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以为和陈载阳之间会相处的很尴尬,结果两个人除了学术交流以外,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保持沉默。冷静的像是从来就正常的同事关系。
分离的岁月在他们之间隔了一块儿薄薄的冰,两边的人逐渐走远,连声音都开始模糊不清。
这倒也避免了林予泽往上申请换组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个星期。
因为配合默契,所以研究的速度也突飞猛进。关于微小卵圆孔未闭合的课题已经将近做了快一半了,联合心外科和神经内科的大夫们,一切都算顺利。
林予泽自从回国之后就没怎么睡好,可见的消瘦了许多,浑身都透着疲惫。
“阳…昨天给你的报告拿回来……了吗?”林予泽说话时候没抬头,垂着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挂着点儿泪。
他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重新戴上之后揉揉眉心。
陈载阳从堆成堆的资料里面看过去,看见林大夫掐眉心就皱了皱眉,沉着嗓子说:“早就拿回来了,在你桌子上。”
林予泽点点头,丝毫没注意他的态度,眨了眨眼睛就继续看东西。边看边对着CT定位。大清早来的,连早餐都没记得吃。
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陈载阳的目光掩在电脑屏幕外,透出的那束视线却跟红线似的,一圈一圈的把那目光中心的人缠住,越绕越密……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瑟琳娜拿着两页报告朝他们摇摇手,“嘿伙计们!早上好!”
瑟琳娜是加州医院那边调过来的,属于主教授的私人助理。二十出头的年纪,活泼又漂亮,一双湛蓝的眼睛像波斯猫一样,总是透着清澈的水光。
林予泽点点头,目不斜视的继续把资料上的错误给标出来,重新打到电脑上。键盘声“咔咔”的响。
瑟琳娜见林大夫没怎么理自己,于是又转身靠在了陈载阳的桌前,“陈,这是伍德教授刚刚发过来的患者PFO报告,他让我给每个小组都送一份。”
她往前凑了凑,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渐渐散开。像是百合花的香味,但闻久了就有些说不出的刺鼻。
陈载阳皱了皱鼻子,不太喜欢这股味道,却仍扬起头来朝那个外国小姑娘笑说:“辛苦了。”
“应该的。”瑟琳娜把报告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被他桌上的向日葵吸引,不禁的想要伸手去碰一碰。
“这花儿真漂亮,是吧?”陈载阳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把向日葵往自己这里挪了挪,脸上却还是笑着,“今天刚从花店买的,看着心情能变好。”
敲键盘的声音慢了下来,林予泽不自觉的往这边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不明不白的占有欲吧。有些可笑…可就是忍不住。
他看见陈载阳坐在座位上和瑟琳娜有说有笑的聊天,年轻的脸庞上绽放出来的光辉像初夏的太阳。林予泽越发觉得自己不该呆在这里。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什么时候年龄成为他们的阻碍了?
林予泽一阵一阵的难受,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他深深吸了口气,扭过头去,生气似的再也不往这边看。
“…我们加州医院旁边也有一片向日葵田。”瑟琳娜放松的靠在陈载阳办公桌上,身子贴的很近,似乎想要再凑前一点儿看。
“是吗?”
陈载阳的神色动了动,他迅速的往林予泽那边瞟,却发现林大夫居然一点儿也不在意。心中便生出些赌气的念头来。他故意撑起脑袋来往瑟琳娜那边靠,似乎对她说的话特别感兴趣,其实余光一直悄悄紧盯着林予泽的方向。
“一看到它们我就想起加州来。”瑟琳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角挂着点微笑。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眼睛里放着光,问道:“能把这一束送给我吗?”
林予泽身子僵了僵。明明就是一束可以随意送人的向日葵,为什么偏偏会这样在意?
陈载阳的笑容凝固了两秒钟,似乎并不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于是他垂眸稍微思索一会儿,随后扬起头来对瑟琳娜温柔的说:“不行哦。”
瑟琳娜的表情僵在脸上,她扁了扁嘴,有些不太情愿的问为什么。
“为了怀念一位故人。”陈载阳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发的又重又刻意,就是为了让桌子对面的林大夫听见。
……故人。林予泽没有眨眼睛,他捏着笔的手紧了紧。陈载阳继续说下去,“那位故人很喜欢向日葵,我是为了他才把这花儿摆在桌子上的。”
很喜欢向日葵……林予泽几乎要气笑了,陈载阳就这么恨我吗?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不过好像也真的是这样。在陈载阳心里面的那个林予泽,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
林予泽神色暗了暗,莫名的浮起一种惆怅。他轻微的甩甩头,将这些杂乱的思想全部丢弃,精神重新集中。
比起真要把花送给别人,这种幼稚的挑衅还不足以让林大夫表示出点什么。他在听见陈载阳干脆利落的拒绝瑟琳娜之后,便安心的开始继续打起字来。
关门声,瑟琳娜走的时候故意将高跟鞋跺的很响,陈载阳没注意。他躲在电脑屏幕后,盯着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有些晃神。
林大夫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吗?我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了?
