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桥好紧张,但是他不说。
计划被打乱了,沈孟桥甚至提早把第四封信寄了过去,但阮湖还是不声不响的。如果直接拒绝那也罢了,但、但是这样一直没有回答,沈孟桥一颗心悬在空中放不下来,吃番茄薯片都不香了。
他都已经病急乱投医,跑去问沈建国,自己该怎么办。
沈建国沉默地喝着茶,听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沉吟了半晌,缓缓道:“我觉得……”
沈孟桥冷着脸:“你觉得?”
“我觉得,”沈建国继续喝茶:“你肯定是比我更了解阮湖的。”
沈孟桥:“是。那怎样?”
沈建国:“你猜猜他是怎么想的。”
沈孟桥:“我猜不准。”
沈建国:“对。那我肯定更猜不准了。”
沈孟桥:“……”
他板着脸送走了屁事没干疯狂喝茶还捞走了几袋好茶叶的臭老头子,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冷脸沉默了一阵子,差点咬着抱枕哭出来。
说到底,沈孟桥之前敢那么作,还是抱着“阮湖肯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这样的小心思,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得到自己理想中的回应,再加上其实本质还是个玻璃心,顿时心态崩了,恨不得揪着阮湖的领子嘤嘤嘤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又不敢。
阮湖这边倒不是故意吊着他,关键是之前的麻烦又找上门了,游霓又来了。在自己都快忘了这么号人物的时候。
这富二代公子哥虽然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的样子,但出乎意料地很执著,虽然联系方式都被阮湖拉黑了,依旧还是靠自己的本事联系上了。
……他找上了阮妈妈。
好脾气如阮湖都受不了,哪有这样的人?靠着自家做生意的关系,跟阮妈妈说,能不能把您儿子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想追求他——这是普通人脑子能想出来的事儿吗?!
于是现在阮家陷入了和之前沈家一模一样的状况,一片混乱;阮湖自己还没搞明白自己的性向呢,就被迫出柜了,关键是还不是因为沈孟桥,是因为这么个倒霉玩意儿,真是又气又无奈,实在是劳心伤神了好两天。
阮妈妈虽然有点伤心,但幸好这么多年下来阮湖一直没找女朋友,她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阮霸天反应更大了点,他始终觉得自家儿子咋看咋不像同性恋。但比起这个,他觉得更重要的是告诫阮湖离游霓远点:
喜欢男的就算了,要是带回家这么个憨批二世祖他还不得高血压气死啊。
阮湖:“……”
他总觉得爸妈想太多了,这才哪到哪啊。沈孟桥的事都八字没一撇呢,就惦记上见家长了。
二人都在纠结着各自的事,却在每天清晨时依旧微笑着打招呼,仿佛心照不宣一般,但实际上都在等着对方开口。阮湖就不说了,面对这事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沈孟桥更是不必讲,看他这么多年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样子,就知道嘴巴严实的很。
这可能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两人在擦肩而过的间隙,心里同时浮起了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模糊想法。
至于现在已经底裤被扒得一干二净的沈小萌,阮湖还是闲着没事会去戳戳他。知道了沈小萌是沈孟桥干的事儿,再想起之前恰到好处的回复和随机开启的互动模式,阮湖都能想到沈孟桥蹲在电脑面前臭着脸噼里啪啦打字的模样了——但是这两天沈小萌安静的很,按部就班的,戳他也没反应,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辜的AI了。
阮湖看着沈小萌圆鼓鼓的包子脸,还是牙痒痒。
自己就这么跳到这个圈套里了,不仅跳的可开心,还强烈要求倒贴钱,之前不给沈小萌氪金买衣服他还不高兴……不知道沈孟桥在那边是不是脸都笑裂了。
太过分了。
悄声无息又是一周过去,周五的下午,阮湖按往常那样处理好工作,有些疲累地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打卡回家。
沈孟桥这两天出差去了,说是明天回来。即使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了,他依旧坚持像初中女生那样每天跟阮湖报备,自己中午要去做什么,所以不能一起吃饭、晚上忙什么,所以不能一起回家……每一条信息下面都附着个热情洋溢的狗勾表情包,和上头冷若冰霜的文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阮湖也照着原样回信息,数着日子。沈孟桥回来那一天,正好赶上部门有新员工入职,惯例聚餐搞了个迎新会。
新进来的员工是个年轻女孩儿,能通过层层选拔进公司的,毫无疑问非常优秀;更难得的是长得也好,性格外向,看上去像是沐浴在太阳底下的一朵小粉花,给公司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阮湖到那儿的时候还没多少人,女孩子兴冲冲地,不认生,过来就打招呼了:“阮哥!”
