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本宫当真被你误导了,以为红花是刺客暗杀的标志,查询多日未果。后来,由于文远一事,本宫开始怀疑你,便派若风外出调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若风在林家老宅打听到,你有一妹妹,名唤淑奚,又有一小名,却叫红花,鲜有人知。可惜,自你父母去世,不多时,你妹妹亦不慎丢失,从此你纵情声色,耽于享乐,而后不知为何,突然开窍,得了孙锡大人赏识,入了侍卫处,一路步步高升。”
“这个香囊,便是若风所给。倘若本宫没猜错,林大人身上应该有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音落,林启惜眸色一变,在皇帝的威压之下,扫了众人一眼,面上依旧平静如初,须臾,他扯了扯嘴角,硬生生笑道:“殿下,臣可用性命担保,不论是当时救人,还是红花一事,均是巧合,且此香囊,并不能证明是臣伙同皇贵妃,陷害文远大人,还望殿下明察。至于开窍一说,不过是臣愧对于亲人,不愿继续颓废下去。”
“说起来,臣的心情,殿下应当能够理解。毕竟,殿下相较从前,改变之大,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前不久,又遭皇贵妃陷害,亦是一堆巧合,事事指向殿下,直至今日才水落石出。”
“现如今,幕后之人同样在推波助澜,想要利用一系列巧合之事,将罪名推到臣身上,祸水东引,借机脱身。”
林启惜说着,拿出那个香囊,还不忘含情脉脉看向陆怀,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臣与殿下,果真是同病相怜。”
陆怀闻声,不禁敛目。
林启惜确实聪明,能言善辩,言行举止,不仅故意和他扯上关系,还把脏水往若风身上泼。
倒是难缠。
好在,他也没想过轻易解决此事。
此行,只为留住林启惜。
他思考片刻,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香囊,轻轻一挑,旋即慵懒的靠在轮椅上,朝着林启惜淡淡一笑,轻声道。
“林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若风尚未回来,有些事情无法轻易定夺。不如先委屈林大人暂时留在东宫,等若风回宫,再论此事。”
语毕,陆怀看向眉目紧皱的皇帝,缓缓开口。
“父皇以为如何?”
皇帝沉着气,正要同意,不曾想被皇后打断。
“陛下,关于此事,臣妾有话要说。”
皇帝扭头,颇为疑惑:“皇后,有何提议?”
“臣妾以为,证据确凿,应立即捉拿林启惜。”
皇帝一怔,压低声音道:“皇后,慎言。”
谁知皇后听闻,却是慢慢起身,走到脸色苍白的于嫔身边,抬起对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皇贵妃已然丧命,无需担心其他。”
于嫔听之,浑身一颤,下一瞬,狠狠一咬牙,虚虚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的方向躬身行礼。
“嫔妾有事相瞒,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隐约察觉出不对,沉声道:“说。”
于嫔鼓足劲儿,捏着衣袖的指节不由发青,须臾,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
“嫔妾是装瞎的。“
“早在一年前,嫔妾眼睛已然好全。”
此言一出,众人诧异,纷纷看向于嫔,满眼的不敢置信。
倒是陆怀,颇为淡定,似是早就猜到。
不过,今日之事太多,反倒映衬此事不算大过。
皇帝揉着眉心,尚且压下怒火,冷冷道:“说,为何隐瞒。”
于嫔无声无息的瞥了眼林启惜,又看向陆怀怀中的六皇子,眼神有所动容,终是长吁一口气,道出过往秘密。彡彡訁凊
“陛下,嫔妾自不慎撞到头,致使失明之后,身边宫人皆是皇贵妃所安排,嫔妾面对她总归有些不安。因此,一年前嫔妾察觉眼睛有所好转,并不敢过分声张,一举一动和既往没有区别,却不想一次偶然,不慎撞破皇贵妃和林启惜大人在说话。”
语毕,林启惜抬眼直视于嫔,皮笑肉不笑道:“娘娘,臣隶属于侍卫处,常在宫中巡查,皇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有时不小心碰面,问几句话亦不为过,应当是于嫔娘娘想多了。”
“若是普通见面,嫔妾会装瞎至今吗?”
于嫔攥紧手指,看向面色阴沉的皇帝,一字一句道:“陛下,当日林启惜和皇贵妃交谈,所言均指向三皇子,联系今时今日,想来便与三皇子重病一事有关,更何况离别前,皇贵妃还送予林启惜玉箫为信物,若是谈论宫中安全事宜,需要如此吗?”
