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与眠>第 141 章 白雪恰似人
  “暗负无穷人不到,令人慷慨亦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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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庭的北部坐落着隔离泠寒北国的高山,也是锡庭最北部的国界。从这里望去,万里高山皆为银色点缀,十分美丽。

  “多么美丽的一幅画。”站在国界边的唐蓝可喃喃自语,他撑着剑在雪中坐下。无论外面的天气如何,这里永远是漫山白雪。他本来说要回家,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他还是想回家,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来到这里,坐一会儿。

  他快死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其实他早该死了,只是坚信的仇恨让他活到了现在。知道那些事确实对他来说太过残酷,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生存至今的意义。而这被白雪覆盖的高山,和他一样。

  说起自己,唐蓝可总是话语缺缺,似乎什么都讲不出来。在他注定要作为极意剑道的弟子出名的时候,或许关于他的事迹就已经确定了。他五岁就能背过三十多种剑法?没人在意。他七岁的时候在农田里干活还能自己修炼到出海?没人关心。他是个天才这件事,除了年长的他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

  六岁的时候,他在自己家的柴房里画了一个圈。爹娘只当他是在玩耍,而那其实是个传送圈。小时候的他只想在干完农活之后早点回家,能够碰碰脚就背着稻谷站在自己家的柴房之中。于是他在欣赏雪景之后站了起来,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脚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圆形的图画,之后碰了碰双脚。

  下一秒他就站在了一堆干柴之中,这间柴房非常小,小到他堪堪能坐在一堆柴火之上,收紧双脚抱着自己。可笑的是他一直都能回到这里,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告诉自己已经无家可归,却在将死之际选择了回家。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一言不发,抱着自己。直到门缝中透露进来的丝丝光线暗了下去,柴房变得一片漆黑,外面才响起零星的脚步声。唐蓝可缓缓抬起头,外面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听不清。一直等到那声音完全消失,他才慢慢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把剑留在了柴房中,脱下外衣,只穿着单衣来到了外面。

  这个原子不是很大,就是非常普遍的农家小院。柴房旁边就是这家人生活的屋子,也是唐蓝可度过童年的地方。窗户透露出明亮的烛光,里面有两男两女在讲话,是他的爹娘和姐姐弟弟。从前他每次回家都会受到在这些人的迎接,那日子在两年前戛然而止。他又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穿着单衣的他浑身都冷透了。他似是在等这气温将他脑中的思绪全部冻结,才去敲了门。

  “是谁?”明快的声音传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打开了门,她和唐蓝可长得很像,却又缺少了唐蓝可的精致,只是一个普通人。女人的神色在看到他的瞬间变得十分惊恐,甚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回来了!爹!娘!他回来了!”女人尖叫着向后退着,一堆中年男女应声跑了出来。唐蓝可在这期间一直没有向前,甚至还后退了一步。那对中年男女拿着锄头和铁锨冲了出来,和唐蓝可在院子里对峙。

  “爹,娘,我回来了。”唐蓝可低垂着眼眸说。

  “你这个魔鬼!从我家里滚出去!”男人大吼着,将一家老小护在身后。

  “我的复仇结束了,君与眠不会再找我,所以我回家了。”

  “你不配直呼神的名字!他守护着我们,而你!”母亲手中的锄头往前伸了几寸,几乎怼到了唐蓝可的脸前。

  唐蓝可对这句话不可置否。

  “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敢回到这里。”父亲握紧了手中的铁锨。

  “这院子是寄钱回来建的,我刚到极意剑道不久的时候,你们说我都已经在门派里了,一定攒了不少黄金吧。但你们没想到极意剑道是个很小的门派,我作为门派弟子出去走镖,甚至替人比武,才攒了钱寄给你们,建了这座院子,比原来的大多了吧。”唐蓝可环视着周围说道。

  “滚出我家。”男人有些怯懦地向后退。

  “严格来讲,这里是我家。”唐蓝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疲倦了。“你们进去吧。”他如此说道。

  “爹。”姐姐拽着父亲的袖子,这家人就这么在胆怯之中退回了屋子里,关上门,落了锁。

  那声清脆的声音似是击溃了唐蓝可的理智。

  “我要死了,爹!我要死了!你明明看到我快死了!可你什么都不做。你唯一喜爱我的时候,只有极意剑道的那些人花三两银子把我买走的时候,三两银子而已,你们觉得从此以后这个从来没有得过你们喜爱的书呆子孩子能够成为你们的指望了。”唐蓝可开始大喊。“我每次带着钱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很高兴吗!说你们一直觉得我能做成一番事业!”

  屋子内无人应答,寂静一片,甚至连灯光都熄灭了。唐蓝可气愤地冲到门边,伸手拍着门。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只想死在家里!躺在我幼时的床上,和我的的家人一起死!我想有一场葬礼,连这都配不上吗!”

