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的侧脸也被拍了个大概。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许溪舟以前的威胁起着作用,还是镜头隔得太远,流传出来的那些照片非常糊,而且温槿露出了脸的也就那么一张,更何况他脸上还戴着纱布,压根看不出什么样。
不过就那张模糊但清隽的侧脸,就让许溪舟宝刀未老的那些“船员们”狠狠舔了一把,纷纷叫嚷着要看船长夫人的正脸。
许溪舟难得好心情的回了一句:“我老婆,你们看什么。”
又掀起一阵带着酸味的尖叫。
不过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温槿的眼睛,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许溪舟不想拿温槿去炒作,更不想让别人胡乱揣测,就干脆交给了工作室去搪塞。
有许溪舟公司那边的刻意压缓,再加上他们本就无意炒作,事情没过多久也就再次平息了下来。只有一些执着的“船员们”在那里持续兴奋,却又因为温槿在养伤,不敢在他微博底下打扰,就干脆天天在许溪舟微博下面问温槿。
许溪舟自然不想做任何回应。
两人继续过着平淡且充实的日子。
一切平息下来后的某一天,许溪舟带着温槿在小院里晒太阳,突然听见许溪舟神秘兮兮的捧着手机在一旁笑。
温槿问他笑什么,许溪舟又笑了一声,揽过他亲了他一口,说:“我问狗仔要了几张我们的合照。别的不说,他们的拍照技术倒是非常好,这几张还是高清的,光线也好,好看。”
温槿:“……”
原汁原味的许溪舟。
估计把狗仔当摄影师的也只有他了。
温槿失笑。
许溪舟又蹭过来抱住他,含着笑在他耳边轻轻说:“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去拍婚照好不好?”
温槿轻笑道:“不是已经拍过了吗?”
许溪舟在他耳边呢喃道:“那是七年前拍的了,再拍一次好不好?”
温槿自然答应他。
在医院里的日子平淡也舒心。许溪舟陪着温槿住了半个月院,别的没学会,倒是和隔壁病房的几个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说上了话。
而且那几位长辈们基本上都认识他。
有位阿姨还笑呵呵的对许溪舟说:“阿姨从小看你的戏长大的!”
温槿:“……”
许溪舟立马笑眯眯接道:“是吗?那您最喜欢哪部啊?”
阿姨哈哈一笑:“谍战!!你是里面那个小土匪对不对哈哈哈!阿姨可喜欢看了,哎哟!长得又俊又会演!阿姨可看了百把遍了,小土匪战死的那里我小孙子都哭的不得了哟!”
温槿:“……”
据他所知,许溪舟根本没演过这个。
许溪舟居然还坦然笑道:“保家卫国嘛!总有牺牲!国家的繁荣强盛都是前辈们争取来的!”
阿姨热泪盈眶:“说的太好了!大家瞧瞧!多正的小伙子啊!”
温槿:“………”
“哎哟,你旁边这位是?”那位阿姨终于注意到了盲观的温槿。
许溪舟:“我爱人!”
“爱人?哎哟,快带过来让阿姨看看!”阿姨一脸慈爱。
温槿:“……”
又来了。
“阿槿,叫阿姨。”许溪舟抓着他的手,带着他轻轻往前面走。
“……阿姨。”
阿姨眼睛一亮:“哎呀,是个男孩子,长得真俊呐!啊哟!这孩子看起来真乖巧,才上大学不久吧?家住哪儿啊?我孙女今年大二……”
许溪舟面不改色,语气冰冷:“是吗?他今年三十二,算着今年已经结婚八年了。”
“结婚”两个字就格外咬牙切齿。
阿姨:“……”
温槿:“……”
反正许溪舟现在闲着没事做,到处和一群闲的无聊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扯皮,温槿愿称之为“妇女老人之友”。
那些本来还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养病的爷爷奶奶们看着他都喜欢的不行,逢人就夸,弄的这层楼的基本都认识他俩了。
许溪舟一天到晚带着温槿这里扯扯那里扯扯,从家长里短能聊到结婚生子,又从结婚生子聊到柴米油盐。扯到一半还装作不经意似的提一提温槿,然后把温槿也拉进去进入话题中心。
温槿却在里面读出了点儿炫耀的味道。
而温槿原本因为黑暗而乏味的日子也渐渐明朗起来,耳边慢慢多了很多明亮的声音,于是他开始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眼睛快些好起来。
又一周后,温槿脸上的纱布终于能解开了。
在解开纱布前的一天晚上,许溪舟如以往那般在温槿耳边给他念泰戈尔的诗集哄他睡觉。
温槿喜欢听诗集,从张爱玲余光中听到泰戈尔普希金。
他和温槿的书房是合在一起的,书柜是分开的,温槿那个柜子里除了一些英文教辅资料就是各种无名有名的诗集。
他以前睡不着时就有看书的习惯,现在日子变得安静了,自然也只有那些诗集能陪着他慢慢走。
但能让他听见的,也只有许溪舟。
“我听见回声,
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
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治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许溪舟用的是英文,他在英国留学时也学过英语,而且由于大学几年都在国外,所以英语也流利标准。
