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复活节快到了,我本来打算给你送一点我个人觉得非常好吃的糖果,但又想起了你一直不喜欢吃甜品,所以写了一封表示心意与祝福。对了,不知道你是否对我去年送的圣诞礼物感到满意?那是CharbonneletWalker品牌家的巧克力,玛丽埃塔特意推荐给我好几次了,我希望这款巧克力能够符合你的口味。如果你确实喜欢吃,我可以在复活节再送你同样的巧克力,这样我也不用费脑子去想该送什么礼物了。顺便说一句,很喜欢你去年送给我的圣诞礼物!非常完美的礼物!一整套最新的塔特西尔龙卷风魁地奇队成员的玩偶!希望今年也是塔特西尔龙卷风队在联赛分数领先。
不知道猫头鹰能不能把我的信送到你的桌子上?真希望你能及时回信给我。如果你会回信,请一定要让你的猫头鹰在工作日的白天八点到十五点这段时间送到我们的家。赛德知道我写了这封信,也很支持我写。但我们都不希望经常会在晚上和周末拜访的韦斯莱家或者其他客人知道。真诚希望你一切平安顺利。
(两行墨水涂抹的痕迹)
我亲爱的朋友,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担心这封信如果被别人看到会给你带来不利……
……
好的,现在我对这封信用了防窃保密咒,很少人知道那一天事故发生的时间,它让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奇妙改变,只要你在这里写下那一天的具体日期就可以看到后面的内容。
……
……
那天的重大事故和你之后的宽容态度让我下定决心以后要永远相信你、支持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这大概就是你以前提过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你曾经救了我,现在我也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可惜卡米尔似乎……可能她有不同想法吧……和赛德一样,她也加入了凤凰社,是韦斯莱先生介绍的。乔治·韦斯莱也是如此。
好的,不谈其他烦恼了。
我亲爱的朋友,你还记得那枚神奇的金加隆吗?当初还是你提出的建议,格兰杰小姐知道后非常激动呢。毕业后我白天没事的时候总会去看那枚金加隆,想念当初的美好时光。啊,忘记告诉你我目前的工作了,我在定期为《预言家日报》写稿子,专门投稿魁地奇有关的体育赛事,所以我特别关注今年的魁地奇国际联赛。神奇的金加隆在夜晚的变化非常频繁,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讯息,白天有个人一直在动金加隆,她反复地传递同一条信息:我和爸爸平安无事。起初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我猜到了,是卢娜。真是令人高兴的消息!我把这件事告诉金妮的时候,金妮她激动得哭起来了,可惜卢娜没有告诉我们更多信息,没有再动过金加隆,她应该只想报个平安。我们知道她和家人都安全已经很高兴了。
听赛德说,今年魔法部内部改动非常大,一切都是由你主持的行政管理改革。高级官员的薪水普遍降低了一到两层,基层员工的薪水福利每个月都发到位了,再也没有和以前那样拖欠迟发工资,所以魔法部里喜欢你的和憎恨你的人都非常多。我最近还收到了来自《日报》的体育专栏负责人的信,他说魔法部领导人,也就是你要求报刊的报道内容真实可靠、准确无误,切忌主观想象与夸张隐瞒。金妮和卡米尔知道后一致说等什么时候哈利不再是不良分子她们才会相信报纸的内容,我想她们说得也有道理。另外,听说你上周为一个落魄的无家可归的女巫主持庭审当场判决归还她去年被亲戚抢走的父母遗产,这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棒了,这才是我印象中的你啊……
最后,我快结婚了,婚礼时间暂定于今年的七月份(卡米尔强烈建议我们的婚礼举办在同一日),到时候你会来吗?
祝你身体健康。
等你回信的
秋·张
棕色的羊皮纸被轻柔地卷起,满脸病容的茶发女巫低下头几声闷咳,喉咙的不适经数秒仍未抑制,辗转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咳的似乎要把五脏六腑混着血吐出来。
“安咳消!”刚进办公室的庞弗雷夫人立即朝女孩用了咒语。
咳嗽声逐渐微弱,楚汐轻咳着抬头望向庞弗雷夫人,虚弱笑道:“下午好,庞弗雷夫人。”
“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更差了点?”庞弗雷夫人焦虑地紧皱眉头。
“这很正常。”楚汐轻声道,“魔药喝多了就不灵了。我已经有准备了,还有一种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许!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能力!”庞弗雷夫人怒声道,“还没到最后,为什么要放弃?你要是真的出事了,米勒娃知道后就真的要疯了!梅林的破袜子,我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特意跑到米勒娃面前说那种刺激话?明知道米勒娃不能忍受学生被无故开除!还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你们就非要互相针对吗?”
沉默了数秒,蓝眸女孩似乎想笑,又不得不咳嗽了几声。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克制大脑里的刺痛,轻声回应:“这就是代价吧……金妮做得太过分了,卡罗已经知道上学期的邓布利多军是谁了……留在学校里更危险。以后……她还可以重新上学。”
庞弗雷夫人摇着头叹了口气:“韦斯莱家那小姑娘太冲动了,学生们全都暴露了。最近邓布利多军的学生每次上卡罗的课总要受点伤。我的病房里每天总有几个人躺着。”
“每天?”蓝眸女孩微微动了动手指,神情突然变慎重。
“只是一种夸张说法!”庞弗雷夫人找补道,“他们每次受伤了都知道会来我的医疗室,我一个小时就可以解决!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楚汐止住站起的趋势,重新躺回沙发,有气无力道:“夫人,可以帮我写信吗?咳……速记羽毛笔错误太多了。”
庞弗雷夫人扫过那双过于苍白的软弱无力的手。“写信?当然可以。嗯,羽毛笔和羊皮纸飞来——”
护士长拿着蘸好黑墨水的羽毛笔与崭新羊皮纸坐到正闭目休憩的女孩旁边,说:“我准备好了。”
“亲爱的秋,非常感谢你对我的莫大信任……”泛青白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丝温暖平静的笑意,庞弗雷夫人见到了却觉得想落泪,这个病弱的女孩受苦太多了。她一直以钢铁般的意志与躯体的病魔、与内外的敌人作斗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送给大家一个更有希望的局面。
“……很喜欢你送给我的巧克力,但不必再送我复活节礼物,我已经忙得没有时间准备你们的礼物,今年就这样吧……”
“没有时间?”庞弗雷夫人一边写一边念叨,“是没有精力吧?你现在能多走几步我都感谢梅林!上周还喝那种危险的魔药跑去魔法部给人开庭审判!瞎操心!”
“夫人……”蓝眸女孩无力地叹息,“我不得不如此。”
“是啊,你们两个都不得不如此。我听够这个理由了。”庞弗雷夫人充满讽刺地笑了声,抬手随便擦了下眼睛的泪水继续写。
“继续写信吧……关于你提到的魔法部与报纸改良之事,非常感谢迪戈里先生与珀西·韦斯莱先生的慷慨相助,他们都很聪明能干,能极快理解我推出的法律条文并严格执法程序,如果没有他们的辅助,我的新政策可能要等数月才能有成效。再次替我感谢迪戈里先生……”
“又在操心这种事……”庞弗雷夫人叹着气写信,“你们两个人都一样,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
“……恭喜你们的喜事将要临近,我会提前准备好你们的新婚礼物。你忠诚的朋友,楚汐·罗兰。顺便提一下,这封信是我找人代写的,请不要怀疑——”骤来的剧痛令楚汐大脑一片空白,视野里一片茫然的空白,世界剧烈闪烁着什么光,嘴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楚汐!”察觉到不对劲的庞弗雷夫人丢开笔,使用了数道探测魔法。
蓝眸女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含糊地说着庞弗雷听不清的话。
“你等等,我去医疗室——”33ýqxsś.ćőm
“不——”护士长的红白外袍被一只手无力地揪紧,“帮我——猫头鹰——”
“猫头鹰?”庞弗雷夫人竖起耳朵,听到了猫头鹰敲击玻璃窗户的声音。她走过去,拿起放在窗边的一块咸鱼干递给棕色猫头鹰。猫头鹰松开了嘴中的信,叼走鱼干飞走了。
“我看不懂……”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查看信封上谜一样的字符。
“给我吧。咳咳……”
庞弗雷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递给女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茶发女孩接过纸,右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连带着薄如蝉翼的信纸也不停抖动。她勉力把纸拿到鼻子前,眯着眼睛读了很久。
等信纸被放下,庞弗雷关心问道:“你的视力又衰退了?”
