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米其林餐厅。
谢长乐坐在桌子前,旁边的服务生微微俯身,介绍着今日的菜单,语调温柔:“今日的前菜是早晨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贝隆生蚝,搭配红酒香梨……”
谢长乐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无法,他的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个人。米其林餐厅的桌子很宽阔,三个人坐绰绰有余,可谢长乐却觉得自己被夹在两个人中间,有点坐立难安。
服务生一边说着台词,一边抬眸扫过桌上的客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桌招待的客人有些奇怪。
按道理来说,能够一起出来吃饭的,应该关系不错。可是现在看去,这三个人完全没有交流,隐隐还流动着针锋相对的意味。
被这种奇怪的气氛所影响,服务生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还有金盏和牛配鲜芦笋……”
秦秋声开口询问:“芦笋可以换一个吗?”
服务生的态度非常好,询问:“是有客人忌口吗?”
秦秋声微微颔首:“是。”
服务生又问:“请问是哪一位?主厨会单独调整后面的菜单。”
秦秋声看向了谢长乐。
突然被cue到的谢长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芦笋?”
秦秋声温声道:“上次你说过。”
谢长乐倒是有些意外。
他和秦秋声一起吃饭的次数不算多,也就寥寥几次,没想到还能记住他挑食的菜。
谢长乐对服务生说:“是我。”
服务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顺口说了一句:“二位的关系真好,连忌口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
话音落下,服务生明显看到另外一位客人的脸色沉了一沉,似乎非常不悦。
服务生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秦秋声安抚道:“没事,你不用理会他。我觉得……”他意味深长地扫过了傅总所在的地方,含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傅奕行冷哼了一声。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私底下却不甘示弱,给助理发去了一条消息。
【夫人有什么忌口的吗?】
助理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沉默了片刻。
到底之前谢少是和谁结婚的,怎么他知道的比正牌丈夫还要多?但他不敢吐槽傅总,思索了片刻,回复了这条消息:【夫人忌口的挺多的。比如芦笋,海鱼,银耳……】
傅奕行垂眸看着消息,第一次知道谢长乐这么挑食。要是以前,他早就要开口教导谢长乐不要这么挑剔,可现在……他回了一句:【列一个list给我】
【加上喜好】
回完了消息,傅奕行放下了手机,抬起眼皮,看见谢长乐已经和秦秋声交谈了起来。
秦秋声在说一些剧组里的所见所闻,以及娱乐圈的奇闻异事,逗得谢长乐直笑。
“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我看那个明星挺高冷的,私底下怎么这样,啧啧……”
“你还吊了威压?在天上飞的感觉怎么样?”
两个人交谈甚欢。
明明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傅奕行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融入不进去。
这个认识让傅奕行感到一阵阵的烦闷,这种感觉在秦秋声若有若无地投来炫耀的目光时,到达了顶峰。
叮。
傅奕行放下了刀叉,银质的餐具和瓷盘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冽的一声。
交谈声戛然而止。
谢长乐被这一声吸引了过去,侧过头:“傅总?你有事吗?”
傅奕行冷冷地扫过坐在另一侧的秦秋声,生硬地说:“食不言。”
谢长乐感觉到有些无语:“……”
明明傅总的年纪也不大,偏偏要奉行这些古板的规定,活像是个中老年人。
场面冷了下来。
傅奕行说完以后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谢长乐不会喜欢这些,可出口的话又没办法咽回去,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还好这时候秦秋声站了出来缓解气氛:“这可能是傅家的规定,现在在外面,用不着这么守旧吧,傅总?”