姑娘初来乍到的,听到些风言风语,说老板很凶,还有些害怕。阮湖笑着和她解释了几句,说着说着,这姑娘的声儿突然没了,再一看,沈孟桥站在他侧后方,有些委屈地看过来。
阮湖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
实际上,沈孟桥现在并没有什么表情,让别人来看甚至会觉得他在生气,但阮湖就是能看出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下意识就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道:“沈总。”
沈孟桥闷闷应了声:“嗯。”
“这是新来的小唐……”阮湖摸了摸鼻子,道:“这是沈总。”
他这才注意到,新来的小唐姑娘眼睛都直了,直溜溜盯在沈孟桥的脸上头,转都不转一下。
沈孟桥去一旁拿东西吃,像是从飞机下来就赶过来了。等他走了,小唐才看着他的背影,如梦初醒道:“长这么帅,凶一点也没关系吧……”
阮湖:“……”
这就是颜控吗。不过确实,沈孟桥长得好这一点大家都承认,他也觉得。
“阮哥,”小唐问:“沈总结婚了吗?或者有女朋友吗?”
她的反应很正常,是一个自身具有优秀条件的女性对于优秀异性的正常了解欲,得亏她初出茅庐不懂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阮湖不由得有些失笑:“没有。”
“没有?真的啊?”
“没有。”
“那就好……”
姑娘继续活力四射地吃饭去了,阮湖站在原地,努力忽略掉内心深处的那么点不舒服。
-
淅淅沥沥的雨天,阮湖打完卡,正准备拿着雨伞出门。
外头阴雨蒙蒙的,按天气预报来说,这几天都是连绵的下雨,阮湖不太喜欢雨天,再加上心里藏着事,这两天心情有些不好。
公司大门已经没几个人了,他正准备撑伞,就发现旁边站了个傻大个,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阮湖:“……沈总?”
沈孟桥面无表情,冷冷道:“忘记带伞了。”
“……”阮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伞,发现沈孟桥的视线跟自己落在了同一个地方,意思非常明显了,堪称明示。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了伞:“那沈总跟我一起撑吧。”
阮湖的伞并不大,遮他一人绰绰有余,两个大男人就有点稍嫌小了,但沈孟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钻进了他的伞底下,两个人的肩膀亲密地挨在一起,随着走路衣料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气氛有些沉重,阮湖咳了一声,道:“沈总,明天也下雨,要记得带伞。”
沈孟桥不理他,话题转进如风:“新来的小孟,是你带吗?”
“?”阮湖立马纠正他的错误,反驳道:“那是小唐。”
“无所谓。”沈孟桥走路的步子放得很慢,阮湖也情不自禁跟着慢了下来,听到他在旁边闷闷地说:“怎么天天跟你说话?”
“……”
这话问的,跟什么似的。
阮湖没来由地有些不服气:“她都在跟我打听你的事。”
“我的事?”沈孟桥看样子并不在意谁的事,冷声道:“那问谁不好,天天问你做什么?”
“别人也不知道啊。”
“别人不知道就来问你了?”
阮湖下意识就回了嘴:“还不是我之前一直和你黏在一起……”
话没说完,却停了,他做贼心虚似的往外偏了偏脸,又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
沈孟桥噎了一下,也干咳两声,说:“没事。”
两人互相干咳以示歉意,然后又步调一致地齐刷刷红了脸,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肩膀倒是很诚实地始终贴在一起,直到停车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在一旁目击一切的无辜小唐:“……”
刚刚她特意过去问沈总是不是没有伞,要不要一起撑,原来沈孟桥说的“有”就是有阮湖的伞吗?
第二天,雨天,阮湖看着一旁眼巴巴的沈孟桥,道:“沈总,又没带伞?”
第三天,雨天,阮湖打开伞,无奈道:“来吧。”
第四天,重复。
……
第五天,在沈孟桥悄咪咪贴过来的时候,阮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崭新的雨伞。
沈孟桥:“……”
“沈总老是忘记带伞。”阮湖说:“这把放在公司吧。”
沈孟桥:“不要。”
阮湖:“?”
