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58

　　“他走了？”

　　“嗯。”

　　林笑笑看着眼前喝着粥的儿子，心里残余的心悸还没有散去。她简直不敢相信，前几天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那一刻，她以为他的儿子已经是一个尸体了。

　　她眼神复杂地打量了一下他，他的儿子现在又变回去了，他穿着整齐的居家服，头发整齐，面容干净，不急不慢地吃着粥，偶尔吃些小菜。除了有点瘦过头，没有一点异常。还是那么光彩，还是那么得体。

　　但她更觉得诡异，她不得不怀疑之前看到的那些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她只能猜测言言的反常与那件事有关，她有些心虚，但是又觉得她儿子又没被曝光出来，不会真的影响到他什么......那他那副从地狱转了一圈回来的样子......是为了那个男孩？

　　她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反复地问他：“你和他？”

　　林妄言平静地放下碗，碗里的粥被他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我们结束了，妈，你放心，他对我放手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所以林笑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那句话。

　　那你对他呢？这话藏在林笑笑的脑子里，没说出来。她潜意识竟然忽略了他儿子对两人关系的承认，不是欲盖弥彰的“我们只是朋友”，而是“我们结束了”，潜台词难道不是我们在一起过？

　　林妄言是她的儿子，所以也藏起来了那句真正想说的话，他想说：妈，我不是个男人，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跑了，我不是个东西。

　　但是他同样没有说。

　　“那就好。”林笑笑看似长舒一口气，整个心都放下来了。

　　于是林妄言就顺着她的话说：“合作谈好了？”

　　“是啊，我跟你说，儿子，这次工作......”

　　林笑笑这次的合作谈的很顺利，合作项目又是她喜欢的方向，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兴奋地不行，说个没停。

　　林妄言带着浅笑，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他的母亲，尽管他心里想说：妈。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他就这么看似认真地听完了林笑笑的所有话，然后笑着送她下了楼，上了车，并且对她承诺过两天结束手里的歌词，就回X城看她。

　　只剩他一个人了。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还记得昨夜，他久违地和母亲一起睡了一夜，他像个小孩子，偎进他妈妈的怀里，在她怀里，睡了一夜无梦的觉。当他醒来的时候，阳光洒进了房间里，洒到他的枕头上。真好，这真是美好的一天。他的心情变得明亮起来，直到想起了一切。他的心就再也没有明亮起来了。但他还是笑了几乎一个上午，让他的母亲以为他只是创作过度，只是有点累，他催着母亲走呢，用他擅长的演戏和言语。

　　离开这里，让他一个人待着。

　　但他母亲走了，他又觉得这里好空，好空啊。

　　他靠在墙壁上，那是最后留下乔川气味的地方。他用身体轻轻撞击着墙面，一下，一下，不重，一点都不疼。

　　但是脑子也开始晕起来，他似乎闻到了他的味道，那是属于乔川的，乔川独有的味道，不是女孩子那种香香软软的味道，而是暖和的，像阳光晒过青草地一样的味道。干爽，又温暖。

　　这里有他的气息，每一处都有。

　　他穿过的拖鞋就在鞋柜里，今早他亲手放进去的，放在第二格的最左边。

　　他专用的茶杯，搁在了橱柜上，也在第二层，和他最喜欢用的厨具放在了一起。

　　沙发上的吉他书他没动，他母亲会以为那是他的书，所以他就没动了。书摊开在折了纸痕的那一页，谁能想到，即使关上了窗户，这么短的时间里，也能沾上薄薄的灰。

　　他知道他不该关注这些细节，用贪婪地眼光略过那些痕迹，在脑子里不断挖掘、回味这些小小的地方。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在这里渗透了太多属于乔川的东西。

　　他得承认，想要忘记乔川这样极富冲击和侵入性的人实在太不容易，他很有野性，像野兽一样，在每个待过的地盘都留下强烈的气味，让其他的兽类不敢忽略，也让他这个“驯兽人”难以忘记。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譬如年少时候，乔川也让他明白了这一点，他是兽，你驯养了他就要养到他死，否则他就算逃走了，也要带走你的什么部分。

