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卉这才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发呆了多久。看着丁鸿期待的眼神,夏卉抿了一口红酒说道:“大学毕业以后,爸爸投资了一家培训机构交给我,开始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懂,还好有资深人士帮助我,一切都还算顺利。”
丁鸿不解道:“那你怎么不继续下去呢?”
“我爸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我嫁出去,毕业没两年,我就开始被迫相亲,其中有一个男的,名叫何剑锋,家庭条件、自身条件都不错,我和他也很谈得来。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比较长,他对我吧,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很好,最主要的是我爸特别喜欢他的家庭背景,若是我俩结婚,也算得上是‘强强联合’。”夏卉说道。
丁鸿心里轻微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夏卉继续说下去。
夏卉苦笑一下接着说道:“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嫁了,没成想何剑锋根本不提结婚这件事情,就那么拖着。而我呢,不愿意重新再找一个人谈恋爱了,因为很麻烦,就这样将就着。”
丁鸿咽下嘴里的鹅肝说道:“那,你爸那里也没有催你们结婚?”
“我不让他管这些,一直以来爸爸对我的事情本就不多过询问,他们两个‘准亲家’在生意上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更不在意我和何剑锋什么时候结婚了。”夏卉说的很平淡。
“那后来呢?”丁鸿追问道,因为夏卉还是没有说出来为什么会离开深圳。
“后来啊,我发现何剑锋总是找各种理由向我要钱,开始我并不在意,但是他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这个时候我觉得他有问题了,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在赌博。”夏卉说到这里咽了一下口水。
丁鸿惊讶了一下说道:“那不快跟他分手?”
夏卉又低下了头沉默着,很长时间才张口说道:“对啊,我当然要分手的,赌博、毒品都是碰不得的东西,人一旦沾染上就很难戒掉,所以在我知道实情后的第一时间便提出分手。”夏卉的眼角抽动一下接着说:“没想到他居然将我软禁了起来……”
丁鸿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想象不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夏卉目光没有什么神才,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叙述到:“我俩刚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总接送我上下班,不忙的时候也陪我上班,培训学校的老师和职工们都认识他,而且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表现的特别关心我,大家都觉得我们理所应当会结婚,自然把何剑锋当成了老板。”
丁鸿非常认真的听着夏卉的叙述,没有打断她。
夏卉接着说:“没想到他把我软禁之后就打着我的‘旗号’顺利接手了培训学校,短短一个月就输掉了全部……”
夏卉眼神变得十分坚定,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恨何剑锋的,只是恨自己看错了人。”
丁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被软禁了多久?叔叔没有找过你吗?”
夏卉喝了一口红酒,润了润嗓子接着说:“被他软禁的那一个月里,爸爸并没有找过我,对他来说我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吧。”
丁鸿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沉默,看看夏卉又想想自己,自己结婚前若是九点以后不回家就会遭到妈妈“轰炸式”的电话“袭击”,自己又怎么会明白夏卉的感受呢?
夏卉用纸巾沾沾眼角的泪水接着又说:“他出去的时候我就被绑在餐桌的凳子上,餐桌上有插着吸管的牛奶,吃不饱但也死不了。有一个晚上,何剑锋又是输的精光回来了,还喝多了酒,一回来就对我连打带骂的,说我是扫把星,自从认识我之后就没有赢过钱之类的,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爆发了,找准机会用头狠狠地撞向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他醉酒站不稳,让我一下子撞到他的鼻梁骨上,顿时满地鲜血。”
丁鸿仿佛看电影似的看着夏卉问道:“你不是被绑着吗?怎么挣脱的?”
