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纤云弄巧》
“我是真的难以想象……”苍华靠在参天花树的枝丫上,偏过脸垂下眼看着靠着树根,屈膝坐在树下的白灼,“楠千桦这个人居然会在他女儿面前变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很正常么。”白灼掀开白纱笠,抬眼向着苍华所在的方向虚虚望去,“为人父母者,为了自家儿女,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双手奉到儿女面前的。”
“……哪怕是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不足为奇是吗?”苍华失笑,“想起那两个人族了?”
“……没有。”白灼微恼地别开了脸,“我只是……”
“只是什么?”苍华从树上一跃而下,在白灼的面前站定,弯下腰来轻笑着看向白灼,“羡慕,还是嫉妒那些……”
“帝君!”白灼倏然站起,向后退去,靠在了身后那株花树的树干上。
“开玩笑的。”苍华歪过头,对着白灼拍了拍手,“别那么认真嘛,还是说……”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苍华的目光骤然变冷,板起脸直视着白灼。
白灼却沉默地垂下了脸,避开了苍华冰冷的目光。
“你当真……”苍华微微皱眉,走近白灼,抬起手试图触碰白灼戴在头上的那顶纱笠。
“只是……”白灼抿了抿唇,仰起头向着空中虚虚望去,“那些在旁人眼里稀松平常的,能轻易拥有的事物,我都不曾有过罢了。”
白灼低下头,对准双手的掌心轻轻呼了几口气,叹息道:“这些事物于我而言,不过奢求而已。”
“阿灼……”
白灼的思绪却早已飘回了那一日的重明阁里,便是任苍华再怎么唤也唤不回神了。
“阿娘。”站在南宫栾身侧的女童拉了拉南宫栾青色的袖角,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落在了苍华和白灼两人的身上,“这两位是?”
“是花族帝君……”南宫栾垂下眼看着身侧的女孩,顿了顿,抬眼看向白灼,“和桃花一族的族长。”
苍华站在白灼的身前,浅笑着将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南宫栾自然是能从其中读出苍华警告的意味,便根据从百鸟口中听来的说法替换去了“血桃花”的称呼。
“花族帝君可莫要吓到我家囡囡。”南宫栾失笑,将女孩拉到身后,“随她阿爹姓,我们给她起了名,叫楠潇。”
“楠千桦起的?”苍华挑了挑眉,问道。
“不是。”南宫栾摇了摇头,转过身向着重明阁内走去,“是她爹爹(音『嗲嗲』)遗书中的卜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水木潇。”苍华点了点头,带着白灼跟在南宫栾的身后步入重明阁,“近年来……”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百鸟之国的地界了。”南宫栾回首看向苍华,“自然也没见过花族帝君——去年那时我还在凤凰一族那边同他们谈判,自然来不及赶来云梦泽。”
“真的是去谈判吗?”
白灼却蓦然开了口——他微微抬头,白纱下空洞的双眼却投出了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了南宫栾的身上。
“眼虽盲,心未盲。”
楠潇脆生生的声音在南宫栾的身侧响起,带着一股无端的寒意浸入了几人周身。
“君既知,勿多言。”
“是……重睛?”苍华微微皱眉,看向南宫栾,“她能看到什么?”
“一切。”南宫栾微敛眼睫,背过身轻声答道。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南宫栾将重明阁的门窗全数打开,阳光透过山巅的层层云雾落在了重明阁内的满地金砖之上,“这只不过是其中一双而已。”
“阿娘说,这是卜筮。”
不知何时,楠潇已站到了重明阁内御座的阴影之下。
身形娇小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站在阴影中,抬眼向着苍华望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意味,直直地落在了苍华的身上。
苍华自然知晓“卜筮”只不过是南宫栾和楠千桦两人对楠潇所说的托辞,却不曾想,楠潇投来的那一眼却如同钉子一般将他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
“其帝……其神……木德……死祀……佐木德……死为……”
楠潇的声音在空寂的重明阁中回响,在白灼和苍华两人的耳中却是破碎而毫无意义的话语。
“他们听不到。”楠潇偏了偏头,看着南宫栾,笃定道。
“不是答应好了不要随便去看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重明阁的楠千桦弯下腰将楠潇抱了起来,“淼淼怎么又去看啦?”
