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蛇妖和道士>第 152 章 第 152 章
  霍因抬头看,却见说这话的正是蒲鸣烨,蒲鸣烨正气凛然,衬得霍因灰头土脸,他本想与之对视,可等触及蒲鸣烨的视线,不自觉避开,他心虚,春日宴上先帝对蒲鸣烨的提拔,是嘉奖,也是补偿,对霍因而言,则是丢脸至极。

  “德不配位,理应剥除,仗势行凶,罪大恶极。”霍因私下看,隐在暗处的人眼神示意,他咬牙吐出十六字,气势却越来越弱。

  苏过笑了两声,突然起身踹了霍因,正中心口,比前些日子更狠,嘴上说道:“污蔑谁呢,老子的老爷和老爹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一脸酸腐,敢说我老爷德不配位,狗胆包天了吧!”苏过越说,踹的越狠,完全凭的蛮力,他看不见,哪里肉多就朝哪里下死手,霍因躺在地上招架不住,连连求饶,等姜汜派人拉开两人,霍因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鼻血横流,一张白脸惨不忍睹。

  苏过还在旁边笑:“真不要脸,满嘴喷粪,长公主怎么会看上你?还仗势行凶,你个半老头子有什么值得我仗势行凶的?”

  这一场闹剧,完全成了长平侯对霍府君单方面的殴打,姜汜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大臣们不是震惊就是扼腕叹息,众目睽睽下,他不好偏袒。

  蒲鸣烨道:“长平侯苏过故意伤害霍府君,供认不讳,依据我南朝律例,情节较轻,长平侯应向霍府君赔罪…”

  “想让老子给你赔罪!下辈子吧!”

  “情节严重者,褫夺衣冠,以正其身。”蒲鸣烨看向一脸呆滞的姜汜,奏请:“既然长平侯爷无异议,便依照律法执行吧。”

  “啊、啊,那好吧。”姜汜站起又坐下,就这一会发生的事,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这副局面,事实如此,苏过打了霍因,苏过该罚。

  他猝不及防被推到风口浪尖,却在下旨的那一瞬改了口,“就判长平侯苏过收押大理寺,削爵一事容后再议。”

  蒲鸣烨皱眉,正要说什么,姜汜却抢先一步退朝,蒲鸣烨向后望,苏过已经大摇大摆跟着侍卫走了,他来时没带一人,被□□了侯府还不知情。

  等外面沸沸扬扬,说是苏过打人丢了爵位,比世家女郎来得更早的是周氏。

  她一脸愠色站在牢房外,狱卒也不敢摆架子,说了声:“老侯夫人来了,侯爷您见见?”

  苏过的白缎染了灰,早就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睁着空洞的双眼,嘴角勾起笑:“这儿脏,别玷污了您。”

  周氏道:“你过来。”

  苏过循着声音过去,站在牢门处合适的地方。

  “低头。”

  苏过想了想,低下了脑袋。

  “啪!”

  这一巴掌响彻牢房,苏过的脸上很快清晰浮出五指印,狱卒惊呆了,劝了两句:“这可使不得,苏侯爷…”

  周氏冷声:“教训我儿子,有什么使不得的?”

  苏过用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子,让狱卒下去,等周围听不见第三人的声儿,才对周氏说:“气大伤身啊,母亲。”

  周氏瞪着双眼,恨不得从苏过身上剜出血窟窿,“你说要保冰仪荣华富贵一生,现在却与霍府君起冲突,致爵位不保,是何居心?”

  苏过叹气,语气低沉道:“母亲,你说冰仪在乎吗?”

