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块白亮很久才惊醒——几点了?
挣脱某人的拥抱,路弦西掀开被子下床。另一侧躺着的再星便被被子卷着滚出好远,一直滚下了床,摔出扑通一声。
声音听起来很是气急败坏:“干,你有毛病啊?”
路弦西回头,凉凉道:“你说什么。”
表情写着“你再说一遍”。
再星不吭声,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很没骨气地岔开话题:“你不困啊,不再睡一下?”
“睡什么,要上学的。”
路弦西说完以后,再星突然呆住了,然后爆出惊心动魄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路弦西揉着眼睛的手再次停下:“你又笑什么?”
再星笑得前翻后仰,喘不过来气,最后还发出了开水出气的声音。
路弦西无语死了。
等他笑累了,才弯腰撑着膝盖:“你看看周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路弦西这才看向四周,视野清晰的同时,迷困的梦境也在随之退去——这个房间不是他在庭城老家的卧室,是一间光照很好的民宿,只是窗户的朝向与他卧室的相同,因此醒来才会错觉还在家里。
路弦西醒了。这回真醒了。
再星笑着揉他头发:“你就那么想去上学吗?高考都结束好久了,咱们能好好度假不?”
这回的度假也是两人一起安排的,再星因为第一次的二人出游高兴得好几天没睡着。
当然最开始听说路弦西想要带团出行(包括小分队一行人),再星非常生气,和他冷战了好几天。
这都是前话了。
现在,路弦西被他按回了床上:“几点了?”
再星看了眼手机:“八点不到,你这令人发指的生物钟,赶紧给老子睡。”
路弦西看着天花板,幽幽道:“睡不着。”
再星分给他一只耳机,“我这有个歌单,专门用来睡回笼觉的,等我找找。”
不愧是他,居然能细分出专门睡回笼觉的歌单。
路弦西拿了耳机塞进右耳。
带上耳机后,像被隔绝在一个特殊的世界,在这里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路弦西在这片安静中想起了刚刚的梦境——他很久违的梦到了他的妈妈。
梦里的她好像活了下来,在给很小的他讲故事。
按理说,他不会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即便记得,也只是路国兴给他看过的照片——那都是还没生下他时的妈妈。
他和她的时间似乎是刚好错开的。
他生下来,有了未来。
但她却去世了,只有过去。
但在刚刚的梦里,路弦西真实地看到了为人母以后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许那样的她一直存在于他的想象中,才能让那个那个梦境变得如此逼真。
正在恍惚,他忽然听到了歌曲启动的声音。
一阵前奏响起:“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
他疑惑地看向再星,“听妈妈的话?”
这一点也不像睡回笼觉的歌好吧。
再星:“放错了。”
他手忙脚乱要关掉,一时间却没法关掉。
“为什么要听妈妈的话,长大后你就会开始懂了这段话……”
再星扯下他的耳机:“等我找好再给你。”
路弦西看出再星此刻有点尴尬,也就识趣地没问什么。这首歌存在于再星的歌单,本身就是件微妙的事了。
要么不提他们,要么提起来用着调侃大笑的语气。
经常被人吐槽“你丫没良心,都不想念生你养你的母亲”。
但这点和路弦西不谋而合,就像他不会对再星提起昨晚那个梦一样,再星也不会对他解释为什么他的歌单有这样一首歌。
两人的回笼觉终究没睡成,因为早餐时间到了。
他们在江城找的这家民宿不太便宜,贵也有贵的好处,休息的二楼阳台可以直接看到江景——这是江城最为特色的景点。
除此之外,隔音效果好,提供早餐……这些都是很小的细节了。
路弦西早上吃不下太多东西,只拿了一碗粥和一盘水果,到了南方旅游,他的口味还留在北方。
等回到位子,他被再星面前满满当当的吃食吓了一跳:“你吃得下吗?”
再星:“吃不下也要试试,这些都是江城的特色美食,别的地方找不到的。”
说罢兴致勃勃喝了一口养胃粥。
耳边传来一道询问:“好吃吗?”
两人一齐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迈女人。这几日住在这里,他们总会和这位神秘的女士碰面,她本人的个性比面相和善许多。
此刻也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们。
——如果没有脸侧贯穿到脖子上那道狰狞翻红的伤疤,搭配着阳光来看,这的确是很温馨的一幕。
路弦西点头:“嗯,很好吃。”
年迈的女人笑道:“那就好,还怕新的口味你们不太喜欢。”
再星噢了一声,“这是你做的吗?”
