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新生的欢乐盛宴,台上表演节目的大多都是新生,台下坐的也全是新生。
整台晚会节目很丰富,有表演唱歌、跳舞、乐器演奏的,有表演朗诵、相声、小品的,甚至还有表演魔术、杂技的,这些精彩的表演引来了阵阵掌声和欢呼声。只是,偶尔灯光从台上扫到台下,却让人不由得感慨:虽然台上台下的学生同在一所学校,但看起来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看着这些同龄人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真的让任意大开眼界。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很平凡。虽然她会跳舞,但自认舞姿并非出类拔萃。此外,她本身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之所以喜欢跳舞也是因为沈清,她只想和沈清一起跳舞。
随着迎新晚会的结束,一切热闹喧哗都过去了,新生们的大学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任意渐渐明白刘巧娟为什么会发疯了。
刚来到长丰市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面对一排排高楼大厦、拥挤的人群以及街上堵塞不堪的车流,任意总是会不由得想起那个个子矮矮的羞怯的女孩。
不知道当年刘巧娟来长丰市参加数理化竞赛时,看到这一切是什么感觉?任意只觉得巨大的陌生,这种陌生让她感到恐慌,仿佛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这座城市吞噬,又或是步子稍微慢一点就会被这座城市抛弃。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电梯面前,看着电梯门一开一合就是不敢进去,因此被旁边的一个女孩讥笑。还有第一次喝咖啡,第一次去网吧,第一次……
任意的家境一般,但母亲总是给她最好的。所以,此前她从不知道自己和贫困有什么关系。然而,当一张印着“贫困生”三个字的表格发到她手里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在这个城市里,她就是贫困的。
那天,任意是在教室里领到的表格。当时,领到表格后,她有点惊讶。于是,她顺便看了看其他几个领到表格的同学,他们大都低着头捂着表格的表头,似乎怕被别人看见。任意明白他们的难堪,因为那样的难堪她也感受到了,虽然她以前从未为自己的家境感到难堪过。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个东西本身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拿来和其他东西做比较。人们似乎对这种比较的游戏深恶痛绝,又似乎乐在其中……
任意将目光收了回来,那是一张贫困生申请助学金的表格。如果表格通过了审查,就可以领到一笔助学金。于是,她拿起笔将表格填完交了上去。即使她知道母亲无论如何都会供她上完大学,即使她可以拿到奖学金,但只要这笔助学金可以给母亲减轻负担,她就会去争取。
交表的时候,任意留心了一下,发现贫困生里大多数都是农村的学生。这让她想起了,当时在电梯门口,那女孩叫她“乡巴佬”。与此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她的外婆……
***
外婆家在乡下,小时候母亲常带任意去外婆家玩。
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整个村庄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家家户户的土屋挨在一起,村里的人也大多都是亲戚。村庄外面有一段年代久远的土城墙,只是在岁月的摧残下土城墙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每当夕阳的余晖洒在土城墙上,高低不齐、坑坑洼洼的墙面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那时候,每次去外婆家,任意都是欢喜的。
外婆家的表哥、表姐们都很喜欢她,不管干什么都会带上她,而她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春天,田里的麦苗刚长出来了,鲜嫩得如同小草。远远望去,整个田野好像一片青草地。只是,走近了细看之后,就会发现田地不仅有新生的麦苗,也有杂草和野菜。
表哥、表姐们曾带着任意去田里挖野菜,一群小孩子胳膊上挎着藤条编织的菜篮子,手里拿着铁铲子,热热闹闹地来到了田里。
田里的野菜分为很多种,有荠菜、米毫、灰菜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每当碰到不认识的野菜时,任意就会问表哥、表姐,大家有说有笑地蹲在田里挖野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他们满载而归后,就会把篮子里的野菜都交给外婆。然后,外婆会把野菜洗干净,用开水焯一下,封进坛子里做成浆水菜。这种用野菜做成的浆水菜,吃起来特别的酸爽有嚼劲,而且还有一股清香之气。除此之外,有时候外婆也会将野菜做成菜饼,搭配着用盐、醋和香油调成的蘸汁,吃起来也十分的美味。彡彡訁凊
夏天,无论白天或黑夜,知了一直在树上不知疲倦得叫个不停。
白天,孩子们或是要上学,或是要做功课,或是帮家里人干活。终于,到了夜晚,就是一群孩子疯玩的时候了,表哥、表姐们经常会喊来村里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捉知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种着很多树。这群孩子们几乎人手一个手电筒,许多道白光在树影之间摇晃,为夜色平添了几分神秘。
其实,他们要捉的并不是在树梢嘶鸣的知了,而是还没有变成知了的幼虫。
在乡下,大家都把知了的幼虫叫“牛犊”。之所以这么叫,大概是因为知了的幼虫无论从颜色还是外形上都很像刚出生的小牛犊吧!
