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里的大个子赖利直直向他飞了过来——一把抓到了背上,带着他一起四人腾空飞起。
赖利冲得太快,少年趴在他背上被风刮得睁不开眼。
少年是从三人嘴里的三言两语知道的他们名字,大个子蓝眼睛叫赖利,小个子浅灰色眼睛叫哈迪。
小个子女人应该是他两的妈妈,不过这位妈妈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从少年见到三人组起除了叫自己“宜中士”那声,就再没听到过她开口说什么话只简简单单嗯嗯啊啊应几声。
他还听到了些食魂鬼,教区,图灵,战指仪等等陌生又有点怪异熟悉的词汇。
少年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情况属实有点复杂,就像是一种认知式的回归——比如说他睁眼前的第一秒脑子里是一片一无所有的空白,看到花草树木之前根本不知道它们的模样和存在。但看到之后又会瞬间认出来它们分别是什么,有个植物的统称。
甚至偶尔还会出现一点奇怪的,从脑子里一出现又立马溜走的陌生词汇。
也就是说,在见到这个东西之前,他对此一无所知,在见到之后,脑子里又会立马蹦出一个定义,所以这说明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挖掘。
但……他怎么都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反而是这三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好像对自己挺熟的样子?
难道只是把认识的人忘了?
少年趴在赖利背上,看着下面紧追不舍嗷嗷直叫的宜崽苦苦思索。
“伊迪斯你别乱跑啊!要是被如队看到你又得回炉重造!”蓝眼睛,面容俊朗名为赖利的壮汉,正背着他在低空向前疾跑,一边跑还一边叮嘱:“老妈一见到你就哭……到时候还是我们遭殃。”这句话说得小声很快就随风散了,他没听清。
如中士?谁?
伊迪斯又是谁?
yi迪斯……两人妈妈还叫过自己yi中士?所以就是我了吧?
看这三人这么熟的样子,应该就是了?
所以我名字叫伊迪斯?
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地躺在那儿?
少年满脑子问号,但只要一张嘴,漫天的热风就会灌进嘴里把两边腮帮鼓得呼噜乱飞,压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别说提一个完整问题了。而且想着这三人明显是在逃命,所以他不好意思干扰。
“哥!”行至一半,后面的透明人已经被三人甩干净,哈迪和两人妈妈提了提速和赖利并肩前行:“再晚点荧粉不好采了,我和老妈先过去了,你快点把他送回去,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啊。”他说完话就和寡言少语的妈妈直接急刹拐弯原路返了回去。
“好,”赖利点点头:“我马上!十分钟!”
虽然风把两人声音扯得零零散散,但少年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看来这三人本来是有事要办,因为他才打乱了行程,想着对人家的工作制造了麻烦,他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可能是风声太大,他声音又小所以被吹得太模糊,赖利没答话,只一声不吭地又提了速度。
这一加速差点被甩出去——鼻间呼吸都被吹得稀薄了,脸上更是如刀割,他勉强地眯起眼睛皱着脸把头埋在赖利背上没敢报怨。
他吓得两腿发软。
因为赖利提高速度的同时还突然提了高度,他也从自己的种种表现上因此发现了一个新名词——恐高!
还好这种恐怖的折磨在他即将要丢人的痛哭流涕求饶之前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少年被赖利送到了一个哨站里。
那哨站从表面上看就是个和环境差不多融为一体,长着根粗天线的大圆包。圆包从中间裂开后里面升出了一个长腿装甲车和一堆堆装满物资的运载厢——哨站里有一队下城区的小队正准备把安全区收集来的物资送还教区,说是正好可以捎他一程。
以上的词是少年从几人的对话里听到的,这些字眼明明应该非常陌生,但一听到见到又觉得其实双方都熟得很。
送他回去前,守哨站的两个哨士得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但说实话,他比这两位哨士更想知道答案。
于是哨站外,几个打扮不一的人正吆喝着机械体往运载厢里塞物资。两个哨士站在足有四米高,腿就有三米的装甲车轮旁和少年大眼瞪小眼。
“我……”应该是伊迪斯吧?
他完全不确定自己是谁,这个名字还是之前赖利那听来的,万一他认错人了呢?