　　手？腿？骨？

　　不不，都不是，他并不是真的嗜血吃肉的兽，所以他带走的东西也不是血肉。

　　他以前带走了他的快乐，他不会忘记失去从内心发出笑容的能力——那有多痛苦。但他好歹可以继续往前走，因为笑容并不是活着的必需品，至少对他来说。

　　那现在又如何？乔川又要带走他的什么呢？要带走什么，他才会满足？才能心甘情愿地离开？

　　他对自己已经无能无力了，尤其这间屋子还让他感到窒息。

　　他学着他，打开了电视，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一天。

　　两天。

　　.......

　　这一天莫书凝又给他发了v博链接，还是那个人，他又上了头条，只是这条v博链接附带了视频，让本来想像之前每个联系他的人一样，忽略这条链接选择默不作声时，反常地点开了视频。

　　那是乔川的发布会。

　　视频里的他牵着那个叫杜一鸣的男人的手，像他们曾经牵着的那样，十指相扣。彡彡訁凊

　　他说：“我是同性恋。”

　　他说：“这是杜一鸣，是我的恋人。”

　　他说：“所以，大家猜错了哦。”

　　他说：“MASAKI先生愿意为我作词三曲，仅仅是因为我们曾是同学，见面时候怀念青春往事，一拍即合，MASAKI先生才说要作词三首——为了献给所有人的青春。所以这个系列也叫青春。”

　　他说：“害大家误会了，真的很抱歉，我和MASAKI先生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关系。”

　　他还说：“这段时间给大家添了好多麻烦，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很感谢身边的这个人，他陪我走过了这段有些痛苦的日子，我很爱他。”

　　他最后说：“给大家做了不好的榜样，我和抱歉，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给我的感情世界一点自由和理解，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最后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地活。”

　　他拦下了所有的责任，为他想了多好的借口来开解？

　　明明是他缠上去的，是他逼着他跟自己合作，逼着他唱自己的词，逼着他和自己上-床。逼着他......失去了这么多，害得他不得不开这个发布会，不得不把自己的性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任由别人谈论、不屑，把他当做了谈资。

　　他们在镜头里旁若无人的接吻，而他这个懦夫，在这里，在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像一条狗一样苟延残喘。

　　他说爱他。

　　是真的吗？

　　是不是，他不再属于他了。

　　该死的他，他的乔川在为他阻挡世界所有的恶意，他还在想他是不是要投奔别人的怀抱了，他真是卑劣，自私又卑劣。

　　但他还是想去找他，这冲动那么强烈，激烈到他不想去思考原因，不想去想那些隔在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东西。

　　他想去找他，想问问他，这个新人，是否能给你幸福。

　　他想去找他，尽管他知道，见面也不过是隐藏一切，用寒暄解围。

　　他会愿意吗？他会不会说，我宁愿我们永远不要见面。

　　他会不会说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们就好好地在彼此的记忆里慢慢被遗忘，不要再强求。

　　他如果这样说......那他就不去了。

　　他慢慢想，想着该怎么回答他，等他想好了再去。

　　他能不能说：只要你回来，我就把你想要的全部都归你。从今天开始，所有你要的，都给你。我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拿给你。因为，如果我连你都失去了，再失去更多也没有关系。但是能不能，你能不能不那么急，不那么急着走？

　　他想问：你在镜头前的话是不是言不由衷？

　　还想问：你能不能改一改决定，能不能把对我的爱，重新来过？

　　他就这么想着，不断循环放着那个视频，熬到了夜里。

　　他看着那个视频，眼都不眨地看着，终于没能忍住，给他发了短信。

　　【你在哪？】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他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不要问，过好你的生活。

　　他不能问，又怎么好好过生活？

　　所以他就出发了，带着他的吉他书，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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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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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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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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