捉了牛犊,可以回家炒了吃,也可以卖出去。一到夏天,每隔一段时间,村子里就会有人来收牛犊,包括牛犊变成知了后所褪下的壳。那些人大多会骑着自行车,车后座捆着一个麻袋,沿路扯着嗓子喊道:“收牛犊了!谁家有要卖的牛犊……”据说,他们会将牛犊卖给城里的大饭店做菜,而牛犊壳则卖给城里的药店入药。
大部分牛犊都在地下的洞里。表哥表姐们捉牛犊很在行,只要看一眼洞口的大小,就基本能断定这个洞里有没有牛犊。如果断定洞里有牛犊,他们就会用筷子或者棍子等东西将洞口扒开,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小桶里的水灌进洞里,不一会儿牛犊就会自己从洞口爬出来,被他们装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还有一些牛犊,在快要变成知了时,会提前从洞口出来爬到树上为褪壳做准备。这时候,只要眼睛够亮,就可以轻松地在树上将牛犊捉住扔进袋子里。即便没有捉住牛犊,至少也可以在树上捡到牛犊壳。
就这样,他们一晚上捉了很多牛犊和牛犊壳。
秋天,玉米丰收了,大人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让孩子们帮忙。
通常掰玉米、扛麻袋等重活都是大人们做,孩子们只需要拿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剥玉米衣,并在大人们往架子上架玉米时搭把手就行了。
对孩子们来说,与其说是在干活,倒不如说是在玩。
任意喜欢在剥玉米衣的时候,将玉米樱整理起来包在玉米衣里做成洋娃娃。有时候,她还会将用玉米樱做成的洋娃娃的头发编成好看的辫子,甚至给洋娃娃的脸上画上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这么打扮下来,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洋娃娃,但也别具一格。此外,她还会拿着自己做的洋娃娃和别的女孩的洋娃娃一起过家家……
冬天,下雪了,整个村庄都被雪包围了。
院子里满是积雪,表哥、表姐们带着她一起滑雪、打雪仗、堆雪人等等。
由于她年龄小,每当滑雪的时候,表哥、表姐总是会递给她一条围巾。她抓着围巾蹲着,他们则各拉着围巾的一角在雪地上向前奔跑。就这样,她蹲在雪地上不用出什么力就能轻松地滑出去老远……
还有村里那个破庙,村头那口老井,村外面那条小河……
外婆有好几个儿子,但只有母亲一个女儿。从小母亲就是备受外公和外婆宠爱长大的,这份宠爱自然也延续到了任意这个外孙女身上。
至今,任意仍记得那个夏日的夜晚,外婆在衣领后面插了一把蒲扇,然后一手拎着两把小靠背椅,一手拉着她朝城墙边走去。
到了城墙边,外婆将两把靠背椅放下,自己和任意都坐了下来。
只见外婆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窄窄的牛皮纸包裹打开了,里面是一根又长又直的麻花。彼时,物资普遍比较短缺,一根麻花就是就是很好的零食。而外婆之所以如此偷偷摸摸,不过是因为家中孩子众多,她无法兼顾到每一个孩子,只能把这个零食给了她最疼爱的外孙女。
“意儿,快吃吧!”外婆笑呵呵道。
借着月光,任意看到了外婆脸上满脸的皱纹,她笑得是那样的慈祥。
于是,任意接过麻花吃了起来。
外婆看着任意吃完了麻花,接着她像往常一样边摇着蒲扇边给任意讲故事。
外婆没读过什么书,但肚子里却有很多故事。那些故事都是她听别人讲的,亦或是看戏时记下的。
小时候,外婆给任意讲过《狼来了》、《封神榜》、《杨家将》、《梁祝》等许多故事。
任意是一个爱听故事的孩子,即便有的故事外婆已经重复讲了很多遍,她依然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那晚,漫天的繁星下,无边的旷野里,城墙边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切融化在静谧的夜色中,犹如一幅深沉而又隽永的画……
多年以后,那画面一直深深地印在任意的脑海里。
后来,外婆去世了,任意便很少去那个村庄了。
再后来,任意去到那个村庄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城墙已经被推倒了,家家户户的土屋都变成了钢筋水泥的楼房,院子里的树也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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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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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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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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