夏卉苦笑一下说:“可能绑了我将近一个月,他也马虎了吧,我用力撞他的时候绳子自己松开了,扯掉绳子的我抄起凳子开始砸他,大概砸了十几下吧,他就动不了了,只会蜷缩在地上哼哼。”
丁鸿脑中幻想着当时的情景,感觉还挺好笑的,但是她忍住了。
“本来想报警的,可是考虑到他家在深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报警会把事情闹大,对我也不好,因为我……我永远都不想在那个城市待着了,只想远离那里的一切,包括我爸爸。”夏卉说到这里似乎已经心如死灰。
哀莫大于心死,当人们对某件事或某个人失望透顶的时候,就会在主观意识上将之抛弃,如同扔掉垃圾一般。谁又会对垃圾有所留恋呢?
夏卉看向丁鸿,好似很轻松地微微笑了一下说:“之后我将行李打包好,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城市便是这里,毕竟在这儿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
丁鸿听完心中五味杂陈。夏卉刚才所说的遭遇,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担心过,应该是绝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担心的事情吧,然而这个灾难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夏卉的身上,多么的难以想象。
丁鸿大四那年的最后一个学期,除了毕业考试以外,最让丁鸿头疼的就是毕业论文了,她的论文写好了重改,改完了还要改。
那个时候丁鸿十分怀疑自己的智力水平是不是不够标准,不然为什么就是改不对呢?
历经三个多月的重复修改后,毕业论文总算是合格了。
论文答辩那天,丁鸿努力地想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但是老师、教授们的各种刁难,让独自站在讲台上的丁鸿绝望到怀疑人生。她心里想着,下面坐着的不愧是教授,短短五千字的论文居然可以提出这么多的刁钻问题。
丁鸿小心谨慎地应付着各种问题,尽可能的让所有人都看出来自己在对待写论文这件事情上是多么的认真严谨。
长达两个小时的磨炼,丁鸿终于被教授们“释放”了,她耷拉着过热的脑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准备去洗澡,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丁鸿觉得自己像一颗腐烂的水果,从里到外都是黏糊糊的。
从澡堂回到宿舍,丁鸿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自己累的快要“融化”的时候,有一个高压的莲蓬头源源不断地供给着温热的洗澡水。时至6月底,太阳已经变得毒辣,热浪阵阵中,丁鸿惬意地打开窗户吹着头发。
这时候,一阵紧凑的敲门声传到丁鸿的耳朵里。
“请进!”丁鸿对着宿舍门喊了一声。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脑袋从外面伸了进来,原来是夏卉的脑袋。
丁鸿看见是夏卉,连忙走上前去,把她领进来,坐在了宿舍的床上。
丁鸿刚把自己洗干净,神清气爽,她对夏卉说:“你来的正是时候,要是早一点的话,我还在澡堂子呢。”
夏卉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这引起了丁鸿的注意。
夏卉说:“今天你论文答辩,还顺利吗?”
丁鸿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顺利,这小小的论文答辩哪里能难得倒我?”
夏卉听后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那你……今天是不是就要回家啦,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丁鸿摆摆手说道:“怎么会不回来呢?过两天还要回来领取毕业证和学位证呢!”
丁鸿说完看着夏卉,她发现夏卉的眼神坚定而悲伤。
丁鸿这才反应过来夏卉并不是问自己“回学校”这个动作,而是不会“留在学校”的意思。
丁鸿愣愣地看着夏卉,突然间心头一酸,不舍的感觉涌了上来。
丁鸿小声说道:“是啊,我毕业了,不用再回学校了。”
夏卉看着丁鸿,眼眶开始变得湿润,丁鸿也被夏卉的情绪所影响,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夏卉说道:“你毕业以后记得回来看我,我们还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
夏卉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了。
丁鸿吸了一下鼻子,笑着说:“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毕业了还会在这个城市里,我家距离学校这么近,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夏卉听完点点头,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丁鸿收回笑容又说:“唉,以后没有我在学校保护你了,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夏卉没有说话,轻轻地拉住丁鸿的手,说道:“那你答应我,每周至少见面一次,不然我很难适应的。”
窗外的夜色正浓,如墨如漆,餐厅很安静,只能听到餐具的叮当声,刚才神游天外的丁鸿此刻脑子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她内心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正蠢蠢欲动。
“你又是怎么回事?”夏卉放下手中的刀叉突然问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丁鸿不解地反问道。
“什么时候结的婚啊?”夏卉很平静的问着。
丁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丈夫,连忙擦擦嘴说道:“他啊,嗯……怎么说呢,他是我的丈夫没错。”
夏卉没想到她回答的模棱两可,颇感奇怪。
“他呢,是我妈单位老领导家的儿子,叫白一。我们也是相亲认识的,第一次见面他很明显的不想见我第二次,当然了,我也没有看上他。其实吧……”
丁鸿仿佛“定格”了一般停顿了一下,又盯着夏卉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从不曾对哪个男人动心过。”
夏卉愣了愣,也许是感受到丁鸿看向自己的眼神别有含义,她问道:“那……你怎么又结婚了?”
