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别光顾着拖我,给少爷找点吃的,我饿了。”金灿阳拉住活似火烧了屁股的十五,有气无力的说。他现在腰酸腿软,为了能别回来的太晚,还饿着肚子。而且完全不想坐下,只想找张床能趴下,继续在心里数落聂宸雪。
“啊!公子你没吃晚饭?!”十五惊讶的问。
看了看还没有西下的太阳,金灿阳揉了一把十五的头发,“十五,是不是糊涂了,这会儿吃什么晚饭?你给公子我弄点吃的,快去。”
十五急急的跑了,金灿阳就回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等十五给他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面,金灿阳吃饱喝足了,又神采奕奕的吊儿郎当的去了自己父亲的书房。
不多时,书房里就传出了金少鸿,愤怒的喊声:“你敢!”,面对自己父亲的愤怒,站着的金灿阳却是一脸平静,“父亲知道我天性顽劣,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适合,若是受了陛下的厚恩,日后惹出更大的祸事,才是连累家族。”
“你不是稚子,亦不是痴儿。以你的心性,只要你肯,怎么会做不到,如何会惹祸。”金少鸿,缓和了语气,劝道。
“父亲,入仕为官不是我心之所向,就算不留在朝中为官,也是能为国效力,为家族争光,您放任了我这么多年,又何必要勉强与我呢?”金灿阳也试图能说服自己的父亲。
“你此话何意,你是怨恨为父吗?当年你不告而别,只给家里留了个纸条,就私自就跑到了西北。你眼里可曾有过我这个父亲,可曾有过金家。现在你倒是要指责我‘放任你’?不放任要如何,难道直接追到西北吗?”,金少鸿,又被金灿阳气的竖起了眉毛,“算了,过去了的,多说无益。有求而不得的恩惠,就同样有不容拒绝的皇恩。这件事陛下的态度很明确,你愿意最好,不愿意也得去,若是想让金家给你陪葬,你尽可以像当年一样。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再回去睡。”
好像不愿意再多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一眼,他背过身,挥手让金灿阳快滚。
跪在金家的祠堂里,这里跟沧澜书院的藏书阁一样,是金灿阳少年时期两个常常光顾的地方。在书院有聂宸雪偷偷帮他抄书,在家里,有十五偷偷给他送吃的。虽然常常受罚,可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欢乐多多。
低垂着头跪坐在祠堂中,金灿阳的心思飞快的转着,既然不当面任命他,而是先让他的父亲给他施压,皇帝的这份厚爱,他是拒绝不了了。可是若是接下了,他就必定会没办法跟着聂宸雪去西南。
金灿阳陷入了两难,金家他不能不管,抗旨不遵是大罪,这种皇帝给足了面子,还敢不识好歹的,就更是罪加一等了。可是宸雪……
这个结的关键是皇帝,哎,金灿阳头疼的厉害,如何才能解得开呢。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而且他还不是孤家寡人,跑的了他这个假和尚,也跑不了金家这座大庙。
跪了半夜,金灿阳在十五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回去,终于能趴在床上,“十五,明天早晨早点叫我起床,要是叫不醒,就喊‘老爷来了。’”睡前金灿阳交代。
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直到睡前,他也没有想好,要如何开口跟聂宸雪说自己要留在京城。
第二日,金灿阳没有逼十五出‘老爷来了’的杀招,就难得起来了。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在十五震惊的注视下,快速的下床收拾利索,出门,一气呵成,出门前还记得交代:“十五,今天不用跟着我了。晚上会准时回来。”
出门就看到聂宸需牵着两匹马,在不远处等他。
聂家的祖坟,在城东。金灿阳默默的陪着聂宸雪给聂将军和聂夫人上香,磕头。扣头的时候,金灿阳在心里偷偷的数:“一拜,二拜,三拜……”,没敢喊‘礼成’,怕把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聂老将军给气诈尸了。
回去的路上,聂宸雪拉住金灿阳的马的缰绳,“刚问你,不肯说。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的。”眼中流露着担忧。
“不是不能说,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这么为难,很严重的事情?”聂宸雪问
“嗯,很严重,是一件大事。”金灿阳说。
看金灿阳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说来听听,跟我有关吗?”聂宸雪试探的问。
“有很大关系。”金灿阳回答,“哎,宸雪我若是失信于你,你会不会很伤心?”
“……”聂宸雪,顿了顿,说:“不会!你说!”
