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玄:“……”
不用问也知是谁如此不走寻常路,连送药都要遮遮掩掩。这些灵药有养魂的,修复筋骨的,提升修为的,竟然还有养颜的。墨以玄虽说很无语,但那人也是一片好心,念及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右手一挥便把灵药都收纳进云袖里。正欲关门时,容晚卿走了上来。他笑道:“公子,树苗又长高了些,公子要去看吗?”
墨以玄道:“去看看。”
二人行到庭院中的一处角落停了下来,墨以玄蹲在地上仔细欣赏着前不久种下的树苗。树苗已经长到膝盖处了,几片稀羽状绿叶被墨以玄带来的微弱清风吹的摇摆不定,很是讨喜。
墨以玄轻捏着一片叶子让它静止不动。而后道:“宫中装饰皆是金和玉,这棵树日后长大了应当能与众不同。”
容晚卿道:“公子种的是什么树?我对树品认得不多,到现在还未认出。”
墨以玄起身道:“以后就知道了,只是…我倒不希望见到他长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湘姚。”
多亏有上品好药,墨以玄很快便恢复了精气神。这日,他如往常一样很早就到了圣学殿听学。墨以玄坐在靠门处看着各皇室贵人,世家子弟接踵而至。原本清净的圣学殿渐渐热闹起来,整座殿内都充斥着攀谈声,论道声。
在圣学殿中,除了明世玉就只有承颍殿下会来与他交谈。承颍走到他身侧道:“墨公子,恢复得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墨以玄起身行礼道:“已经无碍,我看殿下面色红润,应当恢复得不错。”
承颍笑道:“我本就没受多大伤,自然无碍。”
墨以玄问道:“那十子殿下他…恢复得如何?”
承颍道:“尚在闭关,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无需担忧。”
待太傅开讲后,墨以玄又和往常一样盯着桌上的书,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偶尔瞥了一眼明世玉常坐的地方,嗯…好像他经常随便乱坐。墨以玄眼神飘忽不定,找不到聚焦的地方。
直到讲学结束,各种攀谈声都散去后墨以玄也还未反应过来。承颍问道:“墨公子不走吗?”
墨以玄摇头道:“我再坐会。”
承颍离去良久,墨以玄才起身行出殿外。刚下台阶便有一侍从笑着迎了过来,道:“墨公子,我家殿下有请。还请墨公子移步,随我来。”
墨以玄问道:“不知是哪位殿下?”
侍从道:“自然是十子殿下。他见你近日在宫中闷得慌,想请你出宫去散散心。”
墨以玄心道:明世玉又想玩什么把戏,平时都是直接出面威胁的,今日竟然派人来请。既然他能出宫走动,那应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索性就跟着去看看。
墨以玄跟着侍从出了宫,行至街道上。皇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城,市井繁华,花天景地。道上人流涌动,行人皆衣着华丽,气质上佳,好生热闹。
二人行至一处气派的雕花楼前停下。此楼独独占据一方土地,墙上雕有颜色各异,品类不同的花瓣。雕工细致精湛,乍一看还以为是真花齐放。楼上挂着一副由金丝细纹勾勒的皇室金招牌。招牌中央雕刻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醉华楼。
墨以玄心道:原本就觉得明世玉很俗,想不到竟俗到这个地步。之前被抓去茶楼尚可接受,这次请来这种地方也真是俗不可耐。
墨以玄被领着进入了楼内。里面大厅宽敞明亮,装饰极其奢华,虽不比皇宫,却也不赖。室内挂着轻柔缥缈的七彩云纱帐,十八根粗壮的玉柱立于大厅两侧。每根玉柱旁摆有各色流光萦绕的七彩灵花。厅内贵人皆是披罗戴玉,气质不凡。
再往前走便看见前方有一七彩光芒环绕的戏台,台上舞动的妙龄女子珠围翠绕,身姿曼妙。墨以玄问道:“殿下呢?”
侍从道:“在楼上,公子随我来吧。”
这时,一位衣着华丽,面容精致的女郎迎了过来。她面露喜色打量着墨以玄,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瞧着你面生。没想到这皇城中竟有你这般仙风道骨的俊美少年郎。”
墨以玄笑道:“这位姨娘过奖了,确实初次造访,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这女郎听后就不乐意了,自己好歹姿色尚佳,年龄也比他大不了几岁,竟被唤作姨娘!她收敛了笑容道:“不知公子可有看得上的女娇娥?我们这的女郎都是姿色不凡。”
墨以玄点头笑道:“我看着这些姨娘确实不凡,不知女娇娥在何处?姨娘可是要引荐?”