秦秋声分明在笑,但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里却满是挑衅。
傅总没有说话。
他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身后,还能听见秦秋声对谢长乐说的话,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他听到:“傅总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真是有点不好相处呢。”
谢长乐的回答是:“唉,他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你不要在意啊。”
傅奕行强压住这股烦躁,走出了包厢,直径来到了吸烟区。可等到了以后才发现没有带烟,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傅奕行低下了头,灯光洒在了他的脸侧,显得棱角分明。一股冷风吹来,吹得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若是平时,傅奕行必定是不耐烦与秦秋声纠缠,也不会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但现在,关心则乱。他更顾及谢长乐的想法,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人生气。
这般小心翼翼,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傅奕行也不知这是好是坏,细细品味了一番,待心绪平定后,又走了回去。
谢长乐觉得傅总有点怪怪的。
自从出去一趟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时不时地插-入他们的谈话。
傅总博览群书,知识储备庞大,不管是什么都能接的上话。娱乐圈、商业、房地产……样样信手捏来。
谢长乐第一次知道,原来傅总说话也可以不噎人,能够相谈甚欢。转念一想,可能只是以前没有必要展现这一面罢了。
但就算如此,谢长乐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总觉得,刚才那个说“食不言”的才是傅总。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
谢长乐觉得一切都可以结束了,结果到了外面,又面临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秦秋声邀请:“长乐,我送你吧,顺便我们还可以一起看看刚才聊得那部电影。”
傅奕行没这么多理由,直说:“我送你。”
谢长乐:“……”
能不能不要天天给他来二选一的问题啊?
傅奕行和秦秋声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边上,虽然没有动手,但目光都落在了谢长乐的身上。
谢长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一个俊朗,一个儒雅。
谢长乐很快做出了决定——他掏出了手机:“我刚刚叫了一个网约车,自己回去就行了。”
-
小张是个网约车司机。
他每天都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接单,送人,完成订单,听着钱入账的声音,枯燥但能够赚钱。
直到这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订单。
倒不是订单奇怪,也不是下订单的人奇怪,而是,乘客边上的人有点奇怪。
小张刚开始还以为要坐车的是三个人,可等到开到以后,上车的只有一个长相精致,好看得像是明星一样的青年。其他两个人都站在原地,只是目光灼灼,看着这边。
小张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眼神能够实体化的话,那他的车胎肯定已经爆炸了。
小张用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青年。
青年像是累极了,一上车就闭着眼睛,靠着窗户。刘海落在额头上,突显了几分精致的脆弱感。
没有人会想打扰他的。
小张当然也不想,但职业操守还是让他开口:“麻烦核对一下手机尾号。”
谢长乐睁开了眼睛,报出了手机的后四位。
小张核对完了以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哪两位?
谢长乐扭头看了出去,隔着灰蒙蒙的窗户,可以看到秦秋声和傅奕行一同站在不远处。
谢长乐冷静地转过头:“不,我们不认识,快走。”
小张一脚油门踩下去,立刻就把那两个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谢长乐刚要闭上眼睛,手机又“叮咚叮咚”响了起来,同一时间连续收到了两条消息,分别来自秦秋声和傅奕行。
【长乐,到家和我说一下,路上注意安全,系好安全带】
【到家后告知一声】
谢长乐:“……”
这两个人到底搞得是哪一出啊!
谢长乐盖上了手机,决定哪个都不回。
-
于此同时。
傅奕行将手机放入了口袋,目光不善地扫过站在身旁的秦秋声:“你最好离他远点。”
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秦秋声撕下了在谢长乐面前的伪装,不再挂着温柔的假象,说出口的言辞锐利:“我想,傅总没这个资格吧?”