温槿喜欢他的发音,也喜欢听他念诗。
所以在许溪舟给他念诗时他一般都是沉默着,贪婪的享受着身侧独一无二的朗读者。
在温槿长久的一言不发的时候,许溪舟便以为他睡着了,小心翼翼收好书正要睡觉时,温槿却突然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许溪舟知道人还没睡着,以为他还想听,伸手要去拿诗集时又被温槿扯住了衣角。
“怎么啦?”许溪舟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
温槿抿抿唇,踟蹰半晌才顺着许溪舟的呼吸回吻,又误打误撞的撞到了许溪舟的嘴角。
他难得这么主动,许溪舟便知道小孩儿是有事要和他说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温槿就开口了。
“哥,在重见天光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温槿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语气里又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许溪舟愣了愣,低低“嗯”了一声,将他牢牢揽在怀里,垂头温声道:“你说,哥听着。”
温槿又沉默半晌,像是在斟酌该怎么和许溪舟说。
许溪舟也不急,耐心的等着他的话。
只要温槿想说,多久他都等得起。
“哥,两年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有答案了。”温槿小小的呼出一口气。
许溪舟一怔,一时竟想不出自己问过温槿什么问题。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哥,那个问题我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当时迟钝,有预感要和你分开了,所以不敢再回答你。”温槿的语气很沉。神色在层叠的纱布的掩映下看不明朗。
许溪舟似乎也渐渐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个问题。
“我用了两年,终于有了和你说的勇气。”温槿认真对他道。
许溪舟预感到了什么,突然心悸如狂,呼吸不稳。血液又在经脉里四处跳动冲撞。
温槿紧紧抓着许溪舟的手,侧头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敢将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倾泻而出。
“如果说十年前我喜欢的人是许南风……那么后来的十五年里,我至始至终只遇见过、爱过一个许溪舟。”
“是这个同样爱了我十五年的许溪舟。”
“是这个现在抱着我,心跳如擂的许溪舟。”
温槿的声音轻柔又认真,他无声的用温暖包裹住许溪舟曾经冰凉的脏腑,而今又轻而易举的用一抹笑在他心里兴风作浪。
爱他,好爱他。
许溪舟将温槿紧紧揉在怀里,恨不得与他血肉相融,又怕弄疼了他而不敢用力。
直到自己的呼吸渐趋平缓,许溪舟才压着声音贴在温槿耳侧,语气低沉,道:“阿槿,天光明朗,我早就看清了你的爱意。”
大雾遮不住希望,云层盖不住阳光。
时间埋葬不了爱意,距离无法切割心系。
天光明朗时,我们都要去到他的心里看看他的爱意。
第二天中午时护士过来给温槿拆纱布。
温槿坐在床上,手指被许溪舟紧握在手心里,明明拆纱布的是他,许溪舟看起来倒是比他还紧张,抓着他的手无意识的拨弄着他的手指。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温槿轻轻回握住他,慢慢感受着眼睛的束缚被撤去,然后那从缝隙里面挤进来的光芒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眼里。
他第一眼就看清了许溪舟。
那层厚厚的纱布从来蒙不住许溪舟和温槿。
温槿的眼睛拆布后仍有些肿,短时间内不能见强光,出去散步都要戴个盲人镜。
许溪舟为了让他显得拉风实际上是调侃,还特意去家里把品牌方送的时装周墨镜给温槿戴。把人惹的面红耳赤了才收手。33ýqxsś.ćőm
可温槿眼睛和手脚虽然都好的差不多了,但腰部旧疾仍处于观察阶段。毕竟上次元气大伤,腰部的伤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不然再动一次手术,她可能就真成了半身瘫痪了。
所以许溪舟守他守得很紧,任温槿怎么说要回家也雷打不动,十分冷酷无情铁面无私。
温槿只好仰天长叹,更憋屈的是他的眼睛现在也不适合看书看手机看电视,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加进了以许溪舟为首的中老年聊天团。
温槿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长相一直不怎么显老,看起来还是一副文儒乖巧的模样,就看外表一看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而且为人又温柔有礼貌。
当然最重要的是温槿是个老师!
