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捂住,双手染满鲜血,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啊!我的脸!”
我仰着脑袋看了看天,碧空万里云淡风轻,就是阳光太刺眼:“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羡慕思琴,期盼能够像她一样得到紫虞的青眼,从此摇身一变,在映月楼做掌事人。为达目的,便得如思琴那般投其所好。譬如,只要紫虞讨厌我,思琴就不能喜欢我,你们更得表现出敌意和厌恶。可该怎么表现呢?憋在心里没人知道定然是不行的,却又不敢张扬得让太多人知道,于是只能一边逢迎着思琴,一边在背地里说些闲言碎语的小话,最好这些话能借思琴的嘴飘进紫虞耳朵里。如今,眼见我这盏热茶凉得差不多了,就更巴不得一涌而上,寻个契机给自家主子做冲锋军,以表忠心,我有没有说错啊?”
疼痛和愤怒使她扭曲了表情,一双眼睛恶狠狠盯过来,目光之下满是怨憎。
我低着头,只当没看见,鞭子上下掂弄起来,举手投足间俨如另一个白衣者:“我虽不了解紫虞,却也深知,她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绝非是你们这种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手段。否则,辽姜凭什么尊重她,扶青凭什么让她位列四魔?你们想要力争上游,却不效仿她的长处,只一味钻营讨好,这种伎俩,她连正眼都不会多看一下。”m.33ýqxsś.ćőm
伤了脸的侍女气急败坏,她放下手,露出一道血色淋漓的长疤,抬步就要过来,被几个胆小的给拦住了:“算了吧,咱们不要和她起冲突,该怎么做,等回去以后,先禀明思琴姐姐再说。”
我不由轻嗤一笑:“你们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向上面讨个准许,便可确保万无一失了吗?”
那几人中,被打破脸的娇俏姑娘,此刻已不娇俏了。她从心底泛起一股杀意,想动,却不敢动,实在憋得辛苦。
我自问虽是个记仇的人,但她毕竟损伤了容貌,有此反应也属也正常,便坦然大度原谅了:“就算你们被紫虞放到棋盘中去,也只是一枚用来踩陷阱、当暗箭的马前卒。等到沦为弃子的那天,会是什么下场,想过吗?”
院子里异常安静,虽无人站出来反驳,但见她们同仇敌忾的眼神,便知道有些话不过是在对牛弹琴罢了。
我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讽,有心再救一救这些牛:“人呢,贵有自知之明,我便是因为太不自知,所以才会把自己困在这里。你们若失了自知之明,或许将来的下场,会比我更惨。因为,我心甘情愿落下骰子,也知道做出这个选择会带来何种后果。而你们,一心向往前方的光明,渴求成为别人手中煮肉引火的柴,却浑然不考虑自己能否承受住灶膛的温度——”
伤了脸的侍女怒红着眼睛,初入碧滢小筑时的轻慢与鄙屑,连同方才仅存的那点理智,此刻都已尽数被恨意所取代。她推开身旁众人,染血的双手向我掌击而来:“这里是魔界,你区区一个凡人,凭什么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鬼话连篇!”
这些日子,我除了睡觉便是挨打,早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条件反射。以至面对眼前即将来临的攻势,脑子里尚还未作出判断,身体便灵敏地退开半步,一挡,一擒,轻飘飘接住了掌腕。没办法,和白衣者相比,她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我扭着侍女转了个方向,迫使她面向眼前的一众人,鞭子绕在颈间用蛮力死死勒住,背身跃上半高的花台,一只脚踏在青石边缘,一只脚踩上她的肩膀,将她压弯了背脊,半跪在地:“知足常乐未必不是福气,否则我被煮熟在锅里,你们这些灶下的柴,岂还有机会活命?”
她被勒得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手腕间青筋暴起,拼命抓着脖子,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把控着精妙的力道,保证既不叫她死了,也不会让她好过:“本来,众生皆苦,单是活着就已经很不易了,所以我打从心底不愿把人分作三六九等。既然你要分,那咱们索性分个清楚明白。”
她妄想挣出去,却被我踩实肩膀,勒紧鞭绳动弹不得:“我虽为凡夫俗子,好歹也是人臣之女将门之后。你倒出落得不俗,却不知这身侍女衣裳穿了多少年,给人为奴为婢又多少年?像你这样的身份站到秦府屋檐下,就算打心眼里再看不起我,可两相碰了面时,也得尊称我一声——二小姐。”
说完便大发慈悲撤了手,一个纵身翻下花台,目送着她连滚带爬的背影:“与其被劈作柴烧还不如长在土里,若没有那个实力和手段,就不要引火自焚,当心化成灰,小命不保。”
那侍女惊逃几步,脚下一软猛栽个踉跄,万幸被人扶住才没有倒下。汗水浸入伤口,刺得她连连喊疼,眼泪淌下来,便更疼了。
被区区一个凡人搞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怀着满腔恨意,咬牙切齿地回眸,在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你等着,今日所受的屈辱,迟早有一天我会百倍奉还!”
看,有些人可以永远包容自己的恶意,却反将他人的还击视为屈辱,多么荒谬,多么讽刺?