“至于嫔妾为何装瞎,却是嫔妾留了心眼,未免被人所害。后来,嫔妾果然看见身边宫女和皇贵妃联络,这才借着发疯的机会打伤那宫女的脸,逼迫她主动离开。想必嫔妾得宠之时,无缘无故瞎眼,也有皇贵妃插手的缘故。”
“对了,林大人有所不知,那疤痕脸的宫女,恰好是永安宫准备杀害元氏、谋害太子之人。”
话音刚落,皇帝冷冷扫视林启惜,就见对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见状,表情越发难看,不由沉声道:“林启惜,不多时朕会派人搜查你的住处,查找有无皇贵妃的玉箫,对此你可有异议?”
林启惜依旧不语。
陆怀倒是颇为感慨。
不曾想于嫔竟会成为破解此事的最后一把刀。
正思索着,就见林启惜骤然抬头,尚未回答皇帝的话,却直直看向他,眼神之中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复杂情绪,口中似乎吐露出几个字。
陆怀微征,来不及多加思考,便被顾焱护在身后。
只见林启惜忽得收敛双眸,瞬息间抽出短刀,身形如鬼魅般错开挟制他的侍卫,不过悄声一划,几个侍卫骤然睁大双目,喉间血线突兀出现,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一片乱象之中,哪还有林启惜的身影。
皇帝大怒,狠狠拍向案前,怒吼出声。
“捉拿林启惜,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陆怀闻声,连忙将六皇子交予身边宫人,才发觉慕容珂早就一同跟去,转而偏头,死死抓住顾焱的衣袖。
“永安宫曾经闹鬼多年,你说过其中必定有轻功极好之人。”
顾焱闻之低眸,反握住陆怀的手腕,“林启惜轻功很好,可惜年龄对应不上,殿下所言应当是有人教他习武。”
“是。”
陆怀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本宫总觉要出事。”
说到这儿,他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顾焱,轻声道:“带本宫一同出去,好吗?”
顾焱抿唇,挣扎片刻,才道:“殿下留在此处,最为安全。”
陆怀咬牙,旋即抬眸,眼神扰人又可怜,玉白的指间更是不安分,又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拉了拉顾焱的手指。
顾焱眸色渐暗,在此事上却尤为果决,良久,沉着脸摇头。
陆怀垂眸,显得越发可怜了。
顾焱忍下心头痒意,柔声道:“殿下,等臣回来。”
陆怀虽是不安,但也明白顾焱的担忧。
眼神交缠之际,他乖巧点头。
“太傅,定要当心。”
等顾焱走后,养心殿四周聚集起一众侍卫,密密麻麻守在殿外,阵仗之大,恐怕连只苍蝇都无法自由进出。
更别提,此事亦是惊动了禁卫军和侍卫处,一干人等正在极力搜查林启惜。
而孙锡大人远在校场已然快马加鞭赶来,想必也有谢罪之意,毕竟林启惜是他一手举荐。
不过,事发之时,杨武却恰好身在宫中,未曾离宫处理政务,倒是便于追查林启惜。
顾焱和慕容珂则由于事发突然,第一时间追了出去,反而与众人失联,好在后续得到消息,安然无恙。
可惜,林启惜武功敌不过旁人,一身轻功却出神入化,加之熟悉宫中旁门小道,倘若他铁了心不出来,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捉拿。
殿内众人更是坐立不安,想来亦是血腥之事接连而起,直让人心中颠簸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正在紧张之际,一个侍卫来报,陆怀心中一咯噔,以为人找到了,刚要松口气,不想原是若风回宫了。
不多时,一声灰袍风尘仆仆的俊朗男子前来面圣。
皇帝打量着眼前之人,语气平和道:“临峰道人与先皇后认识,如今你入太子麾下,倒是缘分所致。”
若风闻声,恭恭敬敬道:“师父虽已驾鹤西去,但护佑殿下,却为师父之意。而殿下仁义有加,草民辅佐殿下,亦是草民之幸。”
皇帝听完,兀自感慨不已。
“当年朕与荣儿还未成婚,只知她去洪州,偶然救过一道人,彼时临峰道人尚不出名。后来,朕与荣儿大婚,道人来过一次,荣儿产子,临峰道人亦是前来贺喜,那时道人已然享誉天下。可惜,自荣儿逝……”
说到此处,皇帝长叹出声,不禁扶额,似是感伤,再抬头,眼中情绪一扫而空,徒留一片决绝。
“罢了,往事不必再谈。”
“你出宫多日,可有所获?”