女人摇摇头:“我只能在一旁监督。”
路弦西:“你是这里的……老板?”
她和民宿里的人都认识,而且他们每天早上下楼,她已经在花园待着了,像是长期住在这里。
但路弦西问得并不确定,因为在网上订购房间时,他联络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是我儿子。”女人似乎看出路弦西所想,笑着解释道:“他还料理着另外一家烤肉店,不在的时候我会来帮忙。”
她坐在轮椅中,却一点也不虚弱。
反而笑容映着阳光,将那道恐怖的伤疤照得白茫茫,都有些隐匿不见了。
路弦西出神看着,没留神旁边的人忽然直截了当问道:“您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路弦西:“……”
果然这种问题,只有他才能问得毫无顾忌。
索性对方并不介意:“很久以前烧伤的,别的地方还可以修修补补,这里伤得太重,医生也没什么办法。”
后厨在喊她,“谢阿姨——”
她回过头应了声,转过来道:“你们先吃吧。”
路弦西连忙起来,手要扶轮椅:“我来帮您。”
“不用,”她笑了笑,“我很熟练。”
摇椅载着的背影缓缓远去了,在餐厅屏风后消失不见。刚收回视线,就听到一旁的感叹:“谢阿姨真是女强人啊。”
“也是伟大的妈妈……”
再星挑眉:“伟大的妈妈?”
被cue到的服务员道:“对啊,她绝对有资格。”
再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路弦西知道,一般他这样就是内心很不屑想要挑刺的时候。
果然,他说道:“那给讲讲呗。”
“谢阿姨本来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都是因为……”
回忆像被掀起盖子的罐头,里面灌满了混浊的水和絮状的果肉。
再星用尖锐的勺子一下一下戳着盘中稀烂的水果。
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的江城,当时不算富裕的谢家突然遭遇火灾,丈夫当场死亡,儿子被困在里面,也要被烧死了,是他妈妈——也就是谢阿姨返回去抱出来的。
路弦西记得民宿的老板,他皮肤白皙,穿着短袖短裤,没有一丝伤疤。
要么是他愈合的好,要么就是他当初被妈妈保护着一点也没伤到。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帮你活下来吧。”服务员感叹道:“母爱真伟大。”
母爱真伟大。
再星面前的早餐一点也没动。
好半天了,他才笑了一声,起身道:“走吧,我吃好了。”
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路弦西跟了上去,但是等他推开房门,再星已经坐在床上,神色如常打游戏了。
他看过来:“怎么了?”
路弦西摇摇头。
之后在江城闲逛的几天也很正常。
离开民宿的那一天正午,他还对老板娘笑着说:“我们省有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医院,您可以来做做手术的。”
他指了指脸。
老板娘有点意外,随即笑眯眯道:“有机会会去的。”
她这块疤留了这么久,很多人觉得是她的心病,从来不对她直说这些,而面前的男孩子却每次都能坦然直视这块触目惊心的疤痕。
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再星无所谓道:“您不是也不怕么。”
他自言自语道:“一块疤换一条命……这哪里是伤口,明明是……的勋章好吧。”
明明是他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勋章。
“再见!”再星低沉的声音只持续了几秒,便又昂着头笑起来:“欢迎我们下次来玩!”
路弦西也挥了挥手。
大概是那一天,站在民宿门口送别他们的女人身影太过鲜明和深刻,以至于路弦西回到庭城以后,一周中有三天时间都会做梦梦到妈妈。
这些年来,路弦西很少如此频繁梦到她。
有一天吃饭到一半,他没头没脑对路国兴说道:“我昨天梦到她了。”
路国兴大块夹肉:“谁啊?”
“我妈。”
筷子停了一下。
好半天了,路国兴也没说出什么来。
路弦西打破了沉默:“她最后快乐吗?”
路国兴:“为什么这么问?”
路弦西道:“我看过她怀孕时拍的照片,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
路国兴想了想,确实如此。
还没说出什么来,对面的儿子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才敢问出那句话:“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啊。”
路国兴一愣,马上就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将沈嘉柔怀孕时的不快乐理解成了有了他以后的不快乐。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路国兴声音大了,他急道:“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她!”
