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宸雪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色迷了心窍,这也能当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想笑,可是身上没长好的骨头和皮肉,一笑就扯着疼,这个笑简直是比哭都难,可太想笑又忍不住,结果眼里就有了淡淡的水雾,不知是憋笑憋得,还是忍痛忍得。
金灿阳忙说:“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我给你换药,应该有点疼,你别乱动。”
收起了嬉皮笑脸,他表情正经严肃,动作干净利索,小心翼翼得给聂宸雪换好了药,然后用干净的软布,动作熟练的给聂宸雪将身上的薄汗擦干净。自然的好像这一切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一顿忙之后,金灿阳再坐下的时候,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聂宸雪拉着他说:“灿阳,你把头低一点。”
金灿阳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仍然很配合的弯腰低头,向聂宸雪靠了过去。
只觉得聂宸雪拉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头,然后用他身上虚虚的披着的衣服给自己擦着额头上的汗,“灿阳,谢谢你!”聂宸雪擦过汗,手落到金灿阳的背心处,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好像在西北时候那样。
金灿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避开他的伤口,抱着他,“你我之间,哪里还需要这个‘谢谢’和‘对不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会很好。”这话是贴着聂宸雪的耳朵说的,聂宸雪叹了一口气,“灿阳,话是我先挑明的,人也是我先占的。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理,以后不许再这么想。聂家的儿郎都死在了保家卫国上,以后没有了,也没什么不好。”
金灿阳知道他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未再多解释。他很想就这么抱着聂宸雪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这里不可以,若是被人看到,自己就真的害了他。
金灿阳整理好思绪,定了定心神,恋恋不舍的起身,说:“你还有几天才能自己起身,活动,我请人给你按摩一下,不然躺久了,身上会不舒服。”
聂宸雪想了一下,然后说:“等一下再去,你再陪我一会儿。”
“今天天气还不错,没有风,太阳也不大,你要不要出去晒一下太阳?”金灿阳想了想问。
“不去。”
“怕被看到?”金灿阳问。
“……”聂宸雪
“我还是让你来给你按摩吧,我现在力气不够,只能请别人帮忙,这个也会不好意思吗?”金灿阳笑着打趣他。
不是不想再留在帐中多陪他一会,金灿阳感觉眼前一阵阵的眩晕,胸口憋闷的好似随时都会喷出一口老血。他脚步随意的踱出了大帐,身后的帘子飘飘悠悠的落下,他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药吃了下去。他还要再撑几天,现在就走会引起聂宸雪的怀疑。
西南的捷报很快就传入了京城,南滇人彻底滚蛋了,而且诚意十足想跟大周签订邦林友好协定,以后都打算安安分分的当他的边陲小国。整个朝廷都欢心鼓舞,激动的三呼万岁,对李方弘歌功颂德的拍了好几圈马屁,可李方弘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好似这起了火,又好不容易灭了火的地方不是他家的院子。弄得大殿中的百官们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德善却是心如明镜。自从金灿阳,敢色迷心窍的,偷偷的跑了之后,李方弘虽然嘴上不提,可是心里其实没有一时是平静的。皇帝的心情直接影响了整个皇宫中所有当差的。没食欲,吃的少,御膳房的管事头发都快被自己给拔光了…,御书房伺候的,这些日子,小心谨慎的,还是有好几个被打了板子…,德善都恨不得能变成一个屁,每次都能被人嫌弃,不用天天被后宫娘娘的白眼挤兑…,李方弘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雨露均沾了,反正有儿子了,没兴趣,就不难为自己了。
