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不会去触碰亡者相关的事物,原因无非害怕触景伤情。
但大概太宰治就是喜欢自虐,他还是会去吃特辣的咖喱然后抱怨味道不好,去尝试织田作所做过、所说过的事。
一如他因为对方的遗言来到了武侦,站在了光明的一方。
不过织田作死的时候,笔生我造才刚刚崭露头角,在这文学没落的时代里丝毫不曾引起注意。大概也只有织田作这种不务正业、一心写作的人才会发现。
当时,织田作是这么说的,“有机会的话,真想好好认识一下”。
所以太宰治以织田作的身份和笔生我造进行交流。擅长揣摩人心的家伙模仿别人轻而易举,但对方也是能将人心刻画得细致入微的角色。
所以太宰治收到的第一封回复毫不留情、措辞直接,不小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你是想骗我,还是想骗自己?
这是第一、也是唯一的回信。
之后,在笔生我造的新作品出版时,太宰治会去购买,边看大边声吐槽,好像织田作一直都在。
反正那家伙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槽点。
偶尔太宰治也会写些关于剧情的想法寄过去,但可能作家成名以后读者来信太多,他在再收到过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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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到来。
织田作却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把手稿交换给笔生我造,说出请求:“这本小说完结后请务必给我过目……下次的委托我可以不收取任何报酬。”
被他人认可总是值得喜悦的。
笔生我造神情微舒,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就织田作的观察,他其实相当好相处。
“只要织田先生愿意陪我去见那个胆小鬼就足够了。”他这么说。
织田作毫无异义:“都行。”
“那么就上次的猫咖吧,在下午一点见面。”自说自话定下了行程的笔生我造接收到织田作困惑的眼神,自发解释道,“他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
所以不需要另行通知。
况且笔生我造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织田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不、这就有些太过了……”
他听笔生我造的形容词,还以为对方是他的友人。
“确实,”笔生我造点头,“我应该先告知你的,这侵犯了隐私,非常抱歉。”
“不、我倒没什么……”连织田作都觉得重点偏移。然后他看见笔生我造的笑,短暂又清浅,意识到自己被开了玩笑。
老好人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放下了心:“你有警惕心就好。”
笔生我造忽然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太宰治能为了织田作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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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其实无处不在。
大多时候都不必言明,因为早已约定俗成。最常见便是“考不好就不给零花钱”一类,单方面要求当事人接受惩罚的情况。
这样一想,世界更加可怕了,山野小姐反而不值得畏惧。而抛却掉山野小姐的阴影,胆小鬼的生活与往常也别无二致。
但是他已失去了直面死亡的勇气。
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结束却犹如闹剧的这场自杀,抹平了胆小鬼身上最后的棱角,就算没有山野小姐的信,他大概也是不敢尝试第二次的。
因为无法否认,睁眼的一瞬,残余心底的庆幸。
胆小鬼想活着。
山野小姐只是给了他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让他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自己是被威胁才不敢去死,而非出尔反尔,又想要苟延残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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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熟知人心。
但他没想过笔生我造会约他见面,因为他猜测不到动机。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行为都为利益驱动,哪怕只是因为内心些许怨愤。
哪怕为这点难得的好奇心,太宰治也决定去赴约。他总是任性的,况且还能和织田作见面。
有时候太宰治也会问自己是否后悔。他预设的计划注定与织田作陌路,而有朝一日再见面,对方或许会用枪.指着他也说不定。
……织田作的枪.法很好,太宰治相信他能一击毙命,应该也感受不到多少痛苦吧。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猫咖门口,透过玻璃的墙面能清晰看见穿着随意的红发男人。连猫也知道他脾气好,肆无忌惮地围了他一圈,挠乱他的头发、抓破他的风衣,男人无奈地叹气说:“这件衣服报废了啊。”
作为前任杀手,即便已经是退休养老的心态,也仍旧维持着对他人目光的高度敏锐。
所以察觉到显然在他身上停留过长的目光时,织田作转头看去,他迟钝地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隐约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织田作问:“这位就是和你约见的人吗?”