  周氏想也不想便道:“当然在乎,觅得佳婿,相夫教子,荣宠一生,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我不想。”

  周氏倨傲的脸上出现一丝崩裂,她嫌恶地打量刚从牢房地上爬起来的人,带着当年苏之潼拒绝她时内心突生的暴虐阴郁,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我说,苏之潼的儿子,冰仪不想。”苏过直视周氏的脸,墨色瞳孔映不出一丝光亮,空洞可怖,那张苍白英俊的、熟悉的面容,令周氏不寒而栗。

  他知道了。

  周氏惧了一瞬,苏过知道了什么,调换名字,下毒,他的身世,还是更多的关于他生身父母的事…周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当年的青葱少女变成半老妇人,肌肤松弛,手指粗糙,可她拉扯两个幼子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丈夫的孩子还在咿呀学语,可怜又脆弱,纤细的脖颈还没有她的胳膊粗,她任劳任怨地养着冰仪,却突然传来苏之潼身死的消息——她的梦想破灭了。

  如果不是为了苏之潼,谁愿意被周皎皎当成狗一样使唤来去,谁愿意不要脸讨好姜慕华,如果不是为了侯府夫人的位置,谁愿意大好年华去养一个只会哭闹的奶娃娃,谁愿意大庭广众下说自己与外男有了首尾珠胎暗结…

  她恨不得掐死苏冰仪。

  她给苏冰仪下药,苏冰仪毫无防备的咽下喉咙,生病,卧床,昏迷…苏冰仪很快成了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苏冰仪一死,孤儿寡母两个人,扛不住侯府的荣耀,那些惺惺作态的人,嘴上说着节哀,眼睛却瞄向财宝与寡妇…

  周氏不得已停了药,于是苏冰仪又开始在她眼前肆意张扬,跟他父亲一样,勾引愚蠢的女郎,拐走她女儿的夫婿。

  如今竟然违背她的意愿…他还是死了吧…

  周氏伸手穿过栅栏,珠链华翠没有一点响动,她的双手即将触碰苏冰仪的脖颈…

  再养一个孩子…听她的话…她照样是侯夫人…

  周氏的恶意不待掩藏,眼中全是兴奋炙热的光,屏不住的呼吸逐渐急促,她已经想象出苏冰仪在她手下咽气的痛苦模样…

  “母亲…”

  她没应,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

  去死吧…

  痛苦的呻/吟溢满整个牢房,周氏满脸通红,双手无力乱抓,窒息的泪水从眼角流下,鲜活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她说:“放开我…”声音满是哀求,或许还有点不可置信,她养大的孩子怎么会忤逆她呢?怎么能忤逆她呢?

  他就该听自己的话,而不是试图掐死自己。

  人的一生该追求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美满姻缘,子孙满堂…回首一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活着…

  而周氏索求一生,如今只想拥有一□□下去的气。

  她求:“放开我…”

  声音渐消。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了?”女郎捂住嘴,手上的食盒都掉在了地上。

  周氏滑坐在栅栏外,她低着头,扣着喉咙喘气。

  苏过淡淡道:“母亲喘疾犯了,许是牢房灰尘大,还要麻烦王女郎带母亲看疾医。”

  女郎满口答应。

  苏过挥着发麻的手笑送女郎离开。

  恩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坐牢的日子不太好过,苏过靠在墙角,没有目的的数日子。他的眼睛好像彻底坏掉了,没有光感,太阳升起落下全都不知道。

  许多女郎来看他,带了些吃的,天冷,放不了一会就凉了。

  苏过吃了一两口,筷子夹到什么他吃什么。

  他不喜欢吃姜,不喜欢吃葱,也不喜欢吃蒜,他和霍起多么像,他多么想见霍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对苏过的讨论渐渐变了味,小侯爷为何要打人?打的还是岌岌无名的霍府君,竟然闹到朝堂,一定是霍府君做了什么。

  可是皇帝竟然将苏过关起来,实在昏庸。

  有时候家中小辈的选择才是大势所趋。

  姜慕华死于战场,没有人能否认她对家国大义所作出的功绩,新帝不允许女郎入朝为官,可有了慕华长公主的例子,学堂,书斋,茶馆的赏书会不再只有舌灿莲花的郎君,女郎的细腻和辩思从新奇变为常态,生于闺阁却不囿于闺阁,腐老朽败的世家拥有新的一批力量,以姻亲关系为纽带的形式逐渐成为末流。

  天冷起来,狱卒烧红了炭,滚开的水蒸腾热气,像极了佛堂升起的袅袅烟雾,苏过吹了两下,水蒸气才从鼻尖消失。

  狱卒狠狠灌了一大口热水,温度回暖,才道:“侯爷,这孟冬节快到了,府上有没有人来接?你告诉我,我好做个登记。”

  “孟冬…”苏过循着声音转头,问:“外面下雪了吗?”

