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不解道:“得了第一有什么好处吗?”
苏晚清噗嗤轻笑一声,解释道:“能够在中秋书会中脱颖而出,受到大家瞩目,一来能为家族长脸,二来能受到陛下赏识,本就是无限荣光的事。”
苏晚清没有说的是,在书会中名列前茅的男子,入朝为官后仕途往往一帆风顺。而早些年得到陛下青睐的女子,也大多有幸入宫,一跃成为帝妃。
往往一个人的飞升,带动的是整个家族的利益,而各个家族中旁支别脉交错复杂,内斗的情况并不少见,可见中秋书会之上各势力明争暗斗有多厉害。
陛下老来得子,一来殿下们年龄还太小,二来他自己年龄实在太大,这些年素来贤明的陛下也就没有在中秋书会上选妃。因此书会又成为贵族间交易、联姻的媒介。
苏晚清三年前第一次参加书会便一举拿下琴试第一,少女青涩婉转的琴声、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般清丽的面容,不知刻在了多少人的心里。虽不至于一举成名天下知,却也传遍了大半个京城。也就是在那时,苏家和孙家定下了婚约。
时隔两年,苏晚清又要参加中秋书会,再加上前些日子苏晚清被孙家休掉一事,在京城中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实际上,除了苏家的政敌会在苏晚清被休一事上嘴碎几句,大多数人反而是站在苏晚清这边的。孙家那个纨绔,有哪点配得上苏晚清?
苏晚清明白,此次父亲让自己参加中秋书会,目的有二,一是为家族争面子,二是为她下次婚约做准备。
阿翎听着苏晚清的话,忍不住在心中为她鸣不平。
她知道苏晚清因为被休的事被苏老太太禁足,感情在外面抛头露面丢人,参加这种大场合就不丢人了?不过是苏老太太故意打压苏晚清的借口罢了。
“这样啊……”阿翎转了转头,“怪不得今天姐姐练琴练这么久,唔,姐姐的琴声那么好听,明天一定能拿第一的!”
阿翎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丝杂质。
“哪儿那么容易。”被这样澄澈的眼神盯着,尤其是想起傍晚时小家伙被自己欺负得哭唧唧的模样,苏晚清免不了心虚地移开目光。
“那姐姐以前参加过吗?”阿翎问道。
苏晚清点头:“嗯。”
阿翎追问道:“那…..姐姐名次如何?”
“.…..第一。”
“嘿嘿……”阿翎低声笑着,一副我就知道姐姐最厉害的得意模样。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苏晚清的脸泛起红意,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
阿翎乖巧地换了个话题:“姐姐明天什么时候去参加书会呢?”
苏晚清立刻明白阿翎的意思,说道:“明天一早就得到宫里去,中午陛下会宴请所有参加书会的佳人才俊。我已经告诉小乐了,到时候她陪着你吃午饭。”
阿翎的脑袋立马耷拉下去,又迅速抬起来,怯怯道:“那姐姐,我、我明天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吗?”
苏晚清下意识就要拒绝,阿翎却在被窝中摸索着找到她的手,软软地摇了起来:“虽然我,我不是什么贵族小姐,也不会琴棋书画……但是姐姐,我、我可以说是你的侍女吧?”
说完还满是期待地盯着苏晚清。
小家伙的确挺聪明的,还知道这种场合会带侍女过去。
“哪儿有这么瘦小的侍女,让别人看到你给我端茶送水,还以为我苏家欺负小孩呢。”苏晚清刮了刮阿翎的鼻子。
“我、我就跟在后面看……”阿翎撒娇道,“行不行嘛……”
苏晚清避开阿翎热切的目光,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小家伙声音里满是失落。
苏晚清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被阿翎这样的眼神盯着很不自在,莫名的心虚、愧疚,又有种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就好像在阿翎热忱的眼神面前,自己一切的伪装都无处遁形。
在阿翎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无法伪装成那个端庄温柔、喜形不于色的苏家大小姐。
苏晚清喉头微微动了动,声音竟比阿翎还轻了几分:“你去的话……我会害羞。”
“诶?”