笔生我造给予了肯定答复。
织田作没看出来对方哪里像个胆小鬼,但是他一向愿意交付信任,只当如文字描写一般,对方的伪装相当出色。m.33ýqxsś.ćőm
他起身相迎,郑重地鞠躬致歉:“很抱歉翻阅了以你为原型的小说,看到了一些你不愿他人知晓的事情。”
太宰治眨眨眼,莫名其妙,但他最擅长得寸进尺:“那么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
“首先,”织田作条理清晰,“笔生君和我说过,这篇文章没有发行的打算,他只是有感而发,所以请不用过于忧心。”
这是他们在来路上商量的话题,全程由织田作思考解决方案,笔生我造则秉持着“怎么都好”的敷衍态度,还被谴责了“不该随便给别人看”。
“其实是对方要求给你看的,不过你这么说,那结局就……”
“不、这还是……”
大概就是这样。
太宰治疑惑更甚,就他的记忆而言……他不记得笔生我造有些过什么和他相关的作品啊。
“其次,可以的话,虽然笔生君有错在先,但是作为朋友,安装监听器就太过分了。”
被朋友的两个人同样没能跟上织田作的思路,此刻满心茫然。
“总之,这么一算,过错相抵……”织田作平静的脸努力说出激昂的文字,“还是和好吧,朋友可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充斥在太宰治内心的,除了无语,还有久违被老父亲关爱的感动。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悄悄问笔生我造:“你究竟和织田作都说了什么?”
他的态度简直瞬息万变。不过也相当容易理解,如果是想伤害织田作、或者通过织田作威胁他,那么这一幕就绝不会发生。
笔生我造沉思:“我也并不是很能明白。”
然后他看了太宰治一眼,解答他的疑惑:“文学作品多以悲剧结尾,因为残缺往往能使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赋予文章更高的艺术性。”
“但是文字的悲剧是为了不让重蹈覆辙、引以为戒,不然就失去了意义。”
“你想活着,但没有理由,很抱歉不顾意愿地擅自做了决定,但是和挚友重逢的话,能够再坚持久一点吗?”
太宰治把目光从织田作身上转移,看向了笔生我造。他逆着光,用嘲讽的语气说:“自以为是。”
“不过我很好奇,你那篇以我为原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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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静了几个月以后的周末,胆小鬼收到了一份信。
这相当难得,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而封面上的笔迹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是山野小姐的来信。
胆小鬼现在对山野小姐的感官相当复杂。
有被欺骗威胁的愤怒,交织了侥幸活下来的感激,更有对自己轻信的不满,始终不变的那丝怜悯,甚至还心怀敬佩。
总之,是文字的描写、言语的表述都无法言明的情感。而胆小鬼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开了信。
〖很抱歉欺骗了你。
不是为我想要杀你——我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威胁确实是虚假的。
细泽君太过温柔了,连我也不忍心伤害。哪怕我奢求的生命、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的想法,都被你如此轻易就舍弃了。
可这绝不是细泽君的错,这世界本就让人绝望。
但我还是认为死亡不该是那样轻易的事,死亡是不容后悔的,我也曾有过极端消极的念头,但事到最后,仍然不想与世界道别。
但我不得不死去,AIDS是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我每一天都变得越发虚弱,留下这份信的时候,连下床都很艰难。
很抱歉罔顾你的意愿。
真的很抱歉。可惜我也只是一介无用之身、将死之人,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更无法将你从泥潭中拉出。
往后究竟是生是死,都将交由你自己定夺。
敬请安心,我是绝不能再威胁你的。因为当你收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停止心跳了。
山野希由子绝笔。〗
胆小鬼看完了信。
他捂住脸,恸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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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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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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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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