“他们两个……”楠潇歪了歪头,对着楠千桦瘪了瘪嘴,“看上去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身上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气’!”楠潇眨了眨眼,偏过头去看着白灼和苍华,“生气和死气共存……”
“阿爹见过这种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爹看不到你能看到的那些东西。”南宫栾失笑,走到楠千桦身侧,接过楠潇,“怎么还去问你阿爹能不能看到啊?”
“阿爹之前,不是说过他能感受到‘气’的存在的吗?”楠潇趴在南宫栾的肩,上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知道阿爹到底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啦……”
“淼淼。”
南宫栾抱着楠潇,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娘,我就问问嘛……”楠潇软下声来,把脸埋在了南宫栾的肩窝里,闷声道。
“你呀……”南宫栾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楠潇放到了地上,“不管怎么样,以后不准随便说出你看到的东西。”
“尤其是在见到生人的时候——知道了吗?”
“阿娘。”楠潇扬起头看着南宫栾,眨了眨眼,“我知道了啦。”
“我不会再去看那些人了嘛。”
“……帝君?”白灼微微侧脸,“我……”
——我身上,不都全是死气、怨气,还有煞气么?
苍华却像是没有注意到白灼一样,将目光直接落在了楠千桦的身上,缓缓开口:“她能看到哪些气?”
“无可奉告。”楠千桦冷下脸来看着苍华,“这不是花族帝君应该关心的事情吧?”
“我该关心些什么事情……”苍华微微歪头,对着楠千桦勾了勾嘴角,沉下声来,“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那也请花族帝君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家事。”楠千桦站在御座的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苍华,“毕竟……”
“唔。”苍华微微侧脸,将目光落在了楠潇的身上,“但……这真的只是你的家事吗?”
“能看到气的存在……”苍华轻笑,“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会对四海八荒中的其他存在造成怎样的影响——难道不是吗?”
“花族帝君这是什么意思?”楠千桦眸光一冷,对着苍华骤然释放出了全部的威压,微微一顿,“莫不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向我百鸟之国施压?”
“阁下多虑了。”苍华将双手拢入袖中,抬起眼笑盈盈地看着楠千桦,“我只不过是,好心地,稍稍提醒了一下阁下……对于楠潇而言,这世上可能存在的危险而已。”
“……”
楠千桦的面色逐渐变得和缓了下来。
“也许确实是我多心了……”楠千桦浑身脱力地坐倒在了御座上面,抬起手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花族的帝君,你想知道些什么?”
“虽然我很想知道‘重睛’的具体情况……”苍华将双手背到身后,偏过头,笑着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白灼,“不过,我还是希望……楠千桦,你能记得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家小桃花去拿生辰礼了么?”
“怎么还不拿出来看看?”
“花族帝君先前这副作态,倒是让我以为您已经不要这生辰礼了呢。”楠千桦直起身看着苍华,冷笑出声,“您对这‘重睛’的关注……竟已更甚于对血桃花生辰礼的关注了。”
“阁下言重了。”苍华轻飘飘向后退了一步站定,将白灼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只不过……一个‘血’字当头的花妖站在阁下的面前,竟然都没能引起阁下的注意……”
“这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楠千桦眼底泛起血色,俯下身直视着苍华,一字一句道:“花族帝君,您,到底是想在我这里试探出什么?”
“我听说你们为了遮掩天机,正在准备作法。”苍华轻笑着摊了摊手,“祭坛、法阵,都早已设好——只不过是差了一样祭品而已。”
楠千桦骤然色变。
“唔……”白灼却在这时摇了摇头,“重明阁下,是要斩断尘缘罢。”
“而帝君所说的祭品……便是我了。”
“对吗?”
白灼淡然且笃定的话语犹如离箭破空,击碎了室内的宁静假象。
“我就说瞒不过的。”
楠潇却突然笑了起来,离开南宫栾,走到了白灼面前,仰起头看着纱笠边缘垂下的层层叠叠的白纱,轻声道:“真不愧是血桃花啊……”
“我听说,你会卜筮?”