明明避开了阿翎的目光,苏晚清却仿佛看见了她脸上不解的神色。
苏晚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阿翎,最后她想了想,说道:“明天不过是在大家面前弹琴罢了,你如果想听,我以后单独弹给你听。”
“诶?!”阿翎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尾音高昂起来。
苏晚清继续说道:“而且明日书会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回到家中,与家人一同共进晚餐。”
“我……”
苏晚清笑道:“你是苏家的客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怠慢了客人的理儿,你自然要和我们一起用餐。正好祖母也想要见见你。”
“呜……可是……姐姐的家人都好凶。”
看见阿翎惊喜却又带着些怯意的表情,苏晚清安慰道:“祖母她虽然看上去严厉了一些,其实人很好的,不用担心。至于别的人….”
苏晚清顿了顿:“我不是说了保护你吗?”
……
中秋书会是在长公主李彧的长明宫中举行的。
李彧是当今陛下最小的妹妹,说来也巧,她满月之日正是陛下登基之时,陛下将其看为吉兆,便封她为长明长公主。长公主骄纵惯了,小时候把皇宫折腾个上上下下,长大后女扮男装策马飞驰,闹得整个京城不得安宁。
那时苏晚清和南远跟在李彧身后,不知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每次看见她讪讪的笑容,苏晚清就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无奈,明明比自己大五岁,怎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苏晚清来得很早,长明宫中还没什么人,她随意挑了个角落中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没想到还是引来了注意。
一个四五十岁的宫人径直向苏晚清走来,她穿一身朴素布衣,眉眼间干净和蔼,举手投足间却又掩不住端庄知礼的气质。
尽管两年没见,苏晚清还是立即认出这是李彧的奶妈,因抚养李彧有功被陛下赐姓李。
苏晚清站起身微微一福:“李姑姑。”
“苏家姑娘,你可有两年没来长明宫了。就算殿下不在,你也不惦念我这老骨头?”李氏口上抱怨着,眼中却满是看自家小辈的关爱。
除却身份的差距,李氏是真心将李彧看做自己的亲女儿,而苏晚清又是李彧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李氏爱屋及乌,对苏晚清的关怀自然不假。
“晚清这不来看您了吗?”苏晚清从怀中拿出一对银镯子递给李姑姑,“姑姑,这对镯子是晚清托匠人定做的,上边刻了您的生肖,您看看。晚清本想在您生辰之日交给您,但现在实在太忙,晚清怕抽不出时间,干脆今日将镯子带上了。”
镯子小巧精致,上边刻的生肖栩栩如生,李氏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姑娘用心了。”李氏接过镯子,忽的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着苏晚清长大的,京城中别的人不知道苏晚清在家中的处境,她还能不知道?这么多年,猜也能猜出一些。当初长公主在京中的时候,还有人护着苏晚清,长公主一走,苏晚清那个柔软的性子,不知被家里人欺负成什么样。
苏晚清轻轻抿了抿唇:“姑姑不怪晚清便好。”
“怪什么怪。”李氏笑着说叹道,“当初殿下出游时便吩咐我说,就算她不在京城了,只要你来长明宫,也要我们替她招待好你。结果两年过去,你也就来了这么一次,我们省了功夫去布置,高兴还来不及呢。”
“姑姑说笑了。”
是啊,整整两年了。
苏晚清只参加过一次中秋书会,但她和李彧不知坐在角落里看了多少次。
每次李彧都撑着下巴笑,说等晚清你长大了也来参加书会,拿个琴棋书画样样第一,到时候我代替皇兄主持书会,亲自给你颁奖,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家晚清有多么厉害。
这时南远会坐在一旁温和地笑着说,殿下你又把我给忘了。
然后李彧没好气地给他一个爆栗,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晚清第一,你是第二,行了吧?
苏晚清则一边帮李彧理好杂乱的头发,一边轻轻地笑着。
等苏晚清和南远到了参加书会的年龄,李彧果真从陛下那儿讨到了主持书会的权利。
京城的混世大魔王李彧难得正经了一次,褪下男装的长公主不知惊艳了多少人。一袭红裙,风华绝代。
苏晚清果真得了琴试第一,南远也讨了个书试第二。
然而那次书会过后,一切都变了。
南远家突然出事,南家家主被陛下摘去子爵职位逐出京城,整个家族从此落魄。长公主不知为何与陛下大吵一架,一气之下带着一队护卫离开京城游山玩水,美其名曰替皇兄寻仙人修长生,一走便是两年,直到现在还未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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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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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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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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