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本来听着他的职业就已经赞不绝口心潮澎湃,见着他全脸之后更是选择性忽略温槿和许溪舟已经结婚的事实,这里推他家女儿,那边又来一个精英儿子。
这回风水轮流转,有苦难言的成了许溪舟。
当然,每次回病房吃亏的仍然还是温槿。
转眼到了出院的时候,隔壁和对面病房的几个前辈们还依依不舍。
他们想着要离开了,就张罗着给几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送份礼物以表心意。
许溪舟没什么好送的,毕竟住在vip病房里的人家大多非富即贵,更何况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了。
于是许溪舟思索之下就给了他们一打签名,附赠一套独家专辑,已经绝版了的那种。还贴心的说可以让他们送给年纪小的后辈当礼物。
温槿就更没什么好送的了,左思右想之下问清了几位长辈家里小辈现在的年龄,然后按照年级尽心尽力的选了几本英语教辅。几位长辈更是乐坏了。
许溪舟想,大概此时远在不同地方的几位小辈们已经在喷嚏连天了。
他失笑,在温槿耳边说:“你这是给英语老师们拉仇恨啊。”
温槿摸了摸鼻子,恪守尽职的说:“英语不能一蹴而就,必须牢抓基础!”
许溪舟:“……”
他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
为了防止门口蹲守的狗仔,许溪舟和温槿出院时只能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院门。过来接他们的是姗姗来迟的星宇。
星宇也才来不久,还是从热搜上知道了许溪舟和温槿复婚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妈妈身体不好,许溪舟放了他两个月的假,他就一直在家里。那破地方断网断电的,星宇自然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后来知道了温槿和许溪舟的事情又被家里各种事情绊住了脚步,所以才一直拖到前几天才来到这里。
他和温槿毕竟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两年未见,见着温槿就红了眼眶,知道他们复婚了还又惊又喜,仍然是那副毛毛躁躁的模样。许溪舟嫌他电灯泡,又让他跟着许父许母玩了几天,到今天出院才让他过来接。
温槿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乱跑乱走,于是许溪舟带着他在家里静养了段时间后温槿才回了趟学校。
彼时已经暑假,但是孩子们大多在家。
而学校也将会在吴隅及其父亲的帮助下重整修建,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更好的老师过来。
温槿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待在这儿,而且他迟早要走,既然这里已经在变好了,温槿也是时候和他们道个别了。他不能不声不响的离开,不然那样也太不负责任。
学校里的孩子不多,温槿没有将他们召集回来,而是利用收拾行李的时间,一家一家的去拜访。
这里的房子稠密,家家户户之间离得并不远,一共也就三四十多个孩子,温槿用了一天时间才走访看完。
村里的长辈们听说他要走,纷纷出来挽留,有的家长和小孩还泪眼婆娑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又在他说明原因之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
温槿第一次见到这样干净的村庄,他在这里教学两年,说舍得又怎么可能呢。
可是他的路不能停留在此,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那个鸡窝头男孩的父亲也早已被送往重海市中心医院,连骨髓移植手术都做完了,现今也算是一切顺利,现在已在恢复阶段。
温槿还是在做完眼睛手术时许溪舟才和他说的。
他当时行动不便,但又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便让许溪舟搀扶着他去了。
他看不到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恢复的怎么样,但温槿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心态比上次好了很多。
甚至还能和温槿打趣说:“我就知道你们还会在一起。”
温槿惊讶,本想问他怎么知道。
又突然想到上次带许溪舟去劝他时,自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一切谈妥了的局面,。以及他和许溪舟离开时他们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果然。
温槿失笑。
不过既然说好了要资助他们一家,那么当然也不会因为温槿的离开而改变。
小男孩的学还会继续上,他父亲的病也会继续治。
如你所见,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温槿和许溪舟用两天时间清理好了在这儿留存的一切,最后在村民们和校领导的注视下相携着缓缓离去。
他只是离开,不是不会再来。
他曾经踏足过这里,那么当然余生也在这里有痕迹。
到重海之后温槿又在家休息了几天。
当然这几天也是苦不堪言的几天。他出院以后许溪舟就变得越来越老妈子,十全大补汤什么的自是少不了,还总是念念叨叨,泰戈尔的诗集都被他换成了养生小文章,简直把他当猪养。
于是没过多久,他身上就胖了不少,起码有五斤!