“稍微模糊了些,不影响阅读。咳……”楚汐轻声回应,清冷的眉眼里含了微微的愁绪。“我可能回归教室了。”
“你的身体本来就不能劳累太久。”庞弗雷很不赞同地皱眉,“无论怎样,你都该好好休息,而不是操心别的事情。至于上课?这种特殊时期没多少学生还有心情认真学东西,不是吗?之前麻瓜研究课在霍格沃茨也很少有人选。”
“抱歉,现在我不能放松……”女孩仿佛失去全身力气般整个人往后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不时喷发的彻骨深寒似乎让她的血液也在变冷。“那是来自东方的一封信。华夏时家,我父亲的家族。”
“神秘的东方吗?那个地方连国际巫师联合会都管不到。他们太独立了。”
“一九四九年以来中国拒绝外国插手自己的内政,也拒绝插手外国的内政,这是平等自主。噢。时家明天会给我送来鬼哭藤、迷魂草等少见的草药种子,麻烦夫人转送给斯普劳特教授吧,记得帮我保密。”
“听起来就很珍贵的东西。”庞弗雷夫人说,“这是不是你本来打算送给波莫娜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保密呢?波莫娜很善良宽容,不会拒绝你的礼物。”
“全权交给您处置吧……对了,您对我去年送的礼物感到满意吗?”
“我?”庞弗雷夫人掩不住困惑的表情,她思考了很久,恍然大悟道:“是我去年的生日礼物吗?我当时还非常奇怪谁送给我的那么珍贵的东西!来自美利坚的比圣芒戈还要先进的治疗器材。”
“有一点错了……”蓝眸女孩露出一丝清淡的笑意,“在魔法部的大力拨款下,今年圣芒戈也已经全面更新医疗器械。”
“不管怎样,你送的礼物太珍贵了,孩子。”
“一直是您帮助我更多,不是吗?”
“如果你非要那么想的话——啊,你是不是也给米勒娃送了……”庞弗雷欲言又止。
“麦格教授啊……”茶发女孩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露出一种酸涩的微笑。“我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她并不希望见到我的名字,不是吗?其实,我知道我自己不过是她漫长人生中某个阶段的一小段过往,无足轻重。”
庞弗雷夫人摆了摆手,说:“别问我。这话你自己留着以后亲口对米勒娃说。”
“好。如果还有机会。”
“我不喜欢你的这种悲观态度。”庞弗雷夫人皱眉,“你就这么笃定了未来的发展会怎样?听着,孩子,只要你能够认真遵从我的治疗安排,你还可以活很久呢。”
“我确实已经看到了未来,尊敬的夫人。”楚汐无比冷静地说道,“危机不因逃避而消失,不如直面挑战;恐惧会发酵成死神的美酒,愈发香醇清冽。咳咳……”她无力地说完,整个人的感知仿佛被浸没在无穷无尽的冰水当中,躯体蜷缩在沙发中,嘴里难以抑制地露出呻(HX)吟。
庞弗雷夫人握紧手心里的魔杖,没有再次使用探测魔法,满脸担忧地望着女孩陷在病痛的折磨中。刚才那孩子说得没错,大部分魔药确实已经近乎无效,除了少部分以剥夺生命潜力为代价的强效精力恢复类药水,但庞弗雷绝对不可能让楚汐喝这种禁忌魔药,她的身体本就很糟糕,再喝几瓶就会迎接死神。如果米勒娃在这里,这孩子应该能够像以前那样乖乖配合自己的治疗……
一股白光。
有一股光不知从何处散发,穿透了女孩的深蓝色巫师袍,映入庞弗雷眸中,打断了护士长的种种思绪。
“帮忙……魔杖……”楚汐虚弱道,满头淋漓大汗。
“你还好吧?”庞弗雷一边问一边从巫师袍的口袋里取出魔杖,那股白色强光是从魔杖尖端里射出来的,随着庞弗雷的动作光线时刻折转方向。“你的魔杖怎么回事?失控了?”
“哈利……”蓝眸女孩有几分心神不宁,“他们找我……”
庞弗雷震惊道:“你居然还有办法跟波特联系?”
“我要去……”楚汐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最后踩着虚浮脚步无力地倒入庞弗雷怀中。
“你疯了!这种身体还出门!”庞弗雷抓紧了女孩的手臂,扶着她回到沙发上。“我不会允许的。”
“哈利……”蓝眸女孩仍坚持要站起,被护士长按在沙发上。她虚弱无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条血痕。
“我都说了不许!”庞弗雷厉声道,一手按着女孩的肩膀使她无法行动,另一手掏出帕子替她擦血。“你现在这种状况根本不能幻影移形!肯定会分体的!”
过了几秒,女孩不再尝试挣扎动作,瘦弱的躯体安静地陷在沙发里,无力垂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她忽而断断续续道:“魔杖……桌子……星象球……”
“又是这样劳累……”庞弗雷摇着头,转身去拿放在办公桌上的天文星象球,自雪松木魔杖射出的白光穿过星象球,玻璃球泛起星星点点的辉光。“然后我该怎么办?”
似乎被哈利·波特的事振作了精神,女孩的脸色稍微有点红,不再像幽灵那般苍白。“用我的魔杖……留声显影。”她缓慢、准确、完整地念出了一个咒语。“这颗星象球……是来自东方的道具,我希望它现在有用……”
“留声显影。”庞弗雷夫人拿着雪松木魔杖念出了魔咒。
玻璃球里的点点星光开始闪烁汇聚,整颗星象球呈现出一种朦朦胧胧的半透明状态。
庞弗雷夫人不知道没有魔杖那孩子怎么还能施展魔法符咒?她又惊又怒地发现从女孩的胸口附近透出一道淡淡的澄澈的蓝光,与玻璃球的星光相呼应、共鸣,一团雾气从玻璃球内部升腾变幻,庞弗雷模糊地看到了波特和他两个朋友的脸庞,三张水中倒影似的朦胧脸庞。
“嗨,怀特——”
“庞弗雷夫人!”
“怎么是你?怀特也在霍格沃茨?”
三个人一会儿就提了很多问题。庞弗雷下意识回头望向茶发女孩,面无表情道:“好吧,我该说什么?”
“金杯已经毁灭,哈利·波特。”楚汐话刚说完,头疼地听到一阵质疑与欢呼声,一阵痛苦的窒息感。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她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会……再多坚持一会……
庞弗雷夫人重复了楚汐刚才说的话,对格兰芬多三人组的其他问题一言不发。她不会在这时候透露什么信息,即使是哈利·波特。显然波特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沟通对象是谁……
“……你们有什么进展吗?……哪怕只是一点点……”楚汐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她不知道哈利有没有听到,但她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回应,一种冰凉的麻痹感与刺痛感从胳膊蔓延到了全身,她的一切感知好像被冻住了。她用力咬住舌尖,说出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哈利,继续努力……”
天文星象球骨碌碌溜进桌下,魔法沟通被单方面断绝。发现不对劲的护士长紧急对女孩采取了治疗措施。
“怀特?怀特?!”哈利三个人围着熄灯器眼睁睁看着幻影熄灭了,再也看不到庞弗雷夫人的影子。
“发生了什么?”罗恩满脸困惑,“为什么会是庞弗雷夫人?明明上次是怀特来找我们啊?她怎么没来?”
“这说明怀特在霍格沃茨,在庞弗雷夫人那里!”赫敏说,“她好像身体很虚弱,我们刚刚都没看到她的脸。”
“她不会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罗恩张大嘴巴,“在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病?”