丁鸿无奈的笑了笑说:“你还记得我陪你回家那次,在文化创意园遇到的女孩子可可吗?”
夏卉双眸子突然睁大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特别自来熟的女孩儿,我记得!”
丁鸿示意她小声一些说道:“对,我又遇到她了。”彡彡訁凊
丁鸿毕业已经有三年多了,爸爸本来准备安排自己回公司做个“高级虚职”来度日,但是她不喜欢公司里的条条框框,也不喜欢与人勾心斗角的惨烈氛围,执意要做个小老板“讨生活”,与父母几次三番的争取之下,最终如愿以偿。
世上哪有“斗”得过孩子的父母呢
丁爸爸是顶爱面子的,在市区最繁华的街道租了最贵的门面房,开业仪式更是“轰轰烈烈”,场面之大实属罕见。
那天到场祝贺的“嘉宾”不乏一些有“头面”的人物,一千响的鞭炮准别了几百挂,在短时间内被付之一炬,贡献出了噪人鼓膜的“噼啪”声,顿时整条街如同被炮火洗礼一般,浓烟弥漫的街上伸手不见五指。
丁鸿忍着令人窒息的“烟火”味道,强颜欢笑地迎接着老爸的各种“大人物”朋友,也算是一场“血战”了。
“大荣金”琴行顺利开业。
丁鸿在白天应付完老爸的朋友,晚上就该面对自己的朋友了。年轻人毕竟体力好,一群人起着哄奔赴酒吧。丁鸿也不计较,放出“随便喝”三个字的狠话后被“欢呼声”拥进了包厢。而她只想坐在那里直到“海枯石烂”,因为一白天的“折腾”实在太雷人了,不仅要穿着高跟鞋一直站在门口“迎来送往”,更因为自己穿高跟鞋的功力实在过于低下,站了一整天的双脚已然成了摆设,她不管不顾地脱掉鞋子开始安抚自己那双“生存不易”的脚丫子,任凭别人点着昂贵的酒精饮料。
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影闪现在丁鸿面前,看着自己的一双
脚丫子嘿嘿傻笑着,丁鸿抬头看向对方,原来是张小林走了过来。
张小林手里拿着一张酒水单,一屁股坐到丁鸿旁边,也许是因为包厢里的沙发弹性太好,在张小林坐下去的一瞬间,丁鸿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弹”了起来。
张小林没说话先傻笑,他对丁鸿说道:“嘿嘿嘿,丁丁姐辛苦啦!我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不知道什么酒好喝,嘿嘿,你教教我呗。”
丁鸿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她自己也只来过一次这种地方,她受不了这里的吵闹拥挤,喝酒也不在行,不爱热闹不爱酒的丁鸿怎么会是酒吧的常客?
她大声对张小林说:“你看价钱,价钱贵的就好喝!”
张小林第一次遇到丁鸿这种花钱不心疼的人,愣了愣又开始“嘿嘿嘿”的傻笑,他说道:“丁丁姐就是霸气,那我随便点了啊!”