路国兴喘了口气,看着他这个不说话的孩子。
很小的时候,他就猜不到路弦西在想什么,长大了更是猜不到。不过现在怎么着都比以前好,以前的路弦西像个小木头人,后面……后面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交到了再星这个朋友才有了点人味儿。m.33ýqxsś.ćőm
现在他又有点像小时候的木头样了。
紧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发白,看不出神情的脸庞与记忆中的她非常相似……路国兴忍不住出神了好久,才缓慢说道:“她不讨厌你,她只是讨厌我。”
路弦西愣了一下。
“你爸我,很糙,不会哄孩子,更不会哄女人。”路国兴道:“何况那时候太年轻了,知道她老是觉得我是因为她姐姐才娶的她才不安心,可是懒得哄她。”
“觉得时间还长,总有机会明白我的。”路国兴道:“哪有那么多时间呢,人真的太傻了。”
路弦西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的父亲。
平时的他大嗓门跟他争吵,气势十足跟他讲官威,这是头一次这么虚弱。
这一刻他的头发好像全白了,整个人像是老了至少十岁。
“她去世那天,我趴在她床边,感觉这辈子都没那么多眼泪,也没那么害怕过。”路国兴陷入回忆,眼前遥遥出现了那张病床,病床上躺着虚弱的女人和枕边的婴儿:“……你妈妈的脸好小,我都不敢碰她,好像一碰就没了。”
“但是她喊我过去,说是最后跟我说句话。”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让我不要难过,照顾好你。”
“她说这辈子就不后悔两件事。”
“嫁给我,还有生了你。”
……
几天后,路弦西站在安静的墓园,看着古朴的墓碑,脑海中仍然在盘桓这句话。
妈妈。
分数出来了。
他在心中默念,“我可以去北大,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他仰起头,想从天上找到一颗注视着他的星星。
很小的时候,他能认出哪一颗是她——闪烁的光芒一定和她当初注视着自己时一样。
路弦西站了一会,准备离开,转身微微一瞥,却看到了一个人影。
昨天夜里下了雨,早晨还没有暑气,整个墓园笼罩在淡淡的白雾中,那个人影像是鬼魅一般从雾中穿了出来。
身上的那件短袖还是路弦西和他在江城旅游时买的。
居然是再星。
路弦西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他。
再星敏锐察觉到了视线,顺着看了过来,也有些惊讶,停下了脚步:“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再星意识到这句话是废话,在这地方还能干吗,做人时缅怀,做鬼时沉睡。
他走到路弦西面前,瞥了眼刻着熟悉名字的墓碑,跟路弦西说道:“吃了吗?”
路弦西摇头。
“我也没吃,走吧。”再星拉住了他的手腕,像平时那样捏了一下,但是没有拉动。
挑眉回头,“你不希望我在她面前牵你吗?”
路弦西觉得他好敏感,“没有。”
他看了眼墓碑,“你不和她说些话吗?”
他不知道这么说再星能不能理解,毕竟他的思维和正常人不同,真的会明白作为他的男朋友,要正式见过家长才更有仪式感么?
再星:“啊,我忘了。”
他很懊恼的样子:“对不起。”
路弦西没有怪他的意思。
但再星好像挺在意这件事的,即便是很认真说了一番肺腑之言,走出墓园以后还在解释:“我脑子抽了,没想到……”
路弦西:“我没有怪你。”
她也不会怪的。
再星看起来还是郁郁寡欢,白雾已经散开,暑气从柏油路面升腾起来,他走在一旁,过了三个红绿灯还在说:“我就是忘了,没想起来,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够——”
“你来看常阿姨吗?”
路弦西成功让他的喋喋不休停了下来。
岂止停下,他还让再星瞬间变得冷淡了:“没有,不是。”
说完插着衣兜走到了前面,路面升起来的热气一丝都近不了他身,再星的周身像是全冷了下来。
路弦西回想起刚才看到他的一瞬,确实是从常阿姨的墓碑那边走过来的。
但这事根本不能提的。
跟着再星上了公交车,以为这种沉默要持续到回家,没想到中途被再星打破了。
再星:“我昨天和沈月娇见了一面。”
他转头看着窗外,光影覆在他面容上。
路弦西记得他昨晚出去了一趟,回来挺晚的,睡也睡得不好,半夜他都听到电脑开机的声音。
再星只要心情不太好,就会打游戏。
没有人陪着他的年少,他都是这么来打发时间的,这样会让自己没有那么无聊。
但他昨晚却没有打游戏。
一直在听歌。
“她告诉了我一些事,一些我以前不太想知道的事。”再星还是看着窗外,和他昨晚循环听妈妈的话时神情一样。
“什么?”