赫敏说:“不能否定这个推测。最重要的是,又找到一个魂器!哈利,没错,是的,又一个魂器!我们又毁了一个魂器!”她越说越激动。
“她是在哪里找到的?学校里?他在霍格沃茨里也藏了个魂器?真的吗?又一个魂器?”罗恩问,一边用魔杖轻轻敲着木壳收音机顶部,小声念着胡乱想到的词语。这个行为他一有空就会做——用魔杖在收音机顶上敲出各种节拍,把调谐钮旋来旋去,嘴巴念念有词。
有一次他们在河边扎营时意外遇见同样在外流浪的迪安·托马斯,他们躲在帐篷里偷听迪安跟同行的德克·克莱斯韦分享波特瞭望站的信息。迪安说,波特瞭望站是一群支持哈利的巫师自发主持的一个地下广播节目,这个节目主要是向魔法世界提供受魔法部控制的媒体(比如巫师无线电联播和《预言家日报》)不会报道的最近发生的重要事件,这个节目通过播发关于哈利·波特和其他抵制食死徒的人的消息来鼓舞盟友的士气,使他们积极参与反对伏地魔的运动。每次广播开始前需要听众提供暗号。可惜当时他们没有听到迪安提起下一个暗号是什么。
哈利不在意暗号是什么。这几个月他满脑子里只有死亡圣器,好像他身体内一个火苗被点燃了,不论是赫敏的坚决不信,还是罗恩的不断怀疑,都不能熄灭它。可是对圣器的渴望在心中燃烧得越强烈,就越使他不快乐。他怪罪于罗恩和赫敏,他们决意的漠视就像无情的大雨一样令他沮丧,但都不能削弱他的信心,他依然是那么确信无疑。对圣器的信念和渴望占据了哈利的心思,以至于他觉得与对魂器着魔的两个同伴有了很大的隔膜。对角巷、里德尔老宅、博金-博克商店、阿尔巴尼亚,凡是他们知道汤姆·里德尔曾经住过、工作过、造访过或杀过人的地方,罗恩和赫敏又全部搜索了一遍,一个魂器的线索都没有,现在怀特却轻易找到了一个。
对哈利来说惟一要紧的另一件事,就是伤疤又开始刺痛了。他努力掩饰着不让同伴知道。每次疼痛时他都会找机会独处,但是看到的东西却令他失望。他和伏地魔共享的图像质量变差了,变得模糊了,好像焦距老是对不准。哈利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头盖骨似的物体,还有似乎是一座山的影子,而以前的图像清晰逼真。这个变化让哈利有点不安,担心自己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已经被破坏了。不管他对赫敏是怎么说的,他心里其实一直既害怕又珍惜这个联系。不知怎的,哈利觉得图像模糊、不如人意与他的魔杖损坏有关,似乎都是新魔杖的错,使他不再能够像以前一样清楚地看到伏地魔的心思。
阴凄凄的阵雨砰砰敲击着帐篷,赫敏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她的表情变化很快,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平静。
“我知道了!”赫敏激烈地大叫,吓得罗恩抖落了魔杖。“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啦?”罗恩更大声问,捡起魔杖。
“我知道怀特为什么会在霍格沃茨了!”
“为什么?”罗恩问。
“你们绝对不敢相信!”赫敏说,“我读书的时候从来没见过怀特!她不是哪一位教授,她也不可能是一年级新生!但现在怀特又在霍格沃茨!她以前还有能力给我们送来格兰芬多宝剑!这说明了什么?”
罗恩问:“说明什么?我在霍格沃茨读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认识所有学生啊?这是弗雷德他们才有可能做到的事。”
“说明她有自由行动的权力,罗恩!”赫敏推测道,“她可以从魔法部拿到格兰芬多宝剑,可以在霍格沃茨见庞弗雷夫人,还跟凤凰社有密切联系!还有,当时她既然能被邓布利多赞赏,不可能会是个普通的学生,这样我以前不可能不认识她。”
“哇……”罗恩发出惊叹声,“赫敏,你确定你认识她吗?”
“不,我不认识怀特。”赫敏否认,“可能她当时就已经毕业了很多年,是邓布利多找她帮忙的。但这又和我之前的想法冲突了,毕业多年的学生怎么能自由回到食死徒掌管的学校?她怎么能跟庞弗雷夫人在一起?还是庞弗雷夫人出来了?”
“那你认为真相是什么?”
“这不重要。根据怀特的那句话,我们又成功毁掉了一个魂器!我们又完成了邓布利多的一个任务要求!”赫敏激动道,“哈利,你听到了吗?这么好的消息!”
“是的,我想那是赫奇帕奇的金杯。”哈利说,脑子里依然徘徊着死亡圣器。“现在还剩下两个……”
“大有进步啊!”罗恩说,又开始拿着魔杖鼓捣收音机。“干的真棒!怀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熄灯器带来的好消息!等等——好像有反应——我找到了,找到了!暗号是‘阿不思’!”
幸运女神最终垂青了罗恩。哈利和赫敏都坐到小收音机旁的地板上,张嘴坐在那里盯着小小的扬声器,里面正传来一个最熟悉的声音。
“……为我们短暂的停播抱歉,都是因为那些迷人的食死徒,在我们地区搞了多次搜查。”
“是李·乔丹呀!”赫敏认出了说话者是谁。
“我知道!”罗恩笑了笑。“真酷!”
哈利也笑了。
“……现在我们找到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李说,“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本台两位固定的供稿人今晚也在我旁边。晚上好,小伙子们!”
“嘿!”
“晚上好,老江。”
“老江?”罗恩问。
“是李?”哈利说。
“听起来是个代号。”赫敏说,“别说话,继续听。”
“……但是在听老帅和老将讲话之前,”老江,也就是李接着说,“让我们先花点时间报道一下‘巫师无线电新闻联播’和《预言家日报》认为不值得一提的死讯。我们沉痛地通知听众们,德克·克莱斯韦遭到谋杀。”
哈利感到心猛地往下一沉,三人恐惧地对望着。
“一个名叫戈努克的妖精也被杀了。据信,与克莱斯韦、戈努克同行的麻瓜出身的迪安·托马斯很可能逃了出来。如果迪安正在收听,或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请注意,他的父母和姐妹们迫切希望得到他的消息。”
“同时,在加德里,有麻瓜一家五口死在家中。麻瓜官方把死因归于煤气泄漏,而凤凰社的成员告诉我们是由于杀戮咒所致——又一个证据,好像证据还不够多似的!这些事件都证明在新政权下,屠杀麻瓜正变成一种娱乐活动。”
“最后,我们遗憾地通知听众们,在戈德里克山谷发现了巴希达·巴沙特的遗体,看样子是几个月前去世的。凤凰社告诉我们,她身上有确凿无误的、被黑魔法击中后的伤口。”
“听众们,现在请跟我们一起,为死难者默哀一分钟:悼念德克·克莱斯韦、巴希达·巴沙特、戈努克,以及所有无名的被食死徒暗杀的麻瓜们。”
默哀开始,哈利、罗恩和赫敏都肃穆不语。
“谢谢大家。”李说道,“现在,我们请固定供稿人老帅给大家讲讲巫师界的新秩序对麻瓜世界的最新影响。”
“谢谢,老江。”一个不可能听错的声音,深沉稳重,令人安心。
“是金斯莱!”哈利第一个说。
“麻瓜们继续遭受惨重的伤亡,却还不知道造成他们苦难的原因。”金斯莱说,“不过,我们也不断听到真正鼓舞人心的故事,巫师们冒着危险保护麻瓜朋友和邻居,经常是在麻瓜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想呼吁所有的听众都这样做,可以对你们街上的麻瓜住所施一个防护咒。这些简单的措施可能挽救很多条性命。”
“老帅,对于那些回答说在这危险的时代应该‘巫师第一’的听众,你会怎么说呢?”李问道。
“我会说‘巫师第一’与‘纯血统第一’仅有一小步之遥,再往前一步就是‘食死徒’。”金斯莱答道,“我们都是人,不是吗?每个人的生命都一样珍贵,都值得保护。”
“讲得太好了,老帅,一旦我们摆脱了这个混乱局面,我就选你做魔法部部长。”李说,“现在请听老将带给我们的热门节目:波特之友。”
“谢谢你,老江。”另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说。
“是卢平!”罗恩喊道。
“我们听得出!”赫敏说,示意罗恩安静。
“老将,你是不是还和每次来本节目时一样,认为哈利·波特仍然活着?”
“是的,”卢平坚定地说,“我深信不疑,如果他死了,食死徒一定会大肆宣扬,因为这对于抵抗新政权的人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大难不死的男孩’仍然象征着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正义的胜利,纯洁的力量,以及继续抵抗的必要性。”
感激和羞愧一起涌上哈利心头。上次见面时,哈利说过那些伤人的话,难道卢平已经原谅了他?
“如果哈利正在收听的话,老将,你会对他说些什么?”
“我会对他说:我们和你同在。”卢平说,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会对他说:跟着你的直觉走,你的直觉都是好的,并且几乎总是正确的。”
哈利看着满眼是泪的赫敏。“几乎总是正确的。”她重复道。
“……下面照例要问一下,有没有哈利·波特的朋友因为忠诚而受难的新消息?”李说。
“嗯,老听众们都会知道,好几位坦言支持哈利·波特的朋友被捕人狱了。我们还得到消息说鲁伯·海格——”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听到下半句话,“——霍格沃茨学校著名的猎场看守,在校内勉强逃脱了抓捕。抓捕原因是谣传他在家中举办了一个‘支持哈利·波特’的晚会。但海格没有被拘押,我们相信他在逃亡中。”
“我猜想,在逃避食死徒的追捕时,如果你有个身高十六英尺的同母异父兄弟,应该有点帮助吧?”李问道。
“可能会有一点优势,”卢平严肃地答道,“虽然我们波特瞭望站赞赏海格的精神,但是请允许我补充一句,即使是哈利的最忠诚的拥护者,也切勿学习海格的做法。在当前这种气候下,举办‘支持哈利·波特’的晚会是不明智的。”
“确实是,老将,”李说道,“所以建议大家继续收听波特瞭望站,以表达对带有闪电形伤疤的那个人的热爱!现在来关注一下那位同哈利·波特一样行踪不定的巫师,我们喜欢称他为‘头号食死徒’。为了分析关于他的一些比较疯狂的谣言,我要介绍一位新的通讯员:老鼠。”
“老鼠?”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喊道:“弗雷德!”