“算。”白灼微微颔首,“但也不算。”
“那好。”楠潇点了点头,“为我卜一卦吧。”
“卜下这一卦,我告诉你百鸟之国的法阵缘何而来。”
“好。”白灼轻声应允。
苍华惊道:“阿灼!?”
“帝君不必忧心……”白灼缓缓叹息,伸出手与楠潇指尖相抵,“绝怜天上逢生日,独有人心似死灰。万里江山无限意,十年风雨不胜哀。”
这次看到的景象却与先前在龙宫所见的不同——是闪回的碎片。
“帝君。”
“白之卿,你就不像个人!”
“二月初八,百鸟之国,三足金乌陆压带人哗变。”
“卜辞何意?”南宫栾偏了偏头,看着楠千桦,轻声问道。
“绝处逢生。”楠潇回身看向父母,“未至绝境,不见生机。”
“那个阵法……可以停下来了。”
“阿灼……”苍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楠千桦径自截了话头。
“我在龙宫宴会时听闻,血桃花除了卜辞,还能宣告未来。”楠千桦垂下眼,沉沉地看着白灼,“请问……”
“我只听到了三句话。”白灼轻轻摇头,“并没有像在龙宫那时一样见到了清晰的画面。”
“是什么样的三句话?”南宫栾的面容却变得严肃了起来,“我这边有一个猜想,兴许……是真的。”
“一,‘帝君’;二,‘白之卿,你就不像个人’;三,‘二月初八,百鸟之国,三足金乌陆压带人哗变’。”白灼一字一顿地将他所听到的三句话复述了出来,“就这三句。”
“好……”南宫栾垂下眼,紧盯着自己的指尖,轻轻抿唇,皱了皱眉,轻声叹息道。
忽然,南宫栾将视线转向了白灼垂落下来的指尖,缓缓开口:“我的猜想被验证了。”
“血桃花对未来的宣告,取决于他的缘。”
“缘深缘浅,决定了血桃花所见未来的情况详细与否。”
“说是对未来的宣告,其实是天道对罪人的讽刺。”南宫栾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苍华一眼,“花族帝君是想带血桃花走桃花道吧?那这便是天道对试图通过桃花道消去怨气、戾气、煞气、死气之人的警告——不可入世,不可结缘,不可动情。”
“可桃花道一旦开始修习……便再也无法停下了。”
“哪怕是破而后立改换其他的修习之道,那也停不下来了……”
“除非,是走向另一个极端。”
“改修无情道。”苍华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所以才会说,那是对未来的宣告。”南宫栾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个未来,只是他继续修行桃花道所会遇见的未来而已。”
“并不是全部的可能性。”
思绪抽离。
“帝君!”
白灼回过神来,便发现苍华不知何时早已拿走了自己头上的纱笠,正顶在一指的指尖上转着玩。
“终于舍得回神了?”苍华失笑,“还是说……隔了一天,终于被青鸾阁下的话给打击到了?”
“不是。”白灼抿唇,“我只是在想……小阁下和我所说的那件事情。”
“你是说……”苍华微怔,“那个祭坛吗?”
“还有那一句话……”白灼轻轻垂眼,“未至绝境,不见生机。”
“我想知道,这‘生机’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白灼歪了歪头,对着苍华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他人能因我而见到生机,那未必我自身没有生机。”
苍华抬眼看着白灼,顿了顿,道:“但,若是按卜辞所示意向来说的话……你自身的境况,可是会比小阁下的未来还要危险。她是绝处逢生;而你……”
“却有可能会直接死去。”
“让我……”
两人的声音却同时响了起来。
“你先吧。”苍华歪着头,无奈地笑了笑,“你想要做些什么?”
“帝君,让我……看一看你的未来吧。”
“……好。”
说是要看苍华的未来,但白灼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便只能像先前那两次一样——伸出指尖触碰苍华,然后再想办法去窥探苍华的未来。
只是,还没等白灼找到窥探未来的方法,眼前就已被浓重的血色吞噬了。
“阿灼?”苍华接住了突然软倒下来的白灼,伸出指尖探了探白灼的鼻息,微微皱眉,“怎么突然就……”
白灼在一片浓重的血色中跌跌撞撞地前行了许久,才见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
——是……谁?