  “没呢,这鬼天气。”狱卒暗骂了一声,继续说道:“成日不见太阳,也不下雨,真冻人!”

  话题转开一瞬,又拉回来。

  “侯爷,犯错轻的人,孟冬可有一日的休,家家户户都团圆呐!”狱卒提醒道。

  苏过又问:“大哥也要与家人去团聚?”

  狱卒下意识点头,随后却叹气,“命薄,老婆子早早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让我拉扯,团聚什么啊…我就在牢房值班,给的钱也多,一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就这样了…苏过慢慢想,他该怎样过完这辈子,他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有亲人,孤身一人…

  “嗨,侯爷,您要是不知道,不然我去问问府上?”

  苏过笑了,举杯对外间,“我也是一个人,孟冬就陪着大哥吧。”

  然而现实发展总有一些“意外”发生。

  侯府派人来接了。

  苏过进宫前就下了任务,安排到每个人,每个时辰,可没有料到妹妹冰仪发现了,然后那些人也发现,苏过所有的任务都持续了三月以上,他没有安排任何人进牢照应。

  小五坐在车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苏过靠在车壁,面无表情。

  他没有问一句,只是在离开时对狱卒说:“大哥,一个人也好,安静。”

  小五想不出这话有何深意,是烦了他们,还是要安排什么,小心扶人去梳洗,大气也不敢喘。

  见过了忧心的妹妹,闲闲安抚几句,他回了院。

  小院中仆人各司其职,忙忙碌碌,与平日他在府中无甚差别。

  可间或响起的人声告诉他,院中有旁人。

  南鹤牵起茶壶悠悠晃了两下,茶水荡漾,紧跟着在茶船浇了一通,淅淅沥沥的,香气四溢。

  他试了试温度,转身递给霍起,“小起,尝尝,师兄的手艺退步了吗?”他眉眼含笑,持身守正,是一位翩翩君子。

  霍起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他低头轻啜,水顺着喉管滚下,温暖了肠胃,“师兄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南鹤很温柔,不仅是对待小师弟的态度,“小起喜欢就行。”

  他说起:“今日是孟冬,小起可食些水点心,以免冻坏耳朵。”

  霍起自伤好后,从未踏出过院子一步。苏过的小院守卫森严,甚至打扫的下人都有武艺傍身,他曾与一人动手,武功路数似曾相识,而对方无意伤他,霍起试图逃跑,院中人群起而攻,硬是逼得他留在小院。

  霍起窝在房中撸狗,小蝴蝶被捋的盘靓条顺,俨然成了一只富养的猫儿,过得比在牢里的主子滋润多了。

  不知有意无意,院中的人从来不提及苏过的下落,全心全意侍奉着他,穿衣吃饭皆有陪侍,殷勤备至,不过霍起不习惯旁人近身,一一阻去。

  好不容易南鹤找来,可他却默认把霍起困在侯府。

  霍起低头敛眉,仍是挂着笑,“是么,盛州的孟冬很热闹吧。”

  南鹤看着他的眼睛,道:“孟冬起风,天气寒凉,虽说有个集会,百姓不会很多。若是小起想去,我们定下观月楼的包厢玩一玩,如何?”彡彡訁凊

  霍起抬起眼皮,转头看了旁边的侍卫十三,十三表面恭恭敬敬,可他却知道,如果不能阻止自己出门的话,他们一定安排足够的人手控制自己,霍起想了想,借口道:“师兄,好久不曾喝到你泡的茶了,念得紧,我们在这里饮茶就好。”

  他的话很平常,南鹤显得很高兴,熟悉的人才知道,霍起对很多事都不上心,他孤身一人,安静不多话,像是捉摸不定的风,悄无声息的从身边溜走。

  南鹤正要说好,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师兄,我也想喝你煮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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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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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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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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