可是皇帝不急,德善急啊……
兵部呈给皇帝的战报中,不仅有大胜的好消息,也有两个不太好的消息:聂宸雪受重伤,正在休养,和郑毓敏怀孕。
郑毓敏本来就是从京城临危受命,好好的贵妇变成了‘悍妇’,现在不仅西南大胜,还在前线艰难受孕,皇帝就算如何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让她再去支援汯江,最后还是需要聂宸雪。
想到聂宸雪,李方弘心里就有狂风海浪一般的嫉妒。可恨的李道元还直楞楞的矗在汯江南岸,就算有沈厉风挡着,他过不来,可是李方弘绝对不会愿意跟这个皇叔隔江而治,就算要御驾亲征,同归于尽他也不会愿意做一个如此耻辱的皇帝。
人各有所长,他能将一个千疮百孔,到处破洞漏风的江山治理成如今的样子,谁都要承认,他是治世明君。可说起打仗,他没自信跟聂宸雪比,不死心的心思在大周浩瀚的疆土上转了几圈,把所有人都琢磨了一边,还是无奈的只能依靠那个最不想依靠的‘情敌’。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南滇这次不仅兵败,还死了上官澜,算是彻底没有战力,郑毓敏功不可没,皇帝为了以示嘉奖,专门发了圣旨,让她安排好西南诸事,然后跟金逸阳一起回京专心养胎待产。
这位女将军终于功成身退。李方弘还暗示了金逸阳,让他这次回来把他那个‘奉旨视察’的弟弟一起带回来。
当然英明的皇帝也不会冷落了聂宸雪和其他将领,所有人都收到了皇帝的犒赏。
军营中本就没有什么文人雅士,都是糙汉兵痞,打仗的时候不要命,高兴的时候更是不要命。玄鹰军中的西北爷们儿喝酒就跟白水一样,兴致来了,荤段子嵌进民歌的调子里,南腔北调的荤话飘荡在军营上空。喝着喝着就没人在乎哪个是西南军哪个是玄鹰军,全都变成了哥俩好。
聂宸雪体魄强健,人又年轻,恢复的很快,这次他伤的主要是脏器,胳膊腿倒是没事,圣旨到的时候,他已经能自己下床溜达了。酒过三巡之后,金逸阳就已经陪着郑毓敏先回去了,不然这些糙爷们儿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她的面开荤腔。
金灿阳陪着聂宸雪歪坐在座位上,他长得好看,又一副痞痞的,满肚子坏水的模样。西南军中没几个人认识他,无数猎奇的目光似有若无的都在打量他,聂宸雪毫不在意的,跟他亲近的笑语晏晏,说的高兴的时候,会爽朗的大笑,嘴角的浅浅梨涡就会露出。
这样的聂将军别说西南军没人见过,连玄鹰军的老人们也都是呆了半晌后,才跟着傻笑的更大声。两人都不能喝酒,一人一碗白水端着,聂宸雪借着桌案和衣袖的遮掩,在袖子里握住了金灿阳的手,“西南结束了,就只剩下严恺陵了。”
怕人多眼杂,也不知道聂宸雪是哪根筋突然想通了,有点不管不顾的味道,可是金灿阳没他那么想的开,这人平时的洒脱不羁都是装的。他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推到了聂宸雪的面前,说:“给你的。”
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一块温润剔透的玉佩,是少见的上佳血玉,雕刻了同心结的图案。聂宸雪拿起玉佩,入手冰凉,拿到眼前十分仔细的看那个同心结,发现在结的中心,还刻了两个手挽着手的小篆。
小‘金’拉着小‘聂’,笑嘻嘻的,好像两个贪玩的小童。
“‘聘礼’没攒齐,就先收着这个吧。”金灿阳说,“委屈我们聂大将军了,先将就下,若是还有好的,也都给你。”
聂宸雪慢慢地摩挲着玉佩,低垂下长长的眼睫,没有看金灿阳,说:“怎么办,我身无长物,以身相许吧?收吗?”
“嗯,早就知道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一个,收吧!钱债肉偿,挺好!”金灿阳说,“可将军,若是哪天你突然发现,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会不会觉得太亏了?”
“怎么会!谁要是敢后悔,我就打断谁的腿,然后锁起来,天天看着。”聂宸雪恨恨的说。
好吧,金灿阳就知道这个说了也是白说。
“郑将军要回京了,西南也安稳了,我还有多久能动身?”聂宸雪摩挲着手里的玉佩问。
“若是将军您肯屈尊坐马车的话,明天就可以开拔。”金灿阳调侃他说,“若是一定要骑马,那还要最少等半个月。就算是野狼像您这样心肝肺都快揉作一起,变成一盘菜了,也没办法这么快就长全乎了。”
聂宸雪:“……”
“若是一定现在要骑马也行,反正我也要回京了,您被颠的散架了,再吐出多少血,我也看不见,就可怜了那些军医喽。”金灿阳见聂宸雪还想挣扎的脸,不紧不慢的说:“遇到不省心,还不能不治的病人,当大夫的真是命苦!可怜!”
