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约定

　　那天晚上，剧院有演出。

　　为了方便布置演出场地，观众席入口的侧门没有锁，不时有剧院工作人员从侧门进进出出。

　　任意悄悄从侧门走了进去，坐进了观众席后排的一个座位里。

　　即使是白天，剧院里仍然一片漆黑。

　　舞台上，淡淡的白光下，演员们在排练节目。m.33ýqxsś.ćőm

　　从舞台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从舞台下往上看，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音乐响起，沈清在台上或是独舞，或是和一群舞蹈演员群舞。

　　沈清一遍又一遍地跳，任意就一遍又一遍地看……

　　终于，排练结束了，众人纷纷散去。

　　此时，沈清却走下了舞台。

　　在一片黑暗中，任意看到沈清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任意不知道沈清是何时看到了她，又如何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她。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沈清就坐在她身边。

　　“怎么，不开心吗？”沈清道。

　　“没……”任意道。

　　话一出口，任意就看到沈清正看着自己。一碰触到沈清的目光，她就有些心虚。

　　“你在撒谎。”沈清道。

　　沈清知道任意只要一不开心，就会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观众席里。但她不知道，任意不开心的时候，不仅会坐在黑暗的观众席，也会将自己蒙进黑暗的被窝里，甚至将自己关进黑暗的衣柜里……

　　记得乖乖死的时候，任意将自己关进黑暗的衣柜里整整关了一天……

　　“发生什么事了吗？”沈清问道。

　　任意将中考志愿的事告诉了沈清。

　　沈清笑道：“没关系，只要你想学，我可以一直教你跳舞。”

　　“一直是多久？”任意忐忑地问道。

　　此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像是十分渴望，又像是很怕失望。

　　“一直？”沈清有点意外，似乎没有想到任意会问这个问题。只是稍一思索，她便笑道：“一直就是一辈子！”

　　“真的吗？”任意的眼睛顿时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

　　“真的！”沈清点了点头。

　　任意开心极了，一直冲着沈清傻笑。等她傻笑够了，她突然伸出了自己的一个小拇指，一脸严肃道：“那我们拉钩！”

　　沈清笑了，伸出自己的一个小拇指和任意的小拇指勾到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任意道。

　　看着任意那孩子气的模样，沈清一下子忍俊不禁又笑了。

　　此刻，沈清并不知道，那只是一半童谣，另一半任意没有说出口的童瑶是：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下等三年！

　　那一年，任意十五岁，沈清二十二岁，她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却用这样孩子的方式定下了一生的约定……

　　***

　　那个暑假，是任意在舞蹈班的最后一段时光。整个暑假，任意都比以往更用功地练习舞蹈。暑假汇报演出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任意心中的一个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了。

　　那段时间，沈清一直都在为舞蹈班的学生排练暑假汇报演出的节目。

　　一天，排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学生们都在舞台上玩闹，任意一个人悄悄走出了剧场。

　　出了剧场后台的门，她在剧院大楼的走道里找到了沈清。

　　此时，沈清正站在昏暗的走道尽头。那里有一扇窗，窗口的白光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渡上了一层佛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即。她站在窗口望向窗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任意悄无声息地走到沈清身边，夏日温热的风将沈清的长发吹起，几根发丝扫在了她的脸上，那种微微酥麻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此时，任意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希望这一刻能继续下去……

　　沈清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突然转过身来。

　　任意吓了一跳，终于从那种感觉中抽离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沈清笑道。

　　任意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事找她。

　　“沈老师，我想和你一起排练一个舞蹈在汇报演出上表演，可以吗？”任意道。

　　尽管一直以来，任意和沈清私下经常会一起跳舞，但她一直期望有一天能在观众面前和沈清同台演出，这是她从一开始进入剧院学舞蹈就有的心愿。

　　“这……”沈清似乎有些为难。

　　舞蹈班里的学生很多，如果她只和任意排演舞蹈，可能会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作为老师，她不能太过厚此薄彼。然而，转念一想，这是任意在舞蹈班的最后一个汇报演出，她又有些动摇了。