“不对——是乔治?”
“我认为是弗雷德。”罗恩说,一边靠近了些。不管到底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只听那声音说道:“我不是老鼠,决不,我跟你说了我要叫老剑!”
“哦,那好吧。老剑,你能否给我们说说,对于外面流传的有关头号食死徒的各种故事,你是怎么想的?”
“好的,老江。”弗雷德说,“听众朋友只要不是躲在花园池塘底部之类的地方,就会知道,神秘人继续藏在暗处的策略正在造成一点点可爱的恐慌气氛。请注意,如果所有声称见到他的人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周围起码得有十九个神秘人。”
“这当然很合他的意,”金斯莱说,“神秘的气氛比他亲自现身更加令人恐惧。”
“同意,”弗雷德说,“因此,朋友们,让我们努力镇静一点。不要添加虚构的东西,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譬如有种新说法认为,被神秘人看一眼就会死。那是蛇怪,听众朋友们。一个简单的鉴别方法:检查一下那个瞪着你的东西是否有脚。如果有,看它的眼睛就是安全的,不过如果真是神秘人,那仍然可能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好多好多个星期以来,哈利第一次大笑:他感到紧张的压力离他而去。
“还有人谣传说经常在国外看到他呢?”李问道。
“在担惊受怕一场之后,谁不想有一个小小的、美好的假期?”弗雷德问道,“问题是,朋友们,不要想着他出国了,就以为安全了。他可能出国了,也可能没有,但事实是他如果愿意的话,会比西弗勒斯·斯内普见到洗发水时跑得还要快。如果要策划什么冒险行动,别指望他离得很远很远。我从没想过我会听到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不管怎样,安全第一!”
“十分感谢你的这些金玉良言,老剑!”李说,“听众朋友们,又到了本期波特瞭望站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一次广播,但是请放心,我们会回来的。请经常转动调谐钮:下一次的暗号是‘疯眼汉’。大家注意安全,坚定信心。晚安。”
收音机的调谐钮转动了一下,面板上的指示灯熄灭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仍然微笑着。听到熟悉的、友善的声音真是令人无比振奋。哈利已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得太久,几乎忘记了其他人仍在抵抗伏地魔。他好像刚从一个长觉中醒来。
“太精彩了。”罗恩高兴地说。
“他们真勇敢,”赫敏赞叹道,“要是被发现了……”
“他们经常换地方,不是吗?”罗恩说,“就像我们。”
“但是你们听到弗雷德说的了吗?”哈利激动地问,广播结束后,他的心思又回到那执着的念头上,“他在国外!他还在寻找那根魔杖,我就知道是这样!”
“哈利——”
“哎呀,赫敏,为什么你这么坚决不肯承认呢?伏——”
“哈利,别说!”
“——地魔在找老魔杖!”
“那个名字是禁忌!”罗恩大吼一声,跳了起来,帐篷外传来一声震耳的爆响,“哈利,不能再说它——我们得赶紧修复防护魔法——快——他们就是这样发现——”
罗恩突然住口了,哈利知道是为什么。桌上的窥镜亮了,并开始旋转。他们听见说话声越来越近:粗鲁、兴奋的声音。罗恩从口袋里掏出熄灯器摁了一下,灯灭了。
“举起双手,从里面出来!”黑夜里传来刺耳的声音,“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有六七根魔杖正指着你们,我们可不管咒语会打到谁!”
哈利看了一下两个同伴,黑暗中只能看到轮廓。他见赫敏的魔杖指向他的脸,而不是指着外面。砰的一声,一道白光炸裂,他痛得弯下腰,睁不开眼,感觉双手捂着的脸正在迅速胀大,而此时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围住了他。
“起来,害虫!”
陌生的手粗暴地把哈利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有人已经搜了他的口袋,拿走了山毛榉木魔杖。哈利紧捂住疼痛难忍的脸颊,感觉手指下的面部已经无法辨认,紧绷绷、胀鼓鼓的,好像发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他的双眼只剩下了一条缝,几乎看不到外面。眼镜在他被推出帐篷时掉落了,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四五个人影和罗恩、赫敏扭打在一起。
“别——碰——她!”罗恩喊道。然后清楚地响起拳头打击身体的声音,罗恩痛得哼了一声,赫敏尖叫:“不!别打他,别打他!”
“如果你男朋友的名字在我的名单上,他会更惨。”一个熟悉得可怕的刺耳声音说道,“香喷喷的小妞儿……多好的美餐呀……我最喜欢细皮嫩肉的……”
哈利胃里面一阵恶心。他知道那是谁了:芬里尔·格雷伯克,那个因为残暴而受雇佣,被允许穿食死徒袍子的狼人。
“搜搜帐篷里面!”另一个声音说。
哈利被脸朝下扔在地上。一声闷响告诉他,罗恩也被扔到了旁边。他们听见了脚步声和撞击声,在帐篷里搜查的人推翻了椅子。
“好了,来看看我们抓到了谁。”格雷伯克得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哈利被翻过身来。一道魔杖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格雷伯克笑了起来。
“看来我要就着黄油啤酒才咽得下这个了。你是怎么搞的,丑八怪?”
哈利没有马上回答。
“问你呢,”格雷伯克冲着哈利的胸前就是一拳,痛得他弓起身子,“你是怎么搞的?”
“蜇的,”哈利咕浓道,“被蜇了。”
“对,看起来像。”另一个声音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格雷伯克吼道。
“达力。”哈利说。
“全名?”
“我——弗农。弗农·达力。”
“查一下名单,斯卡比奥。”格雷伯克说,哈利听见他走到旁边去俯视着罗恩,“那么你呢,红毛?”
“斯坦·桑帕克。”罗恩说。
“见你的鬼吧,”那个叫斯卡比奥的说,“我们知道斯坦·桑帕克是谁。”
又是砰的一声。
“我唔巴迪,”罗恩说,哈利听得出来他满嘴是血,“巴迪·韦德莱。”
“韦斯莱?”格雷伯克粗声粗气道,“那么,就算你不是泥巴种,也是和纯血统的叛徒沾亲了。最后一个,美丽的小朋友……”他垂涎欲滴的声音让哈利汗毛直竖。
“慢点,格雷伯克。”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斯卡比奥说。
“哦,我现在还不准备咬她呢。我们瞧瞧,她是不是能比巴尼快一点记起名字来。你是谁,小妞儿?”
“珀涅罗珀·克里尔沃特。”赫敏说,声音中充满恐惧,但还是很可信。
“你的血统呢?”
“混血。”赫敏说。
“容易检查。”斯卡比奥说,“但是他们看起来都还是霍格沃茨的年龄——”
“我们不汪了。”罗恩说。
“不上了,红毛?”斯卡比奥说,“所以你们决定来露营?然后觉得可以用黑魔王的名字开个玩笑?”
“不唔玩笑,”罗恩说,“呕误。”
“口误?”又是一阵哄笑。
“你知道什么人常说黑魔王的名字吗,韦斯莱?”格雷伯克咆哮道,“凤凰社。和你有关吗?”
“没。”
“哼,他们对黑魔王不够尊敬,所以这个名字被列为禁忌。有些凤凰社成员就是这样被抓到的。走着瞧。把他们和另外两个犯人绑在一块!”有人揪住哈利的头发把他拽起来,拖着走了一小段路,又把他一推坐到地上,跟别人背靠背绑在一起。
哈利仍然像个瞎子,肿起的双眼几乎看不到东西。当绑他们的人终于离开后,哈利低声对其他犯人说道:“谁还有魔杖?”
“没有。”罗恩和赫敏的声音分别从他的两边传来。
哈利说:“都是我的错。我说了那个名字,对不起——”
“哈利?”一个新的但是熟悉的声音直接从哈利身后传来,是绑在赫敏左边的那个人发出的。
“迪安?”
“真是你!如果他们发现抓到的是谁——!他们是搜捕队,只是抓逃学的人去卖钱的——”
“这个晚上的收获不赖,”格雷伯克说着,一双有平头钉的大靴子走近了哈利,帐篷里传来了更多的撞击声,“一个泥巴种、一个逃跑的妖精和三个逃学的。你在名单上查过他们的名字了吗,斯卡比奥?”他吼道。
“查过了,那上面没有弗农·达力,格雷伯克。”
“有趣,”格雷伯克说,“这倒有趣。”他在哈利的旁边蹲了下来,“这么说你不是我们要抓的人缕,弗农?或者你在名单上,但不是这个名字?你上的是霍格沃茨哪个学院?”