等她们都走了,我一瞥头,正对上素沃忐忑心虚的目光:“你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偷偷潜进紫虞的房中,其目的并不是为了香粉,对吧?”
素沃埋头攥着手指,压小了声音,回道:“那晚,星若公子说,只要把瓷瓶藏进主子房中,就可以借它取屋主的部分归元养一养碧滢小筑。这样,即使不吃东西,姑娘也不会再觉得饿了。但,我并非贴身侍婢,依规矩是不能擅进主子卧房的。虞主子素来又不怎么爱出门,最多只到院子里走走,转眼便回去了。我苦想了一夜,正愁没有办法,偏巧第二日主上便邀了虞主子外出散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我这才敢大着胆子偷偷潜进去。”
扶青邀紫虞外出散心,星若给素沃瓷瓶的第二日,不就是流婳拿刀弄伤我的那天?
我道:“你害怕被人撞见会不好解释,便趁着藏放瓷瓶的时候,顺手取了一些香粉,提前揣在身上,以防万一?”
素沃点点头,并重述着当日,为自己辩解的话:“听闻此香料,是主上费了许多功夫,特别精制出来送给虞主子的,如此罕见仅有绝非寻常妆粉可比。奴婢因想着或许可以除去脸上这块黑斑,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不敬之罪,望主上和虞主子恕罪。”
她一顿:“那天,当着一众人,我便是这样解释的。如此,他们只会拿我当贼,而不会察觉房里是不是多了什么。”
我细琢磨了半晌:“香粉有味道,你就算偷出去,也很容易被发现。适才她们有句话说得没错,这个理由确实站不住脚,紫虞房中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你为何不选别的?”
素沃浅答一声:“主上那日也是这么问的。他说,香粉有气味,就算偷出去抹在身上,怎么能够保证不会被人闻出来呢?”
我愣一下:“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她道:“奴婢是干粗活的,鲜少有机会能见到主子,平素往来之人大多也都是干粗活的,除非虞主子的近身侍婢否则旁人通常很难察觉出来。加之香粉气味本就幽淡,奴婢也不敢一下子偷取太多,每日只消用一点点便更不易察觉。何况,做着粗活的人,常年身上不是土就是灰,想要掩盖那点香味实在太容易了。”
我仰眸环望着四周:“还真是巧舌如簧,经你这样一说,扶青就信了?”
素沃垂首应了句:“无论主上信还是不信,只要奴婢所言有理,他自然无话可说。”
我漫不经心点头哦一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你情急之下,用来搪塞扶青的借口而已。我还是很想知道,紫虞房里诸多值钱的东西,你为何不选别的却偏偏挑中了香粉?”
附又问道:“那盒子香粉,是扶青精制出来,单送给紫虞一人所有,因此气味也是独一无二的。不论在谁看来,偷取这样的东西,都绝非是明智之举。你哪怕闭着眼睛随便捡支钗子,都比拿香粉更有说服力,为什么选择香粉?”
她始终压着蚊子般的声音,两只手蹭来蹭去,娓娓道:“其一,无论选择金银财帛还是朱钗翠环,但凡虞主子房里有的,库中保不齐都有,甚至更多。放着满库奇珍异玩不偷,却要自涉险境往虞主子房里钻,这样不但风险更大连罪名也更大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续道:“其二,自打我踏进映月楼,就算没有千年也有数百年不止了。倘或有心觊觎旁的东西,为何一早不偷,偏要等到这几日才去偷?唯独那盒香粉,是主上不久前赠予虞主子的,选择它从时间上来看也更合理。况且我与旁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身上连条手串都藏不住,还能藏住别的珠宝首饰吗?”
再续道:“其三,别的东西虞主子都不在意,她越不在意就越容易对我起疑。而香粉是她最为珍视之物,只有打香粉的主意,才能让虞主子生气。她一生气,便无暇怀疑我的动机和目的了。”
这么些理由,不知星若听到了,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我侧身斜眸向她扫去一眼:“你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因此所求注定不能如愿。”
素沃猛然抬头错愣许久:“什么所求?”
我故作沉凝的神色,食指抵着下颌,愁思良久:“她们曲意逢迎,你另辟蹊径也不差啊。身在映月楼不得志,被人冤枉被人欺负,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以为只要趁我跌入谷底的时候往上凑,等扶青的火气消了,我就能把你从映月楼捞过来,助你脱离苦海,算盘打得可真响。”
她加重呼吸,一点一点红了眼眶,泪水却固执得不肯掉下来:“我从来没有利用姑娘的意思……”
不听素沃说完,我从容轻踱几步,手心搭搭扣着鞭子,对她的委屈置若罔闻:“你偷盗香粉被当场捉住,又天生一块惹眼的黑斑胎记,这些都足以令扶青留下深刻印象。既然扶青留你一命,紫虞暂时就不敢伤害你,但将来时日长了,难保她不会对你怎么样。尤其是今天,那几个人在我这儿吃了亏,回头必定添油加醋闹到思琴那里去,思琴一旦知道,紫虞迟早也会知道。身为映月楼的侍女却竟背着主子,和碧滢小筑往来交集,就算紫虞不能杀你,也会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你。”
我径自将手串摘下来,抓住她一只腕,套上去:“映月楼暂时不要回去了,带上这手串去找我师父柏无暇,就说我托付她收留照顾你。师父虽然被禁足,但凭她的能力和本事,无论是寻个安生之地给你,还是从紫虞手中保下你,都不会太难。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了,只当是对你送草药,送吃食,和偷放瓷瓶的报答。离开碧滢小筑,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谋求姑娘的报答,而是因为我想做,我愿意做。倘因此惹来姑娘的误会,我宁可不要这手串!”