他回忆着这几天的各种,越想越灰心。林予泽在国外呆了一年,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人陪在他身边。林大夫那么有吸引力,那边风气又开放,指不定身边早就围了一群的莺燕……那自己这样傻傻的等着又算什么?
陈载阳吸了吸鼻子,委屈涌上心头,连头也不抬的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丧气的就像只被主人丢弃的狗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铁质金属被体温捂热,在掌心发烫。
——这是林予泽那间公寓的钥匙。他一直没用,却总是放在最贴身的口袋里面。33ýqxsś.ćőm
不敢进那房间里面,不敢踏入那段温暖的回忆。怕越是看那些东西就越想念,怕自己忍不住,定个机票就飞到林予泽身边去了。
可他必须等,等老陈打心底里接受这件事情,等自己真正独立起来,等林予泽真正回心转意,真的愿意将他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但如果林予泽最后身边有人了,那这一年里面陈载阳的等待和努力有什么意义呢?
深深的呼了口气,陈载阳盯着镇定自若的林予泽,看的牙痒痒。他恨不得冲到林予泽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强迫靠近,狠狠的咬住林予泽的嘴唇,告诉他自己的到底有多委屈,这一年里到底有多想他。
想把他整洁的白大褂弄乱,想在他的身上留下各种事深深浅浅的痕迹,证明这个人是彻底属于自己的,想听见他带着哭腔喊自己的名字,想帮他擦去眼角的泪……
但所有的一切也只止步于想象而已了……现在的他们除了一起工作的同事之外,什么也不是。
爱之深,恨也之切。陈载阳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上面显示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他于是一点儿也没有拖沓,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办公室。
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却什么也不能说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陈载阳尽力不让自己回想今天林予泽的反应,连电梯都没等就直接下了楼。
林予泽扶着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用来放松。目光看见夺门而出的陈载阳,他的嘴角于是一点点塌下来。
不管今天陈载阳的话到底是为了故意膈应他,还是真的没有放下他,起码林予泽清楚了,在这个男孩儿的心里面,自己始终是占有一块特殊的位置的。这就够了。
他吸了口气,慢慢将体内的浊气排出。
何必呢?两个还在互相牵挂着的人……
家里又变回了冷冷清清的样子。林予泽下班回到家给自己简单煮了碗面,坐在餐桌上一个人慢慢的吃着。
吃完之后抬头,对面空荡荡的一片。
天气有些闷热,屋子里没开空调,夏风带着湿暖的味道从街道上吹进来。阳台上的栀子和小柚子已经只剩下了枯枝,花盆里的土壤干燥的开裂,林予泽却没时间去换。
他洗完碗之后环顾了一会儿四周,发现一时间居然没有什么可以干的事情,于是开始在屋子里踱步——从走廊到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带家门的钥匙,抬起手来四处拍了拍口袋,林予泽心中一惊。
手上拎着几袋垃圾站在家门外,林予泽有些不知所措。他蹲下身来往门口的地毯上摸索,这儿如果没记错的话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居然没有。林予泽彻底放弃了,他把地毯铺回去,拍干净手。
总之先把垃圾扔了吧,手机好像也还在沙发上。林予泽一边叹气一边下楼,心中盘算着等会儿借个路人的手机,给徐琛打个电话,实在没办法先住一晚酒店也行。
垃圾桶在离小区不远的地方,他趿着拖鞋往那边不紧不慢的走。夜晚的夏风还是很宜人的。
花坛小路的尽头似乎跑过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在夜跑,看个子似乎还挺高的。林予泽没注意,他的眼镜没戴,看东西有些模模糊糊的,所以干脆就不看了。
林予泽抬手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抱…歉。”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发全,林予泽就愣在了原地。他呆呆的看着陈载阳喘着气站在他面前——紧身的运动服包裹出他的好身材。他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头发微湿,热气从身体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问出口,林予泽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
陈载阳垫了垫脚,目光很快冷静下来说:“我跑步。”
虽然不知道陈载阳现在住在哪儿,但这种时间段遇见也太巧合了吧。
林予泽没打算深究,说完话就准备走了。陈载阳见他没有挽留的意思,于是咬了咬下嘴唇,心情低落的也准备离开。
就在迈开步子的那一瞬间,从小路尽头驶出了一辆小轿车。
灯光闪耀,刺眼的遮挡住所有视线,喇叭声同一时间响起。林予泽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住了陈载阳的手,将他往身后一拉,自己则挡在了陈载阳的面前。
汽车缓缓驶过,陈载阳看着差不多还有一米的距离,又看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林予泽,忽然心中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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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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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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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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