若风应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破旧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竟是官银,须臾,又取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
他见皇帝眉头皱起,随即开始解释。
“草民原本去往林家老宅,调查林启惜,却只查出红花是他妹妹小名,清楚证据远远不足,便寻着线索继续探查。后来遇见顾将军部下,草民拿出殿下所给令牌,与其交谈一番,得到信任,才知顾将军在西北查获过一伙勾结蛮子的贼窝,其中一人出逃,恰在天香酒楼附近露出过马脚。”
“不过那天,孙锡大人手下内大臣与顾将军麾下将领有过细微矛盾,而后顾将军思考之余,察觉事情蹊跷,似是有人故意搅混水,以转移注意力,借机脱身,遂派遣部下调查那日出现过的卖艺女子。”
若风说着,看了眼陆怀,在对方示意之下,继续道。
“草民听完,亦想起殿下嘱咐——天香酒楼一事由林启惜提起,言语之中,均在引导顾焱大人前去解决此事,应当勘察。而结合顾将军猜测,林启惜更像是在推波助澜,利用此事掩盖真正目的。思及此,草民不敢耽误,与顾将军的人马一同调查。”
“不多时,我们发现卖艺女子已然消失,而她口中打骂她的癞子,并非重病不治而死,恰是中毒身亡,且这毒与勾结刺客、刺杀太子的东宫内应,小襄子所中之毒,一模一样。这时,草民便清楚,林启惜、卖艺女子、小襄子都跟那伙刺客,息息相关。”
“后来,我们在京城外一处地发现那女子踪迹,查获之时,那女子正和人厮杀在一起,武功之强,完全看不出天香酒楼的柔弱无力。不过,由于需要女子作证,我们出手相救,可惜那女子早就身受重伤,已然活不久。”
“临死之际,卖艺女子告知详情,原来她、癞子还有她的父亲均为那伙刺客之人,而她的父亲便是顾将军要找的漏网之鱼。林启惜……则为刺客之中的重要人物,他们唤他右使。”
皇帝听到此处,额头青筋暴涨,已然控制不住情绪。
“天子脚下,岂容他们猖狂?若风,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若风拱手道:“陛下,这些人内部等级森严,卖艺女子身份低微,得知的信息不多。不过,林启惜作为右使,应当知道的不少。”
音落,皇帝沉默,周遭气氛尤为紧张。
此时此刻,倘若有人细细观察,便能注意到从头到尾默默无闻的二皇子,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而这细节,唯有陆怀看见了。
他不禁垂眸,心思越发沉重。
陆乘风,你当真越陷越深了吗……
正在陆怀思索之时,皇帝突然开口询问。
“卖艺女子怎会轻易告诉你们真相?”
若风闻声,看着官银和瓶中毒药,缓缓解释道。
“当时,顾将军剿灭贼窝,女子父亲趁机逃走,引得顾将军搜查不断,那伙人的主子担心引火烧身,为以绝后患,下令要林启惜杀掉女子的父亲,不过林启惜和那女子私交不错,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谁知被癞子听去,打算禀告主子,林启惜见状,决意灭口,随后又准备激化顾家军和侍卫处矛盾,使得顾将军自顾不暇,好让女子父亲趁乱脱身,也能借女子之口,告诉幕后之人,她的父亲已死。”
“然,他们主子还是得知了此事,林启惜便主动告知对方藏身之处,将功补过,于是那伙人顺利来到此地,杀掉了女子父亲,亦打算除去女子。”
“那女子临死前,交给草民绣有红花字样的香囊,此为她亲手所制,只因林启惜随身携带一香囊,视若珍宝,本意为报答林启惜。至于官银,亦是林启惜所给,瓶中毒药则为癞子和小襄子所中之毒。”
“那天在场的顾家军,均能作证。”
话音一落,一时无人开口讲话。
谁曾想,短短一天,发生这么多事,回首再看,已是物是人非。
皇帝沉默良久,转而看向陆怀,低声道:“杨武尚未离宫处理事务,是否因为你。”
陆怀也不回避,随即回道:“儿臣派遣若风外出办事,亦是想到林启惜深藏不漏,皇城需要朝廷重臣把守。”
语毕,若风急忙接话:“陛下,草民得殿下器重,不敢有一丝分心,遂确定林启惜有异,一寄香囊让殿下留住林启惜,二写信告知杨武大人严守皇城,太子令牌即可作证。”
皇帝深深叹气,“朕并无怪罪之意。”
“你们,做的很好。”
皇帝说着,堪堪靠后,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之态,须臾,他阖上双目,长长吁气。
“归之,倘若你能想到此处,那林启惜的住处,想必也没放过罢。”
“父皇英明。”
陆怀随口赞叹一句,桃花眼微抬,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顾焱方才所站之地,旋即开口。
“顾将军并未在校场练兵,而是守在林府周围,埋伏其中,伺机行动。”