素沃含着眼泪连连猛力地摇头,抬手就要扯下那串珠子,被我一把摁住了:“你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博一条出路吗,现在出路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别说扶青不会再理我,就算将来他真的气消了,又重新待我如初,我也不会把你从映月楼讨过来的!”
她僵站在那里,像一株枯死的槁木,眼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姑娘……”
我冷眸,背转过身,不愿再看她:“滚!”
说完合上眼,再也无话。直至急冲而出的脚步渐行渐远,我才舒气回眸,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静望了许久。
一只老鼠,每日苟全在世上,能活多久全看猫的兴致。既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别人,它就是个废物。
走吧,远离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啪、啪、啪、啪——
耳边骤然传进清脆的掌声,白衣者沿廊前的短阶,一步一步走下来,拊手拍了拍:“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啊。”
随后在我身旁驻定:“既然当日,连主上都不杀她,那么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虞主子就不会也不敢伤她性命。但,她若死在这儿,那便是意外怨不得旁人了。姑娘用心良苦,将她赶出这危殆之地,是担心在下会对她做什么吗?”
“…………”
我实在没什么心情理他,便仰着头端看远处,一句话也不说。湛蓝的天空中,悠悠浮过两片云,一片像马,一片像鹰。
白衣者闲然问道:“名为偷香粉,实为放瓷瓶,姑娘不妨猜一猜,虞主子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嗤了嗤:“那只是个普通的瓷瓶子罢了,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你就算告诉她,又如何?”
“你说瓷瓶里什么也没有,就真的什么也没有?谁能够证明呢?”他皱着眉头开始装傻,“是由姑娘作为指使者出面证明,还是让那放瓷瓶的丫头,自己给自己证明?”
从前我只当这条蛇心狠手毒,却没想到,他竟这么不要脸:“你,无耻!”
只见他双手端于胸前,一副气定神闲的优雅做派,将无耻两个字充分发挥到极致:“反正东西是你们放的,只要虞主子发现了瓷瓶,往里头搁上一些毒烟毒粉,再化个病妆吐点儿血晕一晕……届时事态就会演变成,你因不甘被主上冷落囚禁于此,便用手串买通映月楼的侍女加害虞主子。我虽不知主上会如何处置姑娘,但那个丑丫头背主忘恩,必然是活不成的。就算柏无暇,能从虞主子手中护住她,难道还能从主上的手中护住她不成?”
我听得血气上涌,厉目甩去一鞭,被他躲开了:“卑鄙!”
他踩地一点,纵身跃进了风里,嘴角咧出狂妄的笑意:“无耻怎么样,卑鄙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个坏人,姑娘难道今天才看清楚吗?”
院中景致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略微一个晃神的功夫,大雪如雨帘般落下,皑皑直达天际。
我隔着重重雪幕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伸手接一把雪,倾掌洒了下来,化成数十个精兵猛将,严阵以待:“咱们玩个游戏吧。”
又道:“这些‘天兵’会以雪为屏,以山为障,藏身于你所能见到的、以及见不到的各个角落。只要姑娘能在天黑之前,把他们全部找出来,瓷瓶之事,我可以保证,绝不向虞主子透露只言片语。”
白甲披身的精兵列阵在前,整齐划一凛凛而驻,与天地同色。
我退后半步:“如果找不出来呢?”
白衣者略一抬手,不慌不忙打个响指,列阵的兵甲冲天而上,光芒如流星般坠散四方,于冰山雪岭间隐没了踪迹:“没有如果,你必须找出来,而且一个都不能少。”
他衣带翩跹,眉眼含笑,凌驾云天之上,像极了普济众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然,就算像极了神,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煞神:“否则,那个丑丫头,会被我大卸八块,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我讨厌他这副居高临下的气势:“玩人命游戏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摆出无害的样子,如同初见那日,笑影之下,极尽残忍:“没什么好处,就是觉得,每天打你都打烦了,想换个花样解解闷儿。”
我原模原样还了他一笑:“拿人命做赌注给自己解闷儿,只用一个婢女当筹码,岂不是很无趣?”
白衣者喜闻乐见:“你想加注?”
我颌首:“我若是不能把那些兵将都找出来,便自甘卸下所有的尊严,受尽折辱而死。”
他好奇问:“若是找出来了呢?”
我目视着天上,眺向他的脸,一字一句:“要么让你主子跪在我面前认错,要么我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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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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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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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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