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定了,杨九郎暂时不敢跟他提起来,怕说多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张云雷的心情都很差,本来受伤就疼的厉害,还在恢复中,又不知道将来如何,加上傅恒安也不在国内,他整个人都要熬不下去了,要不是师父用上台这事儿吊着,怕是早就彻底颓废了。
杨九郎在外头抽了根烟,觉得胸口憋闷的感觉散去了不少,散了会儿烟味儿就回去了,刚一推门,就听到里头他的表弟助理小龙一个劲儿的劝着呢——
“哥,你吃口饭吧,不吃怎么好的快呢?再来一口,就一口,成不?”
任凭小龙说破了嘴皮子,张云雷都一声不吭,杨九郎顿时一阵头疼,赶紧进去了,果不其然,他正不声不响躺着,眼睛瞧着窗外,冷着脸也不搭理人,急的小龙都要哭了。
“得了得了,我来吧小龙儿,你去歇会儿去,那什么……他不爱吃这粥就算了,你去看看买点小馄饨回来吧,这清汤寡水儿的,他吃不下去,”杨九郎找个理由把小龙支出去,这么拖着哪行,回头傅恒安回来了,张云雷垮了,到时候可真要出大乱子了,傅家那位二少爷的脾气整个德云社都知道,没人惹得起,何况这回还牵扯上了‘自杀’这种不是人话的噱头,想想就来气,接过碗看小龙出去了,才堆起笑,“角儿,又怎么的了?这粥是不好吃,要不咱不吃了,待会儿龙
儿回来咱吃小馄饨,牛肉馅儿的,成不?”
好好一个大活人,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隔天就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动弹不得,如今虽然在普通病房,可他要养活好几个月,骨折的剧痛,开胸的伤口,足以磨灭一个人所有的耐性,杨九郎能理解张云雷的暴躁,换了自己指不定当场就得疯,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着他,娇贵极了。
他这一说话,张云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点艰难的扭回头,眼泪一下淌了下来,“翔子……我想他……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得了……”
“别别别!别胡说啊!我知道你想傅二少,要不这样,咱不瞒着了成不?你都进普通病房了,剩下的就是养着,咱不瞒了,凭什么让他在巴黎吃香的喝辣的你在这儿遭罪啊对吧!不瞒了,我立马给他打电话,他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给他拎回来,他敢对你始乱终弃,我当场给他牙都打飞咯,成不?”他这么一哭,杨九郎就知道坏了,这是实在憋不住了,再不让傅恒安回来,角儿就彻底废了,紧着安慰他,拿过毛巾给他擦了擦眼泪,“不说那丧气话啊?这不是他不知道吗,他要是知道,还不得第一时间赶回来,我立马给他打电话,他那么有钱,不怕这一时半会儿的,再说走秀也该结束了,让他提前回来,成不?”
“……嗯……”张云雷由着他给自己擦眼泪,最终点了点头,委屈的吸了吸鼻涕,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你缓缓再跟他说……别让他太着急……”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人家的心情,杨九郎也是心疼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傅恒安打这通电话了,硬着头皮答应了,把他脸擦干净,才安抚道,“你乖乖躺着别动,我去打电话,打好了等龙儿回来,你吃点东西,要不等你家傅二少回来看你瘦了吧唧的,能把这儿给掀咯,好不?”
“……好,”有了他的保证,张云雷顿时觉得心里头踏实了,乖乖配合,眼巴巴的看着他拿着电话出去了,总算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杨九郎握着电话出门,不忘跟他招招手,示意他老实躺着,退出去刚关上房门,准备去走廊打这通电话,刚一转身,顿时吓了一跳,“张张张张阿姨!”
外头站着的赫然是张妈妈,一张脸彻底黑了,杨九郎吓得汗毛倒立,话都说不利索了,拼命咽着口水,不确定她是不是听到了,扯出一个笑脸,“阿姨,辫儿想吃馄饨,我让龙儿去买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回来没……”
“……别遮掩了,我都听到了,”张妈妈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硬不下心肠了,看向杨九郎,“翔子,你跟我说实话,小辫儿刚刚那意思……是不是傅家那个不回来,他……他都不想好好康复了?”彡彡訁凊
“……这……”杨九郎就知道她肯定是听着了,为难极了,想了想,到底还是坦白了,“阿姨,我跟您说实话吧,小辫儿现在除了那舞台,也就傅二能哄的住他了,您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师父是用舞台跟他做了保证,不管他怎么样都让他上台,可话说回来,他能恢复成什么样儿,咱心里头都没数……而且大夫也说了,这心情对恢复还是有影响的,您看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那能恢复的好吗……”
话虽然没说那么清楚,但张妈妈也听出来了,自己这儿子,一颗心全挂在傅家二少爷身上了,当初知道傅恒安要出国,自己回去也没敢跟他说起这事儿,拖了这两年,到底还是输了,小辫儿的心从没装下过别人,不然也不会用事业做说辞,拖着不想相亲不谈对象,这回又伤的这么厉害,更别指望有好姑娘乐意跟他了,至于生育……恐怕有个五六年都够呛了,一狠心,看向杨九郎,“你给小安打电话,我跟他说,只要辫儿能好起来,我什么都能妥协,我儿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哎!”杨九郎立马点头,赶紧给傅恒安挂了国际长途,盼着那头能尽快接了,万事都有转机了。
他这头跟张妈妈一起挂电话,病房里的张云雷一无所知,一心只等着傅恒安赶紧回来,过了十几分钟,看到杨九郎回来了,赶紧问道,“你……你打了吗?”