丁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客气”,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丁鸿拍了一下张小林刚刚离开沙发的打屁股,吼叫道:“你出去给我买双运动鞋过来!39码要鞋底舒服的!”
换上张小林买回来的篮球鞋后丁鸿很无语,西服套装配篮球鞋也许能引领新的时尚潮流吧。
丁鸿等着张小林,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身轻松”的丁鸿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卸妆,她早已受够了化妆品顶在脸上的拘束感。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隔间里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子,女孩子来到丁鸿身边洗手,丁鸿看着她感觉还挺面善的,那女孩儿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便也看了过来,突然,那女生咧开嘴笑着对丁红说:“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在文化创意园的酒吧?”
丁鸿先是一惊,然后大脑飞快旋转起来,她想起来了,面前的女孩儿正是可可。
“你是可可?”丁鸿轻声问道。
“对啊对啊,你还记得我啊,世界真是小,在哪里都能遇到。”
可可还是那么情绪激昂。
“你怎么来这里了?”丁鸿感觉很诧异。
“我来这里考察,准备投资酒吧的,这里的夜生活好像不太丰富哦。”可可调皮地说道。
丁鸿没有说话,心想“这里可是北方,冬天的晚上气温零下20℃,鬼才会出来夜生活。”
可可接着问道:“哎,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见到她”
丁鸿用凉水洗了把脸,平静地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本来就没有那么一回事儿。”说完便准备转身出去了。
可可看到丁鸿要走,连忙追上去挡在丁鸿面前说:“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我或者是任何人证明,但既然我这个旁观者已经看出了倪端,那说明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丁鸿想要反驳回去,可是可可似乎戳中了自己的“痛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可看着丁鸿的反应“得意洋洋”的接着说:“被我说中了吧,这很正常,有时候你并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美酒要自己品,身在其中才知道个中滋味。”
丁鸿彻底哑口无言了,她似乎听懂了可可的话,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这一瞬间,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有些“松动”。
但是丁鸿还是没有承认什么,她从小到大所学所看所知在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可以变得支离破碎。
丁鸿觉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有些困难起来。她怔怔的看着可可,干涩的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丁鸿说:“千里相会就是缘分,这是我的名片,记得联系我哦。”
丁鸿接过名片,看着可可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看了看名片,原来她叫安逸可。
回到包厢的丁鸿怅然若失,时不时的看看手里的名片,她知道现在就联系可可等于自己“缴械投降”,看着包厢里的一群人在“狂魔乱舞”着,好像都已经喝多了酒,她收起名片打开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用冰凉的酒精来麻痹自己早已“天翻地覆”的思维神经。
朋友们挨个过来给丁鸿敬酒并对她的慷慨解囊表示感谢,丁鸿也是一一碰杯,一晚上红酒、白酒、啤酒轮番下肚,结束时她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张小林的放心回到了家。
丁鸿难得喝酒,不是不喜欢喝酒,而是不喜欢喝醉以后不清醒的感觉。昨晚又偶遇安逸可,令自己对酒精的态度产生暂时的纵容。
丁鸿感受着难得的宿醉,趴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看看手机已经快到中午了,便强打起精神准备去琴行,第一天营业总不能不出现吧。
由于酒精的威力,丁鸿叫了出租车去琴行,还没进门就已经有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子为她拉开了厚重的玻璃门,里面还有两个小伙子也站的笔挺,三个人面带喜色的迎接她。
这三个人是丁鸿在琴行开业之前早已选好的员工,柳青青、刘冠群还有何灿烂。丁鸿清清嗓子说道:“大家以后不用这么隆重,自己忙自己的,门口的家常饭馆有中午饭,报琴行的名字就行,管饱。”
三个人惊讶着露出了“还有这种好事儿”的表情后,连忙向丁鸿道谢,然后便各自散开工作去了。丁鸿“艰难”地上了二楼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老爸的电话,她连忙接了起来。
“喂,爸爸,有什么指示啊?”丁鸿努力地用正常的声音问到。
“丁丁啊,你现在有了工作会赚钱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情了?”丁爸爸的声音传来。
丁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爸,不着急,我还小呢,再说琴行刚营业第一天,哪有赚钱这码事儿。”
丁爸爸的语气严厉了一些:“那么好的地段,也不用你掏钱维护,不就等于白给吗?别找借口,今天晚上哪儿也别去,回家!”