聂宸雪真的是很急,汯江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完成了父兄的心愿,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希望他们都肯谅解他。
“你要跟郑将军一起回京?”聂宸雪发现他话里的意思,皱着眉问,“不打算跟我一起去汯江?”
“咦,反常必有妖,说怎么突然想让我跟你去汯江了?”金灿阳一脸惊奇的问:“你不是一直都最希望我留京城的吗?”
问完,两人就相视而笑。求不得,应该就是这样才成为了人间一苦。“我这次是,……,嗯,就是很久没跟你,…,跟你分开这么长时间,想你,所以偷偷的跑来的。”金灿阳摸着自己的鼻子,心虚的说:“皇帝还是不能真的得罪的,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聂宸雪扶着桌案,慢慢的撑着站起来,然后转身向着营帐走去,金灿阳看他一言不发,就这么起身走了,心想:“难道生气了?!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然后就跟了上去。
可刚一撩开帐帘,就有一只手拉住他,接着他就落入了一个满是药味的怀抱里,金灿阳紧张的僵着身体,双手在聂宸雪的身后举着,不敢推,也不敢抱。“宸……”刚想开口说“别冲动”,话就被堵了回去,温热的唇舌,火热的呼吸,略微颤抖的手。
忽的金灿阳就瞪大了一双杏眼,他不敢挣扎,也不能用力的推开他,外面到处都是人,这个疯子!别说走进帐子,只要是个清醒的,从外面走过,靠的近点,说不定就露馅了。金灿阳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紧张的背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聂宸雪感觉到他的毫无心思,竟然还不满意的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下,倒是点醒了金灿阳,他牙齿一用力,就用力的咬了聂宸雪。
“唔”聂宸雪终于肯松口,他捂着自己被咬出血的嘴,口齿不清的说:“干嘛咬我?”
金灿阳白了他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略微喘着粗气说:“你魔障
了?汯江不想打了?”
自知理亏,可聂宸雪是真的有一股想不管不顾的冲动,可冲动后要如何收场,他还真没想过。
“不能不走吗?”聂宸雪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低声的问。
金灿阳稳住自己的表情,能不走吗?他又何尝想走,可是这次不是为了皇帝,也不是为了金家,而是为了……,若是自己死在了前线,聂宸雪会怎么样?金灿阳不敢想。
“能!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官,可是…,就算要辞官不干了,也要先回去才行,毕竟金家还在京城,还有那么多人,不能受我的连累。”金灿阳玩笑的说:“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不过,你若是实在太舍不得我,就不管其他人了,皇帝也不能就为了这点事情,把金家怎么样,是吧?再说还有大嫂呢,刚为他苦战了这么多年,也不能翻脸就不认人。”
聂宸雪看他毫不掩饰的以退为进,还把身怀六甲的嫂子都抬了出来,他无奈的笑着点头,“好吧,那我在汯江等你!”
狐狸一样的笑了,然后就探身靠近,在聂宸雪的嘴角亲了一下,一脸吊儿郎当地说“退得了强敌,入得了厨房,上得了朝堂,”又贴着他的耳朵,痴痴地说:“炫了我的眼,入了我的心,还上了我的床”,迅速的退回安全距离,欺负聂宸雪现在反应慢,“这样的美人儿,真是积了八辈子德,才得遇一回,我怎么能放手呢。”
聂宸雪:“……”
吹完了西北冷硬的寒风,再跑来晒西南火球一样的炎阳,就算养了十几日,聂宸雪一点不白的俊脸上还是看不出脸红,但是泛红的耳廓出卖了他,他又被金灿阳给撩了,还皮薄的脸红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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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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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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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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