温槿无奈。
许父许母和温母陈寅早在温槿出院后的第二天就回了南城,温槿当时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是长途劳累,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坐飞机,这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所以在温槿的身体逐渐转好之后,温槿又和许溪舟提了一遍。
许溪舟问他:“是想回南城,还是回宜县?”
他果然还是最懂他的。
“宜县。”温槿说。
来重海之后温槿就没回过南城了,宜县还只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回家去住过一天。
他的工作并不局限于老师,虽然学历不高,但是英语资历深,偶尔也会给人做做翻译工作什么的,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忙。
但那里毕竟是他的家乡,快大半年没回去,心里也早已惦念不已。
而正好温槿的生日也只剩下一个星期了。
许溪舟自然答应他,上飞机前还给空乘人员打了招呼。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温槿睡了一觉醒来了,许溪舟却始终没敢闭眼。
飞机降落在南城,两人又丝毫没有停留的上了纪端特意派人给他们开过来的车,打算自驾回宜县。走高速的话来回也就三四个小时。
这会儿许父许母还在宜县玩,玩了半个多月,玩的温母都舍不得放人了。
温母年轻时性子极好,温柔,但是不善与人交谈,后来再婚之后脾气开始变坏,却仍然不善与人交往,不然也不会和陈寅结婚那么多年孩子都八九岁了才开始敞开心扉解开心结。
好在许母的性格恰恰相反,还偏偏就能和温母对上话,两人现在好的跟亲姐妹的似的。
至于陈寅和许父,那也算是……其乐融融?
这两人一个嘴笨,一个不健谈,所处的圈子更是相差甚远,基本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惊喜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钓鱼。
在钓鱼上两位老父亲幼稚的像是小学时比赛跑的小孩,每次钓完回来都要数一数谁的比较多,少的就得洗碗。
倒也乐此不疲。
许溪舟和温槿到家时四个人全都不在家。
温母和许母去和村里其他阿姨打麻将了,许父陈寅自然是打着伞提着桶拿着杆钓鱼去了。
两个大龄男青年就这么被冷漠无情的扔在了家里。
两人无奈至极,只好自己拿钥匙开门,沧桑的回房间整理东西,然后做好饭,等着四位祖宗玩够了回家来。
几年前盖新房的时候许溪舟请了几个园丁在房子前院两旁种了一排木槿花。
如今夏日已至,烈阳盛日,木槿花丛也艳丽紧簇,芳华无暇。
温槿房间的阳台正对着院里,这里地市低平,树木茂盛。一眼望去,万物更新,一碧万顷。
以前在一起时他们每年都会回宜县,这次来,好像又接上了以前的日子。
像是中间两年的分离,那些伤痛都不存在。
山野里的花是香的,草是翠的,溪水清澈见底。夜幕降临时明月皎洁,繁星满天。
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安宁生活。
此时温槿和许溪舟就站在阳台处静静看着已经半沉入山巅的红日。
太阳烤红了天空,晚霞像是层叠起伏的浓烟,那温柔明媚的色彩早在黄昏时便笼罩了这个木槿花开两季、澄澈明净的小村庄。
“阿槿,盛夏到了,南城的木槿花也开了。”许溪舟握住温槿的手,扭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温槿。
黄昏的光映入他眼底,洒落满地。
温槿垂了垂眼,笑着点点头:“是啊。”
溪水的尽头是山,源头是海。
不知不觉十五年,温槿也已经能做到和许溪舟踏在海里面对红日将落。
天亮了,梦醒了,许溪舟回来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五年。”温槿笑意盈盈的看着许溪舟。
许溪舟轻轻抓住他的手,温声道:“木槿花仍然在开……”
温槿回以一笑,虔诚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郑重无比:
“永不颓败。”
他们用两年,用自己的骨骼和鲜血,养活了一棵倔强着开在乱葬岗里的木槿树。
于是从此连带着血肉,生生不灭。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
晚安。
“我听见回声,
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
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治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泰戈尔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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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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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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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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