  他始终没有打碎那扇门。

  “恨死了,我恨死了,但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唐蓝可脱力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狠狠地捶着地面。“这一切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从出生开始,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有着多么美丽的一颗心啊,因为他善良,才会在认定自己错了之后如此自责。因为他善良,才会在修塔的时候成全了君与眠,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路选择真理。可他怎么就这样变成了一块烂肉。

  片刻之后,唐蓝可爬到了柴房中,他坐在一堆柴火上,手中升起了一团火焰。那团火焰跳动着,仿佛他的心脏。而在静默良久后,他还是熄灭了火焰,捡起了那把从荣华城拾来的剑,刎向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洒在木柴之上,剑掉在了唐蓝可的手边。叮当的声音引来了屋内人的注意,他们跑出来,看到了成为尸体的唐蓝可。女儿惊恐地跑去报官,在这之间,一家人都冷冷地看着尸体,直到那天才青年彻底陷入寒冷。

  唐蓝可死了,消息一路传到了荣华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君与眠沉默了许久。

  神女已经数年未曾现身了。

  许久见不到原来世界的人,君与眠会产生对自己的质疑。他能很清晰地区分原来世界与现在世界的差异,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尹兰。虽然梦里总有声音在蛊惑他,或许尹兰才是一个梦,现实中的他早已死在了年幼时某个修炼的平常日子,而这一切不过是他在临死前自己编织的幻想。

  但他还是会质疑,因为上辈子那么苦,却有尹兰。这辈子无所不能,却孤身一人。他会思忖到底哪个世界是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有那一直陪伴着他的林当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坚定自己的本心。在这里只是游戏的时候,他对一切都无所谓。而当这里具象化,他开始考虑是否要在这个世界待三百四十年,送自己的二哥往生。

  在他对着二逍和君南靖哭诉之后,他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见自己的二哥。他总是远远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医士走进君南佑的房间,然后摇着头走出来,说他无药可医,或是说自己无能。

  值得庆幸的是,神女赶在君与眠崩溃之前现身了。君与眠十分想念她,不顾一切地与她拥抱,却发现神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老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削了?”

  君与眠在拥抱神女的时候能够感觉到神女的骨骼,而她原先傲人地丰满曲线已消失不见,现在的她看上去十分疲倦瘦弱。

  “我被抓住了,如果不是我早已把一部分神力留在了这里,你永远都看不到我了。”神女和君与眠一起坐在房顶之上,就像她每次来的时候一般。而如今她已不再风光,甚至看上去即将要消失了。

  “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我成为了神,您才会虚弱?”君与眠焦急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种半路出家的神取代,当时天下那么多神,谁都没能代替我的位置!”神女生气地盯着君与眠,似是君与眠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纤弱的手臂抓起君与眠的领子,却无时无刻不在颤抖。“别在我面前自大,小子。”

  而她没能说完自己气势汹汹的威胁就脱力倒了下去,君与眠接住她,慢慢把她放到房顶上坐着。她深深地喘息着,神情慢慢变得十分落寞。而君与眠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神女这样的神情。一向强大的人一旦展现出软弱,就会让人十分恐惧,好像没有了指望。君与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小心地在神女旁边单膝跪着,眼含悲伤地看着她。33ýqxsś.ćőm

  “别同情我。”神女冷漠地与他对视。“我是自愿落到这个境地的,只要你能赢,我根本不在乎。”

  “您会死吗?您太虚弱了。”君与眠战战兢兢地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世界的我,大概是快死了。可能很快我就要消失了,我需要持续不断的神力供给,而现在那边的我被禁锢了,神力无法输送,我是快死了。”神女再次深呼吸后平稳了自己的心绪。“不过还好你已经成为神了,只要再强一点,你就能回去了。”

  “我正想问您,为什么我还没能回去?我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神了。”君与眠问道。

  “这个世界的神什么都不是,君与眠。现在我也是这个世界的神,而我还没有被取代,证明你只是神系的一部分。你现在还是没能掌控这个世界的所有暗面,对吧?你还没有,所以你没有成为严神。你体内的是严神神格,你要成为严神,要变得更强。”神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你那二哥君南佑的事情烦恼,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动摇了,不然我会立刻把这个世界毁掉,你去和你二哥一起做游魂吧。”

  这时候的君与眠突然想起来莫茉,莫茉的一部分灵魂还在这个世界,为什么神女竟然没有一点察觉?他突然浑身冰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这件事。

  “你在想什么?”神女看穿了他的慌张,犀利地问道。

  “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二哥罢了。”君与眠最后选择了缄默,他没有说出莫茉的事,他记得这个神女是忘却了一切的。而他作为这个世界的神,也完全无法在莫茉不愿意现身的时候察觉到他。

  “别想着救他了,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老师,我原来世界的的二哥在哪呢?我对他只有小时候的记忆,而在很早的时候他和大哥就不见了。君诚携说他们死了,我也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作为锡庭的罪人,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君与眠想起那个场面还是不寒而栗,是让他更加服从君诚携的起因。“好像我们家从来都不存在那两个人一样,他们被抹去了。难道他们只在这个世界和皇帝陛下是朋友吗?”

