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住在沙漠中的时候,时常会光着脚踩出一个印子,风一吹沙,湮没了足迹,她会再踩一次,那时候只有一个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以前这样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就开心了,玩着玩着,时辰就过去了,就像此时的天色渐渐西沉,天际上出现的一抹残霞融进了夜色里。
但沙漠的白天很短,夜很长,到了夜里她会坐下,看星星看月亮,比现在要快乐。
“我……我想离开这里。”
“……外面的世界不会令你快乐,相信我。”
“可是……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
……
……
……
“思南说得对。”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年幼任性。但当时思南不想放她离去却又更害怕阻止她,她怎么都不想明白。她望着夜空,不比沙漠没有房屋碍眼的辽阔美,更不如思南的风花谷,即使很像坐井观天一般狭窄,被群山包围,可是花枝衬在月亮旁,美如画。
“嗯?”忽然手臂被撑开,被一双手臂将自己腹间环住。
“你怎么来了?”身后那人熟悉的气息。
她低眉垂眸,笑容显得勉强,淡淡说着:“不知道。”
可能,因为上次没有跟他去双喜镇吧。
承云抬头望月:“你看这个月色……”
“不如那时在沈珂的王宫看的美丽。”被他打断。
“……”她顿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是啊。”
她又问:“你当初为什么会来找我。”她不知道这样问,他知不知她意思。
而陵水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家中熊熊燃起的那场大火。
那又是夏季,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只能清扫颓垣败瓦,重修家宅。
家宅重归安宁,也是真正的安宁了,因为连他也要走了。
“从绮?”一个贵客忽至。
沈从绮从怀间拿出一封信:“这封信,现在是诩的遗书。”他的目光十分留恋在信上:“是他给你的。”
“……”
在他年少的记忆中,家中庭院的大理石桌旁常常会有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默默坐着,握着笔在信纸上一味的写着。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却誊于纸上。草木葳蕤,他斯文、温柔渗入像煦阳带着和暖,每当看见他坐在那,略带一丝忧郁的侧脸和残阳一般。
他就是他们家族的信仰,翘首以尊、世代尊奉的恩祖。
他好奇问过他,他究竟在写什么。
他痴笑着说:“写给余生唯一的所爱。”他的话音落下,同时收笔。他看见,在信封面上,写下的,就是他说的这一句。
那一刻,他忽然羡慕。
这一刻,他从未想到,与那个人正好相反,非常残酷的他也会有这样的行为。
沈从绮交托完,随自己的商旅继续西归。剩下他,不知惊喜的拆开信件。
花叶都凋零的树被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笔苍凉划过,便是如此寂静的夜晚,唯有雪兰独立在凛冽的环境里,好好开着自己的姿态,撑起色彩。
可惜单调的白色,只会越发冷落。
他走近轻轻用指尖抚摸花瓣,脸上的笑容似是而非,心底泛起陈旧的记忆。
“李迪……走了?”
“是啊,连老师都走了。”
送别李迪,看着那已经很遥远的马车,心底变得空虚。不知何时,那人从身后出现,试探性的问着,而自己总是轻描淡写的语调。但也透露出了情绪。
“这个送给你,这个季节,还是有花开的,兰花,很像你。”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弄清了他搞什么名堂。
“谢谢你……庞哥哥……”
原来记忆还是那么灿烂,一点都没有褪色泛黄。
那时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说那句话的意思呢?还是知道当不知。
他摇了摇头,视线不自觉偷溜给了旁边无人管理的雪兰花,收收心不再理会,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从那里抽离脚步。
嘴上念念有词:“讨厌的庞统。”
“我到底哪点惹你讨厌了。”庞统就似白日般,神出鬼没又在背后吓赵祯。33ýqxsś.ćőm
“明知故问。”吃了亏的赵祯可不会再失礼人前,虽然被吓着了,只是心里一咯噔憋住不出声,“我去睡觉了。真希望见到你只是场梦。”赵祯朝后挥挥手,往屋子而行去,身后听不见庞统的一丝动静,安静的出奇。
在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后,庞统忽然快步闪身追上了赵祯,抓过他的手臂拉了个转身,将他吻住,“唔……”放开他的胳膊,转而将他抱得紧紧的……
屋里面亮堂似白昼,他是怕黑的,那是从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而起。
真宗皇帝的离世、屏风后的母后、东宫幽密的角落、以及自己渺小的身影。
“庞统……为什么那一夜你要来找我。”
在和平到盛世的时期,生活总是细水长流的,且无忧安乐,大部分的人都不会为柴米油盐担心,就像赵祯也习惯装聋作哑到底,做个母后身边的乖孩子。
那日,皇宫的夜晚燃起大火,皇帝与太后的寝宫被烈火灼蚀,他眼见着一根一根倾尽民力而建筑的宫殿的梁柱倒塌烧毁。
那夜倒是安静非常,若不是庞统突然出现,他也许早已葬身火海作灰飞。
当庞统施展轻功带他远离危险地带,轻放他下来紧张说了句,“你没事吧。”可听不见他一点反应。
他看了看他,眼泛泪光,不待他眨眼,泪水已从眼眶落出。伸手擦拭触碰到他的眼睑,只觉得他的眼眶发热饱满,泪水不断涌出。
“怎么了赵祯?”