这妙龄女郎白了他一眼后就走了,暗道这人不识抬举。醉华楼好歹也是皇家认可的金招牌,每位女郎都是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况且来这的客人都是皇城中的贵人,这人竟如此贬低,太过狂妄!
墨以玄也懒得理笑脸相迎的女郎们,索性关了耳识,跟着侍从上了二楼。侍从将门打开后恭谨地请墨以玄入内,待后者进入房中后便轻轻关了门。
墨以玄见房内没人就坐在玉塌上候着,许久也不见有动静。墨以玄等的不耐烦了,便出了门站在走廊上观望。正好此时厅内的彩石焰都被掐灭了,整个楼内一片漆黑。墨以玄警惕起来,右手灵光涌动,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突然,戏台上的七彩灵石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半个大厅。一袭红衣从三楼飘落下来,墨以玄与众人一样看着半空中这位婀娜多姿的曼妙少女,她内层着一深红色云纹束衣,外披一层轻薄叠纱衣。透过纱衣的文孔能看到女子白皙凝脂的玉臂,纤纤玉手在娇嫩精致的脸旁摆出优美的花指。
这红衣女娇娥没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飘到了墨以玄身侧,握住了他灵光涌动的右手。这一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贵人女郎的目光。墨以玄这才清晰地看到她隔着红色面纱下的容貌,绝美出尘。除了承安公主,墨以玄还未见过如此令人咋舌的绝世容貌。
她头上的装饰不算繁杂,只用一缀有细碎红宝石的束发冠束了一半的青丝墨发。这女子拉起墨以玄的手就往戏台上掠去。后者能听到女子冠上细碎红宝石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很是悦耳。
白衣男子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红衣女子轻盈柔美,翩然若惊鸿飘飞。二人齐齐落在戏台上,宛若仙人下凡。墨以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怔愣好半天,他僵直着身子立在戏台中央,眼神迷离。而女子则与其他女郎在墨以玄的周身翩翩起舞。
墨以玄心道:明世玉已经俗到这么玩了?
清悠乐曲响彻整个大厅,七彩灯芒下的戏台女郎轻歌曼舞,这让墨以玄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世。终于,呆滞了半天的他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靠近自己的女郎,脚尖轻点,意欲掠上二楼。
不料,脚尖刚一离地就被红衣女子拉了下来。墨以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了。墨以玄掌心聚有微弱灵光,台下人看不出,而女子看的仔细。
女子抿嘴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后者一掌击来,被她轻巧地躲开了。二人一来一回,斗得不可开交,而场下的人却以为他们这是在起舞。33ýqxsś.ćőm
终于,乐曲声停,台下传来雷鸣掌声,整个大厅又亮了起来。墨以玄的心态简直要崩了。他怒瞪着红衣女子,后者却毫不在意,只是娇羞一笑。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大动干戈,墨以玄早就与她大战起来了。
墨以玄也不愿留在这里,直接掠上二楼的走廊回了方才厢房内。他现在可算是藏着一肚子气,以前明世玉怎么欺他都好,也不会做出这样俗到无语的举动,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良久,房门大开,他看着红衣女子从房外走了进来,坐在一侧,笑道:“小郎君可是在生闷气?”
墨以玄道:“姨娘这番举动实在荒唐。”
女子轻笑道:“公子可真是风趣,我叫颂柯,不知公子叫什么?”
墨以玄此刻简直要气炸了。明世玉安排方才那出戏已经够让人受不了了,此刻还让这女子来烦自己,神烦!于是面无表情地道:“无尘玉。”
颂柯险些笑出声道:“公子名字可真特别,是有什么含义吗?”
墨以玄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便。”
颂柯也起身拦在他面前,笑道:“公子别急着走呀,你我如此聊得来怎舍得就这样走了。”
墨以玄瞪着他,满脸写满了:你哪只眼看出我们聊得来。他本想推开这挡路的女子,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闪现出去。可这一出门看见的不是纸醉金迷的奢侈之气,而是什么也没有的虚无空间。
墨以玄:“?!”