不等丁鸿说话丁爸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妈妈单位的白部长记得吗?你白叔叔和他儿子晚上要来咱家吃饭,你好好的准备一下。”
丁鸿立刻明白了爸爸的意思,这是要给自己相亲。
她本来想一口回绝的,但是看着自己崭新的办公室,再想想这家规模不算小的琴行,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内疚感,丁鸿觉得亏欠老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心想“不合适就拒绝,难不成还能逼婚?”
丁鸿挂了电话“瘫痪”在椅子上放空自己。
下午六点整,丁鸿回到了家里,妈妈早已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上演着叮铃咣啷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爸爸在自己家里穿着正式,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双皮鞋擦的锃亮。
丁鸿看着爸爸不禁笑着说:“爸,哪儿有人在自己家还穿皮鞋的?太夸张了吧。”
丁爸爸瞪了她一眼说道:“这叫待客之道,表示我很重视他们爷俩儿,你懂什么?”
丁鸿没有反驳爸爸,心想“老爷子高兴就好”,她走到梳妆台前,随意地补补妆,为的是体现一个家庭的“风貌”,不能不修边幅的接待客人。
补好妆的丁鸿听到了妈妈的高分贝呼唤:“丁丁!你过来把餐桌擦一下,准备上凉菜啦!”
丁鸿连忙跑到厨房,看到早已准备好了的八个荤素搭配的凉菜,摆盘十分讲究。丁鸿一一端了出去。妈妈还在准备热菜,煤气灶上还炖着不知道是什么却香气四溢的炖锅。
丁鸿感觉父母有些过于重视白叔叔他们了,如此豪华的阵势已经远超过年的水准,她本来想“调侃”一下妈妈,却忍住没有说出来,还是那句话“老太太高兴就行。”
丁鸿自顾自的端出凉菜排列成自以为不错的“造型”,却被妈妈全盘否定。重新摆好后,丁鸿很无语也很无奈,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看来白家父子到了。
丁爸爸着急忙慌地跑去开门,抓住门把手的时候又将手缩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才重新去拉门把手。
门被打开的瞬间,首先听到两个大男人的笑声和寒暄声,久久地回想在空旷的楼道里。
丁鸿很懂事的迎过去,微笑着对客人点点头,她热情地说道:“白叔叔好,您快请进吧!”然后伸手接过了白叔叔拎来的礼盒之类的东西。
丁鸿接过礼盒后,这才看到白叔叔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与自己年纪相仿,那男的个子不是很高,比自己高不了多少,顶着个颇为“讲究”的发型,穿着不很华丽却很干净,脸皮也是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妈宝男”的感觉。
丁鸿看着他点头微笑说道:“你好,快请进吧。”那个男的也对她笑了一下,似乎脸红了。
四个人进了门,丁妈妈也“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见着白叔叔就是一顿问,三个大人不停的寒暄着如同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一般。
丁鸿放下手里的东西,对那男生说:“你好,我叫丁鸿。”并且伸出手要与他握手。
那男生连忙也伸出手握住了丁鸿的半只小手说道:“你好,我叫白一。”
白一跟丁鸿握手后,“偷偷”的将手放在自己大腿侧面使劲地蹭着,似乎很在意碰到了别人的手。
丁鸿虽然不经常与人握手,但是被人甩开手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觉得不很奇怪,但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这个人可能有洁癖吧。五个人走向餐桌各就各位,丁鸿和爸爸坐一起,白家父子坐一起,丁妈妈坐在餐桌侧位方便进出厨房。
“老丁啊,听说你给宝贝女儿投资了一个琴行?好啊,搞艺术是多么高雅的事情,女孩子干这个不错,啊哈哈哈!”