他还是无言,开始眨着眼,泪水一次次落在了庞统的手上,没人能读懂他的情绪,这样令人很不安心。
“庞统……为什么那一夜你要来找我。”那是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的心也如同他的经历,每次拯救过后,剩下的还是哀伤,无法真正救赎,始终走不出那些年的欢乐与残酷。
清晨的佛钟敲响,众人闻声在大堂集合,因为要举行三大神器的祭祀大典,于是众人便起步去佛宝阁迎接三大神器。
汴梁已经不再下雪,而这里还在下雪。深夜的静谧时分下起的雪已经厚厚积了一地,到此刻暖阳微升,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
“诶……”
“没事吧?”
地面难免湿滑,赵祯心思神游天外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不慎之间差些滑了一跤,还好陵水在身边快速反应扶住了他,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路上有积雪,小心点。”陵水轻声叮嘱。看得出赵祯有些心不在焉。
“嗯,你昨晚去哪了。”赵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好些,便装正常问起他,聊聊天掩饰。
“啊,”陵水一听,似乎在抗拒什么,向后退了一步松开手,“随便走了走。”
不知为什么,赵祯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当他解开这个不安,背后隐藏的事让他刻骨铭心。
承云背着手在后头观察着他们俩,互相隐瞒对方,昨夜的事。
庞统回京城复命之时,他已经是名闻天下的飞星将军。也终于如愿,逃离了父亲功勋下的阴影,独立门户。不用为谁左右自己的命运。
当他以为可以保护那个人的时候,再也不用被他人摆布,但不知那人早已心如止水。十年的时间,早让他习惯不问理由、是非对错的接受现实。最初被勾燃的渴望,同样再那个充满禁忌味道的深秋,冷却。
“赵祯,你变了,我没变。”第一次强行侵犯他的那个深夜,完事过后,庞统看着他哭红的双眼满目憎恨。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与他的距离,早已越走越远,更可能,从回来之时,就没有再走近过。他们的关系,在那个深秋中已经随风散去。
“你变了……或许……我根本从来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变了还是没变,我分不清楚。”
最后只剩他一人躲在假山的后面,隐没在黑夜中,黯自神伤。在庞统心里,滋味千回百转,这样的场景,多像十年前皇宫的那个夜晚。
可是孤寂依旧,又添新愁。
他对过去的事何尝不是耿耿于怀。现在看着眼前的雪兰反复玩弄,那个人的身影频频在脑海中出现,全是欲与罪。
他本来不想找他,可是又想他,可是又被雪兰牵动了心。
那日回到家宅,疏风抱怨承云不留片字,“诶,云妹又这个样子,纸条都懒得写,不跟我们说去哪里,怎么找她。”
而庞统却注意到是她留下的雪兰,“她已经告诉我们了。”
因为,在庞统的记忆里,除了转送雪兰给承云后,便再也没见过这伤悲的花卉。雪兰对他意味,只有承云一个知道。
“对了,我听说,迦叶寺有雪兰。反正待在京城也无聊,我们下次去看看吧。”承云那日收过雪兰,接口说道。
庞统点点头答应,但这件事一直都没履行。其实承云不过只是说说,后来两个人都没有提过,这时却变成了个暗号。
“啊?去哪?”疏风还云里雾里地。
“迦叶寺。”
“迦叶寺?在哪里。”疏风在脑子里迅速找迦叶寺的所在,但是好像都没听过。
只听庞统言简意赅,“鲁地。”
“那么远,不用算上我了。”疏风连忙挥了挥手拒绝。
本来一脸沉重的庞统,冷冷的情绪里终于恢复了一丝平时的邪魅,嘴角深深勾起笑容:“你可不要后悔,”悠悠道:“陵水也在。”
瞬间一股风刮过,拉住庞统的胳膊,还好庞统下盘够稳没被他带跑,“走走走!现在就走!”
“你也太夸张了吧。”
疏风放开手,掸了掸头发,扬起脸自豪道:“哼,我是永远在蜜月期的人,老大你不懂,你和赵祯这种在合离期的人是不会明白了。”
“好,冲你这句话,我们不去了。”庞统不乐意的逗他玩消气。
谁知疏风满没骨气的求饶,“老大我错了,你家赵祯也在,带我一起去,你就可以和赵祯二人世界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话说到这份上了,庞统也没法继续逗他了,“那走吧。”庞统慵懒的从椅子上起身,刚拍了拍衣服,一时没防范就被疏风半拉着出了庞府大门。
看看天际,忽然沉沉的,庞统却浮出一笑,若有所思。这一切再被提及,不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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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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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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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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