“我不知道。”
少年决定老老实实向眼前两位哨士答道。
“哪个经常不记得事情来着?”高个方脸的哨士问旁边带着面罩兜帽,只看到双黑眼睛的哨士。“应该是伊迪斯吧……毕竟老挨打,说不定这次也是被抓到打回了出厂设置丢到了外边?”方脸自问自答。
听到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两人倒也不惊讶,反而相当自然地一人一句讨论了起来。
他自己反而听得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哪个经常不记得事情来着?
难道还有很多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什么又叫做打回了出厂设置?听两人的意思……如果他真是伊迪斯的话,敢情他是被打失忆的啊?
这得做了什么才会被打失忆?
惊恐了看了眼自己好像不太经打的小胳膊小腿,少年祈祷中。
“云宜也有可能吧?”不管他怎么想,一边黑眼哨士反驳道:“毕竟老跟如队希队乱跑野得很,而且反正是教甲型图灵嘛谁打得过,这次可能跑远了点信号不稳定吧。”
“是有点道理哦,”方脸哨士附和:“不过白宜也有可能啊,悟教院那彩虹队不经常瞎改造吗,说不定又是哪个模块改造出毛病来了。”
伊迪斯,云宜,白宜,一,二,三。
宜,宜,宜,怎么全是宜,到底有几个我?!
他数着指头听得昏了头。
“唉对了还有一个呢。”黑眼哨士又提出了个新的可能性,“就……那谁……安……”
“安宜?你说屁呢吧。”他还没说完就被方脸哨士打断了,方脸鼻腔里还冒出了几个好笑的气音:“那就是个死物,你听过安宜跑丢吗?别说跑丢了,你见过他跑吗?而且据说早就被销毁了。”
“嘘!”黑眼赶紧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别乱说啊!这字要是被他们随便谁听到了,你传教士别想当了回地下服个五十年劳役先吧!”
还有?!怎么还有个安宜?!
而且,万一这一伊迪斯二云宜三白宜四安宜全不是,他是五宜怎么办?
我到底是何方神圣?
少年按了按太阳穴,为自己的出身一阵头疼的稀奇。
两个哨士争执了半天没出来结果,只说已经联系了教区,回去自然就会有人把他认领回去。
所以,虽然自己是几宜甚至是不是宜他完全弄不清楚,但无论是几宜,最后都成功坐上了那个腿特长的装甲车。
装甲车平稳行驶在被太阳晒得干裂的光秃秃大道上,热气将远景都蒸得扭曲成一种软绵绵的状态。
车后拖着后面浩浩荡荡一条长尾巴,每节尾巴里都装满了各种物资。因为驾驶室里已经满员了,所以少年被他们以“个图灵怕什么晒。”的理由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一节压满了饭麦的物资厢里。
里面的饭麦捆得整整齐齐,软硬适中躺上去就像躺在床上,除了因为露天被晒得浑身是汗以外,少年闻着麦香躺得相当舒服——就是被晒得着实有点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已经连点唾沫都快匀不出来去润嗓子了,但也不好意思麻烦正在驾驶室工作的那几人。只能寄希望于回到了他们口中的教区真的会有人把他领回去,还能赏杯水喝。
……千万别是那个会被打到失忆的宜迪斯啊!
他再次祈祷。
不想被太阳折磨,少年面朝下躺在饭麦上,企图用自己满是汗水和晒得发红的背和胳膊告诉太阳行行好别晒了。
至于宜崽……他已经找不到这个白毛熊的影子了,一人一熊早已分道扬镳,完全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不知被暴晒了多久,被晒得意识都有点模糊的少年都准备偷偷摸摸掀起点饭麦盖在身上以免除这种折磨时——“秦宜?!”
清清亮亮到有点甜意的熟悉女声突然传进了耳朵。
与此同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头上明显罩下了一片带着凉意的大片阴影。
……看。
五宜出现了!
这是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
浑身的血液里的水都像被晒得蒸发,他实在热得又渴得难受,少年有点虚弱地艰难翻了个身,两手挡上额头遮住太阳,抬起头为难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小白姐?!”
看清眼前人的面孔,他蓦然睁大了眼睛,这三字就像刻在喉咙眼一样脱口而出。
以少年躺着的饭麦箱为中心——一,丸子头,娃娃脸白皮肤的少女;二,黑头发猫眼,长相极其漂亮到雌雄莫辩的青年;三,古铜色皮肤金发红眼,坐在一个飞天轮椅里的男人;四,发色和姿色都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紫瞳高马尾的绝世美女。
五,六,七,还有三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装扮却截然不同,黑发黑瞳的陌生年轻男孩。
总共七个人,还有一个……白色棺材?