　　经过一番考量，沈清点了点头，道：“可以！”

　　“太好了！谢谢沈老师！”任意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飞快地向剧场跑去。

　　看到任意离开的背影，沈清笑了。

　　在沈清的印象中，任意这个学生一直很沉闷，难得见她有这么开心的时刻。因此，哪怕自己忍受点抱怨也是值得的。

　　***

　　在一个盛夏的夜晚，汇报演出如期而至。

　　舞台下坐满了观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任意和沈清登上了舞台。

　　当《化蝶》的音乐响起时，任意和沈清开始表演经典舞蹈《梁祝》，任意扮演梁山伯，沈清扮演祝英台。虽然她们之间身高相差一大截，但两人配合默契的舞姿还是很快将观众代入了剧情里，甚至几乎没有观众发现在台上表演《梁祝》的是两个女舞蹈演员。只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又会作何感想呢？

　　这一出《梁祝》，任意和沈清跳得缠绵悱恻。到了最后化蝶的部分，两人如同两只蝴蝶一般在舞台上飞舞起来，看得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

　　那是任意和沈清第一次同台演出，不枉她为了这个心愿辛苦努力了三年……

　　***

　　中考成绩下来了，任意顺利地被平宁一高录取了。

　　开学报名的那一天，夏日的余温尚存。

　　远远地，任意就看到校门口围了许多人。当她走近了才看到校门口的外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的红榜，而那些围观的人大多都是高一的新生。

　　那张红榜是高考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高上一届所有考上大学的学生名字。大红色的纸、金色的字，满墙熠熠生辉。

　　虽然红榜上的名字与这些新生无关，但他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人群已经将红榜围得水泄不通，任意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看榜单。只是，那猩红的颜色多看了几眼便让她感到一阵头晕。于是，她闭上眼睛缓了一缓，转身走进了校园。

　　一高是平宁县唯一一所重点高中，每年全县的文理科高考状元几乎都出自这里。县教育局为一高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无论是一高的教学环境，还是师资力量，都是全县高中里最好的。

　　学校很大，里面有好几栋教学楼都是新建的，甚至还有一栋县里其他高中所没有的天文馆。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和任意记忆里破旧的小学、中学很不一样。这样焕然一新的环境让任意感到十分陌生，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校园的人行道上到处悬挂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高考标语，比如：“十年寒窗苦读，六月一朝梦达”、“要想成功，必先发疯，今日疯狂，明日辉煌”、“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高考，离她还有很远。然而，高一还没开学，她就感受到了那种狂热的气息……

　　***

　　新学期第一天，高一一班的学生整整齐齐地坐在教室里。

　　上课铃声响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到了讲台上。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严文彬。”严文彬自我介绍道。

　　高一共有十六个班，其中一班和二班是重点班，而严文彬正是高一一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严文彬今年三十多岁，相貌普通，除了瘦高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为他平添了几分斯文之气。

　　按照一般的开学流程，新学年伊始就要选班干部了。

　　由于竞选班干部的学生比较多，在竞选选课代表时，严文彬采取了出题的方式进行考察。

　　当选到数学课代表的时候，杨文彬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道数学题，然后坐到了讲台旁的一把椅子上。

　　那是一道比较难的数学题，超出了中学数学的范畴，很多学生都败下阵来。

　　最终，只有一个学生解出了这道题。

　　解出这道题的是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看起来很腼腆，一直低着头站在讲台上。

　　严文彬激动地站了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月珍。”女生小声答道。

　　严文彬高兴地拍手道：“好！就是你了！”

　　女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片红晕，双手不知所措地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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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干部选举继续进行中，整个教室里一直热闹非凡。

　　任意的高中生活就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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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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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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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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