  “二逍是很聪明的,君与眠。他是我的学子,非常优秀。你的两个哥哥没有死,二逍甚至把他们藏到了连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叹为观止。”神女说起二逍,脸色倒是变得十分健康。“谁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呢,不过他们一定还活着,毕竟君南佑根本不会死。”

  “是啊……”君与眠看着君家宅子的方向,现在那里面只有他们三兄弟和母亲了,君诚携早已经不在,而他已经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之中。

  “这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了,所以我要说明白。你不需要怀疑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到底谁真谁假。等世界崩溃的时候,就由不得你想了。”神女说完之后就消失在了天地间,君与眠习惯于她的突然消失,自顾自地坐在原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是一个能藏住秘密的人,但不是一个擅长处理自己心事的人。每每想到自己二哥陷入病痛中的苦难,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生哥哥。但是神女说的是对的,即使他一直待在这里,这个世界也会崩塌。那个世界的人会渐渐遗忘自己,那些记忆根本就不能支撑他到三百年以后。这些悲剧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无论是唐蓝可还是自己二哥,都是因为他过的好了才会活在不幸之中。

  但躲藏终究没有任何意义,他在这一刻想到的唯一能开解自己的人也只有君南佑了。他必须去面对自己害的人,获得谅解,或获得仇恨。

  而当君与眠终于决定去见自己二哥并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身边散落的一些红蓝色的龙鳞。那些龙鳞属于神女,是她作为神的证明。君与眠轻轻将那些龙鳞捧起来,握在了手心里。神女快要死了,昭然若揭。君与眠无法抵挡这个过程,只能看着她凋零。这是神女第一次经历死亡,她对此似乎没有一丝感慨。

  一切都在慢慢逝去,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君与眠的命。时间从未如此清晰地和他打照面,好像在试图裹挟他一样,片刻也不肯放松。

  君家的宅邸和从前没有半分区别,原来长久以来,这里早就成为了他印象中的家。君与眠推开君南佑的门,卧床的男子正被侍女侍奉着喝药。看到走进来的君与眠,君南佑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他还是君与眠熟悉的那种淡漠的样子。

  君南佑微微颔首示意君与眠进来,略显拘谨的弟弟做到哥哥的床边,侍女在行礼之后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晌午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离床榻的几寸距离戛然而止。

  “我从来没真的见过朝阳和夕阳。”君南佑突然开口。“每次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我都来不及享受,只能匆匆跳下悬崖。其实每次我都想多待一会儿,但为了不承受死亡的痛苦,我选择了苟且偷生。”

  但是君与眠没有接他的话,神低着头,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双手。

  “唐蓝可死了,二哥,他死在了家乡,没有葬礼,尸身被运到村子外烧了。”

  “死在家乡吗?”

  “也是,也不是。”

  握紧的双手已经被抓出了红痕,君与眠低声啜泣起来。他最近哭的很频繁,但他没有办法。只是那种没法保护任何人的无力感又回到了他身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神女如此愤慨,原来看着世界消亡又出现,真的会产生巨大的痛苦。

  “他是因为我才死的,是我害死了他啊。在原来的时候我就害了他,现在还是我害了他。他一生都因为我如此痛苦,你也一样。可你们都无罪,所以是没有我才会更好吗?是不是我就此放弃,我死掉,那个疯狂的神就会放弃毁灭这个世界,大家继续活着呢?”

  救世主的思想总是会在自己值得和不值得之间横条,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你绝不能放弃,与眠,你绝不能放弃。我知道这个世界让你疑惑,但我相信你,连二逍都相信你,他那么喜欢怀疑别人,却还是相信你。因为我们都认为既然我们是假的,真实世界不被吞没,我们才有活着得到可能。”

  “什么?”君与眠瞪大了眼睛。

  “你和我说过你遇到了一个人,即使世界消失了,在世界重建之后,他还是找到了你。”君南佑说道。“二逍说,如果你回到那里,能把这里重建,被你毁掉的一切就能够回来。”

  受到冲击的君与眠深深地喘着气,巨大的信息量让他反应不过来,却又能够从浅层上理解君南佑的话。

  “那个神之所以要建造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世界,不是因为怕自然法则惩罚,而是因为这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的世界,是她认为成功可能性最大的世界。不只是因为有你,还因为有我们。我们不是认命了,而是能够凑齐相同智慧,相同反抗精神的两队人,帮你。”

  “所以我不是孤身一人。”君与眠冲上去抱住了君南佑。“我不是孤身一人!”

  “是的,弟弟,你不是孤身一人。”

  君南佑尽全力搂住自己的弟弟,一刻也不肯放手。

  “这世界的人未曾放弃,所以我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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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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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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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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