现在的傅奕行确实没这个资格,但并不妨碍他阻止秦秋声,他淡淡地说:“你配不上他。”
秦秋声挺直了脊梁:“很快,我就配得上了。”
傅奕行与秦秋声的眼神交汇了片刻。
傅奕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但足以表现他的轻蔑。
秦秋声知道傅奕行在轻蔑什么,忍住了恼火,尽量理智地说:“确实,就算是我再努力一百年,也比不上傅总您的身家,但是——至少我尊重长乐,会照顾他的感受,而且,我比你更喜欢他。”
傅奕行的唇角紧紧抿起,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未必。”
也不知是在说哪一方面的“未必”。
秦秋声没有反驳,而是淡淡一笑,说:“公平竞争,傅总。”他朝着傅奕行伸出了手。
秦秋声的手掌悬在半空中许久。
傅奕行落下一记冷瞥,从旁走了过去。
秦秋声倒也不在意,耸了耸肩,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谢长乐到了家。
明明只是吃了一顿晚餐,他却格外的累,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谢长乐是被一阵嗡嗡的震动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机掉在了沙发里面,一直在想。
把手机捞出来一看,都是秦秋声给他发的消息。
最开始的一条消息是:【到家了吗?】
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后,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来了第二条消息,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打扰到他。
【今天晚上确实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傅总较劲,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只是我想着,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才没忍住。下次一定不会让你为难了。】
谢长乐本来还好,但一看到秦秋声这么长一段的小作文,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应该都是他的错!
是他强行改变剧情,导致原著cp没能在一起,没在一起业就算了,竟然还变成了针锋相对的模式。
他真是个带恶人!
谢长乐抱着对秦秋声的愧疚,慢慢地按了一句话:【没事的,和你没关系……】
话还没发出去,就见秦秋声又发来一条:【明天晚上品牌方邀请我去一个酒会,我没人可以邀请,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的[微笑]】
谢长乐的手一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好意思拒绝吗?
他把之前输入的话全都删了,回复道:【好的,明天我陪你去。】
几乎是同一秒,聊天框里跳出了一个表情包,小小的猫咪在原地绕了个圈圈,代表了欢呼雀跃的心情。
秦秋声:【我来接你?】
谢长乐想了想:【不用了,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秦秋声有点失落,但却没有将这点失落表现在谢长乐的面前,而是说:【嗯嗯,好的】
-
转眼间就是第二天下午。
因着晚上有一个酒会,谢长乐并没有去工作室,而是躺在在家里偷了半天的懒,然后下午挑了一套衣服,去做了个造型,就驱车前往举行酒会的地方。
好巧不巧,举办酒会的酒店竟然是谢家旗下的。
不过业正常。
h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都是谢家创立的。
谢长乐停好了车,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酒会现场。
今天举办的是一个产品发布会,邀请来的大多都是明星,一眼就看去就能觉得眼熟的那种。
头顶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下方是衣裳鬓影,满室都是纸醉金迷,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覆盖了一层金纱,朦胧又奢华。
谢长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见秦秋声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秦秋声难得穿正装,倒也不显得古板,反倒衬得他温文尔雅。
谢长乐盯得时间有些久了,秦秋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问:“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谢长乐摇头:“没有,挺好看的。”
秦秋声低垂着头,遮掩着自己的不自然,低声说:“你今天也很好看。”
确实好看。
谢长乐并没有穿那种老式的西装款式,而是稍稍改了一下,腰身微微收紧,显得人腰细腿长。站在这里,让人一眼就可以捕捉到,并且再也挪不开目光。
谢长乐:“?”
所以说,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互相吹彩虹屁?
秦秋声也反应过来在这里待得时间有点久了,于是说:“我们先进去吧。”
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等到了大厅中,倒是有不少人认识秦秋声,纷纷上来打招呼。或寒暄或想要拉关系,一时间秦秋声忙碌了起来。
谢长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趁着空隙拉了拉秦秋声的手臂。
秦秋声侧过头:“嗯?”
谢长乐说:“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秦秋声略有歉意:“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带你来的……”
谢长乐早就已经习惯了了:“没事,你办正事比较要紧。我就在那边,你忙完了过来找我就是。”
秦秋声现在需要累积一些资本人脉,虽然比不上傅家,但也要能在谢长乐面前拿的出手,而这次酒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彡彡訁凊
所以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等下就来找你。”
谢长乐告别了秦秋声,走到了大厅的边缘处,拿着餐盘夹了点东西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甜品师手艺不错。
谢长乐拿起了一个小蛋糕咬了一口,奶油绵密甜而不腻,蛋糕胚也是松软可口。
谢长乐正吃得津津有味,并没发现人群之中,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盯着他。
-
谢父是受邀来参加这场酒会的。
什么产品发布会他并不在意,只是来走个过场,捧个场面才来的,毕竟谢家的危机还摆在面前,谁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他本想过来露露脸就走,可没想到,意外看到了谢长乐。
谢父离场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旁边挺着啤酒肚的一位老总还奇怪:“老谢,你不是说有事要先走一步吗?怎么又不走了?”
