诅咒的希望。
那就是念念
念念的出现,是区别于陶杨另外的一束光,让他的那双眼睛,可以看见正常的事物,让他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陶杨拿着剪刀,正在修剪一捧玫瑰花,待会儿会由沈舒宁,将这捧玫瑰花送到裴念的手中。
“命运会永远恩赐你。”他垂眸修剪掉一朵有些失去生气的玫瑰,语气温和道。
婚礼场地上,孤儿院的孩子们也过来了,或穿着白色的小西装,白色的小裙子,欢快的在草坪玩闹着。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令人艳羡。
dang
设置了提醒的钟声响起。
时间到了。
陶杨将剪刀放在一边,将修剪好的玫瑰花捧放在沈舒宁怀中,“走吧。”
他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的样子,唇瓣微微上翘着。
沈舒宁穿着黑色的西装,抱着鲜红的玫瑰花捧,朝着门外走去。彡彡訁凊
然后,他的眼前慢慢黑了起来。
dang
钟声再度响起。
黑暗褪去,沈舒宁慢慢睁开眼睛。
他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睛覆上了一层看不清的恍惚阴霾。
……
……
太阳没入云层,敛去明艳灼热的光芒,沈舒宁抱着花,在陶杨和赵西卫的陪伴下,朝既定的地点走去。
他停下脚步,看见了在不远处,伫立着等候他的未婚妻。
穿着雪白的婚纱,怀里抱着雪白的白色蔷薇花的未婚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抬着干净纯粹又清淡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
然后,未婚妻轻轻笑了一下,她轻轻迈出脚步,朝他走了过来。
两个人互相走向对方,交换了对方手中的花捧。
看着自己交出去的花捧,沈舒宁眨了眨眼睛。
是蔷薇花吗?他记得……应该是玫瑰花才对……
pa……
不,是他记错了,是蔷薇花,陶杨递给他的是蔷薇花。
在院长和副院长以及其它人目光的注视下,交换了花捧的新人挽着手朝红毯上走去。
……
……
在孩子们的歌唱声中,裴念挽着爱人的手臂,笑容灿烂又甜腻。
她与着她的爱人,走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红色地毯上,红毯尽头,牧师捧着圣经在等候她和爱人的到来,宣读那类灵魂契约的誓词。
“阿宁,我好开心”
她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雀跃。
身边的爱人轻声回应着她:“我也一样。”
红毯尽头的屏幕上,正放映着俩人的婚礼视频,牧师站在那里,微微笑着。
……
……
dang
钟声再次响起。
牧师看着走到自己的面前的新人,露出祝福和蔼的笑容,他宣告着婚礼的开始,并向上帝祷告,求得上帝祝福。
家庭之烛和婚姻之烛依次点亮。
牧师从容翻开圣经,有条不紊的朗诵着经文。
“婚姻是神所设立的,美满的婚姻是神所赐恩的;愿我们的神将天上所有的福,地里所藏的福,都赐给你们和你们的家庭”
“愿你们的爱情生活,如同无花果树的果子渐渐成熟;又如葡萄树开花放香,作基督馨香的见证,与诸天穹苍一同地每日每夜述说着神的作为与荣耀……”
“愿你们……lah……爱护对方……lah……”
牧师的语句里,渐渐夹杂了奇怪的声音。
然而,奇怪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它出现得短暂,却被沈舒宁的耳朵捕捉到了。
是错觉吗?沈舒宁怔愣着,含糊的想。
pa……
脑子里,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试图将沈舒宁的困惑压下去。
然后,婚礼继续,交换戒指。
他与未婚妻面对面,未婚妻垂着眼睫,轻柔的伸出了手。
漂亮的、精致的红色钻戒,那是它们的订婚钻戒,需要将订婚钻戒取下来,戴上婚礼戒指。
只是……沈舒宁的目光落在未婚妻纤细的手指上。
他脑海里艰涩的想:是……这个……颜色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困惑使他停住很久,未曾动作。
而对面的未婚妻却很有耐心,静静看着他,等待他摘下它。
然而,当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偏过头,看向陶杨。
“沈舒宁,该为你的妻子摘下订婚戒指,戴上婚礼戒指了。”
手中捧着订婚戒指盒子的陶杨在沈舒宁耳边提醒着。
pa……
“哦。”沈舒宁终于反应过来,他伸出手,触碰上未婚妻的手指。
冰冷,仅有一点温热的温度。
在摘下那颗红色的钻戒的时候,沈舒宁隐约间,想起了什么。
“红色的戒指……啊……丢了……重新……”
pa……
pa……
沈舒宁恍惚侧头,伸手去取戒指盒里的戒指,戴在了未婚妻的手指上,轻声道:“好了。”
他的未婚妻,也侧过身体,从赵西卫手上的戒指盒中取过戒指,专注地抬起了他的手指,将那颗戒指一点、一点戴了进去。
沈舒宁缓慢露出笑容。
然后,他的耳边响起牧师的声音。
“tuaimesdieu?”