这七个人,还有那个白色棺材,正密密地圈在周围将少年结结实实围在中间。
就是棺材看得他着实有点发毛。
车厢下面还跟着不知道怎么突然找到了他,嗷嗷狂叫狂跑的宜崽。
其中绝世美女正满脸笑容,左手一个轮椅男人,右手一个全身白衣年轻男孩的暴揍,姿态之凶狠,笑容之魅惑——轰!
美女一拳打飞了白衣男孩的头。
——轰!
同时,隔壁猫眼漂亮青年,正和黑衣打扮的年轻男孩一前一后,默契十足地打穿了白衣男孩的肚子。
血肉横飞——丸子头少女变魔术般抽出了张布,娴熟地把白衣男孩的尸体一把裹进布里,连滴血都没漏出来,“滚!”她提高声音朝轮椅男人猝了口唾沫。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场面暴力又血腥,少年瞪着眼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
闻声几人突然目光炯炯地投向他,这四人早在见到他时,面色就已经纠结到几乎可以用狰狞来描述。
“那个……”丸子头少女提着手里的布袋,神色期待又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你,你还记得我们吗?”
“……小白姐。”
他指着丸子头女生又重复了一遍。
“云中士。”
这次是猫眼漂亮男孩。
“阿比上士。”
马尾美女。
各种奇妙的情绪叠在一起,越念越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少年突然忍不住笑了。
……可小白姐是谁?云中士是谁?阿比又是谁?
笑着笑着他又愣住了。
他为什么知道他们?
脑子里稀稀拉拉闪过几个有着这些人的笑容和一些相关的画面。
你们……
笑着笑着,笑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时——他突然落下泪来。
我为什么会记得你们?为什么一看到你们心里会莫名其妙地高兴到忍不住哭出来?
牛白把手里的布袋往过一扔,首先哭出来:“回来了!”她咬着牙低声感叹了一句:“终于回来了。”
“他记得我!他记得我!!”高兴得连飞行器都踩不稳了,她手舞足蹈,一边流泪一边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狠狠抱住身边披着灰色外套,里面穿着彩色内搭的陌生年轻男孩。
男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他还记得你。”
牛白冲过来一把抱住少年:“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呜呜呜呜!!”
“唉刚刚还说别吓着人呢,你他吗偷跑!”云如之风一般落下,也给他来了个又大又紧的拥抱:“草!亏爷爷待你不薄!听到这一声值了!!”
“我好高兴呜呜呜呜,”阿比也直接冲了上来把三人围进臂弯:“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其实我不叫阿比叫老公,宝贝以后要叫我老公哦!”
“……我呢?”鼻青脸肿的易右从另外两个年轻男孩的阻拦下挤出头:“秦宜,你还记得我吗?”
哦,秦宜。
虽然记忆里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几乎是在瞬间就确定了答案。
原来这才是我的名字。
秦宜看了好一会儿,努力的在自己细碎到稀烂的记忆力想淘出这位挨了顿毒打的残障人士的名字,可惜一无所获:“……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牛白如梦初醒地松开他:“诶以后再叙旧,人命要紧!”
没人搭理脸上的青紫和伤口都遮不住失望的易右,牛白,云如之,阿比三人异口同声地用力一齐拍向了白色棺材。
“蠢儿子快给老子起!!”
“大哥快醒醒!”
“渣男你宝贝回来了!”
动作粗鲁到就差直接把棺材板给掀起来了。33ýqxsś.ćőm
……安加?
听到这个名字后,手心捏紧的滚烫的石头把掌心硌得隐隐刺痛,刺得秦宜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面容很冷,温度很冷,性格也似乎同面容一样冷,有双金色的眼睛,这双眼睛剔透到似乎融不进任何情绪——但他唇色却又粉又润带着一种温柔的色泽。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地似乎在说什么……什么……“别怕,我在。”“0号,吃饭。”“我会保护你,保护伴侣是我的义务。”“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可以做伴侣。”
“没有人能越过我伤害到你。”
“我喜欢你。”
太清晰,太完整,就连对这人的记忆都呈现出一种一丝不苟的完整完美。
秦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极其用力地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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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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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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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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