沈孟桥又掷地有声地重复了一遍:“不要。”
阮湖:“……”
他瞧着沈孟桥那张十分坚定的冷脸,默默把新雨伞塞了回去,打开了那把饱经沧桑的旧雨伞,沈孟桥又轻车熟路地呲溜一声钻了进来,紧紧贴着他的胳膊,冷道:“我来拿吧。”
阮湖给他新伞的目的也不是不喜欢沈孟桥贴着自己,只是这伞实在小,而且沈孟桥拿到伞柄就不撒手,恨不得把阮湖的头用伞包住,回回到家的时候右边衣服全是湿的,阮湖怕他一会又感冒拉肚子了,待会还得闹。
两人漫步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实际上这条路并不算太长,所以每次不说话气氛也不算太沉闷,只是今天沈孟桥像是突然有了些危机感,道:“去那边买点东西。”
他指了指对面的小面包店,之前二人去过的那家,最近好像又在做活动。
阮湖没说什么,跟着他往那边走了,街道上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雨景中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沈孟桥依旧在提心吊胆,但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还是习惯性凑到阮湖旁边来,连出差两天他时不时都要拿手机看看壁纸,看看阮湖皱皱的鼻子和笑眯眯的眼睛,就感觉心底泛起柠檬奶油似的酸甜味来。
等待其实很漫长,且令人心焦,就像软刀子割肉,想要停止等待的唯一出路就是主动出击,可沈孟桥等待了那么久,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赌不起。阮湖这个人,对谁都很好,这是优点,但对他来说在某些时刻就是缺点了——
他不知道阮湖对他的好是否独特,是否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享有。
说到底自己也是占了上司身份的便宜,像小老鼠似的一点一点钻进阮湖的个人空间:阮湖从来不拒绝他、阮湖很关心他……但这能说明阮湖也对他有好感吗?沈孟桥不敢确定。
按照阮湖的性格,没说破前仗着朋友身份还能任性地为所欲为;如果说破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阮湖从不会给不可能的人希望,会像他对任何一个追求者那样,直接拉开距离。
沈孟桥想着到时候自己哭唧唧地被阮湖拒之千里之外的情景,顿时脑子嗡嗡的响。
他兀自想七想八想东想西,伞越来越倾斜,雨水打湿了衣物,氤氲开来,整个右肩都快要暴露在雨幕中,却丝毫没有察觉。
倏地,伞柄被扶正了,用一种温柔却坚定的力度,以及同样温和的口吻,阮湖问:
“这么大人了,还天天在游戏里大哭大闹的。是不是?”
沈孟桥:“!!!”
完蛋了——
他缓慢僵直地转过头去,阮湖微微昂着脑袋看他,那双温柔的棕色瞳孔印入他的眼中,带着微笑,却忽略不了这股风雨欲来的隐晦感:
“一个月至少五次,发布不让我和全桐说话的任务。是不是?”
沈孟桥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阮湖温和地笑了笑:“每天让我六点半签到,然后一下就把勇气值扣掉一半,是不是?”
沈孟桥咽了咽口水,硬邦邦道:“……是。”
“互动模式里和我撒娇,动不动就生气,是不是?”
“……是。”
“故意不穿衣服到处跑,洗澡不关门,是不是?”
“是。”
“每天让我选衣服,我说你衣服丑就三天不理我,是不是?”
“是。”
“……”
沈孟桥被问得冷汗冒了一后背,头越垂越低,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到了阮湖小小的笑声,他问:“沈孟桥,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突然被叫全名,沈孟桥唰的起了身鸡皮疙瘩,如果有尾巴的话都已经夹得死紧了,他闭着嘴,不敢说话。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阮湖顿了顿,微微皱着眉,问他:“一句话也没有?”
沈孟桥屏声息气,实在听不出阮湖话中究竟藏着什么意思,张口结舌道:“我、我……”
沉默了半晌,他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叮”一声,面包店的自动门就打开了。
“到了。”阮湖的声音依旧温和,似乎带着点失望的意味,他垂着眼,把包里的新伞拿出来递给沈孟桥,抿了抿唇:“沈总,我先走了。”
沈孟桥:“……”
他望着雨幕中阮湖的背影,逐渐把眉毛拧成一个八字。
再迟钝也看的出来,阮湖好像生气了……怎么办?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要说什么才合适?他不明白……他刚刚说“我喜欢你”的话,阮湖会接受他吗?阮湖是暗示他说这个的意思吗?
不行,赶紧打电话问沈建国——
店员在柜台处看着门口神情急速变化的俊美男人,面色逐渐迷茫。
到底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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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湖回到家,在沙发上又沉默地坐了半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笨拙了,可刚刚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为什么沈孟桥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湖面色沉重地给铁蛋铲屎,脑内沈孟桥沮丧的脸在兴风作浪,惹得他心神不宁,差点把铁蛋的猫粑粑给铲到胖达的饭盆里去。
他在胖达不满的咆哮中满脸严肃,继续回到沙发上沉思。
沈孟桥一直不肯说。
但他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说了,而且还写信,写那么肉麻的信。
……但是他一直不肯说。
阮湖思来想去了半天,找到了此前一直被忽略的、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那自己说不就行了!