“斯莱特林。”哈利想也不想地说。
“滑稽,他们怎么都以为我们想听这个,”斯卡比奥在黑暗中讥笑道,“但是他们没有一个知道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在地牢里,”哈利清晰地说,“要穿墙进去,里面都是头盖骨之类的东西,而且它在湖底,所以光都是绿色的。”
短暂的静默。
“好的,好的,看来我们的确抓到了一个小斯莱特林。”斯卡比奥说,“你很幸运,弗农,因为没有几个泥巴种的斯莱特林。你爸爸是谁?”
“他在魔法部工作,”哈利扯着谎,知道只要他们稍微调查一下,他的整个故事就会瞬间瓦解,不过,反正他面目一恢复游戏也就结束了,“魔法事故和灾害司。”
“格雷伯克,”斯卡比奥说,“我想那里面是有一个达力。”
哈利几乎不敢呼吸:运气,纯粹的运气,会让他们安全逃脱吗?
“好的,好的。”格雷伯克说,哈利从那冷酷的声音里听出了极微小的颤抖,他知道格雷伯克在想他是否真的殴打并捆绑了魔法部官员的儿子。哈利的心脏怦怦地撞着肋骨周围的绳子,他觉得格雷伯克应该看出来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丑八怪,去一趟魔法部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我猜你爸爸会奖励我们送你回去呢。”
“但是,”哈利说,嘴巴发干,“你得让我们——”
“嘿!”帐篷里传来一声大喊,“看这个,格雷伯克!”
一个黑影奔跑过来,在魔杖的照耀下,哈利看见一道银光,他们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非——常漂亮,”格雷伯克满意地说,从同伴手里拿过宝剑,“哦,确实是很漂亮。看起来是妖精造的。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爸爸的,”哈利撒谎道,拼命祈求昏暗中格雷伯克看不到剑柄下方刻的名字,“我们借来砍木柴的——”
“等一下,格雷伯克!看这个,《预言家日报》!”
斯卡比奥说话时,哈利额头上肿胀而绷紧的伤疤猛烈地灼痛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比身边的任何东西都要清晰:那是一座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耸建筑,一座阴森的堡垒,伏地魔的思维又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正飘向那座巨型建筑,目标明确,内心平静而喜悦……
这么近……这么近……
哈利用了巨大的自制力,不再观看伏地魔的思维,把自己拽回到坐着的地方。他同罗恩、赫敏、迪安和拉环绑在一起,在黑暗中听着格雷伯克和斯卡比奥说话。
“‘赫敏·格兰杰’,”斯卡比奥在说,“‘据知是与哈利·波特同行的泥巴种。’”
哈利的伤疤在寂静中灼痛,但是他用极大的毅力使自己保持神智清楚,免得滑进伏地魔的思维里。哈利听见了靴子的吱吱响声,格雷伯克蹲到了赫敏面前。“你知道吗,小妞?这张照片看上去很像你哟。”
“不是!不是我!”赫敏惊恐的尖叫等于是在招认。
“‘……据知是与哈利·波特同行……’”格雷伯克轻轻又念了一遍。周围鸦雀无声。哈利的伤疤疼痛难当,他竭尽全力抵御伏地魔思维的吸引。保持神智清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要。
“这么说,情况改变了,是不是?”格雷伯克低语道。
没有人说话,哈利感觉到搜捕队的人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也感觉到身边赫敏的胳膊在颤抖。格雷伯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哈利面前,再次蹲了下来,仔细地瞅着他变了形的脸。“你的额头上是什么,弗农?”他轻声问道,把一只肮脏的手指按在哈利紧绷的伤疤上,臭烘烘的呼吸喷进了哈利的鼻孔。
“别碰!”哈利大喊。他控制不住自己,痛得简直要呕吐了。
“我想你是戴眼镜的,波特?”格雷伯克轻声说。
“我找到眼镜了!”一个躲在后面的搜捕队员嚷道,“帐篷里有眼镜,格雷伯克,等等——”
几秒钟后,哈利的眼镜被强行架在他的脸上。现在搜捕队的人都走近了,盯着他看。
“是他!”格雷伯克吼道,“我们抓住了波特!”
他们都退了几步,惊讶于自己的收获。而哈利头痛欲裂,仍在努力维持着不走神,却想不出一句可说的话。片断的景象不断从他的脑海中跳出——
……他正在黑色堡垒的高墙周围飘行——
不,他是哈利,被绑着,没有魔杖,处境极其危险——
……仰望着最顶层的窗户,最高的塔楼——
他是哈利,他们正在小声讨论他的命运——
……该起飞了……
“……去魔法部?”
“去个屁魔法部,”格雷伯克吼道,“他们会抢了功劳,而我们看都看不到一眼。依我说就直接把他交给神秘人吧。”
“你要把他召来?到这儿?”斯卡比奥充满敬畏和惊恐地说。
“不,”格雷伯克咆哮道,“我还没有——他把马尔福家作为基地。我们就把这男孩带到那儿去。”
哈利猜到格雷伯克为什么没有召唤伏地魔。食死徒为了利用狼人,让他穿上了他们的袍子,但只有伏地魔的核心集团才会有黑魔标记,格雷伯克还没有获得这个最高荣誉。
哈利的伤疤又灼痛起来——
……他跃进了黑夜,向上直飞,到了塔楼最高的窗户口——
“……肯定是他吗?如果不是的话,格雷伯克,我们就死定了。”
“这里谁是头儿?”格雷伯克咆哮道,掩盖着自己刚才的不够资格,“我说这个就是波特,他加上他的魔杖,一共二十万加隆!如果你们胆小不想去的话,就都是我的了,而且运气好的话,这个小妞儿还可能送给我。”
……窗户是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人钻不进去……透过它刚刚能看到一副骨架子,蜷曲在毯子下面……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好吧!”斯卡比奥说,“好吧,我们跟着你!那么其他几个呢,格雷伯克,如何处置?”
“一起带上。有两个泥巴种,这又是十加隆。把那把剑也给我,如果是红宝石的,又能发一笔小财。”
犯人们被拽了起来。哈利能听到赫敏急促、恐惧的呼吸声。
“抓住,弄紧点。我来对付波特。”格雷伯克说着,一把揪住哈利的头发,哈利感到那长长的黄指甲划破了他的头皮,“数到三!一——二——三——”
他们拖着犯人幻影移形。哈利挣扎着,试图甩开格雷伯克的手,但是毫无希望:罗恩和赫敏被紧紧地挤压在他的两边,他抽不出身。他肺里的空气被挤了出来,伤疤灼痛得更加厉害——
……他像蛇一样挤进窄窄的窗口,轻雾一般飘落到小牢房似的屋子里——
他们降落在一条乡间小路上,犯人们踉跄地撞到一起。哈利仍然肿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后,他看到一副锻铁大门,后面似乎是一条长长的车道。他心中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最糟糕的还没有发生,伏地魔不在这里。在哈利努力抵御的那幅画面里,伏地魔还在一个陌生的、堡垒般的地方,一座塔楼的顶上。至于伏地魔得知哈利在这里后,要多长时间才会赶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搜捕队员大步走上前摇晃铁门。
“我们怎么进去?门是锁着的,格雷伯克,我不能——啊呀!”
他吓得往回一缩手。锻铁正在变形,抽象的卷花图形扭曲成一张可怕的面孔,用回音铿锵的金属声音说:“说出来访目的。”
“我们抓到了波特!”格雷伯克耀武扬威地咆哮道,“我们逮住了哈利·波特!”
庄园的大门立刻打开了。
楚汐从沉沉昏睡中醒来,疲倦地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雪松木魔杖放在一边,窗外的天色早已昏暗。“好吧,又浪费了一段时间……”
“终于醒了?”
“嗯……谢谢您,庞弗雷夫人。”
“我亲爱的教女,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楚汐立刻睁大眼睛,朝声音来源望去,壁炉里有一颗光秃秃的大鸡蛋在悬浮,哦,不是鸡蛋……楚汐眯起眼仔细看清那团火的形状,那是一张由火焰形成的人脸。
“扬叔叔?”
“我等了你不少时间。”扬·格林德沃轻快道,“差点以为找错地方了。”
“一年多没有你的消息了,扬叔叔。你过得还好吗?”楚汐也轻快说道,好久未见的故人终于有了消息,这令她满心喜悦。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他被安排在你的庄园吗?”
“谁?”
“噢,我那远房叔叔的老情人,英国的《日报》不是每天都在讨论吗?记者写的那本书全都说出来了……噢……你放心,这次谈话是绝对保密的,英国魔法部探听不到。”
楚汐很久没答话。
“别瞒着啦……”扬发出爽朗的笑声,“远房叔叔说他没有死,那他肯定没有死。新闻又说你杀了他……肯定是你们又在偷偷搞什么计划了?”