“此行,即便不能将那伙刺客一网打尽,也可以将他们留在京城的窝点,逐个击破。”
语毕,皇帝倏地睁眸,深深看了大儿子几眼。
二皇子亦是忍不住偏头,注视着往昔的皇兄。
他们,已然认不出太子了。
陆怀也不退缩,任凭皇帝从头到脚的打量。
不多时,皇帝眯眼,沉思片刻,忽而大笑。
“朕的太子,果真没有叫朕失望。”
“此行,东宫的封赏,必不会少。”
说完,他又看向默不作声的若风,笑道:“等林启惜捉拿归案,事情告一段落,你可愿入禁卫军,为朝廷效力。”
若风当即抬头,拱手道:“草民谨遵陛下旨意,必不会辜负陛下厚望。”
“如此,甚好。”
皇帝心情渐好,看向一干人等,随即道:“朕亦希望,尽早解决此事。”
语毕,他不再言语,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两个时辰后,侍卫来报,林启惜有所消息。
却为……死亡一事。
原是林启惜被禁卫军发现,逃跑途中,再好的轻功,也敌不过人数众多,最终跳入湖中,溺水身亡。
打捞上来时,已是面目全非。
陆怀听后,莫名叹气。
不曾想,激起千层波浪之人,死得悄无声息。
而皇帝已然十分疲惫,思索良久,命众人回去歇息,并告知陆怀,明日来养心殿再议。
但休息之余,孙锡大人前来。
皇帝与其商量要事期间,也不忘派人去往林启惜住处,与顾将军一同调查那伙人,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陆怀亦是身心俱疲,他在若风帮衬下回到东宫,便见文远早被释放出来,心急如焚的询问相关事宜。
陆怀将他交给若风,自己带着宫人,守在殿外,撑着下巴等顾焱回来。
不多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陆怀看见他,却故作生气,冷哼一声。
“什么话都让本宫说,自己从头到尾只字不吭,跑得还挺快。”
“本宫现在很累,非常累。”
顾焱闻之俯身,把玩着少年落在颈项的几缕青丝,眼神不由柔和下来。
“好,是臣的错。”
“是臣不善言语,只能依靠殿下。”
“倘若没有殿下,臣可怎么办。”
陆怀不由红了耳尖。
他心里明白,这种场合顾焱不便开口,情况危急顾焱亦不可能带着他追查林启惜。
但他就是想在这人面前。
无理取闹一下。
却不知为何……
顾焱看着少年纠结的表情,心下软成一片,须臾,凤眸微敛,轻声道:“殿下,累了吗?”
陆怀一怔,硬气道:“累!”
顾焱掩住眸中笑意,“那,殿下要抱抱吗?”
陆怀一愣,瞬间软了。
“本,本宫……”
话未说完,就见顾焱一手环过他的肩,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十分自然的将人打横抱起,还在少年耳边低声开口。
“殿下喜欢这样,对吗?”
陆怀白皙颈项红成一片,如玉脸颊更是染上大片彩霞,他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整个人都在颤栗。
“喜,喜欢。”
顾焱将怀中少年抱得紧了些,闻言哑声道:“臣今晚宿在东宫,可好?”
陆怀低着头不敢吭声,只能无力点头。
顾焱淡笑,不再打趣少年。
“今晚,便好好歇息。”
“明日,再谈要事。”
陆怀闷闷的嗯了一句,他差点以为顾焱要与他同寝。
果真是他想多了。
陆怀垂眸,莫名叹气。
不过,这一天太过惊险。
陆怀刚躺到榻上,已然困得眼皮打颤。
顾焱将少年轻轻放好,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儿,才悄悄离去。
只是出门之际,他突然回眸,看向殿内一处,不禁皱眉,驻足片刻,才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陆怀睡得迷迷糊糊,却有些口渴。
不曾想,有人撑着他的脑袋,给他递上一杯水。
陆怀迷迷糊糊睁眼,以为是若风,直至看清对方侧脸的刹那,骤然间清醒,惊恐的睁大了双眸。
林,林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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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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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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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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