很轻,很柔的声音,似乎是不经意间的询问,不需要人多做思考就能回答。
然而当沈舒宁下意识想要回答的时候,他的笑容消失,眼瞳骤然缩成猫眼的形状,猛的抬头看向牧师。
牧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容依旧慈悲,他又问了一遍。
“tuaimesdieu?”
pa……
脑子里的声音,企图诱惑他去回答那个问题。
回答他,回答他,回答:oui,jel'aime。
……
“tuaimesdieu?你爱神吗?”
小黑痣的男孩尸体倒在他的身边,戴着面罩或面具高大的人们,用着温和的语气,询问着弱小稚嫩,被吓茫然了的孩子。
“oui,jel'aime。是的,我爱神。”
……
“誓约结束,请新郎亲吻新娘”
牧师合上圣经,面带微笑柔声开口。
裴念站在原地,她弯着唇瓣,看着自己的爱人新郎。
孩子们的歌唱声依旧继续,爱人新郎迈出一步,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唇瓣。
而当她渴望、期待的吻落下来时。
她的契约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的唇部传来刺痛,而后,刺痛迅速蔓延,整张脸溃烂。
她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脸,甜腻温柔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回头,看向周围。
穿着白色西装、白色衣裙的孩子们褪去伪装,变成只会用歌喉唱歌的,影子般的怪物。
所有的宾客,都陆陆续续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它们有的生长着骨翅,有的充斥着血液的无脸,有的全身被触须缠绕
溃烂的脸融化成血浆,落在地上,融出空洞。
“啊,陶杨”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在她的齿间已经碾成了灰烬,
她看向对面,她的“爱人。”
“爱人”全身被绿色的粘液包裹,苍白的皮肤下,是翻滚的致命的毒液。
那不是她的阿宁,那是被制造出来的,模仿阿宁的傀儡,那她的阿宁现在在哪儿呢?
没关系……等她将这里的东西清理完,她就能去寻找她的阿宁了。
黑色的、恐怖的血色雾气自她脚底下蔓延向四周,巨大的异蝶煽动着自己的翅膀,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雾中睁开。
……
日光被云层彻底吞噬,不远处,乌云席卷过来。
牧师再次重复了那个问题。
pa……
不,不能回答。
不能……回答。
脑海里深层次的恐惧阻止了那道声音的催眠与蛊惑。
一滴汗水,从沈舒宁瘦尖的下巴掉了下来。
pa……
pa……
越来越频繁的声音,像是深渊里的呼唤。
“不……不对……
他喃喃着。
他开始往后退。
这个婚礼……不对……
pa……
pa……
pa……
几乎是一秒重复一次的声音,让人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它的存在,就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不能驱赶,不能磨灭。
沈舒宁面色痛苦,口中发出呜咽声来。
然后,他发现,这道声音竟然无比的熟悉。
他曾数次听过这道声音的主人的安慰,也曾数次在这道声音的主人的吩咐下,吃着抗心理病症的药物,更曾在对方的帮助下,踏进了精神修复仓。
他唰地看向赵西卫,瞳孔不安稳的涣散着。
他看见了对方一张一合的唇瓣,与脑子里的声音重合。
不、不要。
不要再催眠我
不要再控制我
体内沉睡被压制的东西苏醒起来,与那道声音开始抗衡。
痛楚。
仿佛有一根带刺的棍子,正在他的脑中搅动,将脑浆和脑髓搅拌在一起。
嘭!
一直重复的声音彻底的消失。
赵西卫擦去嘴角的鲜血,虚弱道:“我控制不了了。”
沈舒宁跪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西卫,似乎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赵西卫在对谁说话……?
赵西卫在……对他身边的人说话……
他转动着自己的眼珠,顺着赵西卫的目光,艰难的、缓缓的侧头。
然后,看见了身边他最熟悉的、信任的、依赖的人。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面上再无一点血色,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对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那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很抱歉。”
“宁宁……”
“不……”他不敢相信,近乎绝望。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低低笑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流下。
“哈哈……哈哈……”
他以为,他能摆脱的,能摆脱痛苦的过往,能寻到自我的新生,他以为,命运到底恩赐于他,不会一直折磨于他。
然而到头来,他始终都没能挣脱,他始终,都在黑暗的囚笼里。
他活在一个被人制造出来的孤岛,还自以为得到了拯救和重生。
他再次抬头,看向他的未婚妻。
熟悉的面孔从未婚妻脸上淡了下去。
然后,是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上有很冷的一双眼睛,雪山密林的清冷,极地深潭的幽冷。
沈舒宁再次僵硬住身体。
不,这一张脸,他也很熟悉。
脑海里遮盖着那个人的脸的雾气全部消散干净,他终于记起来对方是什么样子。
未婚妻走了过来,祂随手碰过陶杨的身躯,陶杨的身体便软了下来,被人放在轮椅上带走。
沈舒宁看着对方。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未婚妻的情绪,有陶杨的情绪,有着其它的,更复杂的情绪,最后回归幽冷和平静。
“你是谁?”
他喃喃着问对方。
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又轻又冷的嗓音回答了他。
“我是陶杨。”
“是零号。”
“是阿德里安。”
“也是,你的未婚妻”
所有的生机在这一刻都从沈舒宁身上消失掉,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在地下实验基地的沈舒宁,毫无生机、毫无气息的人偶。
他得到了真相。
却宁愿永远都得不到这个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搭配绘旅人的音乐来写,沉浸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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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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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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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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