“你知道吧,我妈后来精神状况很不好,也挺厌恶我的,出事那天晚上我发烧了,想喝粥还被她讥讽了几句。”
路弦西点点头。
“她有病,我也不想和她计较,心想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醒来却天翻地覆。”
“她居然死了。”
“醒来时我和她一块躺在客厅。”
“以为她不想活了,所以也拖着我去死……”
再星的眼前浮现出了她最后的面容,歇斯底里的,冷笑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母亲。
和昨天路灯下沈月娇的脸重复了,“……这些事他都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他还觉得自己拯救了你呢,从一个想要自杀的疯女人手里……”
“她不是想要自杀。”
“她是……想要救我的。”
再星喃喃道。
当年的家,从卧室到客厅的距离,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孩子走的话需要几步。
他不知道她花了多久,才把他从房间背出来,在毒烟蔓延的房间里寸步难行。
从客厅到门口的距离,又有几步。
从生到死的距离,她没能跨过去,但她很好地保护了他,没有让他走动,没有让他吸入太多毒气。
醒来时看到的姿势,原来不是想带着他一起去死,而是拼尽全力想让他活下来。
但是她不能,也没法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了。
最后一刻,她看着这个孩子——这个让她感觉到了爱,又感觉到了恨的孩子。忽然涌起了无端后悔和歉疚,她是多么想让他知道,即便她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不像以前了,可她还是爱着他,从始至终爱着他,不离不弃爱着他。
爱着她费劲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
再星站在路灯下,听着沈月娇的话。
以为消失的爱,以为从不存在的爱,忽然在这个平静的夜里,在夜风吹拂的路口回归到了他的身边。
——还是那些爱,一直在他身边缭绕兜圈,从来没有离去过呢。
他的左耳被人塞进了耳机。
路弦西按了播放键:“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你比别人飞得高……”
两个人坐在公车最后一排,悄无声息继续着各自的思念。
再星感觉昨晚被填补的空洞,又变得更为饱满了。
在这种不用说话,只用坐在一起就足够的默契里,他感到非常安心。
早上在墓园里沾惹到的白雾,忽然被窗外猛然炽烈的夏季日光照耀得一扫而空。
他朝窗外看去,仰着头的姿势和刚才路弦西在墓园时一样。
他们都是在白天渴望找到一颗星的人。
“不过。”
再星嗯了一声:“?”
路弦西迟疑道:“沈月娇和你说这些?”
“她和再元朗闹掰了,想让我报复他呢。”再星笑了笑:“谁会浪费这种时间啊。”
时间确实是无法浪费的。
回家吃过饭,下午两人就去了趟学校。分数前几天出来了,这几天正是填报志愿的时间。
他们和其他学生不同,和几个老师见了一面。
每年高考,学校对于状元都是特别待遇,毕竟之后还要拉横幅做好来年的新生宣传工作。
一个清华,一个北大。
陈瑞笑得合不拢嘴。
作为合并之后的第一届,他们班的成绩还算不错,这让他非常欣慰。
在这个漫长的暑假,站在一个月之前背过书的走廊上,他们的心情和那时都不太相同了。
叶武炎道:“下一届的学生还会跟我们一样吗?”
叶老师道:“别吧。”
几人哈哈大笑,笑声传出教学楼,飘向了操场。
从学校出来以后,叶武炎几个人去吃冷饮了,路弦西和再星转道回家,路上突然特别想吃拉面。
在这么热的季节吃拉面,被烫到辣到一身薄汗。
坐在塑料凳上,路弦西忽然想起,这是路国兴告诉他的,妈妈最喜欢来吃的面馆。
很小的时候,常嘉也会带着再星来。
再星又会带上自己。
“我考北大,是因为我妈妈想让我考。”
这句话他之前告诉过再星,不知道此刻为何会脱口而出,再说一遍。
风过无痕,滑落在鼻翼的汗珠像是泪痕。
路弦西不再看埋头吃面的再星,转头用视线捕捉街道上无声流淌的夏日晚风。
忽然听到再星开口:“其实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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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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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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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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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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