那个黑色的人影俯下身来,从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抓起了另一个人影。
那个站着的人拎着另一人的衣领,情绪颇为激动——像是在向另一人炫耀,又像是在宣泄。
可白灼却根本听不到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白灼便只能一点点向着那两人的方向靠近。
等到白灼距离那两人足够近了的时候,衣衫上已沾满了粘稠的污血。
“那一日如此对我,你可曾有过悔意?”站着的那人将另一人拎到自己面前,俯下身来,凑到另一人的耳边,勾起嘴角,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扭曲和憎恶,而嗓音却极尽甜腻,“你有想过……自己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吗?”
“嘶……”被他拎在手里的那人倒像是才堪堪清醒过来,语气却平静而戏谑,“成王败寇,盛极必衰——不过世间至理而已。”
“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倒是你……”那人轻笑,“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怕遭报应么?”
“嘁。”站着的那一人将他扔回地上,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垂下眼看着他,“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会肃清你的残党——不如,你来猜一猜,我会对你的那五位上卿做些什么?”
“这五位上卿都是心性坚定之人,没那么容易为你所动。”另一人冷笑,“你的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嘘——”那一人俯下身对着另一人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你怎么就不愿去往细了想呢?”
“和你我两人都有关联的……不就只有那一位吗?”
“你!”
那一人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宣告:“我会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异类——不妖不仙,不人不鬼。”
“你看,你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哇——”白灼却骤然清醒过来,抓着苍华的衣襟呕出了一摊黏腻浓稠的鲜血,“百年……身世……向谁论,回首青山……泪满巾。他日……相逢……须努力,莫将心事……逐风尘。”
“我不记得我看到的东西了。”
“我……不记得了。”
“我解出来了。”苍华将白灼抱紧,轻轻地拍了拍白灼的背,“是……向死而生。”
“看来……我是必须要死啊。”
等到白灼的气息终于重新稳定了下来之后,苍华垂下眼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阿灼,你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啊?对不起……”白灼愣愣地回答道。
“先不说这个了。”苍华抬手揉了揉白灼的头发,将纱笠重新罩到了白灼的头上,“我给你的卜辞,要听吗?”
“……要。”
“好。”苍华轻轻抿了抿唇,抬起头,向着夜幕中的漫天星辰望去,“四十年前死后师,白头相见鬓成丝。可怜一片青山色,曾向人间作小儿。”
“看来……我和帝君相比,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呢。”白灼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两个的卜辞,也就半斤八两吧。”
“天已经彻底黑了。”苍华站起身,将白灼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们去找个地方看七夕鹊吧?”
“听帝君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找到了适合的地方了。”白灼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仰起脸看着苍华,笃定道。
“跟我走吧。”
苍华最终带着白灼在一株参天巨木郁郁葱葱的树叶下方坐了下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苍华站到白灼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覆上白灼的双眼,“你能看得到……这漫天星辰吗?”
“若是我看不到呢?”白灼抿唇,偏过脸,揭开了苍华盖在自己面上的手,“帝君又打算要怎么做?”
“那就让你‘看’到啊。”苍华伸手掀起白灼面前的白纱,回首望向横亘在夜幕中的那条绚烂星河,“看到了吗?”
“这是……”
“共感。”苍华在白灼的身旁坐下,轻笑道。
“再过一会,七夕鹊就要离巢,飞往九天之上了。”
“它们将会构筑起一架桥梁,跨越那一条横亘在夜空中的绚烂星河。”
“关于七夕鹊,它们还有这样一个传说。”苍华抬起手,指向夜空,“你要听吗?”www.33ýqxsś.ćőm
“好。”
“传闻有凡人与神女相爱,然西王母不允。西王母便遣使下凡,令神女归于九天。但,神女不愿离去。西王母震怒,以天河划分两界,迫使神女与凡人分居天河两岸。”
“春神句芒于凡间归来之时,途经天河。见神女与心爱之人分隔两地,于心不忍,便前往娲皇宫,求得娲皇出面。”
“娲皇以万妖幡令鹊妖于每年七月初七飞往天河之上,以血肉之躯构成梁桥,跨越天河两岸。”苍华沉声,“神女与凡人……这才有了相见的机会。”
“七夕鹊,也自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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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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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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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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