“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在你旁边?”楚汐问。
“是啊,去年他收到一封信后就主动说要出来,我们花了半年时间跟国际巫师联合会打官司要求改善待遇,现在他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呢。”扬说,“这事情要说清楚有点复杂,以后有空再跟你好好说……我一直在按照邓布利多的安排,暗地里联络欧洲大陆敢于反抗神秘人的巫师,包括远房叔叔以前的熟人——等等,我听到什么了?纽蒙迦德有人非法闯入?你等等……好吧,楚汐,给我个准信,邓布利多在哪里?”
“希菲尔德庄园。”楚汐迅速道,“你有权限进入。”
炉火被掐断了联系,格林德沃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重大讯息,连告别都来不及。
几秒后,壁炉的炉火重新被点燃了。楚汐一开始还以为是扬叔叔,结果是来自马尔福庄园的飞路网连通了办公室。
“德拉科最近怎么样?”纳西莎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儿子。
“他很好。”楚汐说,“他还提前向我申请复活节放假回家,我允许了。”
“德拉科——等等,贝拉——”纳西莎说,“罗兰小姐,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的确认。”
“什么?”
“哈利·波特。”纳西莎很轻很轻地说,“他们说可能抓到了哈利·波特。”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一股冷气直冲后脑勺。楚汐迅速站了起来,走向壁炉边。
别心急……她对自己说。他们为什么认不出哈利?如果真的是哈利?她怎么带他们离开马尔福庄园?罗恩和赫敏是不是也被抓了?她需要一个熟悉马尔福庄园的帮手……来不及了,快想想该找谁……
“多比!……多比!……”女巫步履踉跄地跑到办公桌前,拿出一瓶艳如红宝石的魔药一饮而尽。她紧急需要一个好状态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不计一切代价。
房间里很安静,一时只有轻轻的喘息声。
“多比!出来!我以副校长的名义命令你。”
一个家养小精灵啪啪着出现了,站在墙角歪着头看蓝眸女巫。“副校长命令多比出现,多比就来了。”
“自由的滋味真不错,是吧?可惜你的朋友哈利快没自由了。”楚汐淡淡道,从容地用帕子擦净嘴角痕迹。“听着——七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幻影移形到马尔福庄园帮哈利·波特逃跑,注意,不能让庄园里的人发现你的踪迹。这是命令。七分钟,不能早,也不能晚。听清楚了?”
“哈利·波特需要多比!”多比瞪大了眼睛,不再有抵触情绪。“多比要去帮哈利·波特!”
“七分钟,多比。”楚汐再次强调,转过身拿起飞路粉,穿过壁炉前往马尔福庄园。
“终于来了啊。”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站在壁炉三英尺外,抱着手臂斜眼看来客。“果然做事不够忠心……这一点我一定要跟主人提一提……应该让德拉科来的。”
“贝拉,德拉科还在读书!”纳西莎不满道,“不能一有事就想到他。”
“这么光荣的事!如果真的是哈利·波特——”
纳西莎打断道:“还没有完全确认。如果是真的,卢修斯也需要这个功劳……”
“卢修斯?”贝拉特里克斯讥讽地笑了,斜眼看着蓝眸女巫。“喂,你跟波特很熟吧?”
蓝眸女巫完全没给那疯女人一个眼神,平静地问纳西莎:“马尔福夫人,请问需要我指认的对象在哪里?”
“罗兰小姐,请过来。卢修斯一直说是哈利·波特,我希望能好好确认,不要犯错……”纳西莎越过两边挂着肖像画的门厅,带领楚汐来到门厅后的一个小客厅。
这间宽敞气派的房间里站着好几个人,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的枝形吊灯,深紫色的墙壁上挂着更多的肖像画。一道身影从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懒洋洋道:“欢迎,罗兰小姐。”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楚汐回道,视线掠过被搜捕队员押着的数个巫师,她看到了满脸慌张的赫敏、罗恩等人,心下了然。
格雷伯克推着犯人们转了起来,为了让一个脸肿的像猪头的男巫站在枝形吊灯的正下方。“来看看。”狼人说,一把使劲揪着男巫的黑头发让他抬起头。“是不是哈利·波特?”
蓝眸女巫步伐平稳地走近格雷伯克,绣着繁复花纹的蓝色衣袍如流水般拂过光滑的大理石,清丽瘦削的面孔带有些微疏离冷淡感。
哈利仰头正对着壁炉上的镜子,那是一面镀金大镜,镜框上有精美的涡卷纹饰。透过双眼的缝隙,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这是自离开格里莫广场后的第一次。他的脸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赫敏的咒语扭曲了。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若不是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哈利可能会纳闷是谁戴着他的眼镜。他下定决心不说话,因为声音肯定会使他暴露。蓝眸女巫走近了,哈利仍避免与她目光接触。
“怎么样?”卢修斯·马尔福急切地问,“是吗?是哈利·波特吗?”
“还不能确定。你们在哪里发现他们的?”蓝眸女巫说完,轻轻咳了声。
赫敏迅速抬头,眼睛紧盯着那瘦弱的食死徒,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又转头去看罗恩,他正满脸紧张地听搜捕队员描述逮捕经过,好像根本没意识到某个真相。赫敏恍惚地盯着蓝眸女巫,希望她再多说几句话,先前的满心恐惧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真的是哈利·波特吗?”卢修斯激动地问,“如果是我把波特交给了黑魔王,一切都会被原谅——”
“我希望我们不要忘了是谁抓到他的,马尔福先生?”格雷伯克威胁道。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卢修斯不耐烦地说。
“他的脸是怎么回事?”蓝眸女巫问,“你们用了蛰人咒?”
格雷伯克说:“不是我们搞的。”
卢修斯的灰眼睛扫视着哈利的前额。“那里有东西,”他小声说,“可能是伤疤,绷得很紧……罗兰小姐,认出了吗?”
“马尔福先生,还记得黑魔王当时的话吗?必须要完全确认是波特之后,再召唤黑魔王。否则——”楚汐的视线扫过赫敏忽而带有喜悦之色的脸庞,暗自皱眉。“如果搞错了……哈,大家都要面对愤怒的黑魔王……我想马尔福家族已经经不起更多失败与惩罚了,是吗?哈利·波特?我们需要更多确凿证据……”
卢修斯的激动情绪冷却了几分。
“我看你是故意撒谎吧?”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进来了。
“魔杖呢?他的魔杖呢?”楚汐不理睬贝拉特里克斯的挑衅,“把奥利凡德叫上来。他熟悉波特的魔杖。”
卢修斯连忙说:“西茜,快把奥利凡德喊来。还有他们的魔杖,快——谁拿着?给我!”
纳西莎点点头,离开了。
斯卡比奥把数根魔杖扔到卢修斯面前。
“那么这个泥巴种呢?”格雷伯克吼道。搜捕队员又把犯人们推得转了过去,让灯光照着赫敏,哈利几乎被拽得摔了一跤。
“赫敏·格兰杰。我当然认识。”楚汐说。
“那个泥巴种女孩吗?哎呀,等等——我认识他——”贝拉特里克斯走到罗恩面前,“韦斯莱!纯血叛徒!”
“是一直跟在波特身边的那个韦斯莱吗?格兰杰和韦斯莱都在……”卢修斯叫喊道,“我认为他是波特!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终于抓到了!”
贝拉特里克斯退后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哈利。“你确定吗?那么,必须马上通知黑魔王!”她撩起了左袖的衣服,可以看见手臂上烙进肉里的黑魔标记,她将要触摸它,召唤她心爱的主人——一根魔杖止住了她的手指动作,蓝眸女巫平静问道:“为什么不等一等奥利凡德呢?”
“让开!我知道你是想抢功劳——”
“很多人知道你们抓到了他。而我只想更准确地完成黑魔王的任务。”楚汐圆滑道,“让奥利凡德确认一下,这不需要多少时间。”
卢修斯马上说:“到时候应该由我来召唤他,波特是带到我家的,因此我应该有权利——”
“你有权利!”贝拉特里克斯笑道,用力甩开楚汐放到自己手臂上的魔杖,“你失去了魔杖,你就没有权利了,卢修斯!”
“对不起,马尔福先生,”格雷伯克插话道,“但波特是我们抓住的,赏金也应该是我们的——”
“赏金!”贝拉特里克斯大笑道,“拿你的金子吧,肮脏的食腐动物,我要金子干什么?我只追求荣誉!”
“赏金自然是你们的。”楚汐说,“如果确认了是哈利·波特。”
格雷伯克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大方慷慨的纯血家族。就这么说定了,那十五万金加隆就是我们的了!”