又是虚无空间,与前些时间在锁灵塔里的阵法一样。墨以玄这才恍然,请自己来的根本就不是明世玉,而是暗中要害自己的人。明世玉即使再俗也不会俗到来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何况能想到用这个阵法的就只要那个人了。他很肯定自己在宫中得罪的就是三皇子承晗。
墨以玄在虚无空间走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是多久。在这里太过虚幻,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很快他的眼睛就累得生疼,索性就闭上了眼,用魂识感应。之前是由承颍带着走的所以不会这样茫然无措,这会自己的魂识竟然也是感应不到,好生奇怪。
又不知过了多久,墨以玄想到承颍当时渡入了一缕灵力给自己,莫不是灵力可以感应?他试了好几种术法也不行,最后他用了最简单的一种,那便是用灵力记录脚步。每走一步脚底下便留一缕灵光,这样心中也有数。
果然!这种方法可行!他用灵力记录脚步,用魂识感应着,每走一步心中就有了方向。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索性就朝北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到了一阵叫骂声:“妈的,爷爷我终于自由了,你们这些破铜烂铁能跟我比吗?!一群破魂烂鬼!”
墨以玄:“……”
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至少还是找到了出口。他开了个阵法跃了出去,在另一道阵法中落了下来。刚一出阵便看到周遭围满了妖兽魂魄,毫无疑问,他从锁灵塔的阵法里出来了。
“小郎君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这不是那个谁吗?!那个长得好看的,什么风流的。”
“你可闭嘴吧!不会说话就别说。”
“妈的!你怎么又回来了?!爷爷我不是做梦吧?!”
墨以玄瞥了一眼旁边这人就是之前被砸成纸片的那个偷鸡鬼,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样。这阵法按理来说是由敌方控制,现在墨以玄从这阵法出来,很明显就是他引来的。
这时,虚空袖里传来容晚卿焦急的呼唤声:“公子,夜都深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公子?”
墨以玄道:“我无事,遇到点麻烦事被困在锁灵塔了。这样,你去替我请承颍殿下一趟。”
容晚卿惊讶地问道:“锁灵塔!公子你去锁灵塔做什么?!”
墨以玄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与你听,你且先去请承颍殿下。”
墨以玄结束了二人的传讯后,温和地对着众妖鬼说道:“那个…我们又见面了…”
这里大部分妖鬼心性还是比较单纯的,可以说大部分都宁愿待在锁灵塔里也不愿在外面游荡。在外乱闯的话,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被抓去炼丹。且无间狱也不是什么妖鬼都收,只要是鬼王看不上眼的通通都会被赶出去。少一只嗷嗷叫的鬼还能清净不少。
但是塔里也有心性凶残的妖鬼虽不敢光明正大作恶,却也会偶尔暗暗吸食其他魂魄增长自己的修为。刚开始墨以玄还能与这些心性单纯的妖鬼谈天说地,到后来有一厉鬼飘了过来怒道:“你们这些修道的肮脏玩意,残暴不仁,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可能被逼到躲在这里!”
墨以玄道:“天地法则,不可抗之。你们身为妖邪,本就是违反法则。”
其他妖鬼听后不乐意了,也跟着起哄:“凭什么我们就是邪,天地法则算个屁!狗屁都不是!”
“他和那些龌龊下流的狗仙修是一伙的,我们不能放过他!撕了他的魂来吃!”
偷鸡鬼把围过来的妖鬼狠狠甩开,怒骂道:“你们他妈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就算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爷爷我比你们清楚!想动他还得问过你爷爷我!”
“偷鸡鬼!你脑子被狗啃了吗?!竟然帮着一个破烂仙修说话。”
一只鬣犬兽重重地把他的头拍歪,骂道:“老子才不稀罕啃他的头!”
另一个鬼魂继续开骂:“偷鸡鬼,你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也是违反法则。就你这样还有脸去维护他!”
偷鸡鬼将墨以玄紧紧护在身后,呸了一声,骂道:“关你屁事!老子愿意!”
墨以玄把偷鸡鬼扯到一旁,笑道:“天地法则如此,若违之则天诛之。至于遵不遵从不还是我说了算?”
一只猪妖问道:“那你是遵从还是不遵从?”
偷鸡鬼一脚踹开他道:“废话!他要是遵从的话你们还有命在这里碍眼吗?!”
众妖鬼纷纷点头,又热情地跟墨以玄聊上了,问了他很多外面发生的大事小事。方才搞事的厉鬼看寡不敌众只好暗暗躲开了。
很快,承颍与容晚卿落在了阵法前,把阵法打开一小个出口让墨以玄出来。期间有些贼心不死的小妖想闯出来都被容晚卿给斩杀了。
其余妖鬼在塔内依依不舍地跟墨以玄告别:“有空再来啊,多与我们说说外边的事。”
偷鸡鬼道:“下次来给爷爷带几只鸡,老子成天看着这些破魂烂鬼都要吐了。吃几只鸡补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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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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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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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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