白叔叔说着,并且伴随着爽朗而夸张的笑声。
“哪里哪里,我这丫头不求上进,适应不了忙碌的工作,给她开个琴行打发时间而已,人要是成天无所事事就废了。”丁爸爸倒是不骄傲。
三个大人依旧自顾自的聊着天,丁鸿觉得自己和白一纯粹就是来坐陪的,难道今天不是要相亲?想到这里丁鸿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白一,只见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四处看着,一会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看看地板,到处看就是不看自己,丁鸿不禁觉得白一十分有趣,不合常理的事情总是能引发人门的好奇心吧。
这时候丁爸爸说道:“来来来,大家斟满酒杯,咱们几个老家伙要身体硬朗,两个小朋友要茁壮成长!”说完自己先把手里的白酒一口气干了。
丁鸿昨天刚喝多了酒,今天闻到酒味儿就反胃,给自己来了杯饮料后喝了一口,老白和小白倒是爽快,都是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白酒。
丁妈妈放下杯子说道:“你们吃菜喝酒,我去炒几个热菜,还有一只三黄鸡快炖好了,你们随意。”说完笑呵呵的去了厨房。
丁爸爸又给自己和老白满上酒说道:“老白啊,儿子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其实丁爸爸早就把小白查探了个透彻,这么说是说给丁鸿听的。
老奸巨猾的老白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丁鸿说道:“我这儿子都让他妈惯坏了,快30的人了,从国外留学回来也不找个正经事儿干,让她妈妈强迫着回了我们单位的党办,倒是挺清闲的。”
丁爸爸忍不住的乐道:“好好好,你们可是省级单位,这就是公务员待遇啊,不错不错,小伙子大有前途啊!”
白一面无表情的夹菜吃,好像这事儿跟自己没有关系似的。
老白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不甘心的说:“就知道吃,敬你丁叔叔和丁鸿妹妹一杯。”
丁鸿听闻此言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杯子,谁知白一却懒洋洋的不为所动,自顾自嚼着嘴里的食物,好一会儿后才拿起杯子对老爸说:“丁叔叔,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然后对着自己抬了抬手中的酒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丁鸿觉得心里有点儿堵,暗想“这个人真没礼貌”,但自己还是微笑着喝了一口。
两个老头儿见场面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丁妈妈把自己的拿手菜“红烧大肘子”端了出来,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丁妈妈坐了下来,她对老白说:“老白啊,儿子长得真像你,有女朋友了吗?男孩子要先成家后立业的好!”
白一和丁鸿见丁妈妈直奔主题,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觅食的脚步”。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丁妈妈。
老白也不知为什么,很开心的笑着说:“没有啊,这臭小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身边全是点儿”光棍儿“朋友,从来没见过和哪个女孩子走的近一点。对了,你家女儿这么漂亮,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吧?”
丁妈妈笑得也很开心,回答道:“漂亮什么呀,也就是不难看罢了……”
丁鸿听着感觉很委屈。
丁妈妈接着说:“她也是让我们宠坏了,每天吃喝不愁的就是不想正经事儿,哪里有男孩子会喜欢她?”说完还不忘“白一眼”丁鸿。
丁妈妈和老白算是说完了“开场白”,此时到了丁爸爸上场的时刻了,只见老丁独自干了一杯酒,开口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娇生惯养也是情理之中的嘛,家里条件也都不差,成熟的是晚一些,不过没关系,他俩正好可以凑成一对嘛,啊?哈哈哈哈!”
此时老白表现出一脸的“如梦方醒”,接着话头说道:“可不是嘛,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跟你俩攀个亲家呢?”说完后目光“贼溜溜”地看着丁鸿,问到:“姑娘,你觉得怎么啊?”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为您提供大神逍遥痞子的比目最快更新
第 8 章 第八章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