“放心吧啊,我打了,我没说什么,就说你受了点轻伤,脚骨折了,他一听急坏了,说了会订最快的航班回来,我估计着怎么也得后天或者大后天,你好好等着,”杨九郎按照张妈妈的嘱咐,没跟他说实话,生怕他又胡思乱想,影响恢复,给他盖了盖被子,“这回放心了吧?待会儿龙儿回来你好好吃饭,不然等傅二少回来又要难受了,啊?”
“嗯,”这下子,张云雷彻底放心了,老实点头,配合极了。
他乖乖配合治疗,吃饭吃药,心气儿也比之前足多了,好歹不再死气沉沉的阴着脸,杨九郎总算是松了口气,装作不知情的张妈妈在外头等了二十分钟才进病房,一眼瞧见儿子跟昨天的状态都不一样了,眼睛里带着光,心也跟着沉了沉,可没后悔,认命了。
说到底,都怪自己不信邪,之前就有高人指点,别让他走这趟,他不信,自己也不信,哪成想有些事儿就是命里头注定的,挡都挡不住,张妈妈算是认命了,儿子喜欢什么人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能活着,如果傅恒安能让小辫儿好起来,站起来,那这辈子自己就是抱不上孙子也认了,总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要好。
看着母亲来了,张云雷也没说什么,配合杨九郎乖乖吃了馄饨,饭量比平时还好点儿,吃饱了甚至有心情听了会儿戏,要知道以往他什么都不想看,更别提戏了,看他心情好了,张妈妈到底是放心了,守着他说说笑笑,只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傅恒安说是要回来,可自从打了电话就没消息了,张云雷有点着急,又不能催,毕竟杨九郎只是说自己出了意外,骨折了,再说他巴黎那边工作多,不可能立刻安排妥当,忍着焦心等了一天,有点失落。
隔天吃了午饭,张云雷有点困了,忍不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睡意跟着散了不少,哼哼唧唧的出声儿了,“……翔子……”
“怎么了?渴了还是饿了?想干嘛?”
他睡眼朦胧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有人应话了,声音不是杨九郎,十分熟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微微睁开眼睛,使劲儿眨了眨才看清坐在面前的是谁,顿时怔住了。
“怎么了?不认识了?”看他一下呆了,傅恒安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心里却忍着疼,不动声色的逗他,不想他难过,轻轻捏捏他脸蛋,“不是做梦呢,别懵了。”
“……恒……恒安……”张云雷被他一捏,这才反应过来,真的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回来了,情绪一下控制不住了,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疼痛委屈,还有对未来的迷茫瞬间让他泪如雨下,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鬓处,哭的不能自已,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
“好好好,不哭不哭,别哭啊,你别这么激动,听话,不然又该疼了,乖,”他这么一哭,傅恒安也跟着难过起来,眼眶泛红,强忍着不掉泪,伸手给他擦眼泪,轻声细气的哄他,“听话,不哭了,我都回来了你哭什么啊,是不是怪我回来晚了?”
“……没……没有……”发泄一般的哭了一通,张云雷的情绪逐渐稳定,看他拿纸巾给自己擦眼泪,擤鼻涕,有点不好意思了,说话间满是鼻音,奶声奶气的,“……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又不是故意的,”傅恒安知道他心里也难受,更不忍心苛责他了,给他把眼泪都擦干了,才往他面前凑了凑,亲了他脸颊一下,“不哭了,嗯?我都
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嗯……”有他在,张云雷觉得放心多了,好像有了依靠一样,这跟师父,跟父母都不一样,那种踏实和平静是前所未有的,吸了吸鼻涕,哽咽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中午落地的,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看你睡着了就没喊你,我已经订了最近的航班了,是不是等急了?”傅恒安也没想到会再次接到张妈妈的电话,本来以为是杨九郎打过来的,哪成想接通之后竟然是他母亲,听闻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立刻就炸了,挂断电话直接把工作简单交接,订了最早能回国的飞机,紧赶慢赶到了医院,中途歇都没歇过,只为了早点看到他的情况,“别怕,我在这儿呢,放心吧,啊?”
“……我是不是以后都好不了了,你跟我说实话……”张云雷知道自己挺严重的,可是问谁都不说实话,都是安慰自己,又想知道实情,又怕知道实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只是本能的询问身边的每一个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坚定自己能好起来的决心一样。
“胡说什么呢,怎么就好不了了?别胡说,你好好的呢,就是得多养一段时间,不许胡思乱想,”来医院的第一时间,傅恒安就找到了他的主治医师,尽可能多的把病历传给了远在美国的舅舅,托他们帮着看看,现在暂时还没得到回应呢,“放心吧,我问过大夫了,你就是脚伤的比较重,得养好了才能重新落地走路呢,我托我舅舅帮着去问美国最权威的大夫,等有了回音我就告诉你,好在你神经和脊椎都没问题,其余的地方慢慢长,就是得遭点儿罪,只要你乖乖听话,
配合治疗,以后肯定能站起来,知道吗?”
医学没有绝对,傅恒安虽然不是学医的,可是舅舅和外公都是医生,这种病历听得多见的也多,张云雷当时肯定很凶险,可如今好歹是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有了保障,剩下的就是骨骼生长,慢慢康复了,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钱,还有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嗯,我知道,”或许这些话都是安慰,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张云雷立马就相信了,看着他的眼睛,不禁有些后悔,“……你赶了多久飞机,眼睛里都是血丝……”
“没事儿,赶飞机都习惯了,回头晚上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傅恒安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勉强笑了笑,摸摸他头发,“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张云雷一愣,眼眶兀然有些湿润,眼睛眨了眨,将泪意逼了回去。
有这句话,有他,那自己也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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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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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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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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