金灿阳十分懊恼的看着聂宸雪说:“我不是故意不守信的,哎,不解释了,都是废话。我这次不能陪你去西南前线,我要留在京中,据说要负责火器部分。”说完,转过脸不看聂宸雪。
聂宸雪松了心里紧紧绷着的一口气,“嗯,没关系,我大概知道,之前早朝就有提过。”十分理解的说。
轻松的口气,让金灿阳心里有些不舒服,“就这么不想带着我一起去?”转过脸问道。
“怎么会?!能时时见到你当然最好。可若是一定要留在京中,也不是不好。”聂宸雪解释。
就算上次答应金灿阳以后不再劝他,可聂宸雪的私心里,还是希望金灿阳能够远离危险的战场。
一个人若是失去的太多,对唯一拥有的就会多出一份额外的担心,总是希望将其安置在最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已经决定妥协,愿意到兵部任职,金灿阳第二日便随金少鸿一起早朝,李方弘在早朝上宣布认命金灿阳为兵部郎中,主管火器事宜。
庆安六年,三月初二。
护国公聂宸雪率领十万玄鹰军开拔西南前线。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临城头为大军践行。
金灿阳站在城头看着大军浩浩荡荡远去,聂宸雪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没有像当年在中陵城一般,因为担忧而独站半夜,聂宸需二和玄鹰军都今非昔比。
既然当了差,领了职,金灿阳也开始规规矩矩的去衙门报道。对火器有最大需求的地方是有战火的前线和四境的驻军,金灿阳上任后,给皇帝呈的第一道折子很快就落到了李方弘的案头。
三月初三,上巳节。按照习俗,有闲的人多会邀三两好友,临水设宴,曲水流觞,郊外游春,莫要辜负了大好春光。
金灿阳是刚好休沐,虽然十足的闲人一个,却因离京多年,满京城的世家子弟中,却没有一个可以饮酒踏春的好友。单单只有一个高宏波,还忙的几日都没见到踪影。33ýqxsś.ćőm
爬上府中最高的藏书楼,入目的却是绿树成荫,琉璃红瓦,除了错落有致的屋舍和成片的参天大树,他什么都看不到。依靠在窗边,金灿阳不禁失笑,自己莫名其妙的爬上来,难道还指望能看到此时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的人吗?随时都能见到的时候,不觉得,可刚刚天各一方,才发现思念竟然会像蚕丝一样,一层一层的缠绕上来。
西风剪影,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当他在独自伤怀的时候,宫里的内侍又笑眯眯的来了。十五觉得皇上真的是很器重他家公子,时不时的就来接人。为了找公子,他的腿都跑细了,这不,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公子又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当在藏书楼开着的窗口上,看到在发呆的金灿阳时,十五觉得,自己的公子,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就算来藏书楼,也就只为了发呆。
皇帝宣召臣子总是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可是臣子若想拒绝皇帝,那也是不需要什么其他的理由,就简单的一条,活的太舒坦了,想找罪受。
金灿阳老老实实的跟着内侍到了御花园,见李方弘立在一条涓涓细流旁,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常服,褪去了龙袍,也削弱了威严的帝王气势。
听到脚步声,李方弘回头,撞见金灿阳在看他的目光,毫不在意的,给了金灿阳一个舒朗的笑。被抓了个正着,金灿阳也没办法低头假装守规矩,也大大方方的回了一个笑。
不过这次他长了心,笑的十分规矩有礼。看到这个笑,李方弘就知道,以后再也不能轻易骗到他,那样温暖灿烂的笑,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对他绽开。
李方弘身边并没有留伺候的人,走近了,金灿阳才看到那溪流中竟然有杯碟在随波逐流,皇帝是想要邀请他曲水流觞?
未等他行礼,“灿阳,过来这边坐。”李方弘在溪水边的石凳上坐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那些虚礼!过来坐吧。”
“陛下您厚爱臣,以前是臣不懂礼数,坏了规矩。请陛下赎罪。”金灿阳说完就规矩的行了君臣礼。
看着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的金灿阳,李方弘沉默了,他忍着心痛,“平身吧。”转头看着溪水中的杯碟,自己今天的心意估计也要像这流水一般。
金灿阳站了起来,仍然是低垂着眉眼,不肯看,坐在对面的李方弘。从肢体语言到面部表情,都透露着他的拒绝。李方弘现在很后悔自己之前的轻率,结果就乐极生悲了。
“若是让你过来坐,然后陪我聊了聊天,也过一会上巳节,你是不是也准备好理由拒绝我了”
“臣不敢!”说着,金灿阳就想跪。
“要是跪下了,我就真的要生气了。我只是想找一个偶尔能不把我当皇帝,跟我聊聊天的人。灿阳,你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要拒绝我吗?”李方弘没有看金灿阳,但是金灿阳已经微弯的膝盖,没有继续弯的下去,又站直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李方弘的心中感叹:“自己还是利用了他的心软。”早在他利用金家将他留下来的时候,他就想的很清楚了,爱跟权利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从来不讲先来后到的,自古便应该是成王败寇。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他甚至不求能朝朝暮暮,不求金灿阳能用同样的心意对待自己,只要他能常常陪在自己身边,就只是说说话,也就足够了。
李方弘从流水上拿起了一碟子金灿灿的糕点,放到金灿阳面前,“你喜欢肉馅的糕点,”李方弘指着圆圆的团子说,“这个是御膳房这几日新做的,你尝尝看。”
虽然是世家公子,但却不是锦绣丛中长大的,从小跟着师公,吃的比庙里的和尚还要清汤寡水。师公,越是不准他吃油腻的,他越是想的眼冒绿光。小时候,他看到肉的时候,活像一头小狼崽子,可常常都是被拎着脖领子给拖走了。长大后,就算见过也吃过了各种的山珍海味,他还是同样的抵抗不了肉香的诱惑。
直接用手捏起一颗就整个放入了嘴巴里。眯着眼睛,一脸的满足,李方弘的心也跟着悸动了一下,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个能守得住规矩的,自己总是有办法的。
“灿阳,在西北这些年,过的苦吗?”李发弘又从水上捞起了一个杯子,推到金灿阳面前,“喝点汤,这个解腻的。”
“不苦!西北很辽阔,那里的人也很好爽。”金灿阳咽下嘴巴里的东西,回答,然后又喝了一口汤。
“怎么样,味道喜欢吗?”李方弘又从水上捞上一碟子。
两人就这样,一个捞,一个吃,一个问,一个说。李方弘喂饱了金灿阳,金灿阳也给他描述了西北大好河山是如何的壮美,聂宸雪和江铎是如何的不计生死。
金灿阳没有故意夸大,看似轻描淡写的随口闲谈,但是李方弘却也听出了其中的情谊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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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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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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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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