他忽的坐起身来,打算给沈孟桥发微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几个字眼就活活花了十分钟,手抖到几乎要发不出去,阮湖呆愣愣看着沈孟桥的猫咪头像,顿时好像理解了一些沈总的心情。
……说不出口!这还是发信息呢,发信息都发不出去……他不该怪沈孟桥的。
阮湖在沙发上坐了半天,还是一个标点符号都发不出去,就当他有些挫败的时候,突然一下锤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慢吞吞过去看猫眼,门口空无一人;再打开门,还是没有人;阮湖还以为是小孩儿恶作剧,结果关门的时候,拖鞋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粉色信封,静静地躺在地上。
阮湖:“……”
这似曾相识的作案手法,沈小萌,你这回是完全不掩饰了。
他把粉色信封从地上提溜起来,上头还染着一些雨水,里头的信纸也是粉色的,和沈小萌游戏里的几乎一模一样;里头的铅笔字也方方块块的像个小孩儿,阮湖顿时有些失语。
没想到沈孟桥的字还真是这样的,看来他练字是只练了个签名,平时签名的时候倒是龙飞凤舞……
他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但这封信却和沈小萌往常憋一大堆的习惯很不一样,内容只有短短的三行:
【给阮湖的信】:
「大学回来之后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
对不起,我对你撒谎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中规中矩,没有情话,也没有落款,阮湖看着那若隐若现的铅笔印子,隐隐约约看到了“喜欢”的字眼,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想着沈孟桥是不是也蹬着自行车火速逃跑了,拿出手机就给他播去了电话——
“啾啾”的电话铃声在楼梯间里响起来了。不过两声就被掐掉,发出“砰”的一声,又重归寂静。
阮湖:“……”
“沈孟桥。”阮湖叫道:“出来。”
楼梯间里依旧一片寂静,仿佛刚刚的电话铃声是他的错觉。
“……”阮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心平气和道:“我没有生气、不,不如说,生气的点不是这个。”
“我有话跟你说。”
楼梯间依旧一点声音也没有。
阮湖深深呼气,道:“我不明白。你认为我一定会拒绝你吗?可你从来就没有直白地对我说过……说过那些话。”
“我不怪你。”阮湖说:“你说不出的话,那就我来说吧。我都让你等了这么久了——对不对?”
“不是给你一个机会,是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他顿了顿,拍了拍自己持续发烫的脸,向那个黑漆漆的楼梯间走去,努力镇定道:“嗯……我也喜欢你。所以、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话音落下的时候,阮湖打开了那扇小门。
沈孟桥刚刚好像是摔了,坐在楼梯上,眼巴巴地抬头看过来,阮湖注意到他的眼眶迅速红了一圈,慢慢鼻子也皱了起来。阮湖不知道是不是屁股摔疼了的缘故。但他只觉得心疼。
沈孟桥虽然没说话,但是似乎都把“真的吗?”写在脸上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阮湖慢慢走了过去,蹲下来,试探性地抱住了沈孟桥,说:“是真的。”
沈孟桥没说话,只是也抱了上去,手臂把阮湖勒得死紧,把脸埋在阮湖的脖颈里,使劲蹭了蹭,沉默了半晌,阮湖感觉到脖子湿湿的。
他有些诧异地把沈孟桥的脑袋抬起来,沈孟桥眼眶还是红红的,没憋住眼泪,但又觉得好丢人,只能使劲瘪着嘴巴,一抽一抽的,颤乎乎回答:“好。”
“……摔疼了吗?”阮湖摸了摸他命运多舛的屁股,迟疑了一会儿,用自己哄表弟的方式,轻轻用嘴唇碰了碰沈孟桥通红的脸颊:“能站起来吗?回我家去看看……不哭了。”
沈孟桥呆住了三秒。
阮湖试图搬他起来,但沈总魁梧的身躯巍然不动,如同小山一般扎根在了地上;他刚想催促,就看见沈孟桥愣愣地打了个鼻涕泡儿。
“再……”沈孟桥倏地又冒了个鼻涕泡,目光坚定,闷闷道:“再亲我一下就起来。”
阮湖:“……”
这么快就得寸进尺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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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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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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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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