“是的,先生们,你们可以走了。我们不会在意区区十五万金加隆。”楚汐云淡风轻道。贝拉特里克斯与卢修斯都没反驳她的话。
搜捕队员们哈哈笑着,兴高采烈地离开房间。
“站住!那是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忽然大声叫道,大步走到一名搜捕队员面前,他的衣摆下方露出了一小截银色。
“不是你的,夫人,它是我的,是我发现它的。”那搜捕队员说,握紧了怀里的东西。
砰的一声,伴随着一道红光,那个搜捕队员被贝拉特里克斯施了昏迷咒。他的同伴们怒吼起来,斯卡比奥拔出魔杖。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娘儿们?”
“昏昏倒地,”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昏昏倒地!”
搜捕队的人根本不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对手,尽管他们是四个对她一个。一眨眼的功夫,其他人都原地倒下了,只有格雷伯克是跪在地上,双臂张开。贝拉特里克斯冲向了狼人,她手里紧握着格兰芬多宝剑,脸色蜡白。
“你们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贝拉特里克斯低声问格雷伯克,一边从他无力的手中拿走了魔杖。
“你怎么敢?”格雷伯克咆哮道,被迫抬头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只剩下嘴能动了。他呲着尖牙说:“放开我,娘儿们!”
“你们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贝拉特里克斯又问,在格雷伯克面前挥了挥宝剑。
“是在他们的帐篷里。”格雷伯克粗声粗气地说,“放开我,听见没有!”
贝拉特里克斯一挥魔杖,狼人就跳了起来,但似乎心存戒备,不敢靠近她。他走到一把扶手椅后面,用肮脏的、弯曲的指甲抓着椅背。
“家养小精灵,把这些渣滓弄出去。”贝拉特里克斯说,手指着那些昏迷的搜捕队的人。接着她轻轻喘着气,低头看着宝剑,研究着剑柄。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很快就用魔法搬走了他们。
“喔,我看到了什么?”蓝眸女巫发出轻凉的笑声,神情看上去很愉悦。“我记得黑魔王让斯内普教授把格兰芬多宝剑放进了莱斯特兰奇金库。你就是这么看管黑魔王交给你的东西吗?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满是狠戾。
这时纳西莎领着虚弱的奥利凡德进来了。
“我们有大麻烦了,西茜。”贝拉特里克斯说。
“是啊,真是一个好大的麻烦。”楚汐仍然微笑着,那笑容十分美丽,透着一股十足危险的意味。“莱斯特兰奇的金库是不是不再安全了?我应该向黑魔王报告这件事。”
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射出红光,蓝眸女巫的右手轻松一挡,更惬意地说道:“啊,现在就可以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忠诚。”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色比之前更恐怖而疯狂,一条细细的火苗蹿出她的魔杖,在地毯上烧了一个洞。蓝眸女巫低垂魔杖朝地面念了个无声咒,浇灭了倏忽从地毯下方升腾的火人。
“你们在干什么?”纳西莎愤怒道,“这是我的家,不是什么决斗舞台!”
蓝眸女巫彬彬有礼地朝纳西莎欠身,微笑道:“当然,马尔福夫人,一切如你所见,我只是在被动防御。”说话间,她再次优雅得体地挡住了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数次魔咒攻击。“莱斯特兰奇夫人似乎不懂得克制情绪?真是遗憾……”
“住手!贝拉!”纳西莎说。
“宝剑失窃的事暂且搁置,我们需要确认魔杖。”蓝眸女巫说,贝拉特里克斯也顺势停止了攻势。“马尔福先生,把魔杖交给奥利凡德。”
卢修斯将手里的四根魔杖递给奥利凡德。“仔细瞧瞧。”他期待说,“这里有没有哈利·波特的魔杖?”
奥利凡德捏着其中一根棕色魔杖细细观察,那对浅颜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个花纹、每一处符文。他检查每一根魔杖都需要三到五分钟的时间,在马尔福等人失去耐心前,楚汐及时催促道:“不要拖延时间。难道你忘记哈利·波特的魔杖是怎么样的了?”
“我不能保证我自己还记得卖出的每一根魔杖的模样。”奥利凡德轻柔地说道,“就像您,罗兰小姐,我已经忘记当初卖给您的魔杖是什么样子了,但我还记得里面的杖芯纯洁而强大,雪松木魔杖的主人总是敏锐而明察,我永远不敢挑衅雪松木魔杖主人喜爱的人。”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魔杖的赞赏。”楚汐平静道,“说出结论吧,到底有没有哈利·波特的魔杖?”
“没有。”
狼人失望地在沙发上抓出几道爪痕。
一声爆裂的巨响,从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飞出一根长绳,绳索距奥利凡德仅一英尺就被蓝眸女巫抬手变形,化成一团灰尘飞散。
“够了。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吧,莱斯特兰奇夫人。”蓝眸女巫疲倦地说道,“黑魔王说过了,奥利凡德还有用。好了,把奥利凡德带下去吧。真相大白,他不是哈利·波特。”
纳西莎命令躲在门后的虫尾巴把奥利凡德带回地牢。
“为什么格兰杰和韦斯莱在他身边?”卢修斯没有放弃。
“是啊,为什么呢?直接问当事人最快了。”蓝眸女巫眼眸半合,稍稍抬高说话声音。“所以,格兰杰,韦斯莱,你们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赫敏第一个回答了:“因为——我们不跟他一起玩了!”
“不跟他一起玩了?”蓝眸女巫诧异地挑眉,“格兰杰,我的两个同事去年圣诞节前后还看到你和波特在一起呢,你们这就闹翻了?还有韦斯莱,你不是病了很久吗?怎么在外面游荡?难道你们两个私奔了?”
“是——是的!”赫敏大声说,“事实正是如此!”
“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和赫敏在一起,我就出家离走了!”罗恩流利地说,假话编得有模有样。“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耻辱,就对外宣传我得病不能上学。”
“泥巴种和纯血叛徒?”卢修斯傲慢道,“我第一次赞同亚瑟·韦斯莱的决定了,纯血巫师怎么能跟泥巴种在一起?”
“格雷伯克,把犯人都关进地牢。”贝拉特里克斯突然说,目光里浓浓的恐惧与凶狠。“留下韦斯莱的泥巴种女朋友。我要来一次审讯。”
垂眸掩住凌厉目光的楚汐暗自握紧了魔杖,所谓的审讯什么意思她不用想都可以猜到。哈利等人更是害怕地打了个颤。赫敏惊恐地望着蓝眸女巫,只看见茶发垂在瘦削的脸侧,挡住了所有视线。
“不!”罗恩大叫道,“可以留下我,留下我!”
贝拉特里克斯一拳砸在罗恩的脸上,击打声在屋里回响。“如果她在审讯中死了,下一个就是你。”贝拉特里克斯说,“在我的黑名单上,泥巴种下面就是纯血统叛徒。格雷伯克,把他们带下去,看牢了,但是别动他们——暂时。”
贝拉特里克斯把格雷伯克的魔杖扔给了他,然后从袍子底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赫敏与其他犯人割开,揪着头发把她拉到屋子中央。格雷伯克则押着其他的犯人慢慢走向另一道门,进入了一条黑暗的过道。他的魔杖举在前面,发出一股无形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审讯完了之后,会把那小妞儿分一点给我吗?”格雷伯克轻声哼道,一边顺着走廊驱赶着他们,“我说我会吃上一两口的,你说呢,红毛?”
哈利可以感觉到罗恩在发抖。他们被押着走过一段极陡的楼梯,仍然背靠背地绑着,随时都有可能失足摔断脖子。底下是一扇沉重的门。格雷伯克用魔杖轻轻一敲,打开了门,把他们推进了一个潮湿发霉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牢门重重关上引起的回声还没有完全消失,正上方就传来了一声恐怖的、拖长了的尖叫。
“赫敏!”罗恩吼道,拼命扭动想挣开把他们捆在一起的绳索,拽得哈利趔趔趄趄,“赫敏!
“安静!”哈利说,“别出声,罗恩,我们需要想个办法——”
“赫敏!赫敏!”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别喊了——得把绳子解开——”
楼上的赫敏又在尖叫了,他们听见贝拉特里克斯也在尖叫,但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因为罗恩又喊了起来:“赫敏!赫敏!”
焦急中的哈利看到了门外有人。“谁?”
一束魔法亮光出现了。
多比网球般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从脚到耳朵尖都在颤抖。他回到了旧主人的家里,显然吓呆了。“哈利·波特,”他吱吱地发出十分微弱的颤声,“多比救你来了。”
对赫敏用了两次钻心咒,贝拉特里克斯开始审问:“说吧,你们从哪里弄到的宝剑?”
赫敏被钻心咒弄得满脸泪水,她颤抖着说:“捡到的——啊——”
“钻心剜骨!”又一次持续数秒的钻心咒。
赫敏尖叫着,呻(HX)吟着,四肢抽搐着在地板上扭来扭去。恍惚间,她看到蓝眸女巫坐在壁炉边的沙发里,满眼悲凉地望着自己。“救命——救命——”
“你在对谁求救?”贝拉特里克斯满脸恶意地看了眼蓝眸女巫,“喔,你的老同学?”