谢父打了个哈哈:“不着急不着急嘛。”
谢父打发走了啤酒肚老总,思索了片刻,招呼来了酒店的总经理,让他去车上拿一件东西。
总经理应了下来,转身就走。
谢父站在人群中,生怕谢长乐走了,又担心被他发现,明明不是什么热的天,却硬生生地热出了一头的汗水。
左等等,右等等,好不容易等来了总经理。谢父一把夺过了他拿着的东西,紧紧握在了手中。
总经理有些奇怪,多问了一句:“谢总,这是什么东西?”
谢父早就把这东西的包装袋给拆了,还换了一个瓶子,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看不出什么来。
听总经理这么问,谢父瞪了一眼过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不用说谢父是最顶头的老板,总经理就算觉得不太对劲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退开了。
谢父把瓶子塞到了衣服口袋里,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助餐台前,拿了两杯红酒。
这两天他已经做过实验了。这个药的颜色有些深,但却没什么气味,加在红酒里不容易被察觉,味道也会被酒味所覆盖,肯定不会被人察觉。
谢父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在确定没有人关注到他后,拧开玻璃瓶,往其中一杯红酒里倒了两滴进去。
做完这些后,他左手拿着普通的红酒,右手拿着加了料的红酒,朝着谢长乐走了过去。
谢长乐还在思索要不要走过去再拿个小蛋糕尝尝的时候,就看见了谢父出现在了面前。
谢父开口:“长乐啊。”
谢长乐:“你怎么在这里?”
谢父笑眯眯的说:“我是来参加酒会的,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你。”
谢长乐:与其说是巧,不如说是阴魂不散。
他生怕谢父又提起让他去找傅奕行求情的事情,脚步一转,就想从旁边绕开。
可没想到谢父往旁边一挪,把路给挡住了。
谢长乐:“……有事?”
谢父:“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长乐连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回答:“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一点误会都没有。”
谢父:“……”
谢长乐挑了挑眉:“说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谢父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谢长乐走,他绞尽脑汁,说:“我不是为了傅总的事情来的。”
谢长乐倒是奇怪了。
不是为了傅总的事情,那他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事情可以聊?
谢父酝酿了一下:“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谢长乐抬手:“等等……”
谢父的情绪酝酿到一半,就被人打断,现在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有点尴尬:“怎么了?”
谢长乐:“我看看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谢父:“……”
谢长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还真的不是。在确认了不是以后,他重新看向了谢父,做了一个继续的动作:“说。”
谢父:“我……我想说,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的,总有一些地方会犯错。”
谢长乐不为所动:“那你们犯的错还挺多的哈。”
谢父有点难以坚持下去了,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强撑着说完:“还麟是不争气了,没什么出息,以后谢家还是要靠你的。”
谢长乐抬手拒绝:“别了,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我可对你们谢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谢父被打断了两次,咬咬牙,心一横,把右手的酒杯递了出去:“算是我向你赔罪吧。”
谢长乐的目光落在了这杯红酒上,略带迟疑地说:“该不会里面有毒吧?”
谢父的手微微颤抖。
心头大骇——他怎么知道?
谢长乐:“我开玩笑的。”
谢父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干笑了两声:“哈、哈……”他继续说,“我知道以前我们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好歹你也喊了我们十八年的爸妈,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以前也是我们没有想通,现在想通了,还是可以做一家人的。这杯酒,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长乐,对不起。”谢父缓缓道,“是爸爸做错了。”
谢长乐目光一凝,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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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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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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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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