蓝眸女巫讥讽回道:“怎么,发现自己犯错了,还想拉我下水?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永远不指望你那经过摄魂怪感染的腐烂的脑子有多好用。”
“你敢——”又是一击魔咒,又是一次轻描淡写的挡开。贝拉特里克斯冲近了沙发,蓝眸女巫朝沙发用了悬停咒飞到贝拉特里克斯头顶,沙发在下一秒化作了银绿盔甲挡在楚汐四周,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被一次缴械咒击中在空中划着弧线飞到了蓝眸女巫手里。
“够了!”纳西莎说,“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什么决斗比赛场地!”
“正如你所见,马尔福夫人,我只是被动防御。”蓝眸女巫优雅得体地回应。
“我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尖锐喊道,“还给我!该死的病秧子!”
“对不起,我觉得这根魔杖暂时由我保管比较合适。”蓝眸女巫冷淡说,“安静听着吧,莱斯特兰奇夫人。格兰杰小姐,我问你,这个宝剑你们是在哪里捡到的?要知道,自从某些学生想从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盗走宝剑后,斯内普校长就按照黑魔王的吩咐把格兰芬多宝剑放进莱斯特兰奇的金库。”
贝拉特里克斯咬牙切齿道:“她刚才在撒谎,龌龊的泥巴种,我知道!她闯进了我的古灵阁金库!是不是地牢里那个肮脏的小妖精帮助你们的?”
“你们是怎么闯进莱斯特兰奇金库的?”楚汐问。
“我们今天晚上才碰到他!”赫敏抽泣道,“我们从没进过你的金库……这不是那把真的宝剑!是仿制品,只是仿制品!”
“仿制品?”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喊道,“哼,编得倒像!”
“多么容易查明的谎言。”楚汐高声道,宏亮的声音经过魔法放大传到了地牢。“把那个妖精带来,他可以鉴定宝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虫尾巴,去把地牢里的妖精带来!”贝拉特里克斯说。
过了几分钟,虫尾巴把拉环押送到楚汐跟前。楚汐多么希望哈利他们能够聪明一点,说服拉环作假。否则,她就只能暴露身份带着赫敏离开了。
拉环被贝拉特里克斯拎着凑到宝剑前。“看仔细了!肮脏的妖精,那是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
蓝眸女巫垂着脑袋,怔怔望着大理石地板,魔杖渐渐握紧。她看到了赫敏的眼睛,那是痛苦,哀求,或者仇恨?
地下一声噼啪爆响。“那是什么?”卢修斯·马尔福大喊道,“你们听到了吗?地牢里的那个响声是怎么回事?”
“虫尾巴,去检查一下!”贝拉特里克斯说。
大家都不说话了,房间里一阵沉寂,静静等着地牢里再发出异常声响,或者虫尾巴的汇报。
“必须想办法对付他。”哈利小声对罗恩说。他们别无选择,只要有人走进这个房间发现有犯人失踪,他俩就死定了。
“不要关灯。”哈利补充道。听到有人从门外的楼梯下来,他俩分别靠在门两边的墙上。
“靠后站,”门外传来了虫尾巴的声音,“离门远一点,我进来了。”
门开了。短暂的一瞬间,虫尾巴凝视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地牢,三个小太阳耀眼地悬在空中。哈利和罗恩扑了上去,罗恩抓住虫尾巴握着魔杖的手臂,迫使它举向上方,哈利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三人默默地搏斗,虫尾巴的魔杖发出火花,他那只银手掐住了哈利的喉咙。
“怎么啦,虫尾巴?”卢修斯·马尔福在上面喊道。
“没事!”罗恩大声答道,差强人意地模仿着虫尾巴呼哧呼哧的声音,“一切正常!”
哈利几乎不能呼吸了。
“你要掐死我?”哈利艰难地说,试图掰开那些金属手指,“在我救过你的命之后?你还欠我的呢,虫尾巴!”
银手指松了一下。哈利没有料到:他一下子挣脱出来,十分诧异,但手仍然捂着虫尾巴的嘴。他看到这老鼠一般的男人水汪汪的小眼睛睁大了,满是恐惧和惊讶,似乎和哈利一样诧异于他自己那只手的行为,对它暴露出的那一点点仁慈的冲动感到震惊。他更加猛烈地搏斗,似乎想抵消那一刻软弱造成的后果。
“给我们吧。”罗恩轻声说,拽出了虫尾巴另一只手中的魔杖。丢了魔杖,无计可施,小矮星的瞳孔因恐惧而张大了。他的目光从哈利的脸上滑向别处,银手无情地移向自己的喉咙。
“不——”哈利来不及思考,急忙去拉他的手,但没有办法阻止。伏地魔赐予他最怯懦的侍从的银制工具,突然开始攻击那失去武器的、无用的主人。小矮星在收获惩罚,由于他的犹豫,由于那瞬间的怜悯,他在哈利和罗恩眼前被活活地扼死了。
“不!”罗恩也松开了虫尾巴,他和哈利一同试图拉开那只紧扼着虫尾巴喉咙的金属手指,然而没有用了,小矮星脸色已经变青。
“力松劲泄!”罗恩用魔杖指着银手说,但是毫无效果。小矮星跪倒在地。与此同时,赫敏在上面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尖叫。虫尾巴的眼睛向上翻着,脸色发紫,最后他抽搐了一下,一动不动了。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然后把虫尾巴的尸体留在地牢里,冲上了楼梯,到了通往客厅的昏暗过道里。他们小心地悄悄往前移动,来到了客厅门口。门微开着,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贝拉特里克斯低头看着拉环,后者的长手里正拿着格兰芬多宝剑。赫敏躺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脚边,几乎不动弹了。
“怎么样?”贝拉特里克斯问拉环,“宝剑是真的吗?”
哈利屏住呼吸,努力抵御着伤疤的刺痛,等着他回答。
“不是,”拉环说,“这是赝品。”
“你有把握?”贝拉特里克斯喘着气问,“真的有把握?”
“对。”妖精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的面孔松弛下来,所有的紧张消失殆尽。
“一场闹剧。没有抓到哈利·波特,没有发生宝剑失窃。”楚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疲倦与厌烦,“现在我只想好好吃一顿晚饭,谢谢。我今天一天没有吃,肚子在强烈抗议。”
“罗兰小姐,你可以在这里用餐。”纳西莎用女主人的口吻说。
“不了。我要回霍格沃茨。嗯,虫尾巴怎么没上来?”
哈利听到这话,拉着罗恩退回黑暗的楼梯。
“我想,”贝拉特里克斯说,“我们可以除掉这个泥巴种了。格雷伯克,你想要就拿去——”
“够了!”楚汐的声音比罗恩先一步爆发了,哈利急忙拉着想冲上去的罗恩,躲在门后看客厅里的人。“莱斯特兰奇夫人,不要把你自己拉低到和肮脏恶心的狼人一样的档次!”
格雷伯克没有说话。
多么正常,哈利想。格雷伯克和他的三个伙伴一起打不过贝拉特里克斯,而楚汐的实力又比贝拉特里克斯强,格雷伯克根本不敢反抗楚汐。
“我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尖声道。
“我去看看虫尾巴。格兰杰和拉环我也带下去。”楚汐说。
哈利和罗恩赶紧躲回楼梯,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多比。
罗恩悄声说:“多比,等会你帮忙抓人——”
“不——”哈利制止罗恩,“你刚才担心赫敏没听到,多比是楚汐喊来帮忙的。”
“虫尾巴呢?”蓝眸女巫问,声音不再像客厅里那般有力,透着几分虚弱。
“你怎么啦?”刚经过钻心咒折磨的赫敏没有力气扶身边的女巫,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哈利、罗恩连忙扶起了她们。
“魔药效力过了……咳……”楚汐轻轻咳嗽着,“虫尾巴呢?”
“他死了。”哈利说,“被那只银手弄死的。”
蓝眸女巫沉默了数秒,最后说:“好吧。你们听着,我没有时间了,要赶紧回去,否则他们会怀疑的。古灵阁的金杯已经被毁了。现在只剩下两个魂器,纳吉尼在他身边,暂时无法解决,还剩下一个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想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找了,拜托了,哈利,求求你们尽快找到最后的魂器吧!过七分钟后,我已经离开庄园,你们跟着多比离开,虫尾巴也带走。”
“怀特……”罗恩咬着牙齿颤抖说,“你……邓布利多……”
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人要下来。
“我要走了。哈利,加油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为您提供大神闲思笔墨的[HP]故事与新生最